夜色昏暗悽清,水面之上沒有多少光芒。
金燕子凝視水面,目光當中閃過慎重的表情,她感覺到了梁山的難纏,的確很難上去。
不過很快,金燕子臉上就浮現出了一抹笑意,久違的壓抑刺激感。
當飛盜到了金燕子這等境界,已經不圖名利,就求一個刺激追求。
梁山就是金燕子飛盜生涯當中,新的一個征途。
此刻就算沒有月後的毒藥威脅,金燕子也要攻下樑山這座堅固壁壘。
從月後那裡離開到現在前後不過半天,但金燕子就找到了自己所需要大半情報。
梁山,她今夜上定了。
輕功急速運轉,金燕子繞着梁山水泊一週,完全逛了一圈,將整個地形收在眼底,大腦飛速運轉,卻做出了最合適的判斷。
八百水泊,大軍上不得,非人上不得。
金燕子深吸一口氣,真氣提起,翩若驚鴻,倏忽之間,橫跨數十米,真如水上漂。
梁山水泊水面上並非沒有警衛防線,但這一路,卻硬是沒有任何人發現得了她。
前方行船密集,金燕子微微沉吟,飛速進入其中一艘船,然後在對方還沒有開口之前,就點了對方穴道。
若要徹底神不知鬼不覺,最好的就是把這人殺了,如此才能讓所有人都不知道是他金燕子做的。
只不過金燕子是飛盜,不是殺手,她偷盜從不殺人。
再者在她看來,這只不過是爲了月後查線索,只要把東西交過去就好,其餘的,她沒有義務。
幾番驚險冒險之後,金燕子總算僥倖登了岸,老實說這比她想象的要輕鬆簡單。回味剛纔發生的一切,金燕子搖了搖頭,防線之中有幾個明顯的瑕疵,如果這裡都補上,連她都不能進入。
這梁山比她想象的弱點。
“喂,等你很久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冷不丁地響起,金燕子心中頓時一凜,身體繃緊,滿是戒備地看着發生處。
光影交接處,一個青衣青年悄然站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若凡。”金燕子訝異道。
“等你很久了,你再不來,我就自己進去了。我幫你解決了張順,感不感謝我?”沈若凡道。
“浪裡白條張順,梁山水戰第一,你抓了?我倒是不如你了。”金燕子道。
“差不多,差不多,大家一家人,誰也別分誰不是。”沈若凡道。
“你怎麼知道我會來?”金燕子問道。
“因爲你和月後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就躲在旁邊,只是月後和你們都沒有發現我。”沈若凡道。
“那時候你就在外面,你不來救我?”金燕子目光兇狠地掃來。
“別這樣看我,你現在不是出來了嗎?我要是暴露了,說不定你和我就都要留在裡面了,月後武功比我高,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都打她不過。”沈若凡道。
金燕子聳了聳肩,不再說這件事,只道:“接下來如何?我現在命在月後手裡,無論是青石碑還是梁山地形地圖這些我都要回去告訴月後的,而你現在好像就是月後最大對頭。”
“不打緊,給一份假的就是,至於你身上的毒,七天之內我要是解不了毒,我就自裁。”沈若凡道。
“這麼自信?”金燕子道。
“就是這麼自信,我說自己是當代醫家傳人那是吹噓成分多,但說眉兒是當代醫家傳人毫無問題。我相信自家妻子醫術。”沈若凡道。
“既然如此,那比比看,誰先找到青石碑?”金燕子道。
“相對比較,聯手不更好嗎?大家都是盜榜人,別人欺負你,就是欺負我,不給聯手給月後一個大大的教訓,你滿意?”沈若凡道。
“成交。”金燕子沒多少思索就點頭答應下來,出道以來,這是她第一次被人抓了,絕對算得上是奇恥大辱。
“她們和你作對,你知道她們最終的目的是什麼嗎?嶺南的事情我也有耳聞,可是嶺南的事情和武林沒多少關係,真要說有關係,那就是赤帝宮如果真的出世,朝廷軍隊的力量將大大超過武林。不過有這個意識的武林人沒多少,就算是有的也不敢聯合起來,最多就是默認,所以我想不明白月後他們來幹什麼。”金燕子道。
“本來我也不知道,只不過今天下午在你走後,我竊聽了一會兒,就知道了。她們也真算是女中豪傑,你們女人中的榮光。”沈若凡道,他知道月後他們計劃的時候,心裡也嚇了一大跳。
“別賣關子,有話快說。”金燕子道。
“她們要讓明月宮出現第二個武則天。”沈若凡道。
“怎麼可能?”金燕子一驚,不假思索問道。
“她們就是膽子大呀。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明月宮的新重要人員——女帝,在月後心裡幾乎可以和明月宮少宮主月姬相媲美的異人玩家。”
“女帝,姓武名昭,在另一個世界,她的祖先就是當年的武則天,當然這是她自稱的,真假,我也不知道,不過她一直是以武則天爲目標。原本當異人她是沒有多少機會的,可是現在不一樣,在這裡,她有了實現自己抱負的可能。”
“而月後對女帝的抱負,或者說是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很認可。明月宮,魔道唯一女性幫派,她們歷代月後的目標就是出現第一代月帝,現在有人想要當真女帝,月後同意並且全力幫助她。”
“真的,就連我在今天之前,都沒有發現明月宮的人大批朝這邊涌來,而且明月宮好像還在我的軍隊裡面安插了不少人。她們的目標是奪取嶺南,然後一路向西,繞過江南,擊敗天泣宮,佔據川蜀。”
“當然,如果她們在赤帝宮有重大突破或者月後突破天級,估計就要雙面夾擊江南,把我的基業都毀了。”沈若凡緩緩解釋道。
“藍圖好宏偉啊。我忽然有些想真心幫她們了。”金燕子忽然眨了眨眼。
“喂,你這麼說傷感情的,大家好朋友,講義氣啊。”沈若凡道。
“義氣是你們男人的東西,和我女人有什麼關係?”金燕子一擺手,“我記得你好像和我說過你們異人有句話,叫做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我覺得我坑害月後她們沒道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