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幾近什麼都不缺,自是不需要那麼拼命地去和別的玩家一樣去爲名望財富地位奮鬥,攀爬險峰,因爲一無所有,所以敢走最快最短的險路,而用有太多的他自然不敢,只是求穩。
不過,沈若凡本也不在乎,在唐門暗道待了那麼久,沈若凡現在就想天天見陽光,所以現在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幸好現在才四月初,剛入初夏,不算炎熱,等再過段時間,估計沈若凡就要成天泡在水池子裡面了。
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拿着從阿山那裡拿回來的摺扇,感受徐徐涼風,沈若凡嘴角微微翹起,感嘆道:“人生如此,只差一二嬌妻美婢,人生就圓滿了。”
“你還差嬌妻美婢?江南三大美女之一的周大小姐,還有美色不遜分毫,甚至猶有過之的秦姑娘,甚至風雲閣沈大老闆也是千嬌百媚的美人,這天下的桃花運,怕是都讓你佔了。”白如硯在一旁笑道,和沈若凡一樣在地道待久了,嚮往陽光,所以整個人都跟沈若凡一樣慵懶了下來,就像是隻大貓一樣。
“別把傲媚算上,我和她是清白的。上次,在語曦面前說我和金燕子的賬我也還沒有跟你算呢。”沈若凡道。
“那就別算了。”白如硯一杯美酒入肚,“若凡,你說你不喝酒真是一點意思也無,這世間極品,你便白白錯過。”
“你飲酒,我飲茶不正好,免得你醉酒之後,無人幫你,讓你堂堂盜仙被小人給暗算了。”沈若凡道。
“堂堂盜仙,被唐門一羣人污衊,這江湖上的人怕是都要說我盜仙浪得虛名。”白如硯哀嘆一聲,“等過些時日,我也出海算了,一個人靜靜。”
“怎的?你堂堂盜仙是要逃避?這可一點不符合你的風格。”沈若凡玩笑道。
“我這不是給你超越我的機會?只是若是出海,免不了要遇到些波折,而且海外境況,我大抵不知,還需要這剛回來的商船給我些詳細消息呢。”白如硯道。
“看來你是心意已決,只是你這一走,昔日盜榜前三算是全部半退隱了。也不知這江湖是不是又出什麼波折。”沈若凡道。
“我之前闖蕩江湖數年雖有些驚險,但若說精彩刺激,卻及不上認識你這一年。”白如硯道。
“那是異人出現,所以武林變化巨大,僅此而已。”沈若凡道。
“異人驚變,傳遍天下,這等手筆已然非我所能想象,故而也不需憂慮,橫豎我做什麼也改變不了。而且我和墨如雪那傢伙本來就是兩個賊不礙什麼事,可你不同,這一年江湖多紛爭。遠的六合幫慕容山莊這些便不提了,單說蜀中的事情,燕天鋒,不會就此沉寂,若僅是唐門倒罷了,可他的目標是武林泰山的少林。如此衝突,勢必武林大亂,一場腥風血雨必不可免,到時你該如何?”白如硯道。
“到時的事情就到時再說,燕老伯武功高強,但唐門也非吃素的,若是如對付我那一般,乾脆上下一合,死死困住,難保燕老伯不會陰溝裡翻船。唐門機關術委實恐怖,當日一戰,不過是唐老太太自恃有武林同道在,各派掌門聯手,無需發動機關,她沒料到燕老伯的實力已經摸索到了天的門檻,就好比當日蕭大哥摸到地級門檻,面對同是玄級的青瑤,卻能同時匹敵好幾個一般,所以局勢失控,但唐門此刻應該已經回過味來,一心防禦,而燕老伯又是霸道莽撞的性子,必然長驅直入,到底如何還是未知數。”沈若凡道。
“倒也是,老朱的機關島,我們幾個人都不敢闖,唐門想比也是不弱也不弱,不過你就不擔心燕天鋒和燕揚出事,他們可算是你乾爹和乾弟。”白如硯道。
“燕揚是我小弟,但燕老伯只是我老伯而已,你和瘋子的想法一樣,說明你和瘋子沒太大區別怕哦。”沈若凡斜着眼道。
“行,不過問題你還沒回答呢。”白如硯道。
“個人恩怨個人解決,我能如何?貿然插進去做什麼?勸他們罷手,希望爲零,幫助他們,無疑動手殺人,還是免了,況且以我今時今日地位,倘若動手,牽連太大。”沈若凡道。
“出了事,真不擔心?”
“不擔心,或許燕老伯他們連唐門都難以解決,而且就算解決,燕老伯他們兩人實力想要撼動千年少林也不容易,十有八九可能還會落敗,而落敗被抓,以少林一貫作風,就是關起來,關個十年八載,用佛法感化。”沈若凡道。
“被那羣大光頭關起來,那還不如死了呢。”白如硯道,若是讓他這樣的人被關起來,成日聽着佛經,吃齋唸佛,倒不真不如殺了他。
“我只是說說而已,如果真被抓了,某人未必不會出手,當年沒有出手只是因爲閉關而已,如今如果少林再羣毆,某人估計不會坐着,到時候少林又要封山咯。”沈若凡略帶促狹道。
“少林封山?誰有這樣本事?”白如硯好奇道。
“算是燕老伯師父。”沈若凡道。
“他師父?我都有些不想出海了。”白如硯饒有興趣道。
“那就繼續留着呀,我不介意養你一個閒人。”沈若凡道。
“想想而已,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到海外走走呀。”白如硯道。
“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卻攤上你這樣。”沈若凡搖了搖頭道,“不過橫豎這樣,要不抽空玩玩?我們認識到現在還沒有比過武吧?”
“那就試試呀。”
話音未落,沈若凡只聽着耳邊衣服劃破空氣的迅速破空聲,沈若凡輕輕一笑,身體姿勢不變,卻倏忽飄動,好似清風。
沈若凡凌空踢去,腿影不斷,如狂風驟雨,面對強大攻勢,白如硯面上依舊不見何緊迫,只有滿滿自信,若說沈若凡像風,那他就像是一朵雲,無跡可尋,不可捉摸。
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在小小庭院當中縱橫,氣勁翻騰,磚瓦翻飛。
阿山站在一邊愣愣地看着兩道身影,他一力破十會,速度卻很差,和沈若凡白如硯相比,就像是大野熊和蒼鷹,不管力量多大,但打不到啊。
沈若凡和白如硯對了一掌,兩人各自在半空當中後退一丈,卻是不相上下。
白如硯習慣空手對敵,並不用兵刃,但配合絕妙的輕功身法,他簡簡單單的招式也有莫大威力,臨機對敵之際,見招拆招,戰鬥天賦過人,自是不凡。
而沈若凡如今越發習慣用刀,此番不用七殺,只用一把摺扇,天星指點動,雖不落下風,卻也難以克敵制勝。
“若凡,你的武功應該不止這麼一點吧,繼續吧,讓我看看你的輕功。”白如硯眸中光芒一閃,原本不着痕跡的身法輕功竟又快了幾分,飄渺難尋,無法捉摸。
沈若凡目光微微沉下,輕功榜第一果然名不虛傳,從白如硯的輕功上他好算知道何爲雲之無相。
只是沈若凡也不是甘心落敗的性子,尤其是這一場幾乎算作送別的戰鬥,手裡摺扇扇面一轉,好似刀光閃現,白如硯身體一躍,不見什麼突兀動作,自然而然地躲了過去,好似沈若凡瞄準的原本就是他踩空的地方一樣。
沈若凡瞳孔微縮,不愧盜仙,墨如雪曾在秋寒楓手下支撐一炷香不敗,臨天十八劍都難傷,而白如硯的輕功也分毫不差,無愧輕功榜第一,輕功境界已是宗師一流。
“再快些。如果只是這樣超越不了我的,提氣的時候再快半分,動作再快些,看我的動作。”白如硯道了聲,輕功迅疾,但幾個關鍵處卻好似慢了下來一樣,讓沈若凡看的分明。
沈若凡神情專注,白如硯的動作像是被定格在了腦子裡一樣,然後迅速分成一幀幀。
大盜經的精妙忽然間懂了不少,許多困惑都迎刃而解。
沈若凡心道這大盜經乃是鬼谷子所留,該是包含一切大盜所需,自己當初學了它,用無影鬼手連餘千面都沒有防住,而白如硯雖從未學過大盜經,但他輕功已然宗師一流,又是盜中之仙,可謂殊途同歸。
想到此處,沈若凡如獲至寶,輕功身法竟又隱隱提升,白如硯見狀暗自感嘆沈若凡天賦,沈若凡闖唐門救他,他心中自是感謝,但如他這般的人物,情願做上十件謝謝的事情,也不會真說出這兩字,此刻不過有意傳授沈若凡輕功訣竅來表達謝意。
也算自己這盜榜前輩對後輩的饋贈。
沈若凡就像遇見了水的海綿,大吸特吸,身法不斷變快,隱隱間竟不比白如硯差太多,兩個人身影攪在一處,只可憐下面的阿山兩隻眼睛瞪大才能勉強分出誰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