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太子,叛逆慈航靜齋齋主碧青蓮已經擒獲,請太子發落。”任東流和郭巨一同押着被封了穴道的碧青蓮來到朱怡睿面前。
“無需贅言,殺無赦。”一拳轟殺了寧侯的朱怡睿轉過頭冷冰冰道。
“是。”任東流拔刀就要斬落。
“且慢。”
一聲冷喝傳來,衆人圍擁下,一衣着富貴堂皇的老婦走來,行走之間,自有一番貴氣逼人。
當朝太后,當然如果朱怡睿登基的話,她就是太皇太后了。
她本端坐在自己宮殿當中,對這些事情都不想管,因爲她自覺已經勝券在握,正在向她死去的父親上香禱告——過往這些是不準設立的。
卻不曾想聽着打鬥聲遠遠傳來,心下不安,帶着人從宮殿當中走出,才一走出就見着朱怡睿這個預想中本該是死了的人,還有自己委以重任的國師碧青蓮竟然被任東流這已經下了獄的前錦衣衛指揮使押着,當場出言道。
聽到太后的聲音,朱怡睿目光微冷,從小他對這太后就沒有什麼太深感情,只不過他自幼讀聖賢書,而且自己父親尊敬她,所以即便心裡有所不滿,但還是一直沒有表露,只是更加尊敬,禮儀更加周到,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就是眼前此人夥同寧侯毒害了自己父皇。
甚至父皇多年來的疾病都是她暗中動手導致的。
該殺,該死!
只是皇家內部醜聞,不得外傳,兄弟相殘也就罷了,如果被天下人知道此事還有當今太后參與,那皇室的顏面就蕩然無存,而且此刻太后還是太后,而他只是太子,百善孝爲先,還要給些顏面,待登基後,再一一清算。
當下冷着臉道:“皇祖母今日怎麼出來了?還是爲這些叛逆說話?”
“怡睿你洪福齊天,能從江南歸來,想是先皇保佑,不過先皇臨終前覺你是在頑劣,不尊禮教,故而已經讓你皇叔寧侯繼位。”太后端着些架子,她沒有想到朱怡睿竟然真的進來了,但她還想一搏,仗着自己太后的身份還有司禮監的人一搏。
“皇叔?皇祖母,怕是說笑了,朱和林,亂臣賊子,毒害父皇,加害本宮,染指大寶,罪該萬死,本宮已經將他就地正法,送他下去向父皇贖罪。”朱怡睿目光陡然變冷。
太后身體猛地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一邊的趴着的屍體,方纔走來沒有細看,如果認真了,母子骨肉相連,哪裡還認不出這便是自己的親兒?
憤怒之下,就朝朱怡睿一巴掌呼去,怒聲道:“混賬。”
太后這一巴掌可謂是用盡全力,若是以往,縱然朱怡睿身懷內力也是不敢有絲毫反抗,只敢硬生生受了這一巴掌,但如今心中對太后已經沒有半分敬意,哪裡還會受這一巴掌?身上一層淡淡金光涌動,太后頓時感覺右手無比生痛,像是斷了一般。
不過朱怡睿運功防禦卻並未攻擊,故而這反彈之力是對方用了多少力氣,就回彈多少,所以可想而知,太后到底用了多少力。
“你竟敢忤逆哀家?”太后怒道,不敢相信朱怡睿竟然敢還手。
“皇祖母要教訓孫兒,自可在後宮,然此地乃是文武百官之前,乃是商議天下政事!後宮不得干政。”朱怡睿淡淡道。
“你好膽,我問你寧侯乃是一侯之尊,就算要殺他,也要經過宗人府,最後有皇上諭旨才能裁定,如今先皇駕崩,你有什麼資格正法他?”太后氣得渾身顫抖。
“就憑他忤逆造反,就憑他毒害父皇,加害本宮,更憑本宮是父皇嫡親長子,國家東宮太子!本宮殺他理所當然,具體事宜還是等孫兒處理好這一切,回去再向皇祖母細細稟報。”朱睿道。
“你可有證據嗎?”太后道。
“孫兒說過,等一會兒會有,現在請皇祖母回去,來人送皇祖母回宮。”朱怡睿喝道,身後幾名錦衣衛走出。
“爾等敢?”司禮監掌印太監感覺到幾人不友善的目光怒喝道。
“不敢?”柳心妍長劍出鞘,白光閃過,長劍入鞘,掌印太監喉間卻不知何時多了道血痕,直接倒下。
廢了東廠,司禮監的太監威懾就小多了,尤其是這個武俠世界。
說殺就殺,絕無猶豫。
“你~”朱怡睿的果決無情超出太后的預料,震驚地看着朱怡睿。
柳心妍走過去推開宮女,一把扶住太后,暗自點了太后穴道,太后直接暈倒過去,柳心妍忙道:“太后悲哀先皇駕崩,心情難以平復,今日又經歷此等悲傷之事,可否由下官帶其回宮吧。”
“好。”朱怡睿一點頭,對柳心妍的反應很滿意,太后必死,但絕對不能是在大庭廣衆下死在他手裡。
甚至在天下人耳中也不是被人殺害或者懲罰,而是病死一類的說法。
“皇兄手刃奸賊,匡扶正義,爲父皇報仇,爲天下鋤奸,本爲父皇嫡長子,如今奸佞已除,懇請皇兄登位。”朱怡哲忽然屈膝跪下道。
“懇請太子殿下登位。”首輔謝顯章也當仁不讓地屈膝跪下。
“懇請太子殿下登位。”壽王和首輔帶頭,剩下文武百官無不跪下請命。
朱怡睿瞬息間成爲衆望所歸,目光環視四周,一股皇者尊貴之氣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好似天空明日。
如沈若凡所想與寧侯交手,的確是莽撞舉動,一旦失敗便有極大風險,但倘若成功,這用強大武力所帶來的強大震懾,足以懾服百官。
一衆人此刻都可說是誠心讓朱怡睿登基。
朱怡睿也毫不客氣遲疑,率百官走向正常議事大殿,戴上十二旒珠冠冕,穿上龍袍,站在高臺之上,龍椅之前,磅礴的皇者之氣從身上發出,帝王的氣息配合天子皇拳的霸道武功,此刻的朱怡睿身上的威勢竟不比御極多年的先皇差多少。
沈若凡站在大殿之外,看着高臺之上的朱怡睿,顏色複雜,既有感傷更有一股欣慰,他總算是踏出了他預想中的第一步。
他再也不是那個一直纏着自己要自己收他當徒弟的懵懂太子,也不會是那個無法無天卻又天天甩鍋,一旦出事就着自己背鍋的師弟朱睿了。
而是大明皇帝,這萬里疆域的新主人,億萬黎民的主宰——朱怡睿。
“走吧。”沈若凡轉身朝周懷鈺幾人道,這裡的事情已經和他們沒有關係,大局既定,他們這些江湖人自然也該回歸江湖,而不是繼續在這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