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痛快!”
沈若凡所不知道的地方之中,幾個喇嘛把蒙面的黑紗扯下,一臉興奮地看着地上的黃金白銀。
“是,把這些帶回去,大汗對我們必經重重有賞,而且這其中就有一部分,我們可以用來裝修寺廟,再修大佛。”一個喇嘛道。
“不僅如此,大汗已經和清國的皇帝還有大明的寧王約好了,趁着這次水災,三分這批寶藏,到時候我們在北邊起事,分別從大同、山海關一起攻擊,然後寧王煽動百姓,割據江南,到時候天下三分,大明再也別想南渡和死灰復燃。”領頭的大喇嘛一臉得意笑道。
“大師兄說的對,大漢一旦成功,我們密宗就能蓋過武當少林,尤其是少林,讓他們知道誰纔是真正的佛。”一個紅衣喇嘛道。
“佛在心中,佛在言中,我佛如來,無處不在。”
就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突然飄來。
幾個喇嘛臉色頓時一緊,目光凜然地看着一邊樹林,日光下,一個白衣和尚緩緩行來。
“少林無葉。”喇嘛大師兄看着無葉道。
“小僧無葉見過拉達大師。”無葉雙手合十道。
“不愧是少林高僧,能知我名。不過既知我名,還敢出現,看來是有十足把握了。”喇嘛大師兄拉達道。
“未曾,只是盡力一試,江南災民迫切地需要這一批錢財救命,決然不能讓各位帶走。何況出家人,怎能偷盜?”無葉道。
“佛祖慈悲,然面對妖魔,依舊有金剛怒目降魔,殺一人而救萬人。出家人不該偷盜,但情況特殊,自是另當別論。此等財寶若運回去,被腐朽的大明所用,不過是讓百姓原本覺醒的意識消散,重新被人所奴役統治,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只有讓他們經受一番強烈的痛楚,才能脫胎換骨,接受佛光普照。”拉達道。
“狡辯,身爲方外之人,你怎能爲了一己私慾,置十數萬江南災民生死於不顧?佛魔一念,大師還是回去好好參悟佛經的好。免得徹底墮入魔道。”無葉道。
“魔道?我看你便是在魔道之中。”拉達一掌突然拍出,掌風凌厲霸道,一個巨大手印虛影凝聚。
無葉臉色一緊,食指中指合攏,射出一道黑色指勁,鋒銳迅猛,就好似利劍。
掌指相交,內力勁射,無葉與拉達眸中均閃過一分忌憚,一番交手,兩人都各自用了自己最強的武功,但不分上下。
無葉白衣飄飄,又是一道黑色指勁射出。
面對這等高手,無葉自然不會再用黃粱指這樣的溫和武功,而是用了寂滅指,堪稱少林第一指法,一指寂滅。
拉達紅衣袈裟上浮現一個破洞,拉達面色更加凝峻,發覺無葉的實力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強上不少,若是平日相遇,倒是個對手,但眼下卻不願和無葉消耗工夫,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另外六個喇嘛師弟紛紛動手。
兩個喇嘛與拉達配合最是默契,揮舞着金剛杵朝無葉左右夾擊而去。
無葉面色微改,忽聽着一個響亮的破空聲傳來,只見一根鐵棒突然出現,橫檔住兩根金剛杵。
楚狂雲一聲沉喝,硬是將兩個喇嘛的攻擊擋下。
智勇緊隨其後,一根禪杖插入其中,奮力一震,將幾個喇嘛震散。
楚狂雲與智勇都是修煉外功的高手,雖然內功有些不濟,但外功堅硬,一擊之下,卻不顯絲毫頹勢。
一擊之下,這幫喇嘛看不出什麼深淺,對楚狂雲和智勇都有了些忌憚。
拉達也微微留手,目光警覺地看着四周,忽然感覺到凌厲的破空聲,見着幾架牀弩一樣的東西在一邊被人推出來,頓時臉色變化,就見着一個師弟被一根標槍射了個洞穿,當時斃命。
“卑鄙。”拉達朝無葉罵道。
“相較大師的炸藥,這並不算什麼。”無葉道,他從窮莫棧就看出不對勁,一路跟着發現中途的事故,本想出手但見着炸藥,卻自認實力不如,就算出手也於事無補,與楚狂雲山裡那個後,選擇與楚狂雲一起動手。
霸業幫,不僅僅是武林兵器一類,還有軍方管制的一些武器,比如這樣的牀弩。
幾十架一起,武功一般的人也能發射,集體發射,除非輕功高絕的,一般躲閃不及,而密宗的喇嘛通常都是輕功不怎麼樣的。
“那就試試,牀弩每次射出去,填充時間長,倒看看,在下一波前,這些人能活幾個。”拉達道。
話音落下,其他四五個喇嘛一同動手,雖然不擅長輕功,但武功等級在那裡,速度也還是極快的。
楚狂雲、智勇連忙阻攔,楚狂雨、楚晴也迅速填充,牀弩的缺陷,他們知道,一開始他們也沒有想過要用這東西野戰,但用了後,也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幾乎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不在乎,就算全死了,只要能耗死幾個人,把寶藏帶回去也足夠。
雖然幫派戰戰鬥已經結束,但這不能掩蓋寶藏很珍貴的事實,而且那本天級武學都有可能在寶藏當中。
只是雙方交戰不久,天空當中忽然一大片利箭射下,猶如繁星雨點,剎那間刷刷的聲音成片響起。
突如其來的變化,超出雙方的預料。
尤其是霸業幫派的,猝不及防下,大批玩家當場被射成了刺蝟,進入保安堂。
楚狂雲躲閃不及,索性閉上眼睛,站在原地硬抗,鐵箭射在身上發出邦邦的聲響,強忍着痛苦,智勇禪杖揮舞,打過大多鐵箭,卻仍舊必不可免地中了幾箭,鮮血直流。
無葉、拉達面對危險,不約而同地放過了對方,一個甩袖,一個掌法揮動,倒是這裡最穩的。
另外便只有那兩個拿着金剛杵的喇嘛還能勉強自保,其餘喇嘛或多或少都中了箭,多數甚至失去了戰力。
“兄弟們,別吝嗇弓箭,按照沈大俠說的,三段連射!”
不遠處,軍士將領大聲喝道,軍士們,雖然沒有經過專業的訓練,但一羣人連發,倒也不用在意什麼準頭不準頭的。
“師兄,我們走吧。他們的弓箭太狠了,而且師弟們都受了重傷,我們也帶不走多少東西了。”一個喇嘛朝拉達道。
拉達臉上露出一分遲疑表情,望着地上的財寶,露出不甘心的色彩,卻是想着拼上一拼,咬牙道:“不行,我們接着上,大明官軍都是一羣廢物,難不成還攔得住我們,你們兩個人衝過去。”
兩個喇嘛雖然心裡有些遲疑,但也覺得大明官軍的戰力低下,不能和自己這個武林高手相比,趁着換箭的空隙,朝着大軍衝去,兩個人就敢衝擊一千人,但卻不覺得有絲毫問題。
很快地兩個喇嘛就撞上了弓箭前的盾牌守衛軍士,兩人臉色半點不變,一個人一個金剛杵打過去,頓時打破盾牌,連帶着連身後的軍士也被重傷。
兩個喇嘛露出猙獰笑容,沒了盾的護衛,一旦近身,這些弓手就是廢物。
然而兩個喇嘛才移動一步,一堆拿盾的士兵就又圍了上來,甚至連一二十個重傷的都直接跳了起來,拿着盾牌朝兩個喇嘛打去。
兩個喇嘛露出吃驚的表情,這羣人是找死嗎?
下手不留情狠狠打去,許多軍士被打得口噴鮮血,內臟破損,但目光卻透露着一股很辣的堅定。
只要能抓住人,就能翻倍,至少二十兩,甚至百兩,如果死了的話,也能有百兩,一條命能換來一百兩銀子,太值了!
心中強大的執念發作,理論上早就該沒有力量的一幫人,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幾個盾牌手沒有力量,直接用嘴咬住喇嘛的褲腿,咬住喇嘛的腿。
一股狂熱的情緒發作,幾個士卒死死抱住喇嘛,喇嘛內力運轉,竟是直接震斷了幾個士卒的手臂,但一羣人卻好似都沒感覺一樣,一個接着一個地撲倒過去,幾十個人壓在一個人身上,咬手的咬手,咬腳的咬腳。
沒有人想被人罵着丘八,還要讓自己的後代永遠和自己一樣受壓迫,如今有改變命運的機會,只要搏命,那這些人就能爆發出最大的力量。
中華民族是世界上最能忍耐的民族,而他們所能爆發出來的威力也是最大的。
六十多個盾牌手前赴後繼,不計生死地將兩個喇嘛壓着,幾個槍手直接找準空隙,一槍捅了過去,兩個喇嘛同時感覺到一痛,腰間鮮血流出,兩個喇嘛強行運起所有內力,從人羣當中掙扎出來,眼神之中滿滿恐懼,萬萬想不到平日裡連正眼都不會看的這些士兵,竟然有這樣的可怕威力。
平日,就算三四百人,他們兩人夜斷人不會如此狼狽,難道這是從哪來的精銳不成?
心想着,又是一批鐵箭射來,兩個喇嘛連連揮舞金剛杵,卻一連中了幾箭。
和無葉交手的拉達注意到自己兩個師弟的情況,也是一臉驚訝,萬萬不敢相信的表情,即便心中不願卻還是道:“走。”
若再留下去,就算再殺對方一二十人,又有什麼用?自己兩個師弟恐怕也要交代在這裡。
拉達三個喇嘛迅速離開,無葉也不曾追擊,看着依舊目光不善的軍隊,連忙解釋道:“貧僧無葉此番是爲了助朝廷追回寶藏,毫無私心,列位將軍可迅速帶走寶藏。”
楚狂雲開口想說,但見着地上重傷不醒的喇嘛,終究還是把話給咽回去,惹不起,只能躲。
一千人,他們就兩個人,就算是真的打,也打不死這麼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