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華山派的武功，逍遙門的真做到了嗎？”沈若凡很懷疑道。
從無到有地構建一個完善的門派修煉體系，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初代逍遙侯的武功大多應該都是華山派的，完全不用自身所學，然後構建一個不下於其餘三大門派的完整武學體系，簡直不可能嗎？
“不要帶着偏見看人看物，哪怕你心中萬分鄙夷，也不要因爲這個而影響你的判斷。”金九爺瞥了眼沈若凡別有深意道。
“一代逍遙侯雖然離經叛道，但毋庸置疑，他是一代梟雄，一個武學奇才，這連天機閣都承認。他的確自創了一整套有別於華山派的全新武功體系。你看如今華山和逍遙門的武功會發現兩門武功幾乎不同。”
“這麼厲害？怎麼感覺所有門派叛徒都特別厲害，都是特別優秀的一批人。”秦語曦插嘴道。
“那是因爲能成爲叛徒的天賦必定過人，否則本事平平哪來的資格背叛？說是棄徒還差不多。而且在門派之內，凡事可靠門派，出去之後，卻只能靠自己，家花總是不如野花的生命力頑強。再者門派之內規矩多多，有脾氣弟弟都會被無形抹殺，可有本事的人年少時必有脾氣，如果把個性磨了也就泯然衆人。而相比外面那些真的獨行俠，這些門派叛徒又接受過專業的修煉，根基深厚，目光見識也是一流。這就是職業和業餘的區別，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門派叛徒是最全面的。”沈若凡道。
“在你小子嘴裡，這叛徒叛到榮耀了？”金九爺嗤笑道，“這世人總說這個叛徒出色，那個叛徒出色，而窩在裡面好好修煉的都是差的。然而真正原因無非一點，凡是世人能聽到的叛徒都是活下來的，而其餘萬千本事不濟的叛徒早就下了黃泉地獄。”
“一切說到頭也就是成王敗寇。”沈若凡道。
“也對，不過如今逍遙門和華山派武功大相徑庭，也不僅僅只是逍遙門的原因。還有華山派自身也極力地要撇清與逍遙門的關係。再加上兩派的裡面已然完全不同，所以闖出的武功也就大不相同。當年華山封山，掌門出關之時，便自創紫氣神功，成爲華山的第一神功，與逍遙門初代逍遙侯所創的玄天九變並列，都是天級武學，所以你小子自求多福。”金九爺道。
“自創天級？兩個都是妖孽呀。”沈若凡由衷而發道。
“不錯，兩個皆是一代天驕，一個從無到有，一個哪怕四分五裂依舊屹立不倒。”金九爺由衷道。
“說起玄天九變？這到底是什麼武功？九變是怎麼變呀？難道是變成九種樣子呀，孫悟空七十二變。”沈若凡道。
“你這小子哪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金九爺笑罵了句，隨即正色道，“玄天九變，逍遙門第一神功，步法變化豐富，玄天九變也就包含着九種不同的步法風格，可以說只要學會這一套身法，那天下的身法就都會了。”
“萬千身法之根本？難道逍遙門最強的神功竟然只是用來躲閃奔襲的身法？這也未免有些差了吧，我記得華山的紫氣神功，雖然名字平平無奇，顯得有些爛大街，還不如紫霞好聽，但內外兼修，初時平平無奇，溫和綿長，後力卻如驚濤駭浪般洶涌澎湃，內息純正，修煉日久，還能保持容顏，歷代華山掌門人都七八十歲還能和人家年輕小夥子力戰幾天幾夜，就是因爲這道門神功注重養生。”沈若凡道。
逍遙門，妙公子和剛纔的玉面郎君孟浪的確身法不凡，但單單的身法，始終覺得比內力還是差了不少。
“身法？就算僅僅只是身法，也足以傲視天下，因爲全力的玄天九變，根本不是常人能跟得上的，你打別人一掌，別人能打你十掌，你能拿對方如何？力量再強也根本打不中對方。何況玄天九變如果沒有攻擊力的話，那充其量也就只是地級上品，而不會是現在的天級。”
“我說過玄天九變有九種風格，其中就包括戰鬥和防守的風格，玄天九變，最高級的手段是九重力道，當年幾乎無人可以正面讓初代逍遙侯走完九步。而且傳聞之中，逍遙侯晚年曾與當年的華山掌門在華山之巔又有一場大戰，那時紫氣東來三千里，整個華山都被紫氣包圍籠罩，而逍遙侯在大戰之中連踏九步，變成了九個人。”
金九爺眼中露出嚮往的神情，身爲武林高手，又有誰對這等絕世武功和那等驚世大戰不有興趣呢？
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六十多年前的時代是刀的時代，神魔雙刀壓了整個時代所有的武林高手，所謂天驕在他們兩人面前都成了笑話。
而在幾百年前，初代逍遙侯和那一代華山掌門在的時候，其餘所有人也都只是配角！
“一步踏出變成九個人？這都變成神仙了，確定不是以訛傳訛？”沈若凡有些不信道，實是對這所謂的傳說不信任，傳聞中，風盜、盜王、宋青瑤三個人還有一段剪不清理還亂的情感糾葛呢！
後人傳聞，誇大其詞的，實在太多！許多簡簡單單的事情，爲了搞些噱頭出來往往都會加上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還有神魔之說，所以纔有那麼多的文曲星下凡的說法。
“你說的原也對，只是武道一途，永無止境，真到那一程度也未必不可，便如六十年前，數千人在驚魔一刀面前也不過是區區數刀的事情，就幾個眨眼的功夫而已。”金九爺臉上少見的沒了那些玩笑和市儈的表情。
“所以給自己準備好墓地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丐幫在這方面也有不少熟悉的人。順便把你身後事再交代一下，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那麼多也沒用，多用來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幫助窮人，捐贈給丐幫吧。”正經的表情來的快，去得更快，轉眼間，金九爺就變成了平常那乞丐財神的市儈模樣。
沈若凡白眼一翻，這是直接咒我死啦？沒好氣道：“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但我可以把他給我朋友親人的，而且就算真的不行，我上繳國家，一切爲了國家，也不白白便宜你。”
“你這混小子，真是過河拆橋，枉費我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還幫你解決這麼多的問題。”金九爺叫道。
“公平交易，你告訴我情報，我請你喝酒呀。上下嘴皮子動動，就能有免費好酒送上，多划算的買賣呀。”沈若凡道。
“行，看在你小子沒幾天活頭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金九爺搖了搖頭道，“早點把遺書寫好，免得以後出現什麼問題呀。”
“九爺，你是丐幫幫主就沒有辦法嗎？”見金九爺說得嚴重，又聽玄天九變厲害，秦語曦不禁暗自擔憂道。
“有啊，讓這小子過去低頭認錯的，我去從中說和說和就好了，只是這小子寧折不彎的，哪裡是會低頭的？而那邊，妙公子也是絕對不可能交出來的，如何能解決？對逍遙侯來說，妙公子可非同一般呀。”金九爺笑道，見着秦語曦那發自內心的擔憂，心中不禁想着這小子哪來這樣的福氣，周家丫頭爲他直接帶上湘西四鬼，如今這女娃也是一片真心。
“非同一般？怎麼個非同一般了？就因爲只是親傳弟子？”沈若凡問道。
“這個問題超過了酒的價值，公平交易不成立，想要知道，另加錢。”金九爺道。
“三百兩。”沈若凡吐出個數字道。
“後面再加個零，我就說。”金九爺笑眯眯道，活像是隻老狐狸。
“九爺你這是獅子大開口呀，哪來的公平交易，不怕有這次沒下次？一刀切的一次性買賣可是要虧本的。”沈若凡道，“五百兩。”
“兩千五百兩，折扣價。”
“八百兩，這是我底線。”
“兩千兩，這也是我底線。”
“一千兩，愛說不說！”
“行，看在小姑娘的面子上，就和你說上一說。”金九爺笑眯眯道，果然還是情報生意最好做。
秦語曦表情古怪地看着爭吵激烈又以超快速度達成一致協定的兩人，剛纔如果不是知道兩個人身份，她幾乎覺得是菜市場兩個大媽在講價，然後沈若凡這個大媽年紀不夠，還吵不過對方。
“妙公子由逍遙侯親自撫養，從小養到大，可能是其親生兒子。”金九爺道。
“可能？親生兒子？”沈若凡面色微微變化，難怪金九爺說逍遙侯是永遠不允許妙公子出事，暗自點頭，然後繼續等着金九爺的接下來的話。
然後……
等了半天，都沒聽金九爺再說話，沈若凡擡起頭看着金九爺，這就沒啦？
金九爺瞥了他一眼，一臉不屑的樣子，小樣兒，就是沒了咋地，九爺一句話，價值千金。
“九爺，你這是真奸商呀。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財神呀，還是丐幫幫主，丐幫百年清譽，你捨得毀在自己手裡嗎？”沈若凡大叫道。
“我這老叫花子早就沒什麼名聲，你隨便。”金九爺一臉無所謂道。
沈若凡瞪大眼睛，一句話，還是可能，就要一千兩，難怪你能發財，拳頭硬，臉皮厚，心腸狠，這你還不暴富，誰暴富呀？
“別這個樣子，要是就這麼氣壞了，老叫花子今晚的酒錢可就不知道從哪裡賺了。等下次，可以給你打折扣呀。”金九爺道。
“打折扣？真的可以打？”沈若凡眼睛忽然一亮。
“可以呀。說吧，知無不言。”金九爺臉上笑得燦爛，打折？沒事原價就是我定的，打折什麼的，不存在的！
“我想知道闖賊寶藏！”沈若凡臉上笑容微微一收。
金九爺臉上的笑容則瞬間停在臉上，眯着的雙眼之中直射出兩道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