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蒼穹一直是時輪中的一個神話,從他有限的幾場戰爭中就可以看出,這個玩家的忘我境界已經到達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縱觀整個時輪,追風也不是他的對手,還有誰能夠戰勝得了他呢?
此時此刻出現的飄渺蒼穹,就彷彿是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9個人一樣,他依舊遵從着自己的道路行走,眼神流露出一種迷離的意志,又好似他的病又發作了一般,周圍發生的一切半點也沒有被他的注意到。
可是這樣一個人,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在場的9個人,誰也不會掉以輕心,縱然是夜叉帝國的人,也心知飄渺蒼穹的恐怖,這絕非是一兩個人救可以擊敗的對手,而且,在飄渺蒼穹的身上,還有着無數的謎團。
“你,站住!”
八個人中的一人突然間開口了,因爲飄渺蒼穹距離他們八個人的位置已經很近了,在這麼近的距離,如果雙方誰出手的話,都有很大的自信可以降服對手,而作爲一羣特種軍人來說,對危險的警覺非常的強烈。
飄渺蒼穹彷彿並沒有聽到他的聲音,繼續前行,從他行走的路線來看,並不會撞到這八個人的身上,而是擦身而過,如果將那八個人所在的位置換成是蝴蝶的話,也許她會賭一賭,也許飄渺蒼穹只是路過,並不會威脅到她呢。
但是,對面的那八個人,卻不敢做這樣的賭注,這個玩家的聲音被飄渺蒼穹無視了之後,突然間出手,想要阻止飄渺蒼穹的步伐,但是就在他伸出手來想要抵擋住對方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他的雙腳如同綁縛了巨石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震驚只是在一瞬間,而在下一刻,這個玩家就已經震驚不出來了,因爲他已經掛了,也許他直到死也沒有看清楚,飄渺蒼穹是何時出手的,又是用什麼方式殺了他。
突然間八個人包圍的圈少了一個人,破綻已然出現,震驚的表情同時浮現在另外的七個人臉上,他們此時再也顧不得隱身的蝴蝶了,同時出手,想要將飄渺蒼穹斃命當場。
但是,當他們面對飄渺蒼穹的時候,卻突然間發現,他們之間應有的那種默契在這一刻好似消失了一般,局勢立刻就陷入了被動。
飄渺蒼穹每一次出手,並沒有任何的章法,他不懂得格鬥技巧,全憑着腦海中產生的念頭來做出應對之策,而且在交手的同時,讓對面七個人感到震驚的另外一件事,那就是飄渺蒼穹眼中的光芒一直非常的暗淡,似乎並沒有睡醒一般,更沒有看向他們七個人所在的位置。
ADD患者無法決定自己集中注意力的時機場合,但是一旦他們專注於某件事,會比正常人更專注百倍千倍,但是此時的飄渺蒼穹根本就不想是專心於眼前的決鬥,但是他的出招卻無懈可擊,讓對手抓不住一絲破綻。
那七個人越戰越感到心驚,越感到不可思議,彷彿他們眼前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玩家,那就是機器,一個真正的賦予了人工智能一樣的AI,面對對手從任何一個方位發動的攻擊,他都能夠應對自如,縱然對面七個人同時發動攻擊,他也能從容的閃避。
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帶着越發震驚的心思,這七個人漸漸的已經無心戀戰了,飄渺蒼穹太可怕了,他真的是玩家嗎?
而一直處在隱身狀態的蝴蝶,一直默默的注視着這場決鬥,但是和對戰的那七個人不同的是,她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飄渺蒼穹每一次出手,每一個動作,甚至於他能夠未卜先知,能夠在對方出手之前,率先站到最合適的方位,做出最準確的動作,他讓對面七個人感到難受無比,就好像是一場盛大的音樂會當中,有一把叉子刮在盤子中發出的那種讓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當對面一個玩家想要從側面攻擊飄渺蒼穹的手肘,卻不想飄渺蒼穹竟然先他一步,用靈巧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身後,讓他正要伸出的手臂又硬生生的抽了回來,不得不放手自己的背後。
蝴蝶一邊觀戰一邊沉思,但是這種感覺很奇怪,她的眼中出現的飄渺蒼穹的每一個動作,但卻很難講這種動作表達出來,而看的越久,她越發的感覺到,就連眼前的這個人也變得漸漸的不像是飄渺蒼穹了一般。
這種感覺難以說清楚到底是什麼樣的,就好像用眼睛長時間的注視着一個漢字,看的久了會發現自己逐漸的快要認不出這個字到底是什麼。
如果追風在場會告訴蝴蝶,這叫做語義飽和,人的大腦當中,神經系統有一個特點,如果在短時間裡受到多次重複的刺激,就會引起神經活動的抑制,也就是說,神經活動也是會疲倦的,通俗點來說,就是一種輕微的失憶症。
追風當初通過和飄渺蒼穹的一戰,對於忘我境界第八重境界的頻率干擾有了一些心得,可惜他最終也未能突破這道坎,但是飄渺蒼穹卻早已達到了,甚至於是張濤,也隱約的觸碰到了一點毛皮,正是來自於他那一次的往返跑。
也許張濤並不知道,他那一次的往返跑根本就不是在做什麼加速度運動,虛擬世界這個絕對空間當中不存在加速度這種東西,因此他當初在做的,便是重複着同一個動作,然而通過“語義飽和”這種現象,讓看到的人的神經活動受到壓制。
而這就是失憶症,這種失憶要比忘我境界的第一層失憶更加的深奧和玄妙,因爲人在做夢的時候,眼睛失去了效用,所有一切事物的接觸,全部來自於神經活動。
戰場上的人員數量正在逐漸的減少,飄渺蒼穹滿血,而他對面的七個人此時只剩下了兩個,之前和蝴蝶的一戰,讓他們的狀態本就不好,此時對上一個更加強大到恐怖如斯的飄渺蒼穹,註定了這樣的結果。
當飄渺蒼穹將剩下的兩個人解決掉之後,他重新垂下了頭,沿着他來時的軌跡繼續前進,就彷彿剛纔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而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在他的正前方,就會看到他那一雙迷濛的雙眼,遊離在半睡半醒之間,就好像從來也沒有真正清醒過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