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仍舊不遺餘力的打出一次次攻擊,寂靜的戰場上,彷彿萬物靜默,天地失聲,而唯有潛意識深處的那個第一本能反應,讓張濤的身體隨着這個反應進行着連貫的姿體動作。
“在仿射空間中,所有的一切都會帶有一個座標,無論是生物體,還是諸如元素微生物粒子這樣的微觀結構,都是如此,而這個座標就好比是我們現在在小地圖當中XXX,XXX的那個座標一樣,只不過要比這個更加的微妙也難以理解。”
追風好似再次進入了他的知識領域當中,他的每一句話讓蝴蝶和若笙都感到晦澀而難以理解,但是卻好似每一句話都讓她們那封閉的身心意識都一點點的打開了一般。
也許知識就是這樣,學的時候覺得沒用,但是真到用的時候又會發現很少。
“從一個座標到另一個座標,不但有空間的概念,同時也有時間的概念,就好比是眼睛從一個物體轉移至另一個物體上,經由視線的移動而產生了距離的感覺,我們總是說眼睛是打開心靈的窗戶,但是以相對論的觀點來看,卻是恰恰相反。”
追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的聲音很平和,也許在時輪中也只有一個追風能夠用最科學的論點來解釋這一切的發生,此時的若笙沉吟數刻,突然開口。
“追風,這跟鬼手和天忌的戰鬥有什麼關聯?”
聽到這話,終於讓追風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他之前確實太忘我了,而一旦如同張濤那般進入了這種境界,就如同進入到了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當中,而在這樣的空間中,他不但看懂了鬼手和天忌之間到底在進行一場什麼樣的戰鬥,甚至他還看到了張濤無法看到的東西。
天忌的移動規律!
是的,追風看到了,天忌從一個座標移動到另一個座標,不但有空間的概念,同時也有時間的概念,而之所以張濤無法捕捉到天忌移動的路徑,就在於他如今僅僅只能在潛意識層當中想到天忌無時無刻在他身邊進行着座標轉換,卻無法想到,他的眼睛,甚至是大腦,會在計算這樣的座標移動的同時,也會有極其短暫的時間停頓。
“天忌一直都在移動,他的速度其實很慢,如果不是仔細觀察的話,根本無法看出來。”
追風的這句話再次讓蝴蝶和若笙愣住了,而無論他們如何的看,天忌也不像是移動過的樣子,此時追風忽然自腦海中的知識層面瞬間跳到了另外一個層面,他的眉頭一皺,突然失聲,再次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張濤的攻擊完全沒有半點章法,他的攻擊總是無法打在距離他不遠的天忌身上,而周圍的玩家在觀看了一陣之後,匪夷所思未曾有一刻消失,漸漸的產生了一絲不耐,甚至有人都轉頭離開,因爲在他們看來,如果是自己下場,朝着鬼手對面那個玩家展現在玩家眼中的身影打去,難道不能造成傷害嗎?
如果張濤此時有思想的話,他恐怕真的會去這麼做,用最簡單的方法來攻擊敵人,但是張濤現在在做夢,而且是夢中之夢,他的腦中不存第一本能反應之外的第二設想,因此張濤現在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皮克特長矛的攻擊,橫掃着身旁一圈又一圈的位置,附帶的攻擊距離+1,讓天忌在進行空間轉移的同時也非常的小心謹慎,也許張濤並不知道,天忌此時的血量已經降低了。
雖然只有1次攻擊,但是張濤仍舊將天忌的血量打掉到了91%,這便是那攻擊距離+1所帶來的回報,而自然天忌並沒有將張濤解鎖了古典時代成就計算在內,但是除開這次攻擊之外,張濤再也沒有打中過天忌。
“不好,鬼哥這樣下去會陷入被動的!”
追風此時再次開口了,他的聲音很焦急,爲他的鬼哥焦急,同時也爲真理而感到焦急,而他焦急的重點就在於他之前猛然想到的另外一種可能。
天忌,也是一個物理學乃至數學領域的高手,而且,絲毫不比他差。
一念至此,追風立刻就緊張了起來,如果說,天忌只是和飄渺蒼穹、老耿那樣,通過不斷的練習,不斷的經歷磨合,來進入到這樣的境界當中,那麼總有一天他和鬼手都可以達到他們當年的高度,就算仍舊比不上他們,但是卻可以利用網遊當中裝備和其他調節玩家之間差距的因素來彌補。
而如今,天忌竟然同樣也是一個大知識分子,這就意味着,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天忌對於這種戰鬥模式的理解更加的有深度。
在蝴蝶和若笙的眼中,鬼手仍舊還是滿血,他們雖然也不敢掉以輕心,但是血量的安全仍舊帶給他們多少有那麼一點的內心慰藉。
而追風的這句話頓時就讓她們的臉上也同樣流露出了焦慮,此時的追風已經明顯有些無法平靜下來了,他的雙手交換着數個動作,而他虛着的眼鏡,也不停閃爍。
“鬼手,看來你還需要進行更多的練習,不過能夠在十天之中就達到如此境界,你比我想象中更加出色。”
兩人的戰鬥,其實並沒有多久,從開戰到現在經過了20分鐘,而這20分鐘給張濤的感覺卻像是經過了一天一樣。
天忌的身影太難以捕捉了,他已經非常集中的去觀察對方移動的位置了,可惜他卻始終無法真正的觸摸到天忌經過十多年才達到的那種高度。
時間與空間。
而天忌的這番話,讓張濤的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錯過了天忌給他的機會,而接下來要輪到天忌反攻了。
此時的張濤擡起頭來,自忘我境界中脫離了出來,這種極端的集中心神非常的疲憊,而這種疲憊是來自於意識當中。
天忌動了,就在張濤的對面,那個一直沒有移動過的身影在這一刻移動了起來,然而在張濤的眼中,卻始終有種不甚明朗的猶豫,就在此時,一旁的追風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他的聲音很大,直接就穿透了這片寂靜的場地,傳遞到了張濤的耳中。
“不好,這不是影子,這是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