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道在何方

一聲巨吼,虎虎生風,威震四野,狂風怒卷而來,漫天桃花紛紛如雨飄落,寧靜地桃花林內霎時獸竄鳥驚,走沙飛石。包撞板急忙橫臂擋在眼前,不住的朝河岸退去,心中暗自吃驚,急忙轉過身凝視這嘴角掛笑的武術家,忽感有些不對之時,只聽身後又傳來一陣悶吼,比之前者稍有些低沉,似乎吼叫的不止一個。

“啊”包撞板大驚失色道:“你開什麼玩笑,分明是兩個,你怎會說是一個,這也太難了。”

武術家笑道:“呵呵,意外,事出突然,可能是我記錯了。其實不過就兩隻,一頭公的一頭母的,憑你現在的本事應該不成問題。”

包撞板傻傻地苦着臉死死的盯着他,道:“大哥,成問題啊,會出人命的,事先話可是你說的一隻,現在突然冒出來兩隻,你在不濟人情也得給我一把武器,兩手空空就憑那一招,我不成它們的晚餐纔怪哩。”

包撞板一臉可憐巴巴地神情即無助有無奈,眼看兩隻霹靂虎離自己越來越近,只能求助於漂浮在水面上的武術家,武術家瞧着他可憐楚楚地樣子,不由生出同情之心,哀嘆地搖了搖頭,掌勢凌空一旋,水面上的寒氣瞬間在他的手掌上聚攏,漸漸的化成刀形,不消片刻功夫,一柄冰結的短刀展現在包撞板的眼前。

“哎,這次算破例,你拿去吧。”

包撞板一瞧見寒光剔透的寒冰刀,驚喜的一把接住,不料冰成刀形,卻無神鋒,拿在手中寒冷刺骨,傷及肺腑,簡直沒有它比有它強。剛驚喜過望的包撞板臉色一沉,失落道:“大哥,這刀是不錯,怎麼沒有開鋒,怎麼用,你別再那我的生命開玩笑啦,把這個刀開個鋒吧。”

武術家笑呵呵道:“你是得寸進尺呀你,你再說一句話我就馬上碎了你的寒冰刀,叫你連拿的東西都沒有。”

包撞板白了他一眼,心中生氣道:“有總比沒有強,說不定還真能起上作用。嘿嘿,我先到了,我想到了如何用它了。”

“嗷”

一陣虎嘯疾進,包撞板轉過身去張望遠處,只見兩頭吊睛花面黑斑霹靂虎飛奔而來,心中猛然一驚,心跳急速加快,渾身似有些不聽使喚,雙手緊握的寒冰刀已有些蠢蠢欲動。還好手中的寒冰刀所散發出的冰寒之氣一直刺激的他的全身,包撞板稍一冷靜,急忙口中默唸起《冰心訣》以鎮定心神。

兩頭霹靂虎一前一後,一大一小,飛奔如電,吼聲如雷,眨眼之間已經來至河邊,忽見有一人傲身屹立河畔,睜大虎目兇光的兩隻鴨蛋大小的眼睛不斷咆哮着朝包撞板望去,同時亦緩緩地停下了虎步,搖起尾巴盤旋在那頭較小的母虎身邊,不停地打轉,好像在商量着誰去捕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食物。

包撞板立身岸旁,寒冰刀橫在胸前,牙齒打顫,額頭冒汗,心中有些失魂落魄,近距離接觸兩隻龐然大物,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包撞板只能強自鎮定心神,穩住陣腳,絲毫不受對方的兇光所攝。

武術家凌空水面,不住的微笑點頭,心中叫好,道:“敵不動,我不動。”

霹靂母虎輕輕地低吼一聲,霹靂虎點了點頭,立即讓開道路,退後一邊。霹靂母虎張開鋸齒虎牙,抖了抖精神,前後腳掌狠狠地抓了幾次草地,地面上已是爪痕滿布,足有半尺深,包撞板心中不由得叫苦,道:“我的天,被抓一次,就完蛋了,手中的刀不僅不好用還影響我的速度,這武術家分明是給我找難題。”

“嗖”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霹靂母虎,目光立瞪,前身往後一縮,下垂的虎尾高高翹起,此時一切準備工作一切就緒之際,後腳掌爪地一縱,身在空中虎口巨張,兩隻前腳掌,鋒如鷹爪,閃閃發光,連吼帶咆,噬向包撞板。

快,一切來的太快了,它的快已經超過了閃電的速度,沒有了身影,只有不斷咆哮的吼聲,毛骨悚然地虎嘯生生震耳。

包撞板無法睜開眼睛,因爲眼前皆被沙石草葉塵土所阻擋,障礙物中夾渣着如刀般的狂風,不斷擊打在身上,猶如被千刀萬剮一般,痛楚不堪。

包撞板心知霹靂母虎速度驚人,實力不濟的自己根本難以躲過它的撲擊,但是躲不過並不代表自己就會大難臨頭,慶幸的是霹靂虎沒有一起進攻,包撞板將心一橫,出於本能反應,雙手高高舉起無鋒無刃的寒冰刀,翻身一旋,寒冰刀順勢劃出一道光環,恰到好處的掃過霹靂母虎的肚皮。霹靂母虎哀痛一聲,猝不及防,一下子給包撞板的急轉之力帶進四尺深邃的河內。

“撲通”

霹靂母虎撲勢迅猛,又給包撞板一帶,一頭扎進河內,可恨的是母虎在跳下河的同時兩隻後腳爪,極力猛撲,包撞板背後立刻閃出兩道清晰可見的爪痕,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布衣,包撞板痛狠狠地咬緊牙關,死死地撐着身體,漸漸地挺了過去。

武術家驚訝道:“好個小子,剛學會了‘風中勁草’就能用於實戰,拋磚引玉,柔亦克剛,難怪他一直退到河岸邊沿,原來是藉助周圍的地利巧妙取勝,真是個練武的天才。”

母虎墜河之際,站在一旁地霹靂虎愕然大驚,虎目發直,傻愣着不敢相信眼前地事實,正當他惱怒憤恨朝包撞板發動攻勢時,包撞板早已經縱身飛起,雙手握刀高舉頭頂,居高臨下趁着霹靂虎救伴心切,一刀狠狠劈向它的額頭。

“嗷”

寒刀重砍霹靂虎額頭,剛一碰觸,冰刀立時爆碎來開,包撞板愕然吃驚,急忙轉身退開,不料霹靂虎爪後發先至,爪鋒如鋒利的刀子,寒光一閃,包撞板的胸前立見血痕。包撞板閃避不及,一個驢打滾好似滾地葫蘆般退開一旁。

河中的霹靂母虎不斷掙扎,漸漸地被激流衝落下游,失去了蹤跡。霹靂虎仰天怒吼,兇光大露,虎尾一摔,奮力朝包撞板掃去。剛起身的包撞板縱地而起,翻轉身體避過虎尾,退身一顆桃花樹下,同時急忙捂住胸口,口中不停默唸《冰心訣》,希望能剋制住痛不欲生的傷口。

霹靂虎忽聞血腥味道,攻勢更加瘋狂,還好包撞板靠身樹下,來回躲避瘋狂的利爪,不消片刻功夫,一顆生機勃勃地桃樹,在霹靂虎的連攻帶吼之下,桃花遍地,抓痕累累,只剩下可憐的禿枝。

一人一虎繞着光禿禿的桃樹已經搏鬥的了一會兒,霹靂虎瘋狂舞爪,凌厲無匹,包撞板靠着桃樹這棵保護傘來回閃避,雖然每次都是心驚膽戰地避過,但是依舊從容不迫。遊斗數久,相持不下,瘋狂的霹靂虎漸漸地失去了瘋狂的兇悍氣勢,速度也緩慢了下來,包撞板則是躲得遊刃有餘,不過身上還是出現了數道血痕,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完好的身體,那件裹身的粗麻布衣已是破如柳絮,現在的他宛如一個衣不沾體,滿臉飛灰,疼發蓬亂的乞丐模樣。

武術家靜靜的觀察着包撞板的舉動,心笑道:“該是時候反擊了,就讓我瞧一瞧你的‘風中勁草’威力如何。”

突然,包撞板蹬地疾起,縱身一躍,眨眼間身落在一丈有餘的禿頂桃樹枝頭,俯視樹下氣那喘噓噓圍着桃樹不住打轉的霹靂虎,雙腳踏枝一震,再次翻身躍起一丈之高,凌空翻身旋轉開來,立刻祭起了‘風中勁草’一式。招式一起,草地上的殘花敗草似有所動,在包撞板腿勢的牽引下,輕飄飄地飄蕩在霹靂虎的眼前,而此刻腿勢已經踢向霹靂虎的額頭。

武術家在旁觀的仔細,不由笑說道:“好,寒刀碎,破虎額,這一腿在踢向它受傷的額頭,第三關已經毫無懸念了。”

“蓬”

包撞板雙腿旋轉如槍,直撞紅臉胸口,石破天驚的一腿直飛出三丈開外依然沒有收回腿勢。紅臉痛苦的臉上不斷滲出汗來,狂噴出一口鮮血,化作一道白光回到他出生的地方。

"呼哧"呼哧"

氣喘噓噓的包撞板再沒一絲氣力,

如斷線的風箏般一頭往地面栽去。星寒縱身接住傷痕累累的他,包撞板依舊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思雨急忙走過來,十分關心道:“你還好嗎?”

話音剛落,包撞板狂噴一口鮮血,痛苦的說道:“我沒事。”

“啊”

思雨乍見包撞板說着話仍不住的往外依血,剛止住的淚水,嘩啦一聲又哭了出來,哭得傷心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諸事丁站在一旁,傻眼道:“星寒,他傷的有那麼重嗎?”

星寒嘴角陰陰一笑,一拳擊中包撞板的胸口,不僅沒見他吐血,反而讓他剎那間脫離星寒地懷抱,生龍活虎的跳了起來,哈哈笑道:“又被你識破了。”

星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人家哭得跟淚人,你還小胡鬧,你有沒有良心。”

“咦”

思雨大吃一驚道:“原來你是裝出來的,你好壞,害我爲你擔心。”

“呵呵,開個玩笑嗎?”包撞板說着忽然眼前一亮,一把抓住思雨的手臂笑道:“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思雨驚奇道:“什麼好地方?”

話音還沒有落地,包撞板已經拉着他縱身飛起,幾個凌空起落已消失在洛陽城的東門。

諸事丁一臉羨慕道:“好輕功,包撞板找到了自己的道,我也要去找我要走了路,星寒,咱們後會有期,再次碰面我一定會令你大吃一驚的。”

星寒笑道:“好,期待。”

諸事丁漸漸地沒入了人羣,星寒緩緩地轉過身體,滿臉惆悵地凝視這雲悅酒樓,心中期待,道:“我的武道就從這裡開始,錢掌櫃你口中說的人到底在何方呢?”

路長長,夜慢慢,人似冷清,月似風情,星光寒,輕風眠,點點瑩光照窗前。星寒緩緩的取下頭盔已經是深夜兩點多鐘,與遊戲中的時間完全相符。因爲明天還有課,所以星寒沒有玩的時間過長,誰知下了遊戲連一點瞌睡的意味夜都沒有,依舊精神奕奕,星寒不由得想起了隔壁的病人。

推開門走出房間,走了兩步已經到了門口,門卻突然大開着,星寒心中一愣,暗道:“我記得臨走時門是關着的,怎會開了哩,難道他醒了嗎?”想到此處星寒不由心中一喜,定目瞧去,赫然驚見李方安站在那傷者的牀前,雙手緊緊地握着那柄不知什麼時候從傷者右手掌上脫手的無名黑刃,十分憐惜地撫摸着,緩緩地將它暖再懷了,好似見到故人一般。

星寒站在門外歷歷在目,心中愕然大驚,道:“李伯伯怎麼會對着一柄刀如此疼愛有加。我與雲志不管如何使勁都掰不開他的右手,李伯伯是如何掰下來的,奇怪,真是奇怪。”

李方安愛不釋手地撫摸了好一會兒,纔將黑刃從新還給熟睡者的手掌中,傷者剛接觸兵刃好似有了感覺,立時手掌一和,死死地捏在手中,神色安然,氣息十分沉穩地睡熟了。

李方安凝視着傷者無奈的搖頭哀嘆一聲,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已經溼潤了,星寒急忙閃身,輕手輕腳地轉回自己的房間,在李方安關上房門地同時,星寒房間地門也已輕輕地掩上了。

星寒對於李方安剛纔的舉動,耿耿於懷,躺在牀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心中不斷的徘徊,不停的思考着兩人的關係,心念電轉之下,讓星寒想起了十五年前的那一夜,狂風暴雨,雷鳴電閃,父親揹着一個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地人回來,那個人就是李方安。

關係,什麼關係,這到底重要嗎?星寒睡意全無,挺起身體走至窗前,凝望着陰雲盡散,細雨皆消,月半彎,寒星點點的夜空,心中長嘆道:“明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烽火連城》三部,不似其他網遊那樣一章兩千多字,要得是人氣與點擊,第一部《靈動山河》每章估計在三千五到七千字左右,希望大家能夠提出批評意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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