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
“主公,此去洛陽危機重重,要小心吶。”郭嘉不無擔憂道。
“無妨!”李天龍一揮手,道:“今日之事,我等早有預料,有甚好擔心的。我明日離去之後,幽州一切照常,你們幾位要多多擔待。”
“主公放心。”
田豐、沮授、陳羣、郭嘉、賈詡拱手,面目沉肅。
“嗯,”李天龍點頭:“鮮卑等異族近日來有些異動,文和須得小心查探,不要大意。中原各大世家派來幽州的奸細也要好生招待一番...哼,定是哪裡出了差錯,才讓袁隗抓住了把柄!”
“主公恕罪!”賈詡站來,躬身道:“此是詡之錯也。是我忽略了我們內部的人。”
“內部?”李天龍一皺眉,道:“叛徒?!”
“是的,主公。此人是涿郡一鎮長,祖籍中原,被袁家脅迫利誘之下,道出了些許機密。不過主公且放心,此人芝麻綠豆大的小官,所知不多。”
“嗯,這就好。”
李天龍臉上飄起淡淡的微笑,道:“反正一句話,幽州,一定要打造成鐵桶,一切機密消息,都得封鎖!誘導中原各大世家、各大勢力,讓他們以爲我幽州仍然是以前那般貧窮。”
一年前,李天龍其實還有了將手中成果交給朝廷,到大漢各地的心思。但經過郭嘉等人的勸阻,再加上靈帝又漸漸荒唐起來的行爲,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原本李天龍以爲,靈帝吸收了精血,身體好了,精神好了,就能致力於天下大事,不料李天龍離開洛陽不過一年,又漸漸荒唐起來。不但加大了賣官力度,三天兩頭不上朝,更是在宮中開商市等等等等,其荒唐程度,讓李天龍無言以對。
又有潛伏在各地世家豪族內的細作傳來的消息,李天龍知道近一兩年各地世家兼併土地更加瘋狂!而且每個世家中,都有數百到數千甚至上萬的黑戶!
他們是在養家兵!
要知道,李天龍冠軍侯的爵位,纔剛剛一萬戶的封邑。相較而言,那些世家,根本沒有資格擁有如此多的封邑!
...
種種跡象表明,大漢仍然步入了歷史原本的軌跡。李天龍這隻蝴蝶,並沒有發揮想象中的作用!
加上玩家的從中作梗局面更加的混亂了,大家都知道新的戰爭快到了,那是就是大漢崩潰的時候了,每個勢力都在暗自聯通增加實力,好從中割一塊肉來。
經過了這麼多年來,李天龍已經慢慢融入到裡面了,就連外面都很少出去,小小和圓圓兩人也是天天的幫李天龍管理他的基業,她們都知道李天龍從一個小小的山寨發展到現在勢力遍佈整個北方還有近海是很不容易的,她們也不想讓李雖說李天龍陪她們的時間不多,不過每天晚上都是大被同眠的,不然一兩個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李天龍要回來了。”
袁隗淡淡的說道。
“不正是你的手段麼?”王允冷笑一聲,道:“又想如何對付他?可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呀,嘿...”
袁隗並不在意王允的態度,仍舊淡淡的表情:“如今誰還能護着他?天子?張閹?何進?哼哼...”
“你有把柄麼?李天龍好歹也是封疆大吏,萬戶侯,沒把柄,可拿不住他!”王允一樣的冷笑連連。
“需要麼?莫須有罷了!”袁隗側臉看了眼王允,道:“衆口鑠金,任他李天龍神通廣大,照樣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可是...”
“沒有可是!”袁隗打斷王允,道:“你太原王氏,日子也不好過吧?嘿,老夫就不信,你心中沒有半點怨恨!”
“但,再怎麼說,你們也不該暗害天子,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王允臉一黑,憋道。
“天子麼,生來享受榮耀便是,這勞心勞力的事,交給我等臣子來做,不是更好?”袁隗老臉泛起一絲笑意:“何況何進、張閹、乃至皇后,不是都同意麼?”
袁隗站起身來,道:“天子強勢,不是好事。打壓世家,讓我等不好過;廢除賣官,張閹也不好賺錢了;中意皇子協,讓皇后和何進生出異心。這後果,不都是李天龍搞出來的麼?子師兄,還是回去好生準備吧,待李天龍回來,我等一鼓作氣,拿下他!”
說完,袁隗悠然走出書房,那背影,真個自信,彷彿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王允呆呆的坐着,良久,猛的嘆息一聲,蹣跚而去。
...
李天龍看着近在眼前的洛陽北門,手一揮,身後兩千親衛瞬間停下,隆隆的馬蹄聲戛然而止。翻身下了獅虎獸,李天龍信步向着不遠處的一羣人走去。
說到獅虎獸,卻是李天龍的新坐騎。
這獅虎獸獅頭虎身,高近丈,長丈半,全身漆黑,有金色條紋。其面目兇惡,兩隻獠牙有半尺長,伸出嘴脣,如劍齒虎;脖頸間金色鬃毛濃密,金光閃耀;尾如蠍尾,有倒鉤,寒光閃閃;四肢粗壯,趾爪長三寸,純金,凌厲異常,堪比神兵。
李天龍得到這獅虎獸,也算緣法。獅虎獸本是通了靈智的奇獸,乃是厄洛斯族血食供奉的獸王,李天龍前次去磐奚見鄭玄,抽空就去厄洛斯族走了一遭,就遇上了正在撒潑的獅虎獸,於是三下五除二,將其一頓暴打,收服之後又給予精血,如今的獅虎獸,更是強大了不止一籌,而且原本光滑的毛皮上,黑雖然也神駿異常,但其本質畢竟是家畜,雖然經過兵主精血的改造,有些兇猛,但畢竟比不得獅虎獸這種天生天養的野畜,以獅虎獸的兇性,在戰場上,比大黃要厲害十倍都不止!
所以大黃退休,獅虎獸頂缸。
牽着獅虎獸,李天龍看也不看四周被嚇得連連遠躲的行人,徑直走到了迎接他的那羣人身邊。
“蔡伯父!”李天龍甩開繮繩,抱拳深深一禮,誠摯問候。蔡邕面色有些激動,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讓了開來。
“天龍哥哥...”
一襲白衣的蔡琰,恍若天女下凡,嫋嫋婷婷,走上前幾步。那張溫潤如玉的臉上,綻放起恬淡的笑容。
李天龍靜靜的看着她,感受着蔡琰寧靜恬淡,不自禁的拉住了她的小手。蔡琰淡然一笑,臉上紅暈一閃即逝,大方、自然。
“昭姬長大啦,哈哈...”李天龍大笑。蔡琰抱着他的手臂,也跟着微笑。
“少爺!”
典韋黝黑的臉上,銅鈴般的眼睛微微一紅。
“老典!”
李天龍放開蔡琰,上前幾步,一拳捶在典韋胸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個擁抱。
典韋憨憨一笑,摸了摸後腦勺,那樣子,讓蔡邕都笑了出來。
“天龍賢弟!”
...
“李天龍回來了!”
袁隗放下茶杯,微微一笑。
“李天龍回來了!”
何進面色有些難看。
“李天龍回來了!”
張讓面有難色。
隨着李天龍回到洛陽,整個洛陽,暗流涌動。
...
...
如今看來,袁隗擺下的這盤棋,幾乎是絕殺之局。李天龍該如和應對呢?
李天龍坐在侯府後花園的太師椅上,臉上閃過一抹笑意。
“袁隗呀袁隗,豈不知百密一疏,算人者人恆算之!”李天龍喃喃自語。
“老典。”
“少爺。”
李天龍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遞給身後的典韋,道:“你去,把這封信箋交予袁隗。”
典韋臉上閃過疑色,道:“袁隗那老賊要暗害少爺,給他送個勞什子信?”
“你去便是。”
典韋領命。
...
“老爺,冠軍侯麾下典韋求見。”
袁隗聞言眉頭一皺,隨即皺巴巴的臉上閃過嘲諷,道:“難道是來求饒的?你去,將那莽漢叫來。”
典韋隨着袁隗府上管家來到客廳,見袁隗正坐在太師椅上,不由對着他齜牙咧嘴道:“喏,這是我家少爺給你的信箋。”
無禮!袁隗臉上怒色一閃,強自壓下。
“信箋也給你了,俺老典典韋說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客廳。
袁隗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順手抓過信箋,翻開一看,面色頓時一陣青紅。
“混賬!”
“來人,把大管家給我叫來!”
不一刻,大管家來到客廳,見袁隗面色難看,不由心裡咯噔一聲,暗叫倒黴。
“拿去看看!”
大管家從地上撿起信箋,粗略一看,頓時面色煞白,整個身子立刻癱軟在地。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啊!”
“饒了你,誰饒我?!混賬東西,老夫吩咐你辦的事竟敢給我辦砸了,去死吧你!來人,把這狗東西拉下去,亂棍打死!”
“老爺饒命啊!饒命!”
大管家駭得屎尿齊出。
袁隗不爲所動,任由侍衛將大管家拉出門去,接着便聽噼裡啪啦的響聲中,慘叫聲由強轉弱,繼而無聲。
原來,袁隗見靈帝強勢起來,心中害怕之餘,便下了狠心。他聯絡何進、張讓,將其中利害陳述,就得到了這兩個人的支持。於是就派人蒐羅一種慢性毒藥,讓靈帝每日服用,銷其形,毀其神,讓靈帝重回之前的身體狀態,無力重掌朝政。
這下毒一事,便是袁府大管家一手*辦。
事成之後,袁隗就下令,讓大管家將一干有所牽連的人等盡數處死滅口。哪裡料到,洛陽情勢,都在李天龍暗部掌控之中。暗部成員將所有人都救走,並保護起來。大管家害怕袁隗處罰,就瞞而不報,只道盡數處死。袁隗也以爲高枕無憂,卻不料自家把柄盡在李天龍手中!
如今李天龍一紙信箋,將其威迫,只道,若袁隗敢依計行事,李天龍不介意拼個玉石俱焚!
袁隗害怕了。
他袁家乃是大漢世家的代表,這種暗害天子的事,怎能公之於衆?如若公佈,袁家不說頃刻飛灰湮滅,至少也會迅速衰落。袁家之人,就成爲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袁隗頹然癱坐在太師椅上,沉默了許久。
“來人,去請大將軍和張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