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般的慘叫聲在楊元輝練功房內響起。
這持續了有五六分鐘,纔算消停一些。
“這都忍不住,別叫了!”
“爲什麼要忍!?痛就要喊出來……我不是在拍電影。”陳初滿頭冷汗:“幫幫忙,把我打暈過去算了。”
“馬上就好了,忍忍。”楊元輝皺着眉頭說道。陳初這沒出息的樣,他差點沒忍不住一巴掌扇暈過去算了。
李靖聽陳初這話卻突然覺得很有道理:“好像是這麼一回事,沒人規定痛不能大聲叫喊出來啊。”
陳初拿塊布塞進了嘴裡……
楊元輝的手在陳初身上推來推去,伴隨着的是一道無形的氣勁。在皮肉下,陳初的經脈、骨頭似乎都在隨着這道氣勁發生改變。李靖說得沒錯,楊元輝確實在幫陳初修復經脈,順便整理下骨頭。
陳初心想“這應該先打麻藥……”
現在去找來,也晚了,那就忍吧。
地獄般的一個小時,讓陳初覺得自己瘦了十斤!整個人疲憊不堪,但是,疼痛就像是興奮劑,讓陳初疲憊都無法睡過去……
“吃下去。”
陳初看見楊元輝拿着一粒藥片:“伯父,這是什麼?”
“特效!止痛片……”
陳初嘴角抽動,他以爲是什麼靈丹妙藥,誰料!就是止痛片。不過,這東西現在很需要,陳初當即吃下。然後,躺在席上。
楊元輝幫陳初推拿一陣,然後說道:“休息一會。”
現在疼痛感依然清晰,陳初怎麼可能睡得着:“伯父,齊耀陽爲什麼走了?”陳初決定,轉移自己注意力,來減緩疼痛。
楊元輝說道:“因爲齊家家長的信物玉扳指。陳初,你是如何得到那玉扳指的?”
陳初把得到玉扳指的過程告訴了楊元輝。楊元輝聽後沉默了片刻:“那個被槍殺的人可能是來找齊耀陽的,看來,齊家是出事了……”
陳初心中瞭然:“原來如此。看來,這東西出現,代表是出了大事,不然,齊耀陽不會……”話說到這,陳初突然停頓下來。
楊元輝看着陳初,雖然,他不知道陳初是怎麼知道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陳初恐怕什麼都知道了:“陳初,讓你這位朋友先出去一下,有些我話要單獨對你說。”
李靖聽到這,不等陳初開口主動站了起來,他依舊一臉笑容:“你們慢慢聊。這個~楊大叔,不介意我在府上到處逛逛吧?”
“隨意。”
李靖就這樣離開了。
待這屋內就剩下陳初和楊元輝兩人,楊元輝的話就說得非常直接了:“陳初,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是如何知道的,還有,你怎麼會認識這樣一位“奇特”的朋友?”
這問題意料之中,陳初的回答沒有經過太久的思考,僅僅是正好好思緒後,便直言出口:“伯父,我沒有騙你,我就是從楊晴和楊平的一些話中推斷出來,當然,我還意外的在良洛那裡得知了一些事。”
“良洛……”楊元輝有些驚訝。
“嗯。楊晴告訴我齊耀陽當初住在楊家,對她非常好,而楊平卻告訴我他看到齊耀陽就覺得不舒服,良洛卻對我說楊平這樣的態度,是因爲感覺到原本他這個哥哥該做的事,全被齊耀陽做了。”
聽到這,楊元輝眼角一挑。
“其實,光是這些也很難確定我的猜測,但是,楊平還提到一件事。在齊耀陽和他師叔離開後沒幾天,你在楊家後面的森林中,和一個女人交談……楊平以爲那是伯母,我覺得那應該是楊晴的生母吧。”
楊元輝拳頭一緊,當然,這並不是要殺人滅口了,而是感到非常驚訝,陳初就從這些方面推斷出結果,真是無法想象陳初那腦子是怎麼長的。
“伯父,這並不值得驚訝,我很有可能是錯的。我要猜錯了,這不過是瞎想,但是,我猜對了這就讓人驚訝了。”陳初有些不以爲然,他錯過很多次,面這種對不過“5%”,錯卻是“95%”的可能性,他是很淡定的:“其實,我希望我猜錯了。但是,你那幅畫……”
楊元輝下意識的就向陳初所說的那幅畫看去,片刻間他猛然回頭,意識到了什麼。
此刻,陳初倒是忘記了疼痛:“齊耀陽和楊晴是親兄妹,他……是你兒子?”
楊元輝先前的種種表情,在這一刻都回歸到了平靜,陳初把所有秘密都說出來,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更加關鍵的,只是,陳初說出那幅畫時,楊元輝明白陳初恐怕這件事也知道了,只是,他沒說出口,應該是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多年來的秘密被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全說了出來,楊元輝反而覺得輕鬆了:“嗯。”
陳初忍不住問道:“這其中,齊家是阻止……”
不等陳初把話說完,楊元輝打斷了他:“別問這些,你答應我一件事吧。”
“我不會告訴楊晴,我也不會讓人告訴她。”
楊元輝突然笑了起來:“楊晴有多瞭解你?”楊元輝突然發現,陳初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伯父,你不用懷疑。事實上,有些事情我自己都不清楚,至於我有多瞭解自己,楊晴就多瞭解我。”這話,顯然是楊元輝在提起初和李靖什麼關係,同時,楊元輝還想岔開話題。而陳初知道,接下來的那些疑惑他不能在去問。索性,就順着楊元輝的話:“我認識一個人,楊晴也見過他,嗯……我只知道他叫古大師,李靖是他叫來找我,具體找我做什麼我也不知道。”
“古大師。”楊元輝眼睛一亮,他聽說過這個人。
“伯父,你認識?”
“我聽說過,卻沒有與他有所交集。嗯……這些關於你的事,我也不便多問。”也許疑惑,但,陳初在這件事上所作所爲顯然都是爲了楊晴,能分辨這一點對於楊元輝這做父親的來說也就足夠了:“就在這休息,這段日子不要回去了。”
“我等會得離開,我要去接楊晴。”
“你這樣?”
陳初一愣,這方面顯得有些後知後覺了。
楊元輝皺着眉頭:“你一時半會好不起來,這件事瞞不住,找個理由吧。”
“這傷,什麼理由?”
“後山跌下去……告訴楊晴我已經幫你治療了,她就不會檢查你傷勢。”
“楊平那?”
“我會和他說明。”
陳初嘆了口氣,看來只有這樣了:“那我給楊晴打個電話。”
“嗯。”
拿出手機,陳初撥通了楊晴號碼。
電話那頭楊晴的聲音響起:“來了?”
“恐怕是來不了了。”
“有什麼事嗎?”
“受傷了。”
“啊!?”
“我讓伯父和你說。”陳初把手機交給了楊元輝。
原本在一旁聽着的楊元輝表情一頓,隨即輕咳着接過手機:“楊晴。”
顯然,楊晴是驚訝的,然後,在父親口中得知陳初跌下了後山陡峭的石坡,她也就忘記了問陳初爲什麼去楊府,又爲什麼去後山,慌慌張張的應聲,就要過來。
通話結束後,陳初開口問道:“來了?”
“嗯。”楊元輝微微點頭。
陳初這下躺安穩了。
楊元輝看着陳初說道:“你真的看懂那副畫了?”
問題很突然,陳初卻很直接的點了點頭:“楊晴的母親名字裡面應該有個梅字吧。”
楊元輝沉默,算是變向的承認了。
既然楊元輝因爲疑惑主動開口,陳初忍不住就問了個問題:“伯父,那棵梅花樹下……”話又說不出口了,索性直接問了結果:“真是伯父你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