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昊兵和何俊離開的地點,花了半天的時間。
兩個多小時的跑地圖,導致陳初退出《臨界》後吃了一桌差不多冷掉的飯菜。家中那三位,也不知道去什麼地方,十有八九逛街去了。
何俊坐在沙發上翻着一本書,一邊看還一邊問:“你還看這樣的書?”
陳初瞟了一眼,不以爲然的回答道:“隨便看看,沒什麼實用的,就沒看了。”作爲一名“咱家~~”自然是隻看有用的,沒用的不看。
何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把名爲《我們的宇宙》的書放在桌子上,開口就問了一個很有趣的問題:“我們的思想能多寬曠,宇宙就有多寬曠?”
這本書事實上並不是一本天文相關的書籍,而是一本思想開拓的書籍。號稱能啓發無窮的想象力。何俊問的這個問題,是這本書左後一頁,作者留給讀者的。
陳初倒是記得這句話,想了想回答道:“按照他這種理論,我們都是不存在的,看見的全是思想形成的畫面。”
何俊搔了搔頭,最後放棄繼續討論這個問題。
陳初倒是又補充了一句:“我記得書裡面提到“時間”的概念,事實上是一小時的長短是我們人類一個計算單位而已。個人秩序的管理時間,可以把一個小時變成兩個小時,甚至一天來用。這話標註出來,他的這種理論就非常矛盾了。”
“別說,我聽不懂。”何俊搖頭晃腦。站起身,坐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填了一碗飯。
“你不是先吃過了?”
他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裡,一邊咀嚼着說道:“又餓了。”
“呃……你怎麼和它一個樣?好像永遠吃不飽。”陳初瞟了一眼大白說道。
“不知道。”
什麼寢不食,飯不語這些老祖宗的規矩,在這個時代節奏壓迫下,基本是被我們丟光了。二人一邊吃一邊飯粒亂噴的聊了一陣,說道最後,陳初放下碗筷:“我出去逛一圈,一起嗎?”
“嗯。”
何俊一直都有吃完出去逛一圈的習慣。至於《臨界》內的事情,時間上的對比近乎成5,所以,不用着急。
下樓,天氣雖冷,但,頭頂太陽照着,還是讓人心裡面感覺暖洋洋的。
走幾步,陳初突然想到昨天說的事:“你在花園碰到的那個女的?”
這問題真就問着點子上了,何俊正在想這件事:“嗯,就在那裡。”
陳初帶着大白,晃晃悠悠的走過去:“說不定今天還能遇到。”
何俊挑着眼角,跟在陳初身後,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着。
到園中,一幫放假之後禍害一方的小屁孩,在踐踏着草地,就算物管咆哮不止,也無法阻止這一幕的發生。陳初看着就是一陣感嘆,回想起自己小時候,好像沒比他們好多少。
中間石桌,六七名老伯又一次掀起楚河漢界的戰爭。
陳初找了椅子坐下:“我還是喜歡這種吸一口氣,一嘴灰的空氣。”
“那你把這麼多時間花在《臨界》?”何俊問道。
“等我把想知道的弄清楚,《臨界》對我就沒什麼意義了。”陳初仰頭,看着天空說道,眼中的神色帶着一些茫然。
何俊則是彎腰撐着頭,一副沉思狀:“有什麼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陳初想了想,發現……要這樣說,世界上其實沒什麼需要弄清楚:“因人而異嘛,我想知道的事情就得弄清楚。”
“我師父常說做了太多的事,就種下太多的罪孽。總有人在你追求某件東西的時候,受到傷害。”
陳初看向何俊:“越來越想見上你師父一面了。不過,話又說回來,老人家這麼有覺悟,你好像差得有點多啊。”
何俊裂嘴笑道:“我師父只是給我說,卻從來不我限制我去做什麼。他說我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構建我自己人生的關鍵一步,他不會干預。”
陳初仰着眼角,回想起照片中那個似乎只有50左右,穿着一身樸實無華青衣,卻像是駕在青山流水間的人,越發的感到好奇:“你一直跟在他老人家身邊,一定見過很多來拜訪他的人吧?”
“嗯。”
陳初突然在衣兜裡拿出一個信封,抽出裡面的照片:“有沒有見到過這位?”
何俊接過,看着黑白照片中的人。在黑白照中,陳初爺爺那張普通卻又帶着一種難以言明氣質的相貌,會讓人很難分辨真實的年紀。在何俊看來最多60的樣子。他仔細的回憶,尋找記憶中見到過的面孔。
陳初盯着何俊,他拿出這張原本打算拿回去給母親放着的照片,完全是出於一種靈光一閃的舉動。何俊他師父尚宗和古大師相識,而且,關係似乎還很特殊。見何俊回憶的表情,陳初升起了些許的期待。
結果是讓陳初失望的,何俊搖頭道:“沒見過。”
陳初皺起眉頭沒說話了。
“也許去過,可我不記得了。如果,10多年前去的,我才幾歲,那記得這些。對了,這是誰?”
“我爺爺。”陳初擡手收回照片。
何俊聽到這樣的回答明顯一怔。
大白這時候就站在靠背上方,腦袋搭在陳初肩上,也在看這張照片:“要不是那個鐵盒子裡面的東西被毀了,我就能直接接觸到關鍵了。”想到這裡,陳初就是一陣蛋疼。
何俊聽到這話,則是尷尬的笑了笑。
沉默中,陳初突然看到一個人從身旁走過去。看見這種應該算得上是熟悉,可今天卻與那記憶中面孔有很大差距的表情:“魏伯。”
已經從陳初面前走過去的魏伯突然回過頭,這時候陳初已經站了起來。他瞧見是陳初,緊鎖的眉頭展開,卻又在片刻皺起:“小夥子,看樣子你的麻煩已經解決了。”他看到的陳初是一張笑眯眯的臉。
解決?陳初知道,他發現的秘密可能要花一生來解決,不用在爲熟悉之後的平凡感到困惑,事實上這是符合陳初思想的。所以,多大的麻煩陳初也會迎頭而上,不存在多大的愁。倒是今天一看,魏伯好像遇到什麼麻煩了:“魏伯,倒是你的眉頭今天皺起來了,遇到什麼大麻煩?”
魏伯嘆了口氣。
陳初讓開,讓魏伯坐下。
何俊這時候也好奇的豎着耳朵。
對陳初印象很好,魏伯也就說起了自己遇到的麻煩。原來,事情關係到魏伯的小女兒。魏伯有兩個兒子,還有一個小女兒。小女兒是他36歲的時候有的,基本算是老來得女了,非常的寵愛。妻子在10年前因病過世,小女兒一直和他住在一起。
她叫魏習靜,名字看出爸媽對女兒的期望。倒是映了名字的用意,的確是一位很安靜,從來沒給家裡惹麻煩的好女兒。前段時間去了一傢什麼醫院……好像是挺特殊的醫院,具體的魏伯也沒多問,這麼多年都很聽話,現在工作算是真正長大了,魏伯也挺放心。
可就是在這家醫院工作兩個月,也不知道是被辭退了還是怎麼着,反正三天前就沒去上班。回到家,整個人就變得……有點怪!用魏伯的話來說,好像是鬼上身了一般,很多行爲都讓魏伯完全摸不着頭腦。
就在昨天,她大哥出差,被她嫂子叫過去住了,說是正好問問到底遇着什麼困擾,在開導開導。
結果,剛過去就在家中莫名的暈倒,送到醫院去,也沒檢查出什麼問題。
醫生倒是說沒腦損傷,一切正常,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問題。應該很快就能醒來。現在二嫂在那裡看着,魏伯回來休息的。
話說到這,陳初勾着頭問了一句:“她上班的醫院是不是在外環三郊那段路上的醫院?”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醫院,可魏伯還是知道大概在什麼地方的。當即點頭驚訝的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