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霧之中,李進的不遠處站着幾名近戰玩家,他們都是在李進釋放出黑暗迷霧之後衝進來的,當然,沒有任何懸念,在李進釋放出黑暗迷霧之後,這羣素質不俗的近戰人士也都在一瞬間啓動。
但李進也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這些人逼近,所以在他們跨進黑暗迷霧的一瞬間,李進的黑暗束縛就把他們死死地捆在迷霧之中,也因此,外面看不透裡面情況的法師玩家,也有些投鼠忌器,不敢一起放大招把李進這直徑五米的地方直接給覆蓋掉,因爲他們是來報仇的,而不是來尋仇的,打李進還好,要把別人也給波及掛掉,自己紅了不說,還要平添一個仇家。
那名玩家站在外面很吃驚,爲什麼對方仍能釋放魔法?但如今也顧不得想許多,唯有指揮道:“不要慌,大家都是組隊,切換元素系攻擊,自然陣營靠前,都切煉獄火,放火牆燒!外圍注意,防止他瞬移,法師系玩家注意隨時追蹤!浮生茶,什麼樣的掙扎都是沒有用的,這裡外面六十米以上都有我們的人,哪怕雙瞬移,你插翅也難飛。”
“我沒插翅,也沒打算飛。”
李進的聲音驟然從這名戰士玩家身後傳來,此人已躲到近戰職業玩家堆之中,這名指揮地近戰玩家緩緩轉過頭,臉上帶着驚駭欲絕的神情,李進在他身後出聲就意味着什麼呢?意味着法師李進居然單槍匹馬的,闖進了這個戰士扎堆的地方,但一些玩家,即使在看到李進的身影之時,也有些不敢置信,他怎麼敢衝到這裡來?
這個意外叫玩家們一頓,但李進可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的仁慈,猩紅如同寶石般泛着柔和光澤的眼珠,提醒着別人李進此時的狀態非同尋常,而他嘴角那輕鬆而胸有成竹的笑容也被他們看的真切。
奧法衝擊!
無聲,李進不需要像普通玩家那樣,必須大喊自己的招式名,他能控制這些能量,當然也能把它們壓縮到極致,所以當這個瘋狂的奧法衝擊在人羣之中被釋放,在李進周圍的近戰職業全都打橫地飛出去了,一瞬間就把周圍直徑三米內所有的玩家都給清空。
那名指揮的小戰士,在李進這個四階法師壓縮至極限的奧法衝擊之中,又一次化作一團白光,臨死前他的眼神相當不甘,自己還沒打到他,哪怕一下也行啊,他還連一口氣都沒來得及出呢!
而這些被擊飛的玩家撞到外面的玩家,這個範圍就更加擴散,但李進沒有就此打住,而是一個前竄,鑽到一些被撞得七零八落的玩家羣之中,而就在他前腳走過一步之後,一瞬間,爆裂火球和冰錐甚至連地刺都一齊擊中在他身後站過的地方。
過多的近戰玩家扎堆,屋頂法師對比了幾次,硬是沒敢出手大招,只能扔着小火球騷擾,否則一旦打錯了很可能造成隊友的傷亡。
一名戰士玩家揮砍着雙手劍,一劍砍在李進的背上,但卻沒有在龍之赦免之上留下一絲痕跡,但龍甲能擋住鋒利的利刃,但擋不住利刃傳遞的力量,李進被這一股力量打的一個前傾,說到底這畢竟也是一件柔軟能受力的法師衣服。
一些近戰玩家看到機會,都毫不客氣的掄起兵器,砍向李進的脖子和腦袋,他們也看出來,似乎只有這些地方纔能夠被刀槍砍破,所以掄起刀片子直奔李進的後腦勺。
而此時李進又使出了一個瞬移,躲到一旁,這個舉動叫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都知道李進能玩雙瞬移,所以人們都在擔心,雖然兵力分佈已經接近天衣無縫,但即使這樣,他們也擔心李進這個大名鼎鼎的法師,會不會依靠一個瞬移找到逃跑的機會,所以如今他短時間內用掉兩個瞬移,確實令他們能放鬆幾秒,畢竟暫時瞬移不了,也不用聚精會神的死死盯着了。
而最鬆一口氣的就是凌飛,他在後面看到有些鬱悶,李進做的太猛了,給他一直也許這傢伙能衝出去的印象,所以當看到李進因爲用完雙瞬移,而又被無數近戰包圍之時,他知道,機不可失,在下去要麼李進掛了,要麼他拿出更高級的殺手鐗,但哪一方面都不是凌飛想看到的。
“住手!”
隨着一聲清亮的斷喝,凌飛帶着黑門的玩家魚貫從後滿走出,黑門的玩家們來到李進身邊,逼退了包圍着他的玩家們,事已至此,如果再繼續等下去,誰知道會不會真的給李進跑了,最多就叫錦上添花,而不叫雪中送炭了。
“諸位遠道而來,難道就不應該給地主幾分薄面?這樣圍攻我的朋友似乎有些過分了吧。”凌飛一臉激憤,指着這些玩家質問道。
但他嘴裡卻也有些不是滋味,因爲那個小頭領都被掛了,連個能跟他對兩句話把事情搞大的人都沒了,而這一切都怨這個法師,這個該死的法師,他一動手準沒好事!
圍攻李進這羣玩家此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卻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話的,他們只不過是來幫朋友的,大多都是些散隊玩家,誰敢出頭,凌飛一拳打在棉花上,表面上看自己把人震住了,但這卻與凌飛想要的正相反,他需要一個能出來把兩方矛盾愈演愈烈的人。
而這時,外圍一陣騷亂,玩家羣之中走出來一批人,走在最前面之人正是原野。
原野看了凌飛一眼,面沉似鐵地走上前,冷哼道:“呵,我纔剛到,怎麼就聽到無敵兄在拉偏架,我們圍攻就叫過分了嗎?難道他搞出石像鬼暴動那種事情就不過分,而且偏偏就我們這些單人玩家被搞掉了?難道我們單人玩家就好欺負,或者說有些大公會,不想我們這些單人玩家也來分這些好處,才叫他這樣做的,所以……你們才處處維護他?”
這原野一番話把經常被大公會欺壓的,散人玩家們的火氣,給調動了起來,甚至有愈加強烈的趨勢,而且更加說了一句誅心的話,把李進所作所爲,都暗示編排到了大公會頭上,而處處維護李進的黑門顯然就有頭號嫌疑。
“哼,你說這話,可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是冤枉人,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凌飛眼中一亮,這個原野做的不錯,看來自己要提拔他一番呀,這樣想着,凌飛地嘴中卻又冷漠的回答,但這種做派卻叫玩家們摸不清楚之餘心裡也更加疑慮。
原野身後越來越多人趕到,其中有不少小號,一看到李進都義憤填膺,又開始呼叫起朋友趕來,而原野也在確認人數夠多之後,暗中吩咐大家準備戰鬥,而一些級低的玩家不想再死就退回去了,但仍有一部分對害自己四階清零的李進恨之入骨的玩家,則自願留下來在前面擋拉人的炮灰。
“黑門主,你維護他,似乎有失公允呀。”原野對李進也相當恨,所以他所做出的這一副步步緊逼的樣子,其實根本就不是裝相,而是真的很想就這樣大手一揮一羣人衝過去乾死李進。
但他仍要等凌飛的信號,因爲他知道,自己現在又能代表一些玩家,完全是凌飛給自己,只要自己不按照套路來,那麼自己隨時都會被換掉,所以他要繼續擴大事件,而繼續說道:“黑門主,你難道不知道如今有多少玩家想找他報仇嗎?這些人如今遍佈望月城東南西北,一旦開戰,你黑門渾身是鐵,又能打得多少釘兒?”
凌飛面色輕蔑道:“哦,你們這羣外來人還要反客爲主?我們望月城的玩家收容你們,叫你們能在這邊進入古蘭遺蹟,這是本着大家都是玩家共享的精神,但你們來了除了搶怪搶地盤,卻一直沒把本地玩家放在眼裡,如今怎麼?想連我們望月城最大的行會都吃掉,把這裡變成你們能橫行的遊樂園?”
“哼!門也沒有!”凌飛看着這羣外來玩家,不屑道:“哼,一羣烏合之衆,你們也配稱釘子?”
這句話一瞬間點燃了外來的這些人,他們都是散人玩家,而且因爲沒有後臺,經常受大公會的驅趕,對這些人本就沒有好感,而被原野幾句話吊起的火氣,很好的被凌飛給徹底激發,原野看到這個情況也不再猶豫,自己身先士卒的衝向的凌飛。
而他身後被感染的玩家們,也都嗷嗷叫的衝向黑門玩家。
除了李進,誰也沒有注意到,會場之中凌飛的嘴角泛起一絲得意,李進知道這傢伙得逞了,但自己又何嘗不是呢,於是他也露出一個和凌飛很相似的表情。
隨着這裡開戰,網絡之上論壇出現了凌飛和原野的這段對話,而一些在望月城的外人也都參與了進來,這羣人之中有很多都看不慣望月城玩家那種施捨似的眼神,彷彿這望月城還真是他們家一樣,而本地人也有不少人響應凌飛的號召,大多數都被外地人搶過地盤或者怪物,如今也趁此機會糾結了一大批兄弟加入。
有怨的報怨,有仇的報仇。
整個望月城在凌飛的算計之下,打成了一鍋粥,而就在爭端愈演愈烈之時,卻沒有人發現這件事爭鬥的根源們卻已經悄悄消失。
登天樓的第三層,李進和凌飛兩個人站在窗子邊,看着原本後院的地方,那裡一羣玩家打的熱火朝天。
李進拿了一杯酒,敬給凌飛,感謝道:“多謝無敵兄伸出援手,但把整個黑門都給牽連進來,我實在過意不去,這樣的人情我已拿不出能與之相等的償還,如無敵兄不嫌棄,浮生但憑差遣!”
“哈哈,不需要這樣,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今天不過是順勢而已,不過若說差遣,我這到是有一樁!”凌飛喝了一杯,忽然豪爽的笑道:“那就是跟我做個兄弟,我最喜歡結交朋友,讓我們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凌飛!”
李進也學着笑道:“好,凌兄,我李進認你這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