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鐘,小二便將酒菜送了過來,然後便退了下去,葉城自然很是大方的賞了錠銀子給他,免不得又被稱大爺一番。
“碰碰!”
葉城眉頭一皺,放下還未沾嘴的酒杯,走向門口,低聲道:“什麼人?”
距離門口五步遠,便停下了腳步,但他卻未發現一絲一毫的氣息,也就是說,門口沒有人。
猛的一回頭,房間內依舊沒有任何的異常,思索間便回到了桌子旁,但桌子上多出來的一張紙,卻讓葉城頭皮一麻。
雖然他知道沒有鬼神一說,可這情況實在太過詭異,若是有人輕功能厲害到避開他的耳目,近身周身三丈而不讓他察覺,那此人的實力恐怕已經高明至恐怖的境地,絕對是先天高手一流。
瞥着桌子上的紙條,寫道:酒中有毒,八鬼即臨,不宜久留。
緩緩坐下身子,葉城眉頭更是大皺,不知道是什麼人要提醒自己,若是按此人所說,該是八鬼的人想要下毒害他,看來八鬼的人已經發現他的蹤跡,躲避不是他的所長,若是被人的名頭就嚇跑了,絕非他的個性。
毅然端起酒杯,仰頭飲下,若是這杯酒毒不死他,那藏在暗中的人也該走到明面上來,他倒是很想見識下這八鬼到底是什麼模樣的角色。
入喉的酒水,順着腸胃便滾了下去,瞬間一股陰寒的氣流立即出現,飛速的沒入他的奇經八脈之中,不斷的侵蝕着體內的真氣,即使是螺旋勁氣也難以抵禦這股腐蝕性的陰寒之氣。
就在這一瞬間,葉城只感覺全身的血脈已經停止的流動,若非那股陰毒還未流入心脈,他都認爲自己已經死了。
腦中一動,早就暗藏心脈之中的火流立即冒了出來,死死的護住心脈,即使那陰寒的毒性再如何兇狠,都不能侵入心脈中一絲一毫。
這也是膽大包天,若是平常人寧願不喝,也不會用自己來做餌,一個不小心那可真的會死的。
此刻摔倒在地的葉城,斂息靜氣,體表已經被這寒毒凍得僵硬,唯獨靈臺一片清明,還能感受到四周的情況。
沒多久便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開啓,兩股極爲飄渺的氣息傳來,若非此刻葉城躺在地上,已經完全不受外物影響,說不準還真的不能發現這兩人的蹤跡,此刻他也是將火流盡數控制住,只要對方足夠的靠近,他便有足夠的把握瞬間暴起殺人。
兩人距離葉城丈許處停下腳步,其中一人低沉的嗓音說道:“不用看了,中了我寒魂水的人至今沒人能活的,不過這小子運氣真出奇的好,連一件裝備都沒爆出來,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另一人“嗯”了聲說道:“南帝當初喝下這水都重傷,何況他這麼個未入先天的小子,只是就這麼殺了這傢伙,是否太便宜他了,老七可是心裡記恨着呢,要不要把他的腦袋給割下來帶回去?也好讓他消消氣!”
“哼,別跟我提老七,真是廢物一個,單槍匹馬跑人家駐地去,他當自己是誰,要不是大哥吩咐,我才懶得出手幫他,六弟不是我說你,你不總是護着他,這小子太不知道深淺了,我看這次他還沒吸取教訓,要是讓他知道守望者在這裡,肯定又要過來鬧事,到時候亂了大哥的任務,我們誰都別想好過!”
“二哥說的是,只是讓三姐一個人在這裡守着,會不會太危險,這次峨眉掌門可換了人,要是——”
“沒有要是,讓那**吊着,這次盯上貨的人可不少,好像天神的人也來了,真是夠麻煩的!”
“怕什麼?這次我們的行動肯定能成功的,再說了,大哥都成功晉入先天了,天神未必是他的對手,剩下的小魚小蝦還不是隨意收拾嘛!”
那叫二哥的突然走了過來,伸手在葉城脖頸上一探,這才推門而出,淡聲道:“行了,沒有意外了,走!”
不知過了多久,葉城都感覺到自己精神恍惚的時候,迅速將心脈內藏着的火流爆發出來,瞬間就將體內那股寒毒衝散,隨後一股股暖流流轉全身,清除着殘餘的毒素。
或許是時間太過漫長,被這股寒毒侵入甚深,讓葉城頓時感覺體內空蕩蕩的,身體都僵硬了,之前便因爲傷勢未全好,眼下更是傷上加傷,更是全無反抗的力道,恐怕此刻一個二流高手都有殺他的能力。
不過代價是大的,回報也是很豐厚的,興許是這二人太過自信,不然剛纔出手砍下他的腦袋可就完蛋了,就算他想還手都沒有抵抗力,何況還有兩個比白神還要強的傢伙在。
雖然不知道那通風報信之人是什麼身份,但他已經能確定,八鬼此次平康小鎮聚首,自然是爲峨眉派來的,或許那裡有什麼能令他們動心的東西存在,不過他現在已經是“死人”,是絕對不能在露面的了,必須要換一個身份才行。
虛弱的取出一衆物品,一陣抹弄,換了身長衫,此刻葉城已經改頭換面成了一個刀疤漢子的模樣,那次成都事情後,徐子陵便將這些東西一應送與了他,雖然葉城不是很懂易容術,但有了徐子陵贈送的面具後,自然是不用太過擔心。
一番打扮後,照了下銅鏡,葉城很是滿意此刻的相貌,與之前的自己已經判若兩人,就算是熟悉的人恐怕一時半會也難以辨識。
小心的挪動到門口,仔細的聽了下動靜,確定隔壁的那個風塵女子也不在後,葉城這才推門而出,身影一閃便沒入牆角的陰暗處,順着暗處一晃便溜了出去。
出了酒樓後,葉城再次折返回來,大咧咧的坐在了前廳的一個拐角處,慢慢的喝着酒,他眼下很是懷疑那個被稱爲三姑娘的女子也很有問題,他缺的就是消息,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
時間分分秒秒的流逝,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之時,那三姑娘終於有了動靜,從外面進了屋子,略一掃了眼酒樓內稀稀拉拉的客人,便喚了聲小二,後者屁顛顛的跑了過來,諂笑道:“三姑娘是不是要洗澡?小的這就去給您打水,您先稍等會!”
三姑娘打了個哈氣,扔出一錠銀子,不耐煩的道:“快點,一會姑奶奶還要出去,給我手腳麻利點!”
小二接過銀子,笑呵呵的說道:“三姑娘手氣真好,今天看來又贏了不少?”
“還不給老孃滾,打蛇還上樹了!”
“是是是,小的這就滾!”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葉城立即淡淡一笑,扔下錠銀子便步出酒樓,在長街上溜達起來,一面留意賭坊之類的地方,果然在小鎮的北邊,一座兩丈高的小樓矗立着,金銀賭坊四個金字招牌掛在門頭上。
此刻天色漸暗,街道上的玩家倒是漸漸多了起來,其中不少人都來往於這賭坊,與其他地方的冷清比起來,好像兩個世界一般。
葉城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轉身離去,眼下重要的是選一把合適的兵器,他可不能再暴露自己的身份,恐怕到時候在出現危險就沒人能救自己了。
來到城東,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個小鐵匠鋪子,比起當州城裡的要差上很多,就連門口都沒有多少玩家往來。
葉城將巨斬遞了過去,淡聲道:“無論多少錢,給修復好了就行了!”
鐵匠老闆臉上大喜,忙點頭應聲,保證在明天中午之前將巨斬修復。
隨手又在攤子上挑了把還算可以的長刀,便扔下一袋子銀子離去。
進了金銀賭坊,很快便有人接應過來,一個年紀不大的姑娘,濃妝淡抹下還算有點姿色。
走到葉城身旁,看到他臉上那長長的疤痕,不禁微微一愣,原本都要貼上來的模樣硬是收回雙手,躬身道:“客官,裡面請,不知道貴客有沒有玉牌呢?”
葉城不露聲色的道:“初來貴地,一時手癢,所以來賭兩手,至於什麼玉牌是沒有的!”
那小婢“哦”了聲,兩人很快便走過一處小院子,推門而入,竟然是一片佔地極廣的大廳,場中擺放着不下五十張桌子,人來人往之下更是喧鬧非凡,與外面的那冷清的模樣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小婢躬身道:“這裡便是賭場了,您只需要有足夠的銀兩就可以玩得開心了,若是您感覺乏了也可以再隔壁的小廳裡休息,自然會由姐妹們伺候您的!”
葉城點了點頭,一張千兩的銀票塞入小婢的手中,滿意的道:“下去,要是有事我在喚你!”
小婢看着手中的銀票,這才知道這刀疤漢子是個大款,不禁暗怪自己驚怕他那兇惡的樣子,不然肯定還要多拿不少的賞錢。
葉城隨意的在賭場裡晃悠了一圈,果然在後面發現了另一個門,凡是在那裡出示一枚玉牌之人,才被放入門內,而這些人給葉城的感覺都是非富即貴之人,其中不乏一些實力不錯的高手。
他要等的人還未來,自然也不着急,在進門的賭桌上坐了下來,很是熟練的玩起了骰子,眼下不是惹事的時候,每次下注自然也就是千百兩罷了,輸輸贏贏之間等着那女子的出現。
終於在半個時辰後,那三姑娘終於露面,依舊穿着暴露的她,一進門便吸引了四周的目光,一羣**裸只剩下**的野獸,恨不得立即撲上來將這女子給吃了一般,很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