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縱隊營寨內,羣情激憤,衆女子一個個銀牙緊咬、柳眉倒豎,繃緊的身體如同盯着獵物伺機而動的雌豹,眼中都燃燒着吃人似的火焰。
眼見火山將要噴,情況不大妙,我連忙喝道:“退後,退後!本官是孫策將軍親自任命的特別縱隊上尉隊長,誰若膽敢對本官不敬,軍規所在,重則斬,輕則趕出軍營,永不錄用!”
這番話蘊涵着深厚的內力,振聾聵,令衆女子心頭一震,而話語中的內容又讓她們大爲顧忌,特別是“趕出軍營”的懲罰,在她們聽來如當頭棒喝。因爲衆女子極爲看中榮譽,被“趕出軍營”就意味着恥辱,相比之下,“斬”的懲罰反而不被她們重視了。
我一句話就讓她們從怒氣的巔峰跌落下來,不敢妄動,而孫策在點將臺卻沒法讓她們不說話。兩相對比,誰高誰低,自是一目瞭然……
她們不敢動手,也不還嘴,但眼中的恨意卻愈加濃重。我絲毫不在意,就怕她們沒有恨,沒有生氣,於是繼續冷嘲熱諷:“都退後!你們早幹嗎去了,在野獸之地怎麼不見你們有這樣的殺氣呀,啊?現在關起門來耍狠鬥氣,天下無敵,還有什麼用啊!蠢,愚蠢,愚不可及!”
是誰的牙咬的咯吱咯吱的響?我看看,呵呵,蘭花姑娘,小心把牙咬碎。還有誰在磨牙?不少嘛,幾乎都在磨牙擦掌,看來一張嘴就能露出尖利的牙齒,一出手就能伸出鋒利的貓爪。我的目的也快達到了。
“不服氣是不是?不認輸是不是?”我眼光掃過衆女子,“你們有什麼理由不服氣?有什麼藉口不認輸?在野獸之地,不明敵情,沒有陣型,沒有計謀,像是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撞,怎能不敗?敗給了區區小獸,你們怎麼上戰場?丟人啊,現眼啊,連帶本官也被他們瞧不起,都是你們的功勞啊!”
“你說完了沒有,就會呈口舌之利!”蘭花伸手指着我,眼中冒火,咬牙說道。
嘿,開始反擊了。
“陰陽怪氣,尖酸刻薄,這樣的長官真是世間少有!”雪花冷冷說道,冰冷的語氣能把人帶入寒冬臘月天。
“別以爲仗着武功高一點,官職大一點就能狂妄自大,口不擇言了!”落雁銳利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她的弓箭,在野獸之地,她的弓箭殺傷力不小,看的出來,她箭術不弱。
衆人紛紛附和,只有紫花沒有動嘴,但也沒有勸說別人,她脾氣這麼好的人看來也有些生氣了。
多名n完,秦箏哼了一聲,拉開了女玩家反攻的序幕:“就是,這麼刻薄的人,官架子倒是擺的不小!”
有些淡泊悠遠的寂寞煙嵐也忍不住了,說道:“你是救了我們,但我們不領你的情,因爲你讓我們更加無顏面對其他人,面對我們自己,我們情願戰死……”
“情願戰死!”
“情願戰死!”
衆人紛紛嚷道,就差一起舉起拳頭高喊“打倒雲飛揚”了。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忽然出現了一個不協調的聲音,聲音中帶着哭泣:“你爲什麼要那麼說我們啊……嗚嗚……”
衆人看去,原來是小豆子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哭訴。
小豆子眼淚一下,立即讓許多女子深有感觸,淚腺達的芳婷眼睛也有些溼潤了,訴說道:“誰知道那裡野獸有那麼多,那麼厲害……”
衆女子一邊陪着掉眼淚,安慰她們,一邊把怒火又向了我。
“小豆子別哭,不要當着他的面掉眼淚!”蘭花拍着小豆子的肩膀,一邊恨恨盯着“他”。
“對!寧戰死,不流淚!”雪花說道。
“我們要堅強,就算有脆弱,也要把它埋在心裡,絕不能讓那種人看見!”落雁一邊給戰友打氣,一邊冷冷盯着“那種人”。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小豆子泣不成聲。
“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他那種人是不會了解我們的,他根本就是歧視女人!”秦箏大聲道。
“他沒心沒肺,不是人!”
“我們能讓他做我們的隊長嗎?”
“不能!他不配做我們的隊長,我們去找孫將軍……”
我看看這是誰瞎起鬨,搞人身攻擊,我不介意也對她實行“人身攻擊”。好像是夜雨纖纖帶頭說什麼“沒心沒肺”的,這個女人是夜雨晴晴的親信,大概是來搞破壞的。她模樣實在不怎麼樣,讓人反胃,搞“人身攻擊”的興趣都沒有。
我身形一晃,擋在衆人之前,陰森森道:“你們說我不配當你們的隊長,哼哼,今天我倒要見識一下你們這些傲氣沖天的隊員有什麼天大的本事,敢說出這種話!如果有人能打敗我,我自己辭官,不做這個隊長。”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想找個地方商量一下,卻又擔心被我看成膽小。蘭花一咬牙,上前說道:“你還要向我們道歉!”
“只要你們有人能打敗我,一切都按你們說的做,我任憑你們處治。”我不在意的說。不過這句話聽上去有些怪怪的,任憑她們處治,她們會怎麼處治?幸好我是不會敗的。
“比什麼?怎麼比試?”落雁問道,她想起了自己的弓箭。
“隨便比什麼。不過,可不能比做飯和繡花。這裡是軍營,當然是要比試跟武功和軍事有關的項目了。”我說道。
衆女子聽到“做飯和繡花”,都冷哼一聲,盯了我一眼。不料小豆子說道:“就算不比做飯和繡花,其他的你也勝不了我們!”蘭花急忙道:“小豆子,別說了!”
衆女聽了我的話,似乎都有了信心,於是答應,跟着嘀嘀咕咕,開始商量戰略戰術,誰先出戰,用什麼兵器,比什麼項目等等。
“且慢!”我說道,等引起她們注意,這才繼續說,“我輸了任你們處治,你們輸了呢?怎麼辦?”
衆女一愣。蘭花生氣道:“我們怎麼會輸!”雪花道:“就是,我們這麼多人呢!”落雁咳嗽一聲,提醒雪花她的話有可能被我看成膽怯。
我微笑道:“人多又怎麼樣?在去野獸之地前,你們不也沒想到會輸嗎?”面色一沉,“少廢話,快說,輸了怎麼辦?”
寂寞煙嵐淡淡道:“你贏了就做你的隊長唄。”
這個寂寞的女子,沒看出來,還有一絲幽默。
“那可不行,不公平,我輸了任你們處治,你們輸了也任我處治,怎麼樣?”我十分正經的問道。
女npc還沒有什麼反應,但有些女玩家臉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是一陣嘀嘀咕咕的商量。
“決定了沒有?本隊長時間有限,不是用來浪費的,你們選出一位代表跟我說話。”我不耐煩地說。
衆女有的答應,有的不答應,聽到我的話,又商議一陣,選了紫花出來。這跟我想的差不多,紫花等級最高,武功最高,善良而溫和,做事沉穩,也不乏果敢。
“如果你的條件是這樣,我們不會答應。”紫花道。
“爲什麼?這條件不是很公平嗎?”
“不公平,因爲你輸了只是你自己,我們卻有這麼多人。”紫花道。
這個理由……“那好,我不處治她們。既然她們選出了你,如果最後是你們輸了,我只處治你。你答應嗎?”
衆女紛紛道:“不能答應!”
紫花微咬下脣,說道:“我答應。”
“姐姐!”蘭花着急地叫道。其他女子也都圍繞過來。
紫花示意大家安靜,堅定地說道:“我們不會輸的!”
“我們一定不會輸!”有人道。
“我們一定不能輸!”也有人道。
我哼了一聲,冷笑道:“想的美!我自己對抗你們這麼多人,我贏了卻只是處治你,這公平嗎?這樣吧,我也不處治紫花了,如果你們誰輸了,大喊四個字就行了。”
不用拿紫花當籌碼,衆女都鬆了口氣,一聽輸了只是說四個字,不由紛紛點頭。但也有人心存疑慮,寂寞煙嵐問道:“哪四個字?”衆女一警醒,都看向我。
我淡淡道:“很簡單的四個字,人人都會說,有人笑着說,有人哭着說,有人小時候說的多,有人長大了說的多,有人死之前說的更多,這四個字就‘我是笨蛋’。一個字都不能改,而且要大喊出來。紫花,你是她們的代表,你同意嗎?”
紫花向衆人看了看,誰也沒說話。
“你們不是有信心一定贏嗎?你們不是要馬革裹屍,戰死沙場嗎?怎麼,區區四個字都不敢說了?”我冷笑道。
“你輸了也要說這四個字,說一百遍!”蘭花生氣道。
“同意!”我果斷的說。
“我們也同意!但我們一定不會輸!”蘭花道。
什麼邏輯?我看着衆女子,她們也都答應。然後我伸出手,跟紫花擊掌爲誓,她的手溫和而堅定,只是帶着一絲羞澀。
她們在排兵佈陣,我打着哈欠等着,在線時間太長,都有點提不起精神了。不過一想到等會“折磨”她們,不禁感到精神一振,再堅持十來個小時看來是沒有問題的。
“太陽下山了,月亮出來了,商量好了沒有!誰第一個?出來!”我喝了一聲,順便也提提自己的精神。
紫花想第一個出來,但小豆子已搶在她前面。看來衆人對小豆子很有信心。
“你要比什麼?”我問道。
“比輕功!”小豆子一說到“輕功”,信心十足。可能她輕功真的很好,因爲她太小,太“輕”了……
“行啊!你說怎麼比吧。”
小豆子道:“從營寨門口跑到另一邊,以百米爲限,誰先到達就算誰贏。”
原來是百米賽跑。等我和小豆子在起點站好,蘭花準備令,那邊雪花看着終點線,衆女子在跑道兩邊給小豆子打氣——
“小豆子加油!”
“小豆豆加油!”
“小豆加油!”
“豆子加油!”
小豆子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綁腿很結實,穿着利落的戰衣,頭飾也都摘了下來。總之,如果不是考慮到軍營中有男人在,她可能會把衣服脫下來以減輕重量。她不能不重視,誰讓她打頭陣呢!
蘭花向小豆子眨了眨眼睛,小豆子會意。蘭花令道:“準備、開始!”就在蘭花說“準備”的時候,其實小豆子已經開跑了,但蘭花說的很快,誰也不能說小豆子搶跑。衆女子得意洋洋。
小豆子跑的很快,動作很協調,很流暢,遠遠看去,就像一顆豆子在光滑的玻璃桌面上滾動。今天之前,她從沒這麼快過。
儘管小豆子拼盡全力,儘管衆女子喊破了喉嚨,但結果是這麼“殘酷”豆子還沒跑到一半,我已在終點處笑呵呵看着她了。加油聲倏忽消失,小豆子一下做倒在地,嗚嗚的哭起來。
小豆子正在委屈,忽覺旁邊伸來一隻非常有力的手,那隻手拉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拉了起來,不由停止了哭泣。
“小豆子,別哭了。”我拉起她,安慰道,“俗話說,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沒有誰能天下第一,是吧?”
小豆子點了點頭,覺得好受了些。
“喊吧。”我循循善誘。
“喊什麼?”小豆子一愣。
“喊那四個字,人人都會說的那四個字,有人笑着說,有人哭着說,你打算怎麼說呀?”我微笑道。
小豆子臉通紅,連哭都顧不上了。紫花蘭花都來到她身邊,卻只是安慰,沒有其他辦法。
“不說也可以,但是言而無信,怎麼做人!你離開軍營吧,我的特別縱隊不收你這樣的膽小懦弱、不敢面對自己的人!”我厲聲道。
小豆子低着頭,終究小聲道:“我……是笨蛋……”
“讓你喊,不是蚊子哼哼,大聲一點!”我喝道。
小豆子低頭不言。
“要麼喊,要麼滾出軍營回家!就你這樣子還想做一名軍人,軍人是什麼樣的,言必信,行必果……”
“我是笨蛋!”小豆子大聲道,同時痛哭起來。
我鼓勵道:“好樣的,你終於開始明白什麼是軍人了,也初步具備了留在特別縱隊的資格,你就暫且留下吧。”
“下一個是誰?”我沒有理會衆女子殺人般的目光,自顧自仰天說道,打了個哈欠。實在有點困了,得趕緊尋找下一個人“折磨”一下,換回點精神……
有人在退縮,有人在奮勇向前,紫花、蘭花、雪花、落雁、秦箏和寂寞煙嵐都是奮勇爭先的人,她們不想其他人受到這種“侮辱”,所以想盡快打敗我,只要有一個人能打敗我,就代表她們贏了。紫花等人這樣做,顯然是因爲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武功,所以她們纔有這樣的信心。還有芳婷,她似乎也想加入到紫花她們中去。
最終,身穿藍色戰衣的蘭花憑着一向潑辣的性格和被衆女公認的劍法勝出,獲得了跟我一戰的優先權。
說起蘭花,這已經不是我和她第一次交手了,只不過上次是以“靈雨零”的身份。那次交手的情形還歷歷在目,非常曖昧,當時我的身體跟她貼在一起,緊緊壓着她,她努力掙扎,互相摩擦着……“我不認輸,不認輸!壞蛋……”是她當時的叫聲。這一次,可不能再那麼幹了……
“看劍!”蘭花喝道,她瞪了我一眼,但不明白我的表情爲什麼那麼“古怪”。
上一次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戰勝她,這一次沒那麼複雜了。我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動手了。
“你的兵器!”蘭花喝道。
我緩緩舉起右手,掌心朝外,掌中空無一物。
“我不跟沒有兵器的人交手,那樣會讓你有藉口推託失敗,你的兵器!”蘭花不罷休。
“好吧。”我翻了一下手,血嗜刀出現,“可以開始了嗎?”
蘭花身形一動,率先難。衆女子準備加油喝彩,卻忽然看見我的刀已經架在蘭花的脖子上了,不由目瞪口呆,一片茫然。原來她們根本看不懂我的高深的武功和步法,只覺難以置信。
“你已經輸了。”我淡淡道。
蘭花既有驚訝,又有疑惑:“你用的是什麼邪法?!我不服!”
邪法?我本想顯示一下武功,一是爲了快取勝,同時也讓她心服,不料大家居然都看不懂……好吧,那就用點蠻力吧。
我後退幾步:“重新打,這次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着!”
“你先瞪眼好好看!”蘭花大聲說着,一劍刺了過來。
劍,仍漁村時的那把劍;劍法,仍是當時的破浪劍法。蘭花的等級高了,內力強了,但劍法卻沒有大的進步,仍然延續了破浪劍法的剛硬,卻沒有體會其中的陰柔。雖然叫“破浪”劍法,但並不是一味的去跟海浪硬碰硬,那樣只會被大浪打翻,而她又不可能具備太史慈那樣的剛猛內力,所以她仍然徘徊在破浪劍法的“門外”。
我重重劈出一刀,看上去度並不快。蘭花想搶先擊中我,但卻突然現我的刀要比她快一點,她急忙持劍橫擋。
“叮”的一聲脆響,傳遍了整個營地。衆人大驚,蘭花跌跌撞撞後退了五六步,愣愣看着斷成兩半的長劍。一根長在血嗜刀的刀尖,我輕輕吹了口氣,把它還給蘭花。她很幸運,第一個嚐到了我的七星刀法,“舉輕若重”,力逾千斤,如大山壓頂,爽了吧。
“你看清了?”我問道。
蘭花使勁咬着下脣,沉默着。
一直以來,她的心太傲,太急躁,今天居然敢帶人硬闖點將臺,孫策沒有殺她算她幸運,但她的性格也決定她無法沉下心去鑽研劍法中的奧妙。我要讓她清醒過來,這也是對她的挽救,可能這種努力不能奏效,可是她終究是特別縱隊的一員,也是來到軍營挑戰自己的勇士。
“你要代表大家去過第三關,挑戰周泰是吧?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看看你自己的破什麼,破爛劍法,你認爲你能擋得住他的三十招嗎?能擋得住他一刀嗎?實話告訴你,周泰的刀法不在我之下,有了現在的比較,你還充滿信心嗎?自大,自滿,驕傲,老天爺第一,你第二,你真能飛上天?第三關交給你去闖,你非得把特別縱隊葬送了不可!從此以後,可別再開這樣的玩笑了!好了,好了,你也別哭,我不會把你趕出軍營的,我還要留你在這裡繼續丟人現眼,讓大家都看看:那不是蘭花嗎,一刀都擋不住的蘭花……”
蘭花忽然拿着斷劍衝了過來,她根本沒有後招,只是全力的直衝過來,她根本不想活了……可我不能讓她死。輕輕一拍,蘭花跌倒在地,她極力想站起來,卻覺得有一股力量壓制她。
“閒話不多說了,蘭花,喊吧。”我收起刀,覺得有了點精神。每當她們喊那四個字的時候,就能稍稍把我從困頓中拉回來。
“不喊是不是?那你就滾出特別縱隊,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特別縱隊也沒有你這樣懦弱的人,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管你是從山裡來,還是從海上來,回去過安安穩穩的日子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蘭花推開扶她的小豆子和紫花,慢慢站了起來,臉上表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而是內心深處最神聖的東西被人冒犯時出的那種不共戴天的仇恨。我知道得罪了她,但若重來一次,我還會這麼做。
“我是笨蛋。”蘭花說道,她竟然控制住了自己的仇恨心情,只不過在心裡已把我殺了好多次。
“你既然承認是笨蛋,以後就要小心了,可別再去幹那些笨蛋乾的事了。”我淡淡道。
“你太過份了!”雪花跳了出來。她等級36,身穿白衣,果然如白雪一般。
我嘆了口氣:“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雪花姑娘,你要比什麼?”
“暗器!”雪花冷冷道。
“那就開始吧。”
雪花慢慢後退五步,眼神冰冷,似乎也化成了雪花,一片片的雪花從空中飄落,漫天飛雪。這就是她給我的感覺,她雖然空着雙手,但我知道在下一個瞬間這裡將被漫天暗器所充斥。
衆女子早已退開,遠遠的看着雪花,雖然小豆子和蘭花失敗了,但仍有不少人對雪花的暗器有信心。
雪花瞳孔一縮,雙手齊出,剎那間,空中飛起一片銀白色的六角雪花形的暗器,跟一枚金幣的大小相同。
“雪花加油!”終於有人喊了出來,於是越來越多的人都喊起來。
雪花忽然“哎呀”一聲,雙手捂住臉。衆人驚恐的看到,那些暗器居然全部反射回來,向它們的主人襲擊過去,如被打中,那後果……
過了良久,雪花拿下手,睜開眼,看着那些暗器已落,排成了一個大大的六角形。她驚訝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個……說起來就有點複雜了。”我微笑看着她。
“有什麼了不起!”她哼了一聲。
“是啊,沒什麼了不起的。喊吧,冰雪姑娘。”我真想下線睡一覺,都分不清冰雪和雪花的區別了。堅持,再堅持五個小時……
“不喊,那就滾出去,特別縱隊……”
沒等我說完,雪花已大聲道:“我是笨蛋。”
“好,乾脆,果然輸得起。你可以留在我的特別縱隊了。”我誇讚道。
“不用你假慈悲!”雪花冷聲道,轉身回到衆女之中。
“下一個……”我唉聲嘆氣道,忽然一支箭朝我飛射過來。我一動不動,那支箭射入我身前的草地上。什麼年代了,落雁還玩這套把戲,想在比武之前給我個下馬威。
身材修長的落雁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把小巧的弓箭,我並不陌生,是箭靈弓。落雁能使用箭靈弓,她的箭法果然有點門道。這個女孩子等級37,身穿草綠色戰衣,長相清秀,容貌極美,可是那雙大眼睛透露着狡猾。相比之下,雪花就直率的多了。
落雁走的不疾不徐,顯得從容鎮定。
“別浪費我時間,說吧。”我皺了皺眉,她居然不說話,直視着我,想玩心理戰。今天不是時候,我想快點聽到每個人說完那四個字,然後我就可以下線安心睡覺了。
“我知道你箭法很高,我可能不是你的對手……”落雁語氣溫柔,有些憂慮的臉讓人憐惜。
“你知道就好,認輸吧,本官也不爲難你。”我大咧咧說道。
落雁鼓足勇氣:“可我還想試一試。上尉,如果我輸了,能不能不說那四個字?”
“這個……”我猶豫道。
落雁期待的看着我。
“不能!”我果斷說道。呵呵,小落雁,還有什麼花招,下馬威,心理戰,故意示弱,驕人之兵,故作可憐,軟語相求,出其不意……
“說出你的比試方法吧,落雁姑娘。”
她畫了個三米直徑的圓圈,說道:“我們相隔五十米,待在各自的圓圈內,如果誰閃避的時候出了圓圈,就算輸,如果誰傷了人,也算輸。”
傷人也算輸?她這是抱着平局的打算來的,她可以故意不閃我的箭……不,她想贏,她故意不閃,但我卻不能不閃,因爲她可以不要命,但我卻不想掛掉。她這個想法也算是很慘烈的了,寧願死,也要贏。
同樣的圓圈,相隔五十米,這對於箭法高明的人來說,確實是很近的距離,距離越近就意味着越危險。
衆女子都緊張的看着,弓箭互射是很危險的比試,她們不敢出聲,害怕打擾落雁。
剛一站定,落雁的箭靈弓一動,一支綠色的箭支飛射過來。這一箭對準了我的心臟,非常兇狠,異常堅決,如果我不是早識破她之前的種種計謀,這時難免會大吃一驚。口口聲聲說自己可能不是我的對手,可她這一箭卻比誰都射的狠。
落雁緊跟着射出第二箭。在射第三箭的時候,她突然現一支黑色的箭向着她的眼睛射過來,不由嚇了一跳。雖然她打定主意不閃躲,但箭到眼前,還是忍不住橫移一步。只覺腳底一震,退出三米,出了圓圈,落雁不由愣住了。
如果她不躲,我真是拿她沒辦法,幸好她擡腳橫移,我第二支箭射在她的腳底,把她震出圓圈。第一支箭早已落,如果落雁沒躲,她會現那支箭就落在她的身前,絕不會傷到她。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這幾場比試,數這場難度大。
我看着落雁,她現在的表情就像雪花看着那個六角形一樣,又驚訝又奇怪。過了一會,她咬了咬牙,說了那四個字。
“快點快點,下一個!怎麼,沒人敢出來了嗎,都退縮了嗎?想集體認輸?”我收起玄冰弓,頭也不擡的說。
“我來……”秦箏剛要出陣,芳婷先搶了出來。她穿着淡紅色戰衣,等級26,肌膚微豐,臉上努力表現出勇敢的神色,讓自己不退縮。她想做一個勇敢的女人。
終於碰到一個比較有趣的女玩家,我拿出一把椅子,舒服的坐在上面,靜靜欣賞着這個美女,在這些女子中,芳婷的胸部之豐滿堅挺,那是數一數二的……
“你怎麼坐在那裡?”她不解的問,有些侷促。
我不說話,似笑非笑。
“我要開始進攻了?”她咳嗽一聲。
“芳婷,快拿劍刺他,他在欺負你!”秦箏大聲道。
芳婷一愣,不明白秦箏說的“欺負”是什麼意思,於是向她看去。秦箏又催促幾聲。芳婷擺了個劍勢,說道:“我真的要進攻了?”見我不答話,她試探着開始進攻。那柔柔的軟軟的姿勢,讓她的好朋友秦箏一聲哀嘆:“那個壞人武功高強,芳婷你怎麼還怕傷了他呢?”
我仍是坐在椅子上,一伸右手搶過了芳婷的劍,左手在她細細的腰,讓她背對着我,同時用劍的側面打在她的圓臀上。
她嚇了一跳,慌忙離開幾步,漲紅了臉,急促道:“你……你欺負我……”聲音中帶着哭腔。
我把劍扔在她腳下,後背往椅子上一靠,點頭道:“我就是欺負你了,我就是壞人。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好人,所以你不能太好心。你用剛纔的劍法,是想給我撓癢癢嗎,按摩嗎?”
衆女子急忙過來安慰芳婷,卻見她流淚不止,又是氣惱,又是害羞,竟然下線去了。
“你,卑鄙的傢伙,看劍!”秦箏喝道。
秦箏身材苗條,但偏偏要使用一把雙手大劍,那把劍長度過一米半,不知她怎麼用的習慣的。她等級27,一身紅色的戰甲,顯得氣力很足,雙手大劍呼呼生風。在衆女之中,她的臀部是最翹的,最爲圓滿,十分迷人。
仍是一樣的招式,右手搶過她的劍,左她的腰,正要用大劍打去,忽然看見了她的圓翹的臀部,不由一嘆。
“不要打我**!”秦箏急忙說道。
“去吧。”我用劍一推,把她推出幾米開外,順便把她的劍扔給她。
“你怎麼還打我**?”秦箏生氣道。
原來“推”和“打”都是差不多的。這個問題就不跟她糾纏了,我說道:“快說那四個字吧,剛纔讓芳婷跑了,讓她逃過一劫……”沒等我說完,秦箏又揮劍衝了過來。
我用手指在她劍上一彈,把她震出數米。秦箏很有毅力,馬上又衝了回來。我再彈……
如此反覆八回,她被震出時腳底一絆,摔倒在地,但她立即站了起來,還想再衝過來。寂寞煙嵐拉住她的胳膊,搖了搖頭。秦箏跺了一下腳,把劍往扔,氣憤不已,不知是在生別人的氣,還是自己的氣。
“秦小姐,快說吧。”我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她。
“我是笨蛋!”她飛快的說。
呵呵,倒也乾脆。
我看着寂寞煙嵐,下一個大概就是她了,如果她敗了,不知她淡然的臉上會不會有怒氣。
寂寞煙嵐剛要動,另一個女子已走了出來,卻是紫花。她穿着紫色的戰衣,神態平靜。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出血嗜刀。紫花是我的副隊長人選之一,我得表現得重視一點,才能讓她有威望。
衆女子看到我臉上的凝重,都對紫花產生了信心。紫花本來就是她們中劍法最好,內力最強的。
交手十多招,紫花不落下風。其他女子的加油聲更大了,都盼望着紫花能取勝,那樣自己就不用喊那四個字了。
二十招後,紫花落敗。她心有不甘,有些無奈的說了那四個字。
她的破浪劍法用的不錯,如果我不下狠招,也難以在十招之內擊敗她。她的悟性也不錯,如果經常被激一下,那麼她的劍法還會進步。破浪劍法是一門很有潛力的武功,犀利無比,很適合女子習練。
紫花敗後,看向我的眼神不是生氣,而是探究,她想弄明白我是怎樣的一個人,說明她比其他人想的多,想的遠。
寂寞煙嵐輕輕走了過來,衆女子看着她,好像也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但寂寞煙嵐卻沒有表露出取勝的信心。她等級28,穿着青色的戰衣,全身散着一種淡然悠遠的韻味。要論身材,寂寞煙嵐當排在前三。
“你想比試什麼?”我仔細欣賞着她的一舉一動。
“身法。”她平靜道。
“換別的吧,身法可是我的強項。”我微笑道。
“不用。”
“那就說說怎麼比吧。”
“我說方法,你來選擇。以特別縱隊的營寨爲界,一人選擇防守,另一人選擇出寨……”
“出寨的人只要出了營寨就算贏了?”
“前提是不要被防守的人抓到,就算被摸到衣角也算輸。”
“那我抓你。”我笑道。
“開始吧……”話未說完,她身形一晃,轉折了幾下,向營寨外面飄去。
她的身法還算不錯,而且距離出營寨不到二十米。寂寞煙嵐有了些信心。正在這時,突然之間,她覺得眼前一暗,收不住腳,撲在那個暗影上。
我輕輕扶着她的柳腰,“抱怨”道:“煙嵐小姐,你怎麼往我懷裡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