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有家客棧”外,周瑜的二十多名侍衛正在街邊站立着其中一名侍衛牽着一匹白馬在隊伍最前面,那匹白馬等級高達50,白如雪練,非常神駿。
一名清新靈秀的絕美少女從客棧跑出來,吸引着偶爾經過的行人目光,正是小嬌。周瑜太史慈等人跟在後面。
“我的馬兒呢?”小嬌回頭向周瑜問道。
周瑜指着50級的白馬說道:“這匹馬日行千里,而且性格溫順,適合女孩子騎乘。姑娘原來那一匹馬有些頑劣,周瑜斗膽請姑娘換乘這一匹。”
小嬌原來的白馬只有40級,可比這匹50級的千里馬差多了,周瑜確是一片好心。但小嬌面色一沉:“我只要我的馬!”語氣異常堅定。
小嬌冷冷看着周瑜,周瑜卻沒有驚慌,對侍衛擺了擺手,有人從後面牽來那匹40級的白馬。小嬌這才明白周瑜剛纔是在開玩笑,面色緩和,看了他一眼,向白馬走去。那匹頑劣的白馬似乎對小嬌很親切,高興地迎了過來。
周瑜微笑,他似乎早猜到了小嬌的選擇,跟自己想的完全一樣:50級的白馬固然更高級,但小嬌還是選了原來的40級的白馬。她待人真誠,而且頗有義氣,不會喜新厭舊。周瑜昨夜才認識小嬌,但對她的性格已經很熟悉了,又或許,他心底裡一直在尋找的人就是小嬌。
周瑜又送給小嬌一枚圈馬戒,說明了戒指的功能。小嬌對白馬很愛惜,一聽可以用戒指收起白馬保護它,連忙向周瑜道謝,把圈馬戒收下了。
這時還不到吃早飯的時間,周瑜提議去城外觀看兵士訓練。小嬌對軍事很感興趣,隨即答應。但她的“部下”卻有不同意見。
太史慈不大想去,有些猶豫,周瑜自然極力勸說。自從相見,周瑜一直禮貌周到,還送了一件戰衣,太史慈是個重感情的人,只得答應。他知道周瑜對小嬌的好感,心裡不由反覆思索,異常複雜。
陳武很不想去,他就像是黑暗中的幽靈,不喜歡在人前露面。但他不善推辭,最後被周瑜和小嬌說服。
我根本不想去看什麼訓練,這裡是別人的地盤,我去了也是跟在別人後面參觀一下罷了,還有比這個更無聊的事情嗎?除非周瑜能給我換一匹戰馬,最好是把那匹50級的白馬送給我。但他的心思主要在小嬌身上,竟沒有察覺我對那匹白馬的萬分喜愛……
我剛要溜走,就聽到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說了三個字“雲侍衛”。原來我早被她盯上了。
小嬌大大咧咧策馬行在最前面,好像去檢閱的不是舒城士兵,而是她自己的部下。
城東草原看上去一片齊整,但幾場大雨使得草根都吸足了水,人一踏進去,積水能淹到腳面以上。此刻草原上擺開三個方陣,每個方陣有一千人,人數雖多,但無論橫看豎看,隊伍都非常整齊。士兵們喊着統一的口號,一招一式,訓練有素。這三千士兵的等級都不低於35級,絕對是周瑜麾下最精銳的力量。
小嬌看的津津有味,跟周瑜等人評論着,騎着馬從方陣旁邊經過。方陣中許多兵士驚歎於小嬌的美貌,但沒有出現“神魂顛倒”的現象。這說明了兩件事:第一,周瑜治軍極嚴,士兵素質極高;第二,周瑜提前向部下告知有人要來參觀,並且下了嚴令,一律不準“看”,也不準“驚訝”。雖然現在也有兵士露出驚訝的神色,但面對小嬌的絕世容顏,他們已經控制的很不錯了。
三千精兵,如果用的好,大有作爲。看着這些人,我心中又是嘆息,又是羨慕,爲什麼我從來沒有掌握過這樣一支力量?回想鉅鹿黃巾起事,那時我雖然有二十多萬人,但都是玩家,等級只在15到20級之間,實在是慘不忍睹,而且內部各幫會並不團結。後來做了大將軍,倒是掌握了全部黃巾軍,但那時黃巾軍精銳已經被張樑斷送的差不多了,一羣殘兵敗將,在強大敵人包圍之中,已經無所作爲了。再後來,鉅鹿那場大火後,我們突圍了,張角精心準備了十多年的黃巾起事失敗了。再想捲土重來,談何容易……
“雲侍衛?雲侍衛!”有人叫道,跟着是一聲馬鞭響。
我回過神,看見馬鞭從我身旁過去。小嬌拿着馬鞭,生氣地看着我:“雲侍衛,大白天的,你想什麼那麼入神,叫了你好幾遍都不答應!你身爲侍衛,我看呀,主帥被刺客暗算了你也不知道!”
“元帥,這裡哪會有刺客?周將軍的部下各各英勇,武功不凡,那刺客隔着十萬八千里就被嚇跑了。”我隨口說道。
小嬌眉頭一皺:“你也知道周將軍的部下英勇?我正想讓你看看人家是怎麼訓練的,你呢,叫了三聲不答應!”
“我是侍衛,看兵士訓練幹什麼?我又不管訓練的事。”
“你……”小嬌一滯,生氣道,“本帥決定,以後你不僅是侍衛,也監管兵士訓練!”
“哦。”我答應一聲,問道,“元帥,那我訓練誰呀?”
“你訓練……咳,咳……你先把你自己訓練好了再說吧。”
“喏。”我對着草場上訓練的兵士,做觀察狀。萬一小嬌讓我下去跟着訓練,我就說先得學會人家的訓練方法,得靠觀察。
太史慈等人不說話,周瑜也無法插嘴,都在旁邊聽着。小嬌看了我一陣,覺無計可施。沉默之中,忽然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周瑜趁機說道:“小嬌姑娘,到了早飯時間了,不如去品嚐一下軍中的飯菜。”小嬌果然感興趣,高興的答應。
天已大亮,將晴未晴,天空仍是佈滿灰白色的雲朵,像是一片片魚鱗。這邊營陣忙碌,準備着早飯。周瑜的軍隊實行屯田制,自己種田種菜,自給自足,有時候還能接濟舒城的窮困百姓。軍中伙食自然不錯,而且豐富多樣,兵士可以自己選擇,有野菜,也有自己種的各種家常菜。
小嬌聽着周瑜的介紹,看了一圈,最後停在一處,等着“野菜麪糰”蒸熟。野菜麪糰,就是野菜、麪粉、清水和各種佐料摻和在一起,然後蒸。具體是什麼佐料,周瑜也介紹了,但小嬌根本沒聽進去,就等着開飯了。
野菜湯,野菜麪糰,小嬌都很喜歡。周瑜在一旁殷勤相待。當然,他也沒忘了太史慈等人。三千多兵士也結束了早間的訓練,在營地上吃着早飯。人數雖多,但沒有吵雜聲,只是小聲的說着話,偶有說笑。周瑜治軍果然是有一套,就像他的性格一樣,不張揚,也不拘束,張弛有度,沉穩而不沉悶。
早飯後,舒城軍隊整個上午都是練習騎射,方法是“圍獵”,城東的草場和樹林提供了場所。周瑜的精兵弓馬嫺熟,展現了較強的戰力。
小嬌也興奮地參加了圍獵。她的騎術可不怎麼樣,不過那匹40級的戰馬卻沒有跟她搗蛋,不知它什麼時候“承認”了小嬌這個主人。不過,三國遊戲裡戰馬的智商很高,大概昨夜的經歷讓這匹馬很感動,小嬌受傷後還在惦記它,小木屋那麼小,小嬌還想把它牽到屋內,不忍心讓它淋雨。直到今天早晨,小嬌在這匹白馬面前上演了“不離不棄”的一幕後,它就完全“傾心”了。
周瑜不僅贈送了不錯的弓箭,還親自指點小嬌箭術。以小嬌15的等級,無法學習周瑜的高深箭術,但周瑜可以從低到高,先傳授一些低等級箭術。小嬌姑娘了,但開弓放箭之時,那箭支卻是不聽使喚的。好在她內力不高,射出去的箭也沒什麼力道,就算射到別人身上,也穿不透戰甲,頂多是把那人嚇個半死而已。
周瑜又是安排參觀軍隊訓練,又是安排圍獵,目的有二。
第一,當然是爲了小嬌,他並沒有掩飾對小嬌的好感,這一點跟太史慈正相反。太史慈怕被別人知道他對小嬌的心意,不敢表露出來,而周瑜卻毫不掩飾,大大方方展開了追求。
第二,他想以整齊的軍容和不俗的戰力來吸引太史慈和陳武的加入。他不敢在小嬌面前再提招攬的話,只能用這種方式了。不過,結果可能會讓他失望。太史慈不會留下,他一定會去曲阿,爲了報答劉繇對他的資助;陳武更不會留下,從一大早他就心不在焉,想離開舒城了。
周瑜精心安排,圍獵結束後,已經離舒城以東的巢湖不遠,他當即提議去觀看湖上水軍。
時已中午,陽光偶爾衝破雲層,照射到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大小船隻往來不絕,軍兵精神抖擻,演練武藝。
看完了水軍演練,燉魚的香味早又飄滿了軍營。周瑜介紹,這是巢湖中產的魚,味道鮮美。小嬌不急於吃魚,卻想親自去捕魚。周瑜連忙答應。
儘管不得其法,但小嬌最終還是捕了四條魚。周瑜命人把魚燉了,大家一齊在甲板上圍坐用餐。
“雲侍衛,委屈你了。”小嬌說道。她捕的四條魚燉熟後,其中三條分別給了“太史慈大哥”“陳大哥”“周大哥”,剩下的一條自然是自己吃了,沒我的份。
“沒有,沒有。”我不在意地說。軍營中有的是燉好的魚,想吃多少有多少。我巴不得跟小嬌的關係疏遠一點。
“我是說……”小嬌道,“只能分給你半條魚了。”她把自己的那條魚分開,夾一半放到我的盤子裡。
周瑜微微一愣。我連忙站起拱手道:“多謝元帥!”小嬌“嗯”了一聲:“你以後可別走神了,專心做好你的侍衛吧。”我連忙答應。
爲什麼這半條魚是給我?我不是抱怨不公平,而是有些心驚,難道她看待我與別人不同?不會,一定不會。雖然我也知道“不會”,但還是用剛纔的方法掩飾了一下,故意道謝。
吃過午飯,周瑜又請小嬌在湖上游玩。我儘量跟在衆人後面,但小嬌總是義正辭嚴地提醒我“侍衛”的職責,讓我跟在她身邊。
時間飛快,又近黃昏。周瑜命人收拾好一隻大船,請小嬌在船上休息過夜。但小嬌明白太史慈和陳武的欲言又止的神色,於是決定回舒城。他們都急於趕向曲阿,已決定明天一早動身。
回到舒城,周瑜正式宴請小嬌和太史慈等人,選的地方當然是舒城最好的酒樓。小嬌等推辭不過,見周瑜甚爲真誠,也只有答應。周瑜明知小嬌將要離開,但對她的殷勤絲毫不減。
周瑜在舒城很得人心,無論街上百姓還是酒樓裡的達官貴人,都客氣而恭敬地稱呼他“周公子”。周瑜也親切與衆人打着招呼。
在酒樓的雅間,桌上滿滿當當,擺的全是酒樓最美味的菜餚,豐盛之極。掌櫃的聽說“周公子”請客,親自過來招待,不顧周瑜的推脫,拿着小酒壺爲衆人斟了一杯酒。
太史慈一飲而盡,連稱“好酒”。他極爲好酒,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美酒,想自己去拿小酒壺,這時酒樓掌櫃又給他倒了一杯。太史慈起身相謝,又把酒喝了。他以往都是大碗喝酒,但此時用的杯子實在太小,未免難以盡興,於是婉言向掌櫃的要個“大點的杯子”。
這時太史慈已喝完三杯,那掌櫃的不僅沒去拿“大點的杯子”,而且也不再往他的小杯子裡面倒酒。太史慈疑惑不解。掌櫃的笑道:“此酒濃香醇厚,卻後勁極大,所以不宜多飲,三小杯足矣。這酒的名字就叫‘三杯酒’。”
太史慈哈哈一笑:“哪有這樣的事?再烈的酒我也喝過,從未一醉。”說着,他向酒壺伸手拿去。
掌櫃的微微一笑:“客官不信老朽的話,可再飲一杯。”他向太史慈杯中添了些酒。說是讓太史慈再飲一杯,實際半杯不到。
太史慈喝完,端端正正坐着,氣定神閒。掌櫃的信心十足,看着太史慈,就等着他酒醉歪倒。其他人也都好奇的看着,想知道到底是太史慈醉倒,還是掌櫃的預測不準。周瑜卻面帶微笑,看來他早知道這“三杯酒”的厲害了。
過了一會,太史慈神色不變。掌櫃的越來越驚奇,連連說道:“好酒量!”周瑜也微微驚訝,嘆道:“太史慈真豪傑也!”
太史慈笑道:“喝些烈酒罷了,算不得豪傑。”他在小嬌面前有些放不開,但性情所致,話語間自然而然帶着一股豪爽之氣。
太史慈不在意,但掌櫃的和周瑜卻知道,在舒城沒有一個人能多飲“三杯酒”而不醉的。卻見太史慈一杯接着一杯,轉眼喝完了八杯。
我這才深深明白,太史慈的武功的確不適合我。“三杯酒”並非名不副實,太史慈之所以不醉,是因爲他的武功太高,而且具有極烈的屬性,越是喝烈酒,他精神越長,武功越高。武功屬性極烈,確實不能與中正淡然的太平玄異功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