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傳信衝得近了一些,只是稍微調整了下位置,就將主要目標全坑到了蟲堆裡面,狀況之慘烈估計那些傢伙今晚睡覺都得做噩夢,罵聲更是不絕於口。網≯>≯
十來秒的時間綠袍老闆、哥舒帶刀和他手下的打手們丟下一地的裝備都回復活點去了,方傳信也不敢怠慢,後面的蟲羣蔓延而來,前面的蟲羣洶涌,尤其幾頭外殼油光亮顏色鮮豔的大蟲子,竟然從蟲羣上面爬過來,爬得最快的竟然是一條跟蛇一樣長的蜈蚣,這感覺要成精了,猶如衝浪一樣飛朝他接近,方傳信一看就知道那幾個蟲子不簡單,連忙調轉馬頭急馳而去。
“喂喂喂,拾光人你到位了嗎?包裹清空了嗎?”
“……我到了,小明我只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哈哈,現在知道也不晚,如果你覺得良心過去地上的裝備不要撿。”
“哼,怕什麼,反正造孽的是你關姐姐什麼事。”
方傳信讚道:“這就對了嘛,地上的東西都是無主之物,記得把boss也撿了。”
拾光人問道:“小明,你就不怕姐姐把東西捲了跑了嗎?”
“我相信你,因爲更相信人性。”
“人性?人之初,性本善?”拾光人啼笑皆非。
“性本善當然好,人性惡也是一方面,貪婪,不容易滿足,不管哪一方面,我們也有合作的條件。我能帶你席捲整個雲滇地圖,要害死的人多不勝數,掉落的裝備無窮無盡,所有人都在罵我們,但他們無可奈何,如果只是目前區區一點裝備你就滿足了,我覺得你會錯過今晚美妙的體驗。”
“……”拾光人的身體麻,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怎麼樣拾光人,我知道你是一個喜歡冒險的女孩子,不然也不會因爲怕蟲子而故意玩一個操控蟲子的職業,你本質上富有好奇心,充滿激情,但是被現實束縛的無奈灼燒着你的內心……”方傳信繼續蠱惑道。
“……可是我們做這樣的事也太壞了吧?”
她的態度有些軟化了,事實上當她說到“我們”,其實內心已經動搖,她只是需要一個臺階,方傳信緩了緩,說道:“我明白,也知道這的確是壞事。”
“知道你還做?”
“哈哈,因爲我更加明白,這只是遊戲啊。”方傳信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女生是怎麼樣,但是在學校男生寢室生活過的朋友基本上這種經驗,大家會把噁心當有趣,特別到吃飯的時候,會比着講些噁心變態到極點的事情,如果誰講的事或話把別人噁心得吃不下飯去吐了,便會洋洋得意半天,比如那個濃痰咬不斷的故事……”
“……夠了,你們好變態!別告訴我你還要再講一遍,不許講!”拾光人噁心地尖叫起來,警告道,顯然她聽過這個故事,並被自己的想象力噁心到了。
“我舉個例子而已,仔細琢磨我們當時爲何會津津樂道這類噁心變態的事情,往只是獵奇,把噁心當好玩的低級趣味,往深裡想,這些快感其實是挑戰極限突破禁忌的快感,通過這種口頭上的肆無忌憚來舒緩壓抑,釋放由於道德倫理社會規範壓抑在我們心底的‘惡’,堵不如疏,惡也需要釋放,現實裡不能做的惡事,我覺得在遊戲裡做一做也很好。”
……
拾光人頓了一頓,開玩笑說道:“小明,你是幹什麼的?看你準備做的惡事,現實裡積攢的‘惡’未免也太多了吧。”
方傳信知道她被說服了:“同時天涯尋惡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好人明天再做,今天我們脫掉僞裝,盡情釋放心中的邪惡,一定能high到爆,gogogo!”
“你……你打算怎麼做?”
“接着看就知道了。”方傳信笑。
隕星湖、蒼月嶺、刺竹莊、迷音坡、星痕谷、赤雲峰、天劍山、索鎮、雲嶺、羅蘇關、怒河洲、羅藏山、神柱谷……接下來,方傳信帶着蟲羣一處處掃蕩雲滇地圖的各個角落,正如同他之前所說的,他害死的人多不勝數,掉落的裝備無窮無盡,每到一處,毒蟲掃境,寸草不生,所有人都在罵他們,沒過多久,隨着消息的傳遞,整個雲滇地圖都沸騰起來。
“他想幹什麼?”
“仇宜明究竟是誰!他有病嗎?”
而就在僱傭兵軍團這一邊,哥舒帶刀也隨後收到了消息,得知仇宜明的動向,氣得三尸神暴跳,王八蛋,正要找你算賬!
哥舒帶刀上躥下跳,聯絡衆人,他也算交遊廣闊,口才也算了得,很快糾結了一大批受害人,聯絡各大幫會的領,大軍開動,點齊人馬氣勢洶洶地去找方傳信報仇。
毒蟲海在哪裡肆虐隱瞞不了衆人,很快他們得知羅藏山情況危急,毒蟲過境,羅藏山的一個小門派羅藏門差點被過境的毒蟲滅門,慘不忍睹,衆人連忙前去支援。
過了十來分鐘,大夥騎馬的騎馬,跑步的跑步,先後趕過去,卻現羅藏山一時沒有動靜,這就可怕了,平時多多少少都會有玩家在此地活動,如今一個人影也無,說明整座山的玩家全被滅了或被趕走了,可見蟲海的威力。
衆人一邊膽戰心驚,一邊痛斥仇宜明無良,道德敗壞,又過一會兒,天色漸漸亮了,跟着太陽出來,照得滿山遍野一片明亮。枝頭鳥聲喧鳴之中,忽聽得哥舒帶刀低聲叫道:“來了,大家小心!”
他手中握着雙刀,躲在一塊岩石之旁,進可攻退可守。
只聽得西北方喧囂之聲隱隱響起,一隊穿着新手裝或者破爛裝備的玩家緩步過來,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哥舒帶刀心道:“這是在搞什麼?”
見不是仇宜明,哥舒帶刀一夥人中有人連忙喊道:“喂,你們有沒有見過仇宜明?”
樂聲漸近,來到十丈開外便即停住,有幾人齊聲說道:“小明教主法駕降臨雲滇,你們這些烏合之衆還不快快上來跪接!”
“……神經病啊!”
一隊人理也不理,齊聲叫道:“恭請小明教主弘施**,降服這些跳樑小醜!”
一個玩家緩步而出,忽地撮脣力吹,出幾下尖銳之極的聲音,身後玩家咚咚咚咚的擂起鼓來,十分響亮,聲震四方,衆人正莫名其妙,突然外圍的玩家驚恐大叫道:“不好,蟲羣從我們側面衝過來了!”
“臥槽!小明知道我們在這裡!”
“草,一定是這些混蛋搞的鬼,他們用鼓聲定位,來判斷我們的位置!”人羣中不乏機智之輩,馬上聯想到對面這一隊莫名其妙玩家的用意。
敲鼓玩家中排頭那一位臉露微笑,“小明教主震爍古今,你們這些混蛋跟咱們作對,擋我們財大計,那真叫做不知死活,螢火蟲與日月爭光!”
“螳臂擋車,自不量力,可笑啊可笑!”
“小明教主老人家談笑之間,便將你們這一干跳樑小醜置之死地,如此摧枯拉朽般大獲全勝!”
“這是遊戲中從所未有的豐功偉績,若不是小明教主露了這一手,你們這些傢伙還不知道世上還有這種駭人聽聞的玩法吧!”
這夥人洋洋得意,神情閒適地繼續敲鑼打鼓,對即將過來的蟲海置若罔聞,嘴中一片歌功頌德之聲,哥舒帶刀等人快要瘋了,他們明明是過來主持正義的,沒想到竟然被這些本該站在同一陣營上的玩家陰了一記,真是心好痛好痛,感覺再也不會愛了,口中大罵道:
“你們這些賤人爲虎作倀,不得好死啊!”
“好說好說,大家同樣是死,你們掉的裝備可比我們貴重得多!”帶頭的玩家笑嘻嘻地抖了抖身上的新手裝,炫耀道:“瞧見沒,暖玉輕革套,最便宜的套裝!”
身後還有隊友不屑道:“什麼最便宜,我可是穿的系統自帶的內衣!一分錢都不用花的!”
“爽了爽了,這些人裝備都不差,藍裝打底。”其他人流着口水,眼冒綠光地盯着哥舒帶刀一夥人的裝備,叫嚷道:“等下把裝備撿了,咱們的入教費就回來了,還有大把賺的,爽死了今天!”
“拖住哥舒帶刀,了,他的身家最豐厚!”
一羣人肆無忌憚地討論接下來的收穫,七手擁而上,將剛剛上馬的哥舒帶刀拉下馬來,哥舒帶刀汗毛倒立,小明你好歹毒啊好歹毒,舉刀招架亂剁:“你們閃開!滾開!滾!”
“刀哥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大家要死一起死啊!”
“去死吧你們!救我!”
但是其他人哪有功夫理他,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都各自飛,更何況他們跟哥舒帶刀也沒有那麼深厚的交情,只有哥舒帶刀的幾個心腹拍馬前來營救,沒料到那夥人悍不畏死,哈哈大笑:“好啊,捉了一個老的,引來這麼多小的,拔起蘿蔔帶出泥,這門生意大賺,你們也統統都留下吧!”
一時間毒蟲毒蠱亂丟,飛鏢亂射,而在他們側面,毒蟲如潮水般涌來,駭地沒跑遠的玩家驚悚大叫,亂成一團:“快跑啊!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