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當頭蓋下的鐵扇,嚴重急往旁邊閃避,妙手書生鐵扇揮舞扇出,將地上散落的驚門中人的殘肢屍身一下扇起,飛卷向嚴重,同一時間,妙手書生手中鐵扇遽然一合,疾點向嚴重身上要穴,他竟是以這些人的屍體做掩護,這等行徑,可說是卑鄙冷血之極。
嚴重揮刀格擋襲來的殘肢碎塊,疾風般往後撤退。
一招得利,妙手書生哪會容嚴重有任何的喘息機會,鐵扇乍分乍合,連連進擊,攻勢更是狠辣。
“小輩你的刀法雖然不錯,但對上老夫,你只有殞命一途,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妙手書生一邊進擊,一邊冷言冷語,意圖干擾嚴重的心神。
嚴重只當他的話是耳邊風,守得穩固異常,北風不斷與鐵扇交擊,叮噹作響,嚴重幾度想用削刀式,但妙手書生的身法快捷無倫,繞着嚴重飛速打轉,一時之間,嚴重也很難找到時機出手。
嚴重緊盯着妙手書生,只有叫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這方清平綽號妙手書生,手上功夫肯定有奇特的地方,不得不防,看他手上還戴着一雙手套,將雙手完全覆蓋,說不定練的還是黑煞掌或是五毒掌之類的歹毒武功。
格開鐵扇的一擊,嚴重一刀橫掠而起,北風急速揮舞,鋒芒閃爍,刀光如雪花般重疊劈斬而出,直指妙手書生的頭顱。
妙手書生一驚,剛他可是見過嚴重這一下起手,知道嚴重這招鋒刃縱橫的刀招狂猛至極,極難對付,忙不迭的以鐵扇護住臉面,腳尖一點,向一旁閃去。
但一剎那間,如雪花蓋頂的刀光卻突然消失了,“剎那芳華”纔剛進入冷卻不久,嚴重怎麼可能又馬上施展得出來,這一式刀法只是嚴重以快刀模擬了“剎那芳華”的起手,只得其形而不得其神,完全是紙老虎,妙手書生要是選擇硬拼的話,就會發現這其實是招徒有其表的虛招。
嚴重也是兵行險着,妙手書生剛纔看自己施展“剎那芳華”的時候,就曾面露驚容,顯然對這招也十分忌憚,嚴重就是賭他不會硬接,一如嚴重所料,妙手書生果然愛惜自己羽毛,面對這虛晃的一招,縮了。
嚴重身軀一下伏低,一式“浪底飛蛟”迅捷無比的橫掠而出,在妙手書生的雙腿間一刀劃過,妙手書生的輕功靈動快捷,只有延緩他的身法,纔有求勝之機。
妙手書生一聲慘呼,身形一滯,鐵扇一下揚起,對着嚴重,幾道扇骨從鐵扇中飛射而出,嚴重“浪底飛蛟”一招還未使全,旋身重斬正待劈下,就見到了在急襲而至身前的暗器,這麼近的距離,已經來不及躲閃。
嚴重一咬牙,倉促的運起護身真氣,身子一側,盡力避開要害,回手就是一刀上撩。
“噗!噗!噗!”幾聲輕響,嚴重一聲悶哼,扇骨刺進了身上,頓時血流如注,這扇骨力道強勁無匹,幸虧被護體真氣阻隔了一下,插入不深,傷得不算重。
嚴重撩出的一刀也沒有奏效,妙手書生手上的鐵扇去了扇骨,扇面變得柔韌無比,捲住了北風的刀刃。
嚴重往回一扯,一陣令人牙酸的金鐵摩擦之聲,那扇面也不知道是以什麼材質製成,被鐵扇裹住的北風竟然收不回來,反被妙手書生順勢一帶,帶得嚴重一個踉蹌往前撲去。
妙手書生一掌拍向嚴重的面門,嚴重急忙撤手鬆開北風,偏頭一閃,掌風颳得嚴重臉上生疼,還好沒有正面中招。
卻在此時異變突生,妙手書生棄了手中鐵扇,手臂一抖,拍出去的手掌突然脫離了他的手腕,在空中倒轉而回,帶着一條細細的鐵鏈一下纏繞上了嚴重的脖頸,飛出去的手掌藉着也迴旋的力道,扣住了嚴重的肩膀。
這一下怪招嚴重是始料未及,一聲悶哼,嚴重只覺肩膀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那手掌上居然彈出了十幾枚尖利的倒刺,勾進了肩膀裡面,扣得死死的。
憑妙手書生的綽號,嚴重只推測到他手上功夫不弱,卻沒有料到妙手書生的這隻手竟然是假肢,還暗藏機關,一時不察,已然中招。
脖子上的細鐵鏈猛地收緊,嚴重臉色脹紅,呼吸困難,不由自主的擡起雙手抓住鎖鏈,奮力想要掙脫。
“小輩,受死!”妙手書生露出個猙獰的笑容,猛然發力,將嚴重扯近身前,空出的另一隻手一掌就向嚴重的天靈蓋拍下,嚴重已經失去手中長刀,妙手書生是毫無顧忌,這一掌就要將嚴重斃於掌下。
掌勁強橫,嚴重被勒在脖子上的鐵鏈牽制住,已是避無可避。
一隻斷手飛了起來,一聲淒厲的慘呼。
飛起的斷手當然不是嚴重的,妙手書生的雙臂齊肘而斷,頓時血如泉涌。
妙手書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着嚴重,目光裡充滿了驚懼,嘎聲道,“你......”
嚴重的左手已經整個沒入了他的胸膛,從他的背心穿透而出。
就算失去了手中武器,嚴重“修羅刀訣”的鋒銳也不會輸給利刃,要是妙手書生不把嚴重扯到面前,嚴重還找不到機會出手。
妙手書生這一下失算,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嚴重毫不遲疑的揚起右手,又一記手刀劈在妙手書生的咽喉上,凌厲的刀氣幾乎將他的頭顱都劈了下來,只剩一點血肉連着,垂落在胸前。
脖子被整個斬斷,妙手書生哪還能活,身軀癱軟了下來,掛在嚴重穿胸而過的手臂上。
嚴重一抽手掌,一腳將妙手書生的屍身踹開,長出了口氣,這一場戰鬥贏得兇險無比,差點就賠進去了,有名有姓的npc高手果然不能小看。
嚴重呲牙咧嘴的把還扣在肩上的假手掰開,手掌上附着的倒刺都深陷進了肩膀上,硬摳開一根根手指將倒刺拔出,帶了不少血肉下來,讓嚴重吃了不少苦頭,雪雪呼疼。
給傷口敷了些金創藥,恢復了下傷勢,嚴重纔想起嚴白舞一直沒冒頭,按他的習慣,應該早就在一旁喋喋不休,出聲相助纔對。
難道這貨又睡着了?不應該啊,剛一路上,他都還在和我交流的,嚴重大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