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子聽到楊凌的話,沒有作聲,就這麼帶着笑容靜靜地看着楊凌。楊凌看着這張俊毅的臉龐,突然感覺有點熟悉。漸漸地,一股回憶涌到腦海,一張沉默在塵封了許久的記憶中的臉龐漸漸清晰。
“你……你是,天哥!”楊凌的聲音竟是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看到男子微笑的點了點頭,楊凌頓時淚如雨下,直接撲到大夏天子懷中嚎啕大哭。此時的楊凌不是華夏區第一高手,不是暗影第七,也不是橫行帝都的富二代。在大夏天子,或者說是夏天面前,楊凌只是一個被兄長保護的弟弟,一個兄長犧牲自己也要保護的弟弟。
不管在哪裡,楊凌都是被叫做凌哥,能被他真心叫哥的,也只有夏天一個人。
在楊凌六歲那年,他父親楊雲楓有事要出國一段時間。於是,就把他寄養在了好友夏衛國的家裡。當時的夏衛國還不是一號首長,在帝都的那最上面的幾個人中,地位並不是很高。看到楊凌的到來,夏衛國很是高興,就讓自己的兩個兒子帶着楊凌在帝都玩,七歲的夏天和五歲的夏宇。
夏天和夏宇也都要上學,一個一年級,一個幼兒園,自然不能總伴在楊凌左右。當他們去上學之後,楊凌的噩夢就來了。
楊凌一個商人的兒子,在帝都一衆衙內中並不討喜,每天出門一定會被幾個人欺負。只是楊凌從來沒有告過狀,甚至不敢還手。在楊凌看來,那都是大官的孩子,一個個金枝玉葉,千金之體,要是被自己不小心打傷了,那說不定會掉腦袋。從小沒有見過母親的楊凌要比同齡人懂事的多,他害怕自己的一點點過錯給老爸造成牽連。
所以面對衆人的欺侮,楊凌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能跑就跑,跑不掉就站在那裡捱打。六歲的楊凌就這樣生活了好幾天,每天晚上看着身上的淤青一個人躲在被子裡痛哭。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裡好可憐,每天都有好多人打我,他們叫我野孩子,拿小石頭砸我,砸在身上好疼啊。
“楊凌弟弟,你睡了嗎?”夏天稚嫩的聲音在門上傳來。
“天哥,我已經睡了。”楊凌絕對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痛哭的樣子,他的父親一直告訴他,你的軟弱除了讓敵人更加開心之外,沒有任何作用。
“睡了還能說話?我進來了啊,我媽媽今天帶回來了一些荔枝。你知道荔枝嗎?這是很遠的南方纔有的,我們北方是不能種的。可甜了,我給你帶過來一些。”
“不用了,天哥,我……”楊凌話說到一半,夏天已經推門進來了。
“楊凌弟弟,不用不好意思哦,在我家,就像在你自己家一樣。我跟你說啊,這荔枝可好吃了,我都是第一次吃呢,你一定沒有吃過……嗯?楊凌弟弟,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想家了啊?你看,我家這麼好,我和小宇會一直和你玩,不比你家你一個人好嗎?對了,我聽爸爸說,你沒有媽媽。沒關係的,到了我家,我媽媽就是你的媽媽。”夏天的聲音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是想讓人忍不住親近。面對像親哥哥一樣的夏天,楊凌不敢讓他知道自己的事,要是給他帶來麻煩,就不好了。
“嗯,謝謝你天哥。”楊凌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起來,生怕讓夏天看到自己身上的淤青。
“謝什麼,我是你哥哥啊。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是不用謝的。咦?楊凌弟弟,你把被子裹得這麼緊做什麼,這麼熱的天,你不嫌熱嗎?你看,你都出了很多汗了呢。”
卻是,帝都的夏天是很熱的,就算是晚上氣溫也不會低。把被子緊緊裹住的楊凌,馬上就出了一頭大汗。
“不熱,我不熱。”楊凌結結巴巴地說道。
“怎麼會不熱呢?明明好熱的啊……哦,我知道了,楊凌弟弟,你是不是生病了啊?我以前有一次生病了,就是很熱的時候也感覺很冷的。生病了要趕緊看醫生,還要吃很苦的藥,不然就要打針——打針可疼了。小宇有一次就是生病了不吃藥,最後只好打針了。那一次,他哭了好久呢。”夏天說着,不顧楊凌的反對,把楊凌身上的被子掀開。
“這是怎麼回事,楊凌弟弟,是有人打你了嗎?”夏天掀開被子,一眼就看到了楊凌身上的一塊塊淤青,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憤怒地說道。
“沒事的,天哥,一點都不疼的。”楊凌哭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