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龍刀向着禿鷲一刀斬下,禿鷲慌忙振動翅膀想要逃離,可這把刀鋪天蓋地而來,完全鎖定了禿鷲的氣息,它根本躲不開。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無法調用靈氣防禦的禿鷲,其巨大的頭顱被屠龍刀一刀斬斷,鮮血頓時噴涌出來,彷彿染紅了整片天地。
“禁術!五雷正法!”
紫色雷雲籠罩四方,這一次的目標是吳玄……
“禁術!破魔劍陣!”
“禁術!魔焰煅燒!”
……
周興連續噴出大量精血,臉色變得異常慘白,可他卻還在飛快掐訣,當新一道禁術即將完成結印,他終於看到拼死抵抗、祭出各種寶物的吳玄被魔焰燒成灰燼。
他拼着最後一絲力氣鑽出大鼎,然後便一頭栽倒。
胡兒山的最高峰,有一個白袍老頭佇立,他望着下面輕輕搖頭,摸着鬍子喃喃道:“這小子有病吧,每次都玩這麼大。”
周興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戰神殿中,一時間有些發矇,他還以爲自己睡着了,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真實而長久的夢。可他剛一動,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便立即知道不是做夢,肯定是內門哪位前輩把自己帶回來的,不免有些臉紅。
他掙扎着坐起來,看到旁邊放着一枚戒指,好像是吳玄手上戴的那個,立即抓起來查看,問心針和嗜血刀都在裡面靜靜地躺着,還有一些靈器,以及幾千顆中品靈氣丹。
周興大喜,瞬間忘記了傷痛,猛地站起來,結果疼得他倒吸冷氣,臉上的笑容和痛苦並存,表情看起來十分滑稽。
咣噹一聲,大門又被撞開,蝶舞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表情也很豐富,有擔心更有喜悅。
“你終於肯醒啦!都睡了四天啦!你怎麼這麼能睡?”蝶舞雙手叉腰質問道,然後自己就撲哧一聲笑起來,眼睛眯成了兩個月牙。
周興一怔,抓抓頭問道:“你一直在門外守着?”
蝶舞頓時有些心虛地說道:“對呀,不然呢……是師父讓我守着的,他怕你出意外。”
周興笑了,拉着她重新坐下,道:“來,見面分一半,咱們坐地分贓,你先挑。”說着把新戒指摘下來。
蝶舞眼圈一紅,趕忙低下頭,語氣堅決地說道:“我不要。”
“爲什麼?都是好東西呀!”周興不解道。
“就是不要。”
周興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那好,我先留着,你要時就說話。不過要早點說話,我是敗家子,晚點就全敗光了。”
蝶舞捂着嘴笑起來。
“你笑時候的樣子……挺好看的。”周興忽然說了一句,說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
蝶舞跟着也愣住了,趕忙又低下頭,臉上緋紅一片。
二人誰都不說話了,氣氛頓時有些尷尬。周興想抽自己一個嘴巴。
“哦,對了,你知道你是怎麼回來的嗎?”又是一陣沉默後,蝶舞主動說話。
“對呀,我是怎麼回來的?完全不記得了!”
“我也是聽師父說,是宗主把你帶回來的。這次簡單任務,其實是對每個人的考評,宗主親自評定,我只得了一箇中中評,又被師父罵了一頓,師姐還得了中上評呢。”蝶舞有些失落地說道。
“那我呢?你知道嗎?”周興緊張問道。
“知道,你得了……中下評。”
“啊?”周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中下?不會吧?是不是搞錯了?”
“聽說還有評語呢,但只有幾位長老知道,並沒有告訴每個人。師父知道,可他一個字也不肯說。哼,不說我也能猜出來,肯定是說我不用功不上進一類的話。”
對於這個評定,周興心裡不太服氣,他覺得自己都拼命了,居然如此差評,便想找那個掃地老頭評評理去,可一想到那老頭現在是宗主,還總掛着一張冷臉,又有些不敢去。
“興哥,不用太在意的,我想宗主這麼評,也是想激勵咱們努力。你剛醒,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不然師父又要罵了。”蝶舞吐了吐舌頭,偷看了周興一眼,有些慌張地跑掉了。
蝶舞走後,戰神殿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冷冷清清,周興環顧四周,頭一次感覺這裡太大了。
他開始盤膝打坐,緩慢運轉二氣檢查內外傷,又是一番劇痛傳來,他不禁一聲苦笑,已經記不清自己受了多少次這樣的重傷。
“差評,居然是差評。”周興越想越不服,他不但在胡兒山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寶貴時光,修行效率大打折扣,而且每日殫精竭慮,和周圍人鬥智鬥勇,最終也完成了任務,可得到的評定居然是差評。
周興越想越憋氣,漸漸坐不住了,便把心一橫,齜牙咧嘴地走出大殿,駕馭靈葉飛到了縹緲峰頂。
他不敢去雲霄殿找老頭評理,在那裡他是一派的宗主,不怒自威,看着都嚇人,可若是在這裡見到老頭,他就不那麼怕了,就敢跟他講講理了。
他平日來這裡都是爲了練跳崖拳,出拳落地後,砸的坑越來越小,不出拳落地後,受的傷越來越輕,可他今天不是來練跳崖拳的,而是來評理的,便趁着老頭還沒回來,一屁股坐下,望着濤濤雲海,一邊練觀雲拳一邊等待。
“你醒了,找我有事?”周興剛坐下,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說話的正是洪海。
周興一驚,趕忙起身行禮:“見過宗主!”
“你內息不穩,看來胸中有氣,是不是來問我,爲什麼給你中下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