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吼完了自己反而有點害怕,死還是掉回零級倒是沒什麼?要是把自己囚起來,一輩子回不去那就徹底完蛋,看着傳送陣旁的人們跪在地上朝天膜拜,那份癡誠的模樣,又是極感驚訝。
剛想把貝殼項鍊摘下來,眼前一晃:“魚”已經站在他面前,上半身依然蓋在金髮之中,下半身用魚尾巴點着地面而立,不同的是露出金髮外的手臂潔白滑膩,不再是以前的骷髏手。
“不穿衣服就敢跑不出來,也不害羞!”魚**的肌膚在金髮中若隱若現,小天看着突然冒出這一句話。
“沒衣服!”
小天楞了一下,魚在金髮後的眼睛似乎在瞪着他,忍了忍還是翻起揹包,找出一件不知道什麼時候收的披風丟給她,魚一接過,馬上披在身上,還原地繞了一圈,似乎在欣賞剛得到的“衣服”。
小天嘆了一口氣,不再理她,自己走進傳送陣中,傳送到了魔龍城,往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一看,魚還跟在身後,立刻是停下腳步轉回身子看着她。
“……我不知道去那!”魚的聲音有點委屈。
“你不是魔神嗎?到處是你的地盤,你不知道去那!”小天可沒什麼好話,內心也是有些懼怕,帶着她怎麼回人界去。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去那,貝殼我住的熟熟的,還是那裡好……”魚兩手在伸出披風在身前交織搓着,邊說邊低下了頭,看在小天眼裡就是一個委屈的小姑娘模樣。
“還你!”
小天把貝殼鏈摘了下來遞給她。
“不要!”
“那你還說喜歡住裡面,你究竟要幹什麼?”小天徹底暈倒。
“我們……我們還做鄰居好嗎?看着這天地都是我的,我就有點怕……千年前我就怕過一次,分出另外一個我,成了人界的天母神,讓自己和自己打架……我……我就你一個朋友,就你一人敢罵我……”
魚委委屈屈說着,長髮遮蓋下小天懷疑她是不是哭了,聽了她的話也是傻掉,當年的魔神是寂寞到那種程度,纔會想出這麼一個法子,讓另外一個自己把自己消滅掉,把魔嬰都打成白癡。
“那個天母神還活着!”小天問。
“沒有,兩個我都消散了,就剩現在這個……這個魚!”魚拿手指着自己說。
小天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好,收留她,那時候她一鬧脾氣再放出“太陽”來,誰抵擋得住,傷害到自己親人朋友怎麼辦……不行,絕對不能讓她留在身邊……
“我發誓,我就做你鄰居,在貝殼裡乖乖睡覺,絕不會傷害誰,也絕不干涉你,不再幹涉天地間的一切,要是……要是違反誓言的話,就讓我再變成魔神!”魚彷彿能見到小天腦海裡在想什麼?一說到再讓自己變成魔神,那是全身一抖。
倆人站在傳送陣外不遠的地方聊着,本來來來往往的人卻是沒法靠近,魚彷彿在四周布了一個結界,有人試圖走近,莫名間就嚇得癱倒在地,彷彿是碰見什麼超出心理承受能力的恐懼。
小天正想着魚這發的是什麼誓,也注意到周邊的情況,無奈之中只能點點頭,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想跟着自己那還不是最容易的事。
魚見着小天答應,開心得撲了過來,用力抱緊他,嘻嘻直笑,笑聲中充滿喜悅歡欣。
“好了,好了,回去睡覺吧!我還要趕回去見老婆!”小天很是尷尬,魚全身滑溜溜的推又推不得,只聽魚“咯咯”笑着,在面前消失不見。
“嘻嘻,有事再喊寶寶,我就醒了,還有每天得給我念兩次咒!”小天腦海裡又響起魚的聲音。
“呃,憑什麼?你是神了,還聽什麼咒!”
“呃,我又是魚了,魚就得聽咒!”
“不念,這個條件剛纔你可沒說!”
“你無賴,以前就說好貝殼給你用,每天念兩次的……”
……
一路和魚吵着趕回望海城,倒是沒了以前的寂寞,飛行在海威臺上空,看着底下劍拔弩張的土地,小天突然感覺索然無味。
這一切離他很近,又似很遠,本應是一腔熱血創基立業的年華,卻是隻想遠離眼下的這一切,莫名間也體會到魚的一些寂寞。
李心蘭以慰問作戰部隊的藉口到了東濱,三天過去和小天連一面也沒見着,聽唐詩突然過來報告小天正在趕回望海城的路上,謝過唐詩之餘,難免有些羞澀,她自己的心思在衆人眼裡象是根本無法掩飾,連如玉在一旁看着也笑嘻嘻的。
還未等來小天,等到的卻是大營值班將領前來稟告:東濱官員前來拜會明昭王,並攜帶禮物前來慰問明昭珂天兩國的作戰部隊。
唐珂沒在軍中,李心蘭出迎有些降低身份,最後是如玉出去迎接東濱的官員,等見到前來的是東濱皇室成員思長公主時,如玉想躲避也來不及。
這可是小她三歲同父異母的妹妹,一見到她,當年教她識字,偷偷帶她騎馬等事立刻浮上了心頭,晃眼間八年過去,當年的小小女孩也已經長大成人,還承擔起皇室成員的責任,成了兩國之間的友好大使。
“如玉姐姐,明昭匆匆一見,可安好!”思長公主見到如玉自然感覺親切,明昭見她一面,竟然記緊心頭。
“思長好,一切安康,真想不到是你過來了,明昭王在大帳相候,這邊請!”如玉笑着回答,想仔細好好看看思長公主,卻是怕露出破綻,趕緊讓身並排走着,帶着她去見李心蘭。
“如玉姐姐,見到您真的好開心,你穿武將盔甲更帥更美,特別……特別是眼睛!”思長公主邊說邊轉頭看着如玉。
“呵呵,我眼睛小了是不是,你很美思長,看得出來你是個很善良的姑娘!”如玉突然心情很是愉快,八年來第一次好好跟家裡人聊天的感覺,讓她又是激動又是想笑。
“不不,我是說你眼睛特別象我姐姐,被你看着,我都覺得好輕鬆好親切!”思長公主說着,忍不住轉過頭來看如玉,更意外發現如玉的鼻子和自己好象,以前姐姐鼻子也是這樣的。
如玉被她看着有些不知所措,思長公主這封號,第一次聽到就知道是父皇母后思念自己,纔會賜予妹妹這麼一個公主封號,雖說女大十八變,可這樣被她看下去難免有被她看穿的時候,只能是笑了笑,加快步伐帶她前往明昭王的臨宮大帳,李心蘭已經在帳前相候。
“思長,你和心蘭姐姐好好聊聊,不用太過客氣,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如玉見兩人客套完畢,馬上想溜走,在思長公主不捨的眼神,李心蘭驚訝中趕緊走開。
李心蘭不知道如玉和思長公主說話爲何如此親暱,又還有什麼事要去忙,聽了她的話,倒是拉起思長公主的手說:“嗯,叫我心蘭姐姐就好,明昭王聽着生疏,走,我們進大帳去!”
如玉心神不定間才繞到帳後,左邊走出一人已經將她手腕抓住,如玉驚慌一看,馬上看到小天那張笑嘻嘻的臉,心裡才定下神來。
“怎麼,不開心嗎?”
如玉搖搖頭,也不顧臨宮大帳四周都有站崗的戰士,摟在小天腰上,頭藏在他懷裡,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小天也剛到,見到李心蘭帶着侍從站在大帳之外,本想過去,就見到如玉帶着東濱的客人前來,只好在帳後暫避一下,聽到她們在宮帳前的對話,馬上也瞭解事情原委,見如玉一人走開,跟了過來。
“沒事,天下長得象的人多了,我帶你去城裡吃東西!”小天安慰瞭如玉一句。
“不……我想見妹妹!”如玉聽了小天的話,想着也是這個道理,這時又那裡肯離開。
小天哈哈一笑,拉起如玉的手走回臨宮大帳前,要門口的侍從官先進去稟告一聲,才帶着如玉進去,有外賓在,禮節還是得講究一下。
“這是我在那邊帶回給你們的禮物,這兩件你拿着!”小天一早在魔王殿受到一些封賜,得了幾件上古魔神時代美玉寶石製做的小玩物,掏出來兩件給如玉。
兩人相處已久,如玉那裡不知道小天意思,現在給自己,是希望自己有點禮物能送給妹妹,心中一激動,眼淚都流了下來,小天趕緊把她擦去,侍從官此時也回來請兩人進大帳。
東濱皇室早了解到明昭國皇室的基本情況,對黑天李心蘭等人的關係早是瞭如指掌,思長公主和與她一起前來的東濱官員也不例外,對小天這名有實無名的真正明昭王,極爲好奇,不過人家一直“低調”,見到他的人卻是不多。
此時見着小天滿目含笑帶着如玉進來,跟着李心蘭都站了起來迎接,弄得小天甚是不好意思,帶着如玉在李心蘭下方的位子坐下,纔有空仔細打量李心蘭幾眼。
思長公主見如玉回來,甚是高興,本來這次前來就沒什麼要緊國事,和明昭王同是女子,才讓她前來勞軍拜訪李心蘭,還一下子認了兩個姐姐,這一次國事出訪,怕將會成爲她一生中最爲輕鬆愉快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