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龍栩栩如生,只有一隻女孩手指大小,看不出紋上去的半點痕跡,倒象是長在明月清心肌膚裡頭一樣。要不是李牧也怔怔看着,小天真想用手摸摸會不會不動。
“你師傅教你升龍降,還說過什麼?”李牧呼出一口氣,又問。
“我師傅說見到手腕上也有小青龍的女子,不許和她爲敵,還得好好照顧她,還有見到。。。。。。”小禍話還沒說完,看着李牧捲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紋着的一柄金劍,不禁一隻手抓住了小天,一手掩住了嘴巴,帶着一點驚恐的看着李牧,頓時也把小天嚇了一跳。
“你師傅是不是還說,見到左手腕紋有一把金劍的,就立刻下殺手是不是?”
李牧捲起袖子也不再放下來,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小金劍搖着頭說着,神情甚是感慨,再擡頭看着小禍手上的小青龍又是神情溫柔,和平時深不可測,不怒自威的眼神根本是天和地。。。
小禍握緊小天的手,不敢回答只是點了點頭,心裡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呃!元帥,明月清心心地好,又很乖,善良得很絕不會傷害您,你別怪她。”小天看着苗頭好象有些不對,趕緊插上了話。
李牧聽着是笑了起來,小禍眨着流盼生輝的星眸,看着小天也說不出話來,,牧天哥哥好象從來還沒誇過自己,心中甜甜又是有點酸酸的。
“哈哈,小孩子話,上輩的事怎麼會怪到你們身上。小姑娘你也別怪你師傅,你一進來我手上的金劍已經起了共鳴,告訴我你是絕情谷門人,就算你傷害了我,我又豈會傷你。唉!”李牧目光祥和的看着明月清心說着。
“元帥等等,這裡面究竟都是怎麼回事,什麼是絕情谷?”小天聽得一腦袋漿糊問了出來。。。
“呵呵,難道連絕情門你都沒聽說過,那你也不知道林姿姿也是絕情門的弟子了?”李牧看着小天直搖頭又講了下去:“江湖上有很多不爲人所知的高人門派,可百多年來有五個門派聲名雀起,其中就有一個是絕情谷,還有我的師門聖劍宗,說起這五個門派會讓世人敬仰所知,和百年前聲震整個大陸的風塵五俠又有莫大關係,他們五人就各出自其中一個門派。”
小天總算聽明白了些,也很驚訝李牧和自己那個臭道士師傅,還是同一門派的,可好象和自己又不是一個,自己和那隻弼馬溫倒是一家人,這些糊塗帳都究竟是怎麼回事。風塵五俠自己也算是見過兩個半,他們究竟在整個永恆大陸扮演什麼角色?小天邊想着邊聽着李牧說下去。。。
“絕情谷其實是明昭國上一皇朝的皇室後裔,明和皇朝都覆滅快兩百年了,可仇恨依然未消,可嘆可悲!”
“啊!元帥,你說絕情谷是上一朝皇室後裔,那怎麼會收林姿姿爲徒,她不是當年明昭國龍威親王的女兒嗎?”小天聽得糊塗問了出來。
“龍威親王父親正是覆滅明和王朝的大功臣,你說收林姿姿爲徒,教一個千嬌百媚郡主枯心功是爲了什麼?”李牧反問小天。
小天想了一下,不由全身一抖,還有比這更毒的法子嗎?人家收林姿姿爲徒,明顯就是要害林姿姿,耍弄龍威親王一脈,結果也成功了。
“那她們收明月清心做徒弟,是不是也想害她?”小天想着趕緊問了出來。
“這倒未必,其中複雜得很,最少我看小姑娘並沒有學枯心功,還真算不得絕情谷弟子。。。小姑娘你告訴我,你師傅現在面貌怎麼樣?”李牧問向小禍。
“我,我沒見過我師傅,我師傅一直都帶着一個金色面具。”小禍說着,聽了李牧的話,心中也是越來越好奇。
“何苦呢,唉!”李牧聽着長長嘆了一口氣:“絕情谷的枯心功都是在生兒育女以後纔開始修煉。嘉兒,哦!你師傅顯然還未修煉成功纔不願意面貌被人見到。”
“那您知不知道另外一個手上也有青龍的女孩在那裡?我有事找她。”小禍聽着李牧講着,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自己想着也亂,向師傅講的大壞蛋,大仇人問另外一名需要自己照顧的女孩下落,是對還是錯。
“你師傅是不是有東西要給她,還是有話給她?”李牧心中咯噔一下,問了出來。。。
“嗯,我師傅要我把這個錦包給她。”小禍說着在揹包中掏出一個錦包,也就巴掌大,錦包針線甚是細緻靜美,上面還繡着一隻可愛的小兔子,象是小女孩子家玩物,裡面鼓鼓的也不知道裝什麼東西。
李牧看着錦包說不出話來,臉上連續變幻着表情,有喜的,也有悲的,更多是憂心忡忡,半響才說出話來:“黑天你帶着小姑娘去見蘭兒吧!”
“啊!李心蘭?”小天驚訝間問了出來,看着李牧點點頭才知道自己沒猜錯,心中已經覺得小禍師傅說不好就是李心蘭母親,看着李牧也感覺怪怪的,怎麼被自己老婆當成仇家了,這傢伙是花心鬼不成。
“你們去吧!把黑龍帶走,我這幾天沒空帶它。”李牧象是打定什麼主意對小天兩人說,又提高聲音衝外面說了一聲:“來人。。。”
帳篷門毯子掀起,一名李牧的親兵校尉走了進來行了一禮,等待李牧發話。
“你帶黑天大尉去兵械庫領一套校級盔甲,去吧!”李牧邊說着已經在邊整理衣衫,象是也要出門。
小天和小禍告別李牧,跟着叫薄一鳴的校尉往兵械庫,路經黑龍的馬房,小天干脆把黑龍帶了出來,雪子也想跟着,黑龍不知道爲什麼不願意,雪子只能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神情幽怨,惹得小禍不時回頭看它。
兵械庫小天是第一次來,在北大營靠近山坡的西側,上次來給黑龍取水只是到了東側,這裡倒是用大枕木搭了十多間平房。小天發現軍械庫附近來往的軍人其中有一些從未見過的裝飾,盔甲輕薄華麗,頭盔上也插着羽毛,很多更是鏤空設計精雕細鏤,看着甚爲華美秀逸,可也沒了軍人的彪悍形象。。。
“很好看,很帥是不?”小天看着小禍四處打量過往穿着華麗盔甲的軍人問。
“嗯,真帥。”
“我一人揍扁他們十個信不信,花瓶子。”小天不高興起來。
薄一鳴在前面聽到小天的話,“哈哈”笑了起來,回身朝小天比起大拇指,也不說話。
“牧天哥哥,你吃醋了是不是,是不嗎?”小禍聽着小天的話,挽起小天的胳膊,湊過來驚奇的問着他,想笑又是不敢笑。
“嚴肅點,別拖手挽腳的,這裡是軍營。”小天說着想摔開小禍的手,卻被她抱得緊緊的,只能讓她挽着。
小禍心裡象開了花,剛纔都不知道誰把自己抱到軍營前,現在還有理說起別人來了,挽着小天胳膊,更是把頭都依在小天肩膀上。。。
“督軍!”
到了軍械庫口,薄一鳴已經朝着一名正走過來,穿着錦繡華服,外罩黑紗蟬衣的中年人敬禮。
小天一聽薄一鳴口中叫出督軍兩字,心頭已經是一咯噔,上次在黑猿提供的信息中,北大營聯邦部隊督軍也是懷疑對象之一,不由衝着他打量起來,看來這位督軍大人應該是精靈族人,名字顯示叫依傑,看不出等級。雖年到中年,容貌秀美舉止飄逸,就是做爲男人來說略嫌嘴脣薄了些,面色更是過分蒼白。
“你們來此幹什麼?”督軍依傑聽到薄一鳴的招呼,擡起頭打量着三人說,最後把目光盯在明月清心臉上。
“奉元帥之命,帶領黑天上尉前來領取裝備。”薄一鳴大聲回答。。。
“黑天!哦,你也是軍人,如此不知檢點,帶個女子在軍營中亂闖。來人啊!給我綁了打二十軍棍再說,女的綁了轟出軍營去。”依傑看着明月清心眼光也不轉開,已經對着身後四名着華麗盔甲的隨從下了命令。
小天一聽,手中問天已經拔在手中,心想,還沒找你事,倒想惹起爺爺來了,也不管這是在北大營中。小禍馬上是放開小天胳膊,看着小天舉動,也是舉起了法杖。
“督軍,黑天上尉是明昭國的義務軍人,軍營條例並沒有限制他們,不許帶着家眷入營。”薄一鳴是趕緊攔在小天小禍身前,一邊說着。
依傑身後的隨從是直衝了上來,可根本不管薄一鳴在說什麼,可一道黑影掠過,黑龍“大爺”已經在小天背後闖了出來,一揚蹄已經踢倒一人,又把其中一人踩在蹄下,動作之迅速令在場衆人都是大吃一驚,另外兩名隨從看着“嘶嘶”發着鼻音的黑龍,那裡敢在向前,看着依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薄一鳴一見已經對着黑龍連呼:“不可。”可雙眼中竟然有些掩飾不住笑意。
“我說依傑督軍,我們第一次謀面,無冤無仇何苦這樣,有空去我的子爵府喝杯酒如何。”小天看着黑龍幫自己出了氣,火也消了歸劍入鞘,笑着說了起來。
“子爵?哼!有空還真得去拜訪拜訪。”依傑看來甚是畏忌黑龍,剛纔沒注意到黑龍就跟在他們後面,一見黑龍出來早已經是連退幾步。
“起來,走。”依傑拂了下袖子,喊了聲被黑龍踩在腳下的士兵,掉頭就走,路過軍械庫朝着外面正站着的一名軍官瞪了一眼。
小天看着他走了,走到黑龍身邊摸着它脖子笑起來,黑龍也收起蹄子,蹭了蹭小天,本被踩在蹄下的那名依傑跟隨,是趕緊連滾帶爬跑了。
薄一鳴鬆了一口氣,看着黑龍笑了起來又對小天輕聲說:“這軍營就黑龍能嚇住他,被黑龍踩死了連哭都沒地哭。”
“呃!黑龍那麼霸道嗎?”
“哈哈,黑龍不受軍規制約也不屬於誰的坐騎,又是聯邦軍的大功臣。”薄一鳴說完,走近了軍械庫前的軍官說明來意。
那名軍官聽完楞了一下,轉身進了軍械庫。小天和小禍也走了過來,不一會那軍官已經拿了一個大包裹出來,放在軍械庫的桌子上,拿出一本賬本要小天簽名。
小天接過手,在軍官指定的地方剛簽上名,旁邊的薄一鳴已經嚷着:“等等袁將軍,元帥說要一套校級盔甲,你怎麼拿這套碎甲出來。”
小天一楞,那軍官一開口竟然象是雷鳴:“這不是校級盔甲嗎?還是特護級的。你們就管你們痛快好了,也不想軍營每一分吃喝拉撒用具,還得那破督軍簽名才能拿到,那麼有本事自己修去。”
薄一鳴被他一說,連話也說不出來,看着那名軍官進了軍械庫啪的一聲關上門,也是無可奈何。
小天看着已經被薄一鳴打開的包裹,才發現包裹皮是一張破披風,裡面的盔甲四散,護手護甲胸甲等物全部散成一堆大小不一的碎塊,而且看來還年代久遠,頓時也是欲哭無淚,那軍官還是一名將軍,連督軍李牧都看似不怕,自己還有什麼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