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子滄海盂:高階奇物,前古金仙收容丹水之寶,水火不侵,刀劍難傷,其內空間頗大,有吸納收容之力。(現解封三重,尚有四重禁制未解)
除了通體發出一層淡淡紫光,外形變得更加好看了一點,名頭變得響亮了一點,系統評定變成了高階奇物之外,這水盂並沒有如若水所預料的那般變成一件厲害無比,一下就能秒殺散仙級高手的超級法寶。所以看完了屬性之後,若水情不自禁的翻起了白眼,“什麼呀,這不還是垃圾麼?光名字好聽頂個鳥用!”
老常嗤笑一聲道:“你這小子知道些什麼?此乃是前古之時修爲通天的金仙存放靈丹、仙液的寶盂,真正的世所罕見之物,論起來,絕不是那三顆舍利子之類物件可比,你可莫要不識好歹,當我老人家是在搪塞你。”
“前古金仙?什麼來頭?”若水聽過散仙地仙,水仙鬼仙,還有常羊老怪一心想成就的天仙,但這金仙之名號卻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驟然聽到這沒接觸過的遊戲內幕,不由得立刻來了興趣。
“金仙者,乃是天仙之中最上者,似我等地仙之輩,若能跨過那天人一線,咫尺之遙,便能成就天仙位業。但世間天仙之輩中,尚有一些修道年久,或是天資卓絕之輩,道行修爲已達不可思議之境,還在等閒天仙之上,便號爲大羅金仙。當年天刑真人便是大羅金仙中的人物,只看那次我與真人爲難之時,如我輩者七八人一起圍攻真人,亦被反手間盡數誅滅、收服,便可見大羅金仙修爲之功參造化了。”
常羊老怪用一種很嚮往的口氣追憶當年,卻把若水喜得是抓耳撓腮。不管是天仙還是金仙,都距離玩家太遙遠了,估計在遊戲裡練個三五十年的,也許能摸到天仙的一點門檻,所以若水並非是爲得知遊戲之秘喜悅,而是因爲得知天刑真人實乃大羅金仙而喜悅!
大羅金仙!這是什麼概念?離火神君縱橫天下,大道中各門各派聽到三昧宮之名,總要給他幾分面子,但離火神君也就是天仙中人而已。換句話說,天刑真人絕對是比離火神君這個天仙高人還高許多的存在,這個道統繼承的真是太值得了,不枉自己被奪了三昧宮嫡傳弟子的位子,打成普通的護法弟子,雖然當時是憋屈了一點,但終究還是非常划得來的呀!
“至於此時你手中的水盂,便是一位前古金仙,名曰白水真人的舊物。雖然並非是真人所煉降魔之寶,不過卻仍十分神妙,只是小子你沒什麼眼力,不明其中好處罷了。”
“我纔多大年紀,眼力不濟再正常不過了,正要老常你老人家指點!”
“哼,此寶名曰芥子滄海盂,乃是白水真人用一塊天外奇金所煉,本就不是世上凡俗之物,又經無上仙法淬鍊,還得了仙丹、仙液靈氣日夜滋潤,早就已經變作混沌一塊,便是我老人家手持九階至寶,也難損其分毫,只這一樣,便是多大的妙用?”
“什麼狗屁妙用,這麼大一坨,就算真的刀槍不入又如何,難道三爺把它當護心鏡用?”若水心中不屑,但表面上卻是撫掌笑道:“果然神妙,老常你一杵能打平一座山,這樣的都奈何不了此盂?確實很厲害,不過若只是如此,怕還當不得前古金仙舊物的美名和老常你的稱讚吧?”
“你小子倒機靈,不錯,此寶真正的妙處,自然不是堅固,而是用來盛物。當年白水真人以無上法力在此水盂中設下七重禁制,每一重禁制存在,這小小水盂便能吸入一江之水。如今小子你不過才只有散仙修爲,故此只能將此寶祭煉完三重禁制,不過饒是如此,只消心念微動,這小小的水盂便能一氣吸納三江之水,還不費多少法力,可知其中厲害?”
若水這下才真的有些動容,他雖然早猜到此寶既然名爲芥子滄海盂,顧名思義,其中必定有極大的存儲空間,但萬萬沒有想到這才兩個巴掌大的水盂完全祭煉之後,竟然能一口氣容納七條江河的水流——雖然現在的若水沒那個本事一下開啓七重禁制,但一氣能吸納三江之水的奇物已經是相當恐怖的存在了,更恐怖的是居然還不費多少法力!這樣的東西,太過逆天了吧?
老常卻還嫌若水的驚訝不夠,猶自滔滔不絕的說道:“這還罷了,納須彌於芥子的法門,佛道妖魔都有,不足爲奇。這芥子滄海盂還有一般異處,便是能大大增益盂中所存之物的靈氣與威力,你小子豈不見方纔舍利子在盂中的威勢?便是得益於芥子滄海盂之力了,怕不憑空增加了那些舍利子五成威勢?如此寶貝,可當得金仙舊物之名號,被我老人家贊上一聲好東西?”
“當得,當得,肯定是當得的!”經過老常連番解釋,若水方纔明白自己手中這件水盂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寶貝,雖然沒有品階,但實際上已經凌駕於奧秘乾坤魔水靈葫等八階法寶之上,只怕比之九階法寶也自是各勝擅場,只是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而已。難怪以老常的眼界,也會不顧身份的將其從蛇妖麻如亂處奪來,還要自己絮叨半天,才捨得將其送給自己。
不過這一下可真是發了呀,居然能得到這一件前古金仙舊物,刀槍不入、一氣納三江、增幅靈氣與威力三般功效聚爲一體的奇物!若水一邊擦着止不住的口水,一邊寶貝之極的將這水盂收到了懷裡,買足了保險,猶自有些喜不自勝。這種心跳不已的感覺已經好久木有了啊,上次心臟這樣狂跳的時候,還要追溯到什麼時候?萬劍殿得到玄黃戊己息壤環的時候?
老常就見不得若水這樣一臉淫笑,興高采烈的模樣,冷冷的丟下一句:“東西給了你,日後給我老人家好好修行,莫要再偷懶!”的話,然後便把青縈一同拽進兩間璜裡去了,估計老傢伙已經迫不及待的將他當年所參悟出的妖法傳授給小丫頭了。
若水對老常的態度也不以爲忤,青縈被拉走更是無所謂了,反正是去長本事去,何必干涉她呢?現在,水水同學可是還有一件很重要事要幹呢。
這件重要的事情就是打掃戰場,旄翼玄蛇的屍體不知道掉到那裡去了,鐵浮雲和麻如亂更是身化齏粉,但此處還有一條等待人抽筋扒皮的紅鱗獨角大蟒呢。
這頭龐然大物的腦袋被若水整個轟爆,本來它頭上那枝肉角乃是補氣修身的奇珍,功效不差於肉芝、仙草,腦中也有一顆隋蛇珠,能闢萬毒,可惜如今都被暴虐的五行元氣毀得乾乾淨淨。不過蛇這種生物全身都是寶,腦袋沒了,諾大一條蛇軀中也自有不少珍品。
蛇膽,高階藥材,服之可以明目。若水從紅鱗獨角蟒身上挖出的蛇膽足有小山般大小,不過都被他丟在一旁,只拿了其中凝結出的一顆蛇膽珠,吞服之後獲得了三成的眼力加成,天視之法更進一層樓,比起佛門出名厲害的天眼通來,估計也差不了多少了。而那蛇身上一條巨大無比的脊椎骨則被若水用芥子滄海盂收走,既實驗了一把新到手的寶貝,又得了一根品質極佳的妖蛇之骨,用來煉製妖兵或者法寶,都是極上乘的貨色。
蛇皮、蛇鱗和蛇筋和除脊椎骨之外的其他蛇骨都是制器材料,蛇血蛇肝可以煉藥,這些都要切下來收好,就算若水自己用不上,拿去賣錢也好。蛇肉聽說可以烹調出美味來,不過紅鱗獨角蟒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了,蛇肉老得跟什麼似的,用飛劍切都能濺起火星來,普通人的牙口能咬得動纔有鬼,所以理所當然的被若水統統丟到了一邊。
“哇卡卡卡,我就知道這內丹還在……靠,屬性上居然寫着劇毒無比,非蛇類精怪不可煉化?嘖嘖,要不乾脆賣給小小綠竹那傢伙,他可是一條青竹蛇成精,估計這一顆一百七十級巨蟒的內丹放到他眼前,會直接把那小子樂瘋了吧?嘿嘿,這回可要好好敲他一筆鳥,誰讓他上次拿陰陽太玄靈磁鏡的鏡鈕饞我來着?活該!”
在如山血肉中穿來穿去,好不容易纔將看上眼的東西全部收集起來,忙忙活活的將一片狼藉的戰場打掃完畢,得到了不少好處的若水真喜得是眉開眼笑,嘴都笑歪了。不過他也知道此處剛纔經歷了一場大戰,絕非善地,說不定現在正有許多被剛剛大戰驚動的絕世妖魔正在往這邊趕呢,既然已經搜刮到不少好處,那就該見好就收,免得再有樂極生悲之事發生。於是在簡單清點了一下戰果之後,便自展開丹青卷軸,根據圖上情形從青縈那裡問清楚了放生等人現在的方位,然後一催劍光,往山林深處去了,只留下一地的泥濘狼藉和紅鱗獨角蟒慘被分屍後剩下來的一堆碎骨爛肉。
就在若水追尋放生等人離去之後不到半個時辰,兩股妖風妖霧便出現在了這一片狼藉戰場的上空,風息霧散處,空中便自現出兩個人影來。其中一個一身金衣,身量甚高,一身淡然之氣,另一人則是個婀娜多嬌,柔若無骨的紅衣女子,微風輕動,自其手足上帶起了一陣陣清脆的鈴聲。
這兩人非是旁人,正是天蛇宗此次前來祁連山辦事的另外兩大妖徒,天蛇道人首徒金蛇子金神通,以及第十三徒飛鈴兒紅線女。
這兩人依靠天蛇宗五大護法之間隱隱帶有的一點心靈感應一路追蹤而來,甫一出現在戰場上空,看到那被正五行真元漩渦爆炸和紅鱗獨角蟒垂死掙扎弄得混亂一團的山林,便自心頭一凜,再看到紅鱗獨角蟒死後剩下的那一堆碎骨爛肉之後,更是有一股抑制不住的怒意自心頭升起,雖然全都沒有說話,但各自口中隱隱傳出的咯吱吱咬牙之聲,已經暴露了他們的心情。
“大師兄,此地一片混亂,前鋒將軍又死在此處,難道便是六師兄和九師兄遇敵之處?此地卻未曾得見兩位師兄和左軍將軍,恐怕他們是逃了吧?”過了好半天,飛鈴兒紅線女方纔如此說道。她本來還不信來此地之前金神通所言,覺得以鐵浮雲和麻如亂兩人的本事,還有兩大護法將軍助陣,絕不可能一起身死,但眼前看到的事實卻在提醒她,金神通所說的恐怕並非是虛言,因此只好自己騙自己說,鐵、麻兩位師兄也許只是逃走,卻並未身死呢。
“逃?方纔我們來時見到的那處巨坑,你當是天然生成的麼?恐怕老六小九就是死在那裡了……嘶,好凶狠的手段,方圓千丈皆成齏粉,只怕老六小九的殘魂都不能保,此刻已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什麼!”飛鈴兒紅線女一聲驚呼,剛纔那個大坑她也看在眼裡,卻並未將其與鐵浮雲麻如亂聯繫起來,但金神通法力高強,有地仙之能,而且閱歷也極豐富,眼力自然比紅線女要高出一層,故而一眼就看出了那坑乃是新近才形成的,而且隱隱有妖魔之氣環繞,顯然是妖魔兩道的頂尖高手用無上法力生生擊出的痕跡,恰逢這痕跡出現在紅鱗獨角蟒屍身不遠處,那麼這驚天一擊究竟是爲誰而發也就不問自明瞭。
“雖然未見左軍將軍屍身,但想必也在附近不遠處,也是身死魂消的下場呀……到底鐵、麻二位師弟遇上了什麼人,怎得有如此手段,而且出手如此狠毒,居然一舉將兩位師弟連同前鋒、左軍兩位將軍統統殺死?如此法力,只怕比之師尊也不遜色了。”金神通飛降到紅鱗獨角蟒屍身之側,眉頭緊鎖的說道,同時查看了一番這條巨蟒殘留下來的屍體,似乎想從中尋出一些事情的端倪來。
“大師兄,六師兄和九師兄俱都法力高強,而且還有護法將軍在身邊護持,聯起手來恐怕足以與大師兄抗衡,天下雖大,以兩未師兄的本事亦大可去得,怎得會在這二十萬裡祁連山中被人殺死?此事恐怕有些蹊蹺吧……”
“十三,你的意思是?”
“據小妹想來,能有實力殺死兩位師兄的,恐怕就只有白雲墟中的那位,以及貊神老祖了吧?”紅線女提出了自己的猜測。不怪她會如此想,大道之中雖然高手極多,比鐵浮雲他們本領強的絕不在少數,但能一舉擊殺四個一百七十級左右的高手,還沒給他們留下一絲的逃生機會,如此人物那就絕對是少之又少了。以紅線女的見聞,把祁連山中的高手按個排了排,也只想到白雲鶴聖和貊神老祖兩個妖族頂尖人物有這個本事了。
只不過她畏懼鶴聖之極,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敢提起,而是用“白雲墟中的那位”來代替鶴聖之名,這也是天蛇宗門下的通例了。
但金神通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會是他們,貊神老祖乃是師尊爲數不多的好友之一,相交數百年,情誼深厚,況且他一向處事圓滑,根本沒理由和我天蛇宗爲敵。至於白雲墟中的那一位,雖然他與師尊彼此之間仇深似海,又出了鳥精那麼一檔子事情,但最近他已經很少出白雲墟了,而且以其身份和輩分,絕不至於對兩位師弟動手,老六和小九也絕不敢與其爲敵,所以擊殺他們的,定然另有其人。”
“不是他們二人,祁連山中還有何人有此手段?”不是這兩個,那卻會是誰?飛鈴兒紅線女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寒戰,有些畏懼的看了看四周,生怕那個殺死鐵浮雲他們的神秘傢伙突然出現,再將自己也打得神魂俱滅。
金神通沉吟了一下方纔回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乾的,不過從此地留下的痕跡上看,卻是好生奇怪。前鋒將軍頭顱不見,頭頸斷處上滿是五行元力留下的痕跡,應該是被一種道門正宗的五行法術所擊殺,但是殺死兩位師弟的那處大坑上留下的氣息,卻又有魔道法術的痕跡與妖氣殘留。最奇怪的是前鋒將軍的屍骨被損毀的厲害,如此舉動,無論是正經的修道人還是妖魔高手,都不大可能做的出來,倒像是那羣所謂“玩家”的行徑,可憑那些螻蟻一般的玩家,如何能傷得了兩位師弟和護髮將軍?故而連我都猜不透,究竟兩位師弟遇上的是個什麼樣的敵人。”
要是若水還留在這裡的話,聽到金神通的這一番話,必定佩服的五體投地,這條蛇妖未曾身臨其境,只憑着現場留下的痕跡,就猜出了這許多東西,若非下手之人乃是若水、老常這對玩家和頂級妖魔之間的組合,太過讓人匪夷所思,纔會讓金神通十分疑惑。要是換成大道中其它NPC的話,恐怕此刻金神通已經能推斷出殺死他兩位師弟的究竟是什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