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現在的人啊,有利便是娘,有錢便是爹,要是俺直接送這兩小子一人一件六階法寶,他們會不會直接扛轎子把三爺送上山去?嘖嘖,還真有這個可能哈!”若水一路迤邐而行,直到看不見那猶自揮手相送的兩人了,方纔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喃喃自語道。
再度在心中鄙視了那滿腦子糨糊的兩大智障一番,若水方纔又御起劍光,順着山路往湖心山深處行去。
這湖心山是青海湖中最大的三處島嶼之一,又是青海派中極重要的道場之一,自然規模甚大,其山勢方圓足有數百里,高近萬丈,直入雲霄。不過由於是島嶼,因此和內陸那些高低起伏的峰巒山脈並不相同,而是類似於圓錐一般,最中央是雲霧籠罩的萬丈高峰,然後依次向下,越到海邊,山勢便越低,相對來說也較爲平坦,就算有些峰壑,也是以秀麗明豔出衆,並非是奇險絕倫之山。
而青海派湖心道場,也就是如今青瀾閣的幫會駐地,便是位於那萬丈高峰的山腰之上,也是湖心山有人跡所在的最高處,其建築頗多,據說有七殿九閣四樓三塔一天台,名聲在外,爲青海湖中最大的建築羣。如今,這些建築物中除了有青瀾閣無數玩家在內外,尚有數百名青海派NPC能人留駐彼處,端的是藏龍臥虎之地,隱仙匿真之所。
若水此時心懷鬼胎,入山之後自然不會先往那人羣熙熙攘攘,NPC能手衆多的湖心道場處亂闖,故而暗中自懷裡將常羊老怪留下的那張藏寶柬帖取出攥在手中,然後尋了個人跡較少之處,瞅個沒人主意的空當更改了路線,岔進了山道旁的密林之中,然後按照山河九州圖上給出的地圖,循着順時針線路在湖心山上開始小心翼翼的搜索起來。
一離開山道,玩家的數量頓時少了很多,只有青瀾閣派出的一隊隊巡山玩家以及某些忙着採藥、四處做任務的玩家纔會在這密林上下穿行。幸好那一腦袋糨糊用香櫞寶鏡加持在若水身上的清香甚是管用,不管若水是在山道上,還是鑽進山中四處亂跑,所遇到的青瀾閣玩家除了對他投來好奇的目光外,對其舉動竟是絲毫也不加干涉。就算偶而有那麼一些警惕性高的,奇怪於若水爲何在這山中胡亂穿行的青瀾閣巡山玩家準備過來盤問盤問他,但只要一靠得近些,聞到若水身上不住散發的寶鏡奇香之後,便自放下心來,自顧自的忙其他事情去了,倒是給若水帶來的不少便利。
若水原本十分擔心的青瀾閣玩家阻撓問題輕而易舉的便解決了,可是常羊老怪之藏寶他卻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本來按照常羊老怪的說法,若水只消上了湖心山,用其傳授的口訣催動柬帖,便能輕易找到藏寶之處了。但若水一直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老常的人品當真靠不住,他那心念所傳的口訣被若水翻來覆去念了無數遍,手中那份柬帖卻依舊是破紙一張,絲毫變化都欠奉,實在讓若水大光其火。
他本待要將常羊老怪喊出來罵一頓,可惜老常的脾氣大得嚇人,根本連甩都沒甩若水,依舊沉默不語,待在兩間璜裡愣是一言不發,若水多次神念傳信都未有結果,當下也只好暫時息了向常羊老怪興師問罪的念頭,皺着眉頭親自來想辦法了。
“照理說老常就算有意爲難三爺我,但也不至於會空口白話,傳授這完全無用的法術給我纔是,嗯,想必老傢伙定然偷奸耍滑,藏了什麼事情沒跟三爺交代清楚……嘖嘖,是地點錯誤?使用方法錯誤,還是必須要到山頂最高處使用才行?總不會是藏在青海派的湖心道場裡,被青海派道法隔絕了聯繫吧?不可能,系統不會允許這種影響任務進程的事情發生的……難道是使用距離?必須要在距離藏寶之處較近的地方,這什麼牢什子柬帖才能發揮作用?”若水一邊穿林越石,用眼光搜尋着湖心山中是否有特別之處,一邊在心中琢磨,漸漸的心中方纔有了底。
“定然是這樣的了,只是這湖心山勢如此廣大,足有數百里方圓,那封寶魔法又是千年以前佈下,老傢伙這份柬帖也不知道要在多近的距離之內方能生效,看來自己終究還是要做一番苦力,不把整座湖心山翻個底朝天是不行的了。”若水思來想去,眼下也只有繼續用水磨功夫一處一處硬找下去一條路可走了,當下只好收拾了速戰速決的心思,認命的在山中跋涉、尋覓起來,心中不免對着常羊老怪一通大罵,只是被罵者無動於衷,這罵人的,其實也只是在枯燥的尋寶過程中給自己找點樂子而已,並非真的恨常羊老怪這始作俑者入骨。
接下來的工作便是一處處排查,一處處搜索,可謂既枯燥又無聊,好在若水一來有寶鏡奇香做通行證、護身符,山中來來往往的青瀾閣玩家並不阻攔於他,二來若水又得了山河九州圖,雖不可能對這湖心山的地形瞭若指掌,但按圖索驥之下,效率也是大大提升,比兩手空空的悶頭瞎闖可強得多了。
也是他運氣不錯,從上午一直找到下午,還未曾將搜遍數百里湖心山的一半呢,那份沉寂許久的柬帖之上,終於發出了一層瑩潤如玉的血光,看來終於是與那藏寶之處發生什麼感應、共鳴之類的聯繫了。
“我靠,老常啊老常,你早說把寶貝藏在這鷹愁崖一帶不就成了麼,幹啥還弄這麼多彎彎繞?真是……”若水搖頭嘆息着打開地圖,確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卻是正好以一處名爲鷹愁崖的山崖爲中心,附近山高林密,怪石如鱗,亂草似鬃,尚有一條山澗在山崖之下,也不知道常羊老怪到底把寶貝藏在了什麼地方。
不過有了確切的地點,這尋寶之行便可以說成功了一半,能遇到的最壞狀況也就是把整個鷹愁崖翻轉過來搜索一遍,比起搜遍整個湖心山已經算是好很多了。而且反正這鷹愁崖一帶屬於湖心山的後山,玩家稀少,便是青瀾閣巡山的玩家也只是遠遠的自天上飛過而已,偶爾有那麼一兩個道裝NPC或爲採藥,或是途徑,路過這鷹愁崖,卻也是連看都懶得看若水一眼,正好給他的尋寶之舉提供了相當大的便利。
有柬帖在手,若水也不需要一塊塊石頭去翻,一叢叢亂草去找,只消手持柬帖走來走去,看走到何處那柬帖上的血色魔光會變得亮一些,便繼續往那方向尋去,跟指南針似的,倒也甚至方便。有時候遇到山溪擋路、巖壁封鎖等等阻隔,若水甚至直接便以先天五行九轉玉樞妙法中化石爲泥,凝水成冰的法門,搭橋闢路,直接打出一條通路來,免得浪費寶貴的時間。
就在那份柬帖變得越來越明亮,紅光也漸漸濃郁如血,凝成一大塊血紅光團的同時,若水終於鎖定了目標——一塊周身爬滿了奇藤怪草的奇大巨石。
此石足有一間房子大小,一半裸露在天光之下,另一半則深陷土中,形如臥牛,通體發黑,質地頗爲堅硬,看去像是玄武岩一類的硬石頭。只是這巨石四周全是泥土,偶有山岩也是黃色的砂岩,和此石質地迥然不同,倒像是從別處移來的一樣。
而且這塊大石頭雖然乍一看去和普通石頭倒也沒什麼分別,但若水隨手揮出劍光在巨石上斬了一記後,卻發覺其質地比起普通的玄武岩還要堅硬數倍,就連足可分金斷鐵的六階劍光斬上去也只濺起一溜火星,留下一道劍痕而已。
普通石頭如何能當得六階飛劍之威,恐怕早就一砍兩半了,此石定然有什麼異處纔對。若水眼光自這石頭上掃過後落到自己手上,見那柬帖上的光芒已然紅得幾乎能滴出血來,非但光華極盛,宛如一整塊紅瑪瑙一般,甚至還在不住的抖動,自是心中瞭然,當下口中唸唸有詞,將常羊老怪先前傳授的口訣念將起來,果然見那柬帖忽而化成一道血光,從其手中脫手飛出,徑自沒入到了那塊黑色巨石當中去了。
若水早在小天山出發之時便聽老常說起他當年曾以魔道妙法封存了這三件法寶與天魔別章,因爲知曉常羊老怪的真正實力,所以心中一直頗爲顧忌。此時眼見柬帖生髮作用,立刻便收攝心神,全神灌注的在身前佈下冰鏈、土牆等五行法術,防備着那藏寶之處可能存在的魔法攻擊。
不過,出乎若水意料的是,那石頭被柬帖所化血光擊中後,並無其它異動,只是好半天之後方纔隱隱自石中傳出一聲沉悶之極的霹靂,然後便是噼裡啪啦一陣石頭開裂的聲音,片刻之後,那一塊巨石便宛如海灘上頑童堆砌起的沙堡一般四分五裂,在若水愕然的目光中轟然垮塌了。只是這石頭雖然碎成一堆石粉石渣,片刻之間掉落一地,但是若水想象中的魔道法術卻是絲毫未見,反倒是一陣風兒輕輕吹過,將不少石粉石渣捲走,在自那巨石原本佇立之處露出一個被血紅色光華包裹住,周身嵌金貼銀的小匣子。
“靠,老傢伙所說的魔道妙法呢?難道是晃點我的?”若水揉了揉眼睛,發現四下確實什麼異樣都沒,只有那石中寶匣在一大蓬黑色粉末中熠熠生輝,心中除了一連串的問號,一時間竟是興不起半分喜悅。
“這麼容易就把老常當年收藏的道書法寶找出來了?怎麼可能!”眼看着石中寶匣就擺在自己面前,若水心中那種不真實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不對,以老常的人品,修心養性了一千年之久還都如此猥瑣,當年老傢伙還是魔道中頂尖牛人時所收藏的法寶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我找到?肯定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大的問題纔對!”
問題肯定有滴,只是若水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那寶匣上另有玄妙,還是常羊老怪乾脆就用了這樣一個簡簡單單的石中藏寶之法來收藏當年之物。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可不是去猜那隻老山羊的心思,而是要將那寶匣取走纔是,更何況剛纔霹靂一聲以及隨後的石裂崩塌弄出來的動靜着實不小,勢必會驚動山中的青瀾閣玩家,此地已然不是久留之地,因此若水也不及多想,當下法力一催,幻化出一隻五彩大手,伸手便往那寶匣上撈去,正是威力可以隨心變幻的先天一氣,五行太元擒拿手法。
此法念動即發,乃是練氣士和佛門弟子最愛的技能之一,若水仗着先天五行九轉玉樞妙法也能隨意施展。不過這擒拿手之術雖然不俗,但與那石中寶匣上有可能存在的魔道法術比起來,肯定有所不如,所以若水幻出五彩大手抓出去之後又暗中準備了好幾下後招,以備那寶匣禁制反擊之時加以應對。
但那寶匣上厚厚的一層血色光華卻在和五行太元擒拿手接觸之後一閃而逝,被若水輕輕巧巧的將寶匣攝起,竟是絲毫沒有異動,更沒有什麼神秘莫測的法術生髮出威力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絕對不可能這般容易的呀!”若水心中大叫古怪,心中隱約已經猜出自己定然是被常羊老怪耍了。卻還抱着一線希望,因此不敢將寶匣直接收入囊中,只是用五行太元擒拿手虛抓着,縱身化做劍光,閃電般的往別處逸去,免得被聞聲而來的青瀾閣玩家抓個現行。
他急匆匆的逃離此處不過幾分鐘之後,青瀾閣在附近巡山的玩家便趕了過來,見除了一塊巨石突然四分五裂,化成一地石粉之外,並沒有其它什麼特別之處,便也就沒有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畢竟青瀾閣裡高人衆多,無論是NPC還是玩家,有能力將巨石擊碎的不在少數,天知道是不是那個吃飽了撐得沒事幹的傢伙跑到這裡來用巨石試招,結果方纔惹出那幾聲動靜。
再說了,能將那麼一大塊巨石一下子轟成粉末狀,必定是山中數得着的牛人,既然沒見到人就算了,反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否則說不定找到那碎石試招之人後,自己還要擔些干係,被人訓斥一番。
這些玩家憑着如此想法,自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輕輕巧巧的將此事揭了過去,而以柬帖轟開巨石,拿走石中寶匣的若水不知此節,還小心翼翼的貼着地皮疾飛離那處老遠,直到確定並未引起玩家騷動,方纔定下心來,尋了個比較隱蔽的山坳,小心翼翼的將那隻寶匣放在了地上。
深知常羊老怪實力和性格的若水對這隻寶匣委實畏之如虎,又想將其打開,好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又怕這匣子上真附加着什麼厲害魔法,因此在心中略加盤算之後,乾脆出動了絕招,將玄黃戊己息壤環化成一蓬黃塵護在身外,然後又往後退了幾步,和那寶匣拉遠了距離,這才提心吊膽的將五行太元擒拿手縮到和常人手掌差不多大小,伸手揭開了那隻寶匣。
那匣蓋其實並未用什麼手段封住,一揭之下自然被輕易打開,只見匣中驟然血光一閃,衝出一道數十丈長的血紅光虹來。
若水心中一喜:這老常果然在匣子裡施了手段,看來還是我猜錯了,不過這法術既然是老常佈下,我還須小心防備纔是。當下全神灌注,就待將法力輸進玄黃戊己息壤環中,好抗拒那道自匣中飛出的血色長虹。
誰想那道長虹在空中一個盤旋,居然化成一團血雲,然後雲氣往兩邊一分,露出當中的一頭怪物來。此怪身高足有丈許,山羊般的腦袋上戴着一頂魔氣沖霄的九龍珠冠,一隻獨眼中神光閃爍,血芒透出一尺多長,下巴上一撮山羊鬍子用金絲瓔珞束住,穿一件上繪山川流雲、日月羣星的奇古長袍,遍體生着寸許長的紅色毛髮,散發着絲絲血芒,長袍下只有一腿獨立,卻是穩如泰山。神情肅然、氣度威嚴,周身上下游離着無數血芒,魔氣十足,更隱隱透出血腥味來,委實不似善類。
大道中的樣貌奇特,氣勢驚人之輩並非個個都實力強悍,但是實力強悍之輩卻是個個樣貌奇特,氣勢驚人,這魔怪的樣貌一看就非同小可,其實力定然也是高深莫測之極,若是尋常玩家見了,就算不被嚇破膽,心中定然也是惴惴不安。只是若水見了此怪,不但一點畏懼之心都未曾升起,反而是咬牙切齒,恨的不行,要不是心中有些顧忌,早就跳着腳指鼻大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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