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昭通城不過百十多裡,若水和無非如此就闖進了一片浩瀚無邊的海洋之中,這裡,就是傳說中的草海。?
既然是草海,這裡當然會有一望無際的各種野草和低矮的灌木。尤其若水他們飛進草海內部以後,就不停的看見一大片一大片,每片足有十來畝地面的草地,這些草地上統統長着一兩人高的青『色』野草,風吹過來,這些青草隨風起伏,比大海還像大海,只是顏『色』不同而已。誰也不知道這些青草下面潛藏了些什麼怪物,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裡的危險程度,決不會比真的大海差到那裡去的。?
但是很快若水他們就知道了,草海里其實不光有草,還有深不見底的泥沼。?
因爲劍光的速度極快,所以在這種視線很容易受到阻礙的地方,飛在天上是很難發現自己想要找尋的東西的。因此,若水和無非如此飛臨草海之後,很快就選了一塊看似很安全的平地準備降落。但是若水剛剛收起劍光,腳一落地,就立刻感覺到不妙,這些看起來平坦而結實的地面,居然一觸既陷,而且還生出一種隱隱的吸力,把若水往深處拉過去。?
“靠,是泥潭!”若水心中第一時間閃過的念頭就是自己已經陷入了危險之中,這也是每個正常人的反應。不過作爲遊戲裡的一個可以御劍飛行的劍仙,區區一個泥潭,還不能對他造成生命的威脅。?
不過,只是腳一沾地,而後重新御劍升空這麼短的一段時間裡,若水整條大腿都已經陷進去了,可見這些泥潭危險之大。好不容易把自己從泥沼裡拔出來,若水看看污穢不堪的雙腿,苦笑道:“鬱悶啊,看起來挺結實的一塊地,居然都是爛泥巴,靠!”?
無非如此落地遲了一步,幸運的躲開一劫,這個時候正幸災樂禍的捂着鼻子說道:“水水,這下嚐到苦頭了吧……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實在太臭鳥!”?
若水無奈的甩了甩腿上的泥漿,道:“靠,你當我想啊?這附近又沒有水塘什麼的,我有什麼辦法,只能等刷新了。”想一想這些爛泥不知道是從什麼年月起堆積起來的,裡面又有多少『亂』七八糟的髒東西,饒是若水早年間也是n天不洗澡,一雙襪子穿個把月的高人,現在胃裡也不禁一陣翻騰。?
無非如此把飛行高度提高了些,衝着若水大喊,“老大,我有鼻炎啊,實在受不了這個味道了,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等會你身上的東西刷沒了再找我吧。”說完就一邊打噴嚏一邊一溜煙跑了,看那樣子,像是有條狼狗在他後面追咬一樣。?
“沒人『性』的傢伙。”若水恨恨的罵了一句,正準備盤膝坐在劍光上,突然又想起那樣的話臭味肯定更容易衝到鼻子,於是只好傻站在劍光上吹風,硬等刷新時間的到來。?
好不容易等身上的髒泥巴刷沒了,若水把劍光升高點,卻也沒有發現無非如此的蹤跡,以那傢伙的速度,現在大概已經跑到草海深處某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去閒晃了,也不知道又沒有遇到若水現在最渴望見到的蜈蚣boss。?
既然地上又是雜草又是泥潭,看來落下去慢慢搜索肯定是不行了,若水只好儘量放慢劍光,多兜幾個圈子,在草海里展開搜索。?
剛繞過一大片的草地,若水就遇到了敵人,是兩頭從泥潭中竄出來的泥吼。這兩個傢伙等級足有八十級,渾身裹滿了散發着惡臭的泥漿,根本看不出相貌形狀來,只覺得外型比較像兩頭狗熊,而且頭特別大,吼聲如雷,從嘴巴里噴出幾股灰『色』的霧氣來,來勢洶洶,看起來很不好惹。?
“他母個金戒指的,當我是盆菜啊,想吃就吃?”若水看了看從兩頭泥吼口中滴落的帶着泥巴的口水,很不屑的先向後退了退——這味道實在太臭了,比起下水道里的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若水先退了退,避開風頭,然後劍光一展,把兩頭泥吼分割開來。?
流焰劍分化成的火流星在空中佈下一道火網,把其中一頭泥吼擋在一邊,紫炎劍則是劍決威力全開,另外還附加了風雷三變以增加其殺傷力。一道沖天而起的紫『色』火焰之中,隱隱夾帶着五『色』電蛇和墨『色』風雷,繞開了一頭泥吼的噴出的灰霧,狠狠斬在它的後半身上。那怪物拼命將身一扭,讓開這一劍的大半威力,但是紫炎劍威力無比的劍光還是帶走了它一大塊血肉,血光暴現之中,這頭泥吼的生命已經下降了近三分之一。?
“靠啊,簡直是條泥鰍嘛。”若水在心中暗罵一聲,這怪物的身上泥漿極滑,劍光掃上去就被強行滑開,要不是若水在紫炎上附帶的各『色』法術又多又猛,估計還奈何不了這臭烘烘的傢伙。?
不過,泥吼不過是普通的八十級怪物,若水現在雖然等級還不夠高,但是技能等級卻着實不低,法寶又多,對付幾個八十級怪還不在話下。試過泥吼的實力以後,若水也沒再耽擱,用飛劍引開泥吼的防禦以後,柘離圭和古藤印同時發飆,兩『色』光華匯成的光柱狠狠轟在泥吼的身上,當場打得它泥漿紛飛,還沒捱上幾下就已經屍橫就地了。?
另一隻泥吼的命運也沒有好到那裡去,本來它還仗着泥漿可以防火,和若水的流焰劍鬥了個不亦樂乎。但是同伴一死,它頓時就感到大事不妙,再想逃已經來不及了,紫『色』的劍光從遠處兜轉回來,兩口飛劍同時發威,立刻就讓它吃足了苦頭,最後被若水運起星斗寒來,破空而來的第三口飛劍一下子就刺破了重重泥漿,讓泥吼同志變成了穿在寶劍上的肉串。?
“嘖嘖,再攢點善功點上去,馬上就是五階飛劍了。”若水喜滋滋的收起星斗寒,對這個能憑空造出第三口飛劍的技能滿意極了。?
這隻泥吼掛掉以後爆出了一柄飛叉來,不過是四階的貨『色』,比起『迷』神刀來都頗有不如,不過有總好過沒有,若水把這叉子揣了起來,心裡尋思,這玩意的材料用的相當不錯,回頭分解掉應該還是能提煉點好貨『色』出來的。?
大道里的怪,掉落物品不光看等級的,像泥吼這樣八十多級的大怪,除了有很小几率掉出五階物品以外,更多還是會拿三階四階的東西來搪塞玩家,還是殺boss比較實惠啊!?
從這兩隻泥吼開始,若水在草海里轉悠來轉悠去,遇到了不少怪物。不過,其中就還屬泥吼的等級比較高,其它都是在七十五級左右晃『蕩』,善功若水倒是吃了不老少,但是也沒有打出什麼好東西來,更沒有見到所謂的蜈蚣型怪的影子。?
不過,在草海里混了一會以後,若水立刻就明白了爲什麼昭通城裡的幫會不願意到這邊來刷怪打寶了。且不說這邊地形特殊,沒有相當的『操』作水平,很難在不落地的情況下解決這麼多花樣翻新的怪物,就算有這個本事,這些在草海里生存的傢伙雖然本事不怎麼地,但是全部是一身的刺鼻臭味,渾身發暗的爛泥,令人噁心到極點。除了像若水這樣有特殊需求的,很難想象會有人願意到這邊來邊打怪邊受罪。?
就在若水一邊捏着鼻子,一邊用火雲舞配合水雲星梭殺一羣蟲子的時候,被遺忘許久的無非如此終於發了個信息過來。?
若水本來還以爲這傢伙是被草海里怪物們的味道薰走了,所以發個信息過來告訴自己一聲,沒想到打開信息一看,無非如此那傢伙居然已經在草海的某一處,發現了大量蜈蚣型怪的蹤跡,“水水啊,感謝我吧!我已經找到你要殺的蜈蚣怪了,貌似最裡面還有一條個頭特別大的,說不定是boss哦!”?
“真的?在什麼地方!”若水立刻回了信息過去。?
“不但有蒸的,而且還有煮的,你再不來xxx,xxx地點的話,這些大蜈蚣們就要被我一勺全燴了。它們身上可有沒有臭泥巴,我憋到現在了,可不要讓我等急了啊!”?
“我馬上就到!”若水趕忙發了個信息讓無非如此少安毋躁,生怕他一發飆,連小怪帶boss全部幹掉,那時候看着滿地屍體,自己恐怕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哈,得來全不費功夫!”發完信息,若水得意的一笑,立刻按照無非如此給出的座標飛了過去。“哈哈,蜈蚣小弟弟們,我來鳥!”?
以若水的御劍速度,無非如此發的座標雖然離他還有相當距離,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而已。但是,等若水趕到地頭,看到那些身長丈許,在草地裡蜿蜒遊動的生物的時候,他不但沒有感謝發現這裡的無非如此,反而有一種把無非如此和在網上發帖子說這邊有蜈蚣怪的傢伙統統掐死的衝動。?
“我靠,你們到底有沒有點生物常識啊!”若水悲憤欲絕,仰天大呼道。然後就直勾勾的盯着無非如此,彷彿想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靠,我上學的時候年年生物都是一百分......”無非如此正在爲自己分辨,但是看到若水聽自己解釋的時候那種懷疑的目光,他嚥了一下口水,還是把實話說出來了,“恩,貌似那個時候生物課都被主課老師佔掉了,考試的時候走個過場而已,人人都是一百分……不過,我有沒有生物常識關你什麼事情啊?幫你找到目標了也不謝謝我,早知道把它們全殺光,一個都不留給你就好了。”?
“鄙視你啊!就算是沒有生物常識的人,總能認識字吧?你丟個鑑定過去,讀一讀那些怪叫什麼名字!”?
無非如此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樣,臉『色』一變,轉身丟了個鑑定到那些長着幾十只腳的怪物身上,立刻就發現了一件很讓他汗顏的事情。?
“花……斑……蚰……蜒?花斑?蚰蜒?什麼東東,怎麼不是蜈蚣麼?”無非如此結結巴巴的把鑑定結果讀了出來,汗珠子噼裡啪啦往下直掉,心裡想的則是,“靠,這次擺了好大一條烏龍啊,要被水水笑話了,人生的恥辱!”?
果然,若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上過學麼,認識字麼,知道什麼叫蚰蜒什麼叫蜈蚣麼,知道它們不是同一種蟲子麼?”?
無非如此乾笑着說不出話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大聲叫道:“喂,好象是水水你說草海里有蜈蚣怪的吧,我只是幫你找而已。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的情報有誤,和我沒什麼關係吧?”?
若水的臉馬上一塌,哭喪着說道:“我怎麼會想到那個探過草海的白癡會連蚰蜒和蜈蚣都分不出來啊,這個王八蛋連鑑定都不甩一個就號稱見到了蜈蚣怪,還堂而皇之的在論壇上發了帖子,禽獸啊,要是讓我在遊戲裡見到了他,我一定要把他砍成十七八塊才能出這一口惡氣!”?
無非如此剛開始聽着還覺得沒什麼,後來越聽臉『色』越怪,最後乾脆氣得把飛劍一亮,“你纔是蚰蜒和蜈蚣都分不出來的白癡,見到怪不甩鑑定的就是王八蛋麼?不把你砍成十七八塊,我就不姓吳……我就不叫無非如此,啊切!”?
若水這才反應過來,剛剛那段話其實把無非如此也罵了進去,連忙安撫了一下幾乎要暴走的無非如此,“我不是說你,我是罵網上發帖子那個禽獸啊,別誤會,別誤會!”?
好話說了一籮筐,若水纔算是把無非如此給勸好了。不過兩個人對着滿草地的大大小小的蚰蜒又說不出話來了。這個『亂』發帖子的禽獸,這次算是把若水害苦了,俗話說的好,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抱着滿腔的希望來這裡的若水,現在像是被一桶涼水兜頭澆過一樣,一下就沒什麼精神了。好半天才對無非如此說道:“蚱蜢腿也是菜,這些個怪,不殺白不殺。”?
無非如此看着這些讓自己丟了個大臉的蚰蜒,冷笑着不說話,森冷的劍氣,卻已經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