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上線,剛剛推開門,就看到一個書生的身影在門前打轉轉,自然就是寧採臣無疑。
鹹魚翻身走了出去,剛好被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寧採臣看到了。
寧採臣走上前拿着鹹魚翻身的袖子:“燕大俠啊,怎麼纔出現啊,小倩已經躲進金塔了,就等我們去挖了,時間長了怕起了變化啊。”
鹹魚翻身點了點頭:“嗯,那我們出發吧。”
寧採臣記得路,早上回就小憩了一會兒,感覺天亮立刻就醒了過來。心裡想着事情的人,就算再累也不可能睡得深沉。
大早起來發現燕赤霞依舊不在,寧採臣就開始站在門邊等了。等了不到半刻間就急的沒辦法了,焦躁不安的開始徘徊。
終於等到燕赤霞出現了,寧採臣能不急麼?
兩人匆匆走出蘭若寺,大清早的寧採臣就把所有的東西都收好了。一人揹着劍匣,一人揹着書簍,朝着後山去了。
蘭若寺所在的山很大,樹姥姥的骷髏地在後山,十里湖也在後山,那亂葬崗也在後山。
不過,卻不是一個地方。
清晨的山裡,到處都是露氣,兩人走動間,露水打溼了他們的鞋子和褲腳,兩人卻渾然未覺,依舊朝着深山走去。一路上,竟然還有一羣狼出來襲擊,燕赤霞毫不客氣的殺死了這羣狼。
看着前面帶路的寧採臣鹹魚翻身惡趣味的開始唱那首古樸的影視歌曲:“人間路,快樂少年郎。路里崎嶇,崎嶇不見陽光。泥塵裡,快樂有幾多方向。一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一絲絲夢幻般風雨,路隨人茫茫……”
寧採臣聽到燕赤霞的歌聲回頭無奈道:“燕大俠,都啥時候了,還打趣我。”
鹹魚翻身哈哈大笑:“這附近的鬼怪都死的乾乾淨淨了,還有誰是小倩的對手?話說這首曲應該你來唱纔對。”
山間,些許陽光透過樹枝樹葉的阻隔,照射在趕路的兩人身上。兩人依舊埋頭走着,幸好這路沒飄風雨,不然那就真的坑了。
寧採臣看到一顆大榕樹,興奮的喊道:“到了到了!燕大俠到了!”
一聲驚歎,驚起烏鴉無數,滿天烏鴉四散逃遁。那些被埋葬的人還好,沒有埋葬的,都成了這些烏鴉的吃食。
草垛中,寧採臣掀開些許枯藤,露出一面碑,不愧是官宦人家,哪怕是臨時埋葬,竟然都刻了碑文。
“愛女聶小倩之墓,父聶武海立。”
紅色的碑文顯得那麼鮮豔,看了看附近還有些露出地面的枯骨,鹹魚翻身微笑道:“開挖吧。”一邊說,一邊拿出一疊沒有寫字的黃紙:“各路鬼神,我二人爲救親友,今日要動土,勿怪勿怪。請勿跟隨。”
說完開始用樹杈刨土,寧採臣打架不行,挖土竟然挖得飛快,很快就挖出了一個金塔的,但是金塔變竟然還有其他的金塔。
“這?”寧採臣傻眼了,昨天夜裡他也沒有挖開土看,不知道這兒不止一個金塔啊。
鹹魚翻身皺眉:“估計是因爲後來人看到這一處土有墓碑比較安全,所以把親人葬在了裡面,也是無奈之舉,我們別動它們,你喊一下小倩。”
寧採臣聞言,點頭道:“小倩,如果你聽到的話動一下。”
果然,五個金塔中的一個微微的動了動。
“就是它了,白天聶小倩不敢出來見太陽,只能微微的動一下了,把它帶走。”
寧採臣聞言,立刻放下了揹簍,將金塔擦拭乾淨,慢慢放進了揹簍。
“你的金剛經呢?”鹹魚翻身和電影版裡的燕赤霞問了同一個問題。
寧採臣道:“放在揹簍裡啊。”
鹹魚翻聲翻白眼:“拿出來放在你胸口,你放在揹簍裡鬼魂哪兒敢跟着你走。”
一天之中,陰氣最盛不是子時,反而是每日的清晨。
這個時候和黃昏時候是動土的好時間,寧採臣聽聞,立刻將金剛經拿了出啦放進自己的衣服裡,對着金塔道:“小倩對不起哦,我不知道。”
寧採臣小心翼翼的蓋上了蓋子,這才詢問燕赤霞:“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鹹魚翻身有些無奈:“我們當然是準備去營救聶大人,想要營救聶大人,就必須與左海棠敵對,你可準備好了。”
六十里外,一隊人馬押送囚車緩緩前進,領頭之人舉起右手:“有埋伏,大家戒備。”
“哈哈哈哈,李百戶,以後你便可以獨當一面了!”人未至,話音已到,隨後,纔是一道揹負四把長刀,雙腰又各掛長刀的人影。正是左千戶!
左千戶額頭梳的很光,那李百戶也不差。似乎都在比誰額頭的頭髮少。
押運囚犯的衆人一看是左千戶到了,都是鬆了口氣,翻身下馬。李百戶帶頭躬身:“千戶大人。”
不過,李百戶和其他人可不同,其他人是俯身低頭,表示臣服,而李百戶卻是俯身擡頭對視左千戶,躬身只是手下見到首領的禮數。
左千戶喝道:“各位,如今天下劫匪橫行,而且不知聶大人的親友門下是否回來營救,所以各位一定要小心。”
衆人起身,齊聲道:“莫不敢從。”
李百戶則是起身問道:“千戶大人,前日你出去探路,如今可有發現?”
左海棠也不隱瞞:“我前日開始,搜尋了前方路過之處。這裡果然如沿途官員說的一樣,有古怪。不過卻不是山賊也不是劫匪,而是妖魔,幸而路遇修士,將兩隻大妖魔誅殺。如今也算安全。不過,那修士可能會劫囚。”
另外一名比較有身份的御林軍將領走了過來:“如果他們劫囚。我們是不是……”說着,看了看囚車,做出了手抹脖子的動作。
左千戶皺眉:“不可,聶大人是朝廷命官,在定罪之前,不可傷其性命,如果錯傷好官,你我百十號人物的腦袋合起來,也比不上聶大人的頭顱,不僅不能動,而且我們還要竭力保護,防止有人假意劫囚實際謀害大人。”
將官若有所思,直接退開。
左千戶走到了囚車邊。
囚車中,一名年不過五十,卻頭髮花白,山羊鬍顯得十分髒亂的老人被押其中。老人頭顱在囚車之上,身體卻被禁錮,雙手雙腳個戴了一副鐐銬。
左千戶拿出一壺水,餵給那人喝:“聶大人,你我同爲朝臣,知道一切以社稷爲重。左某一介武夫,不能評判大人功過,只能保大人平安入京,到時候如何宣判,只能看大人是否剛正,看判官是否不阿了。喝口水吧。”
囚徒仰頭,任由水流進嘴裡。喝完水,才說道:“天下大亂,生靈塗炭,朝堂之上定有奸賊作祟。我聶武海一定要揪出元兇,換天下一個公道。”
左千戶向着京城的方向拱手:“朝堂之事,我左某無權評判,大人注意自己的身體。”說完,左千戶跳下囚車,翻身上了一匹空馬。
聶武海自言自語:“每逢亂世,百姓孤苦,聶某無能,若是就此一死,也省的煎熬,卻有愧舉我爲官的鄉里。不管那奸賊是誰,我都要將你逮出來!”
隊伍繼續走着。
蘭若寺,寧採臣和鹹魚翻聲走出了後山,朝着三下的鎮子走去。
走到一棵槐樹下,看着旁邊枯敗的草木,破爛的房屋,寧採臣自語:“奇怪,這個地方感覺很熟悉,貌似曾經來過一樣。”
鹹魚翻聲無奈:“你看那莊子的牌匾。”
寧採臣定神一看,讀了出來:“義莊……”
鹹魚翻聲點頭:“沒錯,就是義莊,這就是昨晚那個酒家。”
寧採臣面無血色:“昨晚爲何是修繕一新的酒家,今日卻變成了義莊?”
鹹魚翻聲搖頭:“天下妖魔,最擅長的就是僞裝,僞裝成一切能讓你放鬆警惕,是於無形的東西。
你餓的時候,他就是酒家。你困的時候,他就是驛站。你欲要尋歡作樂,他就是紅樓青樓。你苦悶的時候,他就是山廟佛寺。”
寧採臣才恍然大悟:“如此說來,這些怪物比人類還像人類,竟然看得出人們需要什麼。”
鹹魚翻身搖頭:“人類需要的無非是衣食住行。無非是六慾。妖魔只知道變化,卻不知道人心纔是最恐怖的。你看那邊。”
順着“燕赤霞”的目光,寧採臣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場景,幾個白衣身影在林間跳動。
“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寧採臣可不是剛剛接觸鬼類的那個寧採臣了,一瞬間就看出了真假。
鹹魚翻身哈哈大笑:“你看我過去破敵。”說完,直接衝了進去。
林中白衣身影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各種兵刃攻向鹹魚翻身。
鹹魚翻身左躲右閃,玩兒的不亦樂乎。
寧採臣看的興起,卻聽見自己心間冒出一道聲音:“阻止他們,這些人是我父親的手下。”
鹹魚翻身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所以沒有下重手。寧採臣跳出來阻止:“各位,都是自己人,打錯認了!”
衆人那裡理會一個亂入的書生,依舊各種圍攻鹹魚翻身。
寧採臣一跺腳:“哎,你們打錯人了,這位是名震天下的十三省還是二十三省,哎,管你什麼省。反正是總判官,總捕頭。”
江湖上混,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天下第一劍客燕赤霞,遲疑間,衆人停手,兩個女人走了上來:“在下聶青絲,這是我的妹妹聶紅綢。兩位說是自己人是什麼意思。”
寧採臣看到衆人終於停止打鬥,立刻走到了聶家姐妹和燕赤霞中間:“我們是來救聶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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