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巨牧如何的哀求,紀小言卻是鐵了心一般地直接吩咐了清城的守衛們架着他,沿着來時的路一路返回,彷彿真的已經放棄了再聽巨牧的任何胡言亂語。
巨牧此刻的心中也是懊惱不已,他沒想到紀小言真的對他的話已經全然不相信了。
“城主大人,你就再信我一回吧!”巨牧忍不住哀求地朝着紀小言又喊了一聲,卻是瞧着她依舊不願意再看自己一眼的樣子,頓時有些淒厲地喊道:“城主大人啊,我這次真的沒說謊了!咱們把東西給先帶走吧,不然等到白夜族的人要是過來了,把東西給搶回去的話,那可就糟了。”
“白夜族?!”紀小言愣了一下,扭過頭去望向巨牧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巨牧此刻哪裡還有心思去隱瞞什麼,直接對着紀小言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說道,“城主大人,那些白夜族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會輕易放棄我的!從你把我帶走之後,他們定然就會一直守在清城附近,就等着我離開清城然後來抓住我的!雖然我們從清城過來的時候,一路都是走的傳送陣,但是他們白夜族卻是有特殊的法子能尋到我的!所以他們應該也是知道我們到了這裡的!說不一定,他們白夜族的人現在就已經在冰原之外等着了;又或者是,他們已經朝着這裡面而來了!我們這一次如果不把東西給帶走,他們肯定是會在這片冰原中把東西給找到的,到了那個時候,他們來找我們報復的話,那可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那不叫得不償失,那叫物歸原主!”紀小言聞言卻是冷笑着看着巨牧,對着他說道:“你不是也說了嗎?那東西本來就是人家白夜族的東西,現在要是人家把東西給找回去的話,那也是物歸原主。本就應該的。”
巨牧聞言,努力地睜開了雙浮腫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對着紀小言說道:“城主大人,我確實沒有向你說實話。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那東西雖然確實是白夜族的,但是卻並不如我當初告訴你的那樣,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封印之物。“
紀小言站在原地,雙手抱胸地睨着巨牧,對着他淡淡地問道:“這麼說來,那東西的來歷還要再大一些?”
巨牧沮喪地點了點頭,猶豫地張了張嘴後,這才吐了一口氣認命般地說道:”城主大人,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尋寶師尋到的尋常的東西,那可是絕不會沾手要的,沒有什麼價值的東西要是收下了,會有失我們的身份的!能讓我們循道而去帶走的東西,一般來說都是極有用處的寶物,而白夜族的那件東西也確實很厲害,要不然我也不會耗費了多年的時間,這才終於摸到了他們白夜族的封印之地,把東西給偷出來,引來了他們的追殺了!你說那東西能不厲害嗎?“
”你確定人家白夜族一直是在追殺你?“紀小言挑眉看着巨牧,冷漠地說道:”當初我救你的時候,人家白夜族的人也只是把你打了一頓,然後捆起來準備帶走而已!可是完全沒有一次性要把你給殺掉的意思!你說這麼嚴重,是想騙我又爲你做什麼?“
巨牧聽到紀小言的這話,恨不得在心中給自己一個耳光子。早知道眼前的這位清城的城主大人這麼難忽悠了,他當初就不應該多遲疑,直接從清城離開不就得了?
鬱悶地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巨牧這才又說道:“城主大人,他們當初沒有一次性就殺掉我,那是因爲他們白夜族還希望從我的嘴裡套出那件東西被藏在哪裡了呀!城主大人,你這樣不相信我可不太好。”
“要我相信你?你覺得可能性有多大啊?”紀小言聞言頓時冷冷的對着巨牧說了一句,看着他一副鬱悶無比的樣子,這才又說道:“行了,現在說說吧,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對白夜族來說有什麼重要的用處?”
示意一旁的清城守衛們放開自己之後,巨牧這才一屁股坐在了雪堆裡,刨了刨身邊的積雪,隨意地塞了一口放到嘴裡抿脣化掉,解了口渴之後,這纔對着紀小言說道:“嗯.......要說那東西啊,其實就是白夜族的鎮族之寶。”
“鎮族之寶?你偷了人家的鎮族之寶?”紀小言皺了皺眉頭,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盯着巨牧問道。
好吧,她現在是真的覺得眼前這個尋寶師似乎真的有些麻煩了。
人家說尋寶師不就是尋着地圖去找一些小寶物不就得了嗎?眼前這個尋寶師卻是獨樹一幟地一早就計劃了要去找到人家的鎮族之寶,要說他沒有什麼陰謀,那才奇怪了!
“城主大人可知道白夜族的來歷嗎?”巨牧並沒有立刻要回答紀小言話的意思,反而畫風一轉地對着她問了一句,看着紀小言默默地搖頭之後,這纔對着她又繼續說道:“所謂的白夜族便是在白天和夜裡出現兩極分化的一個種族!這樣說城主大人也許有些不明白,不過也好你如果見識過他們的本事,你大約就清楚了。”
“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用不着我去見識!”紀小言擰着眉頭看着巨牧,對着他冷冷地說道。
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賣關子的原住民的!
無奈地朝着紀小言看了一眼,巨牧只能坦白地說道:“這白夜族有一樣東西,叫做日月神器。據傳說,這東西可以斗轉星移,移天換日。”
巨牧似乎陷入了中一種回憶的情緒之中,目光茫然地看着遠處的積雪,對着紀小言娓娓道來:“這白夜族人和一般的原住民們有些不太一樣!他們很厲害,但是這種能力只能在白天維持,當日夜轉換之後,他們便會出現巨大的差別的!白日裡的白夜族人剛勇無比,力大無窮。無論是作戰還是行軍,那都是極爲厲害的!曾經的白夜族可是征戰了不少地方的,幾乎都是百戰百勝!只是,當夜色來臨之際,這些白夜族的人們便猶如那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一般,對任何的武力都毫無抵抗之力,這樣巨大的反差就造就了白夜族的人在白日裡橫行無忌,夜裡卻是隻能蝸居藏生。”
巨牧的目光動了動,突然瞄向了紀小言:“就這好比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白日裡才稱王稱霸,天一黑便是隨便來個人伸出根手指都能把他們給捏死一般。也就是因爲這樣,白夜族的祖先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這樣一個神器來,改變了他們的種族。只要擁有這個日月神器,白夜族的人便能把他們白日裡能獲得的一切力量都維持轉嫁到夜色之中來,令他們在夜色中也能如白日一般勇猛無比,不至於被那些敵對的勢力給找到弱點,而一舉殲滅。”
“所以說,這件事日月神奇對於白夜族來說,那是相當重要的。”紀小言瞬間就明白了!
試想,這樣重要的一件東西要是被人給偷走了,如果換成是自己的話,那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把巨牧給痛打一頓,那簡直是太小兒科,太手軟了!活該就應該剁掉他的四肢,讓他直接不能逃走,把神器給交出來便行了。
想到這裡,紀小言不由吐了一口氣,有些疑惑自己何時就變得如此冷酷血腥了。
巨牧倒是不知道紀小言的心中在想什麼,嘆着氣繼續說道:“這白夜族的神器,當初因爲某種特殊的原因而耗盡了力量,所以便陷入了休眠之中,暫時不能使用,所以白夜族的人爲了躲避災禍,便以神器爲媒,把自己整個種族都全部封印了起來,讓外人根本無法進入,他們也無法出來,從而保存了實力直到現在!”
“然後你就打上了人家種族神器的主意!”紀小言瞪眼看着巨牧,瞧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自己一眼後,這纔有些鬱悶了起來。早知道事情如此的複雜,當初她就不應該從白夜族的人手裡把巨牧給要回來了!你說,如果當時她多看了一眼的話,興許就不會把巨牧給帶走了!那麼眼下這個麻煩的事情便不會再發生!
也不知道此刻的圖瓦斯到底如何了?紀小言只覺得腦子更痛了幾分,倒是突然閃過了幾幅關於圖瓦斯的畫面來!
“當初我也只是聽到別人說提過這個日月神器而已!”巨牧小心翼翼地看着紀小言,瞧着她的神色似乎難看了幾分,這才又趕緊繼續說道:“我哪裡知道這個日月神器居然能這麼好偷啊?當年年輕氣盛,與其他的尋寶師們打了個賭,便是以這日月神器爲賭約,比一比誰最厲害!所以我才與其他尋寶師一起計劃了多年,想要尋到這白夜族的封印之地,把這個東西給偷到手!只是我的運氣比較好,在其他尋寶師還未成功的時候,就先行一步把神器給拿到了手裡......城主大人,其實我也是很鬱悶的啊!本來就是想偷回去顯擺一下自己的實力的,誰知道會引來這白夜族的一路追殺啊?!”
說到這裡,巨牧的臉上盡是懊惱的神色:“我本以爲把這東西盜走之後,白夜族的人至少也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發現的!卻是沒有想到,我纔剛把神器抱到手裡,他們整個種族的人全部都發現了,之後便一路追着我而來,根本沒有要放棄的意思,城主大人,你可不知道這些日子我過的有多麼的悽苦!”
“你都到盜走了人家種族裡的神器,人家怎麼可能放棄追你?”紀小言聞言頓時朝着巨牧翻了個白眼,看了看面前那漫天的白雪皚皚,想想後這才又問道:“這次你真的沒有說謊?那東西你真的就藏在冰湖之中?”
“真的真的!絕對是真的!”巨牧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便有些激動地說道:“城主大人,你要相信我!那東西現在可不能被白夜族的人給拿到手。他們是知道我被你帶走了的,要是拿到了那東西,肯定會來找你們清城的晦氣的!而我們只要把那東西拿在手裡,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到時候咱們再和他們好好地談談,說不一定真把東西還給他們之後,大家還能和平相處,對吧?”
“你現在知道要這麼做了?偷東西的時候這麼沒有想到呢?”紀小言卻是白了巨牧一眼,直接轉身對着身邊的清城守衛們說道:“走吧,我們返回去再去找找。”
巨牧一聽紀小言的這話,頓時笑眯了眼,開開心心地便一下站了起來,擡腳便就要轉身朝着冰原深處而去。只是沒想到才跨出了一步,便有一股大力瞬間拽住了他的手臂,把一根繩子結結實實地給捆在了他的身上。
“城主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呀?”巨牧心裡一驚,忍不住驚恐地扭頭望向紀小言。
“不做什麼!只是預防萬一而已!”紀小言卻是笑了下,對着巨牧說道:“我想了一下,你如此的狡猾,萬一要是再逃了,我找我想找你的話可是有些麻煩的。現在這樣捆着就最好了!雖然你的行動會稍有不便,但是對我來說卻是極好的。”
巨牧瞪眼,哀求般地看着紀小言,還未張口求饒,卻是瞧着紀小言根本看也不再看自己,跟着那些清城的守衛們便朝着雪原深處而去。想到自己這一路來說的做的一切,巨牧的心忍不住沉了沉!他知道自己估計是得不到紀小言這位城主大人的信任了。
這可是一件極爲麻煩的事情啊!
找到那件白夜族的東西之後,他們必然還是要面對整個白夜族的追殺的,到時候,他一個實力薄弱的尋寶師要是沒有了清城這樣的勢力來依靠的話,怎麼可能被白夜族放過?更不要說,他還想着要把賭約給贏了呢!那件東西,他還計劃着要帶回去給其他的尋寶師們看看的!
想到這一切,巨牧只覺得腦子發沉,心中一片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