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一羣莫名其妙出現的原住民們,紀小言是抱着萬分的警惕之心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紀小言冷漠地望着眼前的白衣原住民們,看着清城的守衛們毫不猶豫地便紛紛把這一隊原住民們給全部攔下後,這才往前又踏了一步,揚起手中的法杖,威脅般地對着他們問道,“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們只是路人而已,能有什麼目的?”白衣人聞言卻是冷笑了兩聲,睥睨地看着面色冷峻的紀小言,譏諷地說道:“難道說,現在大陸上的路都不能隨意走動不成?還是,都需要問過小姑娘你才行?你以爲你是什麼身份?”
“大陸是可以隨意地走,但是你們現在走起來可就有些奇怪了!”紀小言目光沉靜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目光在他們的身上都掃了一圈之後,這才又繼續說道:“天黑之後,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之下,原住民們都是不會四處遊蕩的!而你們出現在這裡........這不就是問題嗎?”
“我們能有什麼問題?你們這些原住民不也在荒郊野外行走嗎?”白衣男人卻是冷笑了起來,看着紀小言懶懶地說了一句,然後便扯了扯自己身下那隻怪物的繮繩,迫使那隻怪物擡起前蹄來,重重地落到了紀小言的面前,濺起一陣塵土來。
“小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讓我們離開的比較好!不然的話,真要是惹的我不高興了,這動起手來的話,你們這一羣人,可不是我們的對手呢!”白衣男人一臉自信滿滿地看着紀小言,滿不在乎的說道。
紀小言皺眉看着眼前的衆人和怪物們,半響之後,這才冷冷地說道:“我可不管你們高興還是不高興,今天你們要是不把我們的人給交出來,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你們的人?你們的什麼人?”白衣男人一愣,皺眉看向紀小言。
“就是我們剛剛說話的時候,你們擡進隊伍裡的人!”紀小言沉聲說道,“你們可不要否認什麼,我看見你們擡着一個人歸進了隊伍後面的!”
“簡直是胡說八道!”白衣男人一聽紀小言的話,頓時臉色一僵,怒目瞪眼看向她吼道:“小姑娘,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是不能亂講的!我們只是路過而已,哪裡會藏了你們什麼人?”
“不管你們是真路過還是假路過,如果你們不把人給交出來的話,就別想離開這裡!”紀小言也是態度強硬地對着眼前的白衣男人說道,看着他們個個都坐在怪物的背上,陰沉着臉地望向自己,紀小言這才又說道:“你可以好好的考慮一下!”
白衣男人本想不搭理紀小言,直接帶隊衝過去走人的。
可是在看了看紀小言手裡的那根法杖之後,卻是擰緊了眉頭,滿臉怒氣地瞪眼看着紀小言厲聲威脅道:“小姑娘,你可想好了?如果你真的還要讓這些人攔在我們的面前,可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你們儘管不客氣吧!我倒要看看到底誰的拳頭更硬!”紀小言揚起手中的法杖,便要朝着衆人攻擊而去!
誰讓這個一直和她說話的白衣男人老是會忌憚地看着自己的法杖呢,紀小言要是還不明白眼前的這些人害怕這個東西的話,那就是真太傻了!
白衣人瞧着紀小言的動作,似乎也發現了她是動了真格要攻擊他們,趕緊喊道:“等一下!等一下!小姑娘,你們隊伍裡到底丟了個什麼樣的人?先說來聽聽!”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我們隊伍裡丟了一個人,而我卻是親眼看見你們擡着一個人進了隊伍裡的!只要我們的人沒有找到,那你們就不能走!”
“你親眼看見?”白衣人頓時好笑地瞥了紀小言以議案,然後說道:“小姑娘,這大半夜的,到處都是黑漆漆的,火光也就這麼弱的只能看見一點路而已,你卻說你看見了我們隊伍後方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嗎?“
”牽強不牽強不是你說了算的!我看見了就是看見了!“紀小言冷漠無比地說道。
白衣男人卻是一個勁地笑着搖頭,彷彿紀小言說的就是笑話,根本不足可信!
說不一定,這只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來詐他們的呢?
想到這裡,白衣男人頓時對着紀小言說道:“小姑娘啊,我不知道你爲什麼一定要攔住我們。但是你說的人,我們是真的沒有抓走過的!這黑燈瞎火的,大家會在外面行走,自然是都有急事的,你又何必這樣呢?”
“我說了,人不放回來,我們是不會放你們離開的。”
“小姑娘,講些道理可好?你這樣,我們怎麼談下去?”
“要麼放人,要麼我們自己來搶!”紀小言態度堅決地對着眼前的白衣男人說道。
剛剛他們可還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高傲地想隨時用怪物來攻擊他們呢!可是現在卻來講道理?沒蹊蹺她紀小言可是不相信的!更何況,她也沒有騙那個白衣男人,她是真的看見有幾道人影擡着人出現在了這支隊伍的後方,然後藏進那些怪物們的身後不見了的。
“有四個黑衣人擡着人靠近了你們的隊伍,然後被六個人把人接住,擡進了隊伍裡的,我說的沒錯吧?”
紀小言看着眼前的衆人並沒有變態,這才冷聲又道:“人是被你們捆的嚴嚴實實送過來的!!”
白衣男人聞言,頓時挑眉忍不住扭頭朝着身後看了一眼,這纔看了看紀小言,對着她說道:“這不可能!你在這麼黑的夜裡,怎麼可能看見這些?想誆我可不可能!”
紀小言卻是抱胸不語,一臉的自信模樣,看的那個白衣男人又有些不鎮定了。
她在剛聽到鈴鐺聲的時候,就已經灌了一瓶夜視藥水防患未然了,所以自然能提前看清楚這支隊伍是什麼模樣的?一路過來又做了什麼?
只是紀小言卻是沒有想到,只是這樣一個舉動,還真讓她發現了異狀。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些人抓人藏起來的事情。
而如果不是發現了圖瓦斯不見了,估計紀小言根本就不可能會聯想到這個可能性,而把這支路過的白衣隊伍給攔下來的。
白衣男人狐疑地朝着紀小言看了好幾眼,似乎真的確定了她確實看見了他們的一系列舉動之後,這才冷着臉沉聲對着紀小言說道:“小姑娘,我們抓住的那人確實不是你們的人,那只是我們的一個族人而已!所以你就不要再固執地攔着我們,讓我們離開,早些去找你們丟掉的那個人吧!”
“不可能!你們說不是就不是了?除非你們把人放出來讓我檢查一下,否則我是不可能讓你們離開的!”紀小言態度堅決地說道:“要麼你們把人放出來,讓我看看;要麼的話,我們就自己搶了。”
“小姑娘你這樣不講道理可是有些過分了!”白衣男人冷冷地看着紀小言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只要我看見了我們隊伍裡的人平安出現,那麼,你們就能離開了!”紀小言冷哼着說道。
“如果不讓你找,你還就真的要與我們開戰不成?”白衣男人也有些不耐煩了,眼神危險地看着紀小言說道。
“戰就戰!今天如果我的人不能回來,我就不會讓你米恩踏出一步!”紀小言毫不退縮地低喝,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那張冷漠的臉上開始蘊起了怒氣來,卻是毫不服輸地朝着他瞪了一眼。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城的守衛小心地湊到了紀小言的耳邊,對着她低語了幾句,令她臉上的表情更爲的輕鬆了下來。
她提前讓守衛回清城去叫來保護封印之鎮原住民們的護衛們已經要到了。
白衣男人還未想明白紀小言臉上那輕鬆笑意的含義,便隱隱聽到了整齊的疾行聲響起,轟隆隆地從遠處而來。
白衣男人忍不住扭頭回望去,很快便看見一團漆黑的雲擁簇着幾團光亮,直直地朝着他們的方向衝了過來。
“是你們的人?”白衣男人此刻哪裡還不明白?頓時瞪眼看向紀小言。
“自然是!”紀小言冷笑着點頭。
白衣男人惡狠狠地瞪着紀小言,咬着牙對着她質問道:“你什麼時候把人找來的?”
“無可奉告!我只要你們把人交出來就可以了!”
白衣男人怨恨無比地朝着紀小言深深地看了好幾眼,這才寒聲問道:“能調集來這麼多的人手,小姑娘你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可敢告訴我你是誰嗎?”
“是誰又怎麼樣?不是誰又怎麼樣?我說了,我只要你們把人交出來,現在就可以離開了!”有了增援,紀小言的底氣自然更足。
白衣男人看着那疾行而來的大隊,目光中有不甘、憤恨、鬱悶和遺憾,最終卻是朝着身後比劃了一個手勢,對着紀小言陰冷無比地說道:“小姑娘,我記住你了!希望下一次見面,你的運氣也能如現在這樣好!”
紀小言看着一個被困成糉子一樣的人形被丟到了草地上,立刻便讓清城的守衛上前去確認。
“希望我們以後可就不要再見了!”紀小言勾着脣,看着白衣男人揚起手裡的鞭子,驅趕着怪物們馱着他們離開後,這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了那被擡着回來的人影,對着守衛們說道:“把他放出來吧!”
守衛們趕緊點頭,速度很快地便把那人給解救了出來。
可是,層層的黑布被剝開,露出來的卻根本就不是圖瓦斯,只是一個昏迷的布衣男人。
紀小言的心裡一驚,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忍不住又朝着離開的那那支隊伍看了看,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是被那些人給騙了?”
“應該不是!”風宓鎮鎮長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紀小言的身邊,對着她說道:“這個男人看起來確實是被捆了許久了!”
“如果那人白衣人沒有說謊的話,那麼,圖瓦斯去哪裡了?”紀小言有些怔楞地站在原地,看着風宓鎮鎮長大人。
風宓鎮鎮長聞言只能搖頭,默默地讓人扶着回到了隊伍裡。圖瓦斯去哪裡了,他哪裡知道啊!
“找!趕緊去找!”紀小言雙眉一豎,立刻便對着身邊的衆人吩咐道:“一定要把他給找回來!”
“是!”
幾隊清城守衛們立刻便朝着四面八方散開來,舉着火把在附近仔細地找了起來。
“那,城主大人,這人怎麼辦啊?”有守衛指了指那個昏迷在地的男人,忍不住對着紀小言說道。
“還能怎麼辦?先帶回去再說!”紀小言搖了搖牙,朝着那個昏迷的男人看了一眼,等着清城守衛們把他擡起來之後,這纔對着風宓鎮的衆人們說道:“走吧。我們繼續趕路!”
而這個時候的圖瓦斯可不知道紀小言他們這邊的情況,他正小心翼翼地藏在夜色之中,躡手躡腳地繞過了一大片的林子,然後停到了幾道蜷縮的人影身後,順着他們看向的方向望了幾眼,這才惡作劇般地開口,低聲問道:“你們到底想好要什麼時候動手了嗎?”
幾個黑影聞聲,頓時便跳了起來,眨眼睛便直接退開了好幾米遠。
“怎麼就跑了?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圖瓦斯的臉上盡是開心不已的笑容,跟着那道飄忽的身影便追了上去,一個勁說道:“我可是發現你們很久了,一直等着你們動手呢!可是你們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從山谷裡一路出來,都走到現在了,怎麼你們還在縮在這裡光是看呢!要做大盜,哪裡能如你們現在這樣,一直想等着最好的機會才動手?這可是會出大問題的,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幾道影子驚慌地一個勁朝着附近的林子裡藏了進去,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圖瓦斯總是能走到他們的蹤跡,如影隨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哇哇哇地自顧自說着各種教訓般的話來!
這聒噪的男人到底是誰啊?幾道黑影忍不住淚流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