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是進了衛生間,用溫水沖洗着傷口。
不過他的心思明顯不在洗傷口的事情上,他是站立在噴頭下發着呆。
“已經嚴峻到這樣了?”
想起在他離開家門那一刻,他就知道楚家已經不是他過去認識的那個楚家了。
過去一些熟悉的人也變得不是他熟悉的人。
現在雲系一派爲了殺他居然可以出動了鐵字殺手,一方面說明了下一次很有可能出動銅字、銀字乃至金字殺手,另外一方面也說明了在楚家裡面一些人已經開始變得一手遮天,開始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不過敢來多少我就殺多少。”楚天歌猛地捏緊了拳頭,根本不在乎他們會來多少人。
他明白就和在天靈的遊戲規則一樣,在這個現實世界同樣的是一個實力至上的世界。誰的拳頭硬誰就有話語權,誰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即使他們派出了金字殺手殺他,他只要擁有足夠實力,同樣哪裡用害怕他們的追殺。甚至只要他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他們更是不敢過來觸碰他的虎鬚!
實力!
更加強大的實力!
只有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才能控制自己的命運,讓自己不用被命運所迫,不用忍辱負重、委曲求全,可以自信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對自己心目中的重要的那個人說:“放心,一切有我在!”
突然衛生間的門出現了一聲響,聽見有人從外面用鑰匙把門打開了。
楚天歌詫異下現在門外是誰,條件反射的警惕藏到了門背後,好奇是誰這時候會特地用鑰匙來開衛生間的門,尤其是聽水聲就可以確定裡面是有人正在使用沐浴的情況下。
等到門開,對方剛剛要進來,他是先發制人的一手捂住對方嘴,一手掐住對方咽喉把他抓了進來,然後用腳帶上門鎖上。
等到對方完全被他抓進來以後,他纔看清楚這人模樣,也立即放開了雙手,詫異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這,一個人跑過來找他?
“欣然?”
驚訝進來的人不正是嶽欣然。不解的望着她,好奇她是怎麼知道他回來了,還知道他在這裡面洗澡?最重要的是……她從哪裡弄來的鑰匙?
“天哥,他們來了是不是?”嶽欣然卻是看見他身上的傷口泫然欲泣,關心的手指滴着淚水用她柔軟纖細的手指在他身上一條條傷口撫摸過,好像這一道道傷口是傷在她的身上,完全心疼到心窩子裡面去了。
“欣然,你先告訴我是誰,是誰告訴你我已經回來的?”楚天歌卻讓她不急着關心他的傷勢,因爲他知道就是看起來厲害,實際一點不嚴重,就是一些皮外傷,讓她先回答他的問題。
“是靈姐,靈姐告訴我你出去了,又回來了,還交給我了鑰匙。”嶽欣然對他就不知道什麼是隱瞞,毫不隱瞞的算是把鍾靈出賣了把一切都告訴他說。
因爲她從小接受“夫就是天”的想法,所以在她心目裡他就是她的天,是她勝過生命的一切。
“這個靈姐。”楚天歌無奈這個老闆娘是好心辦壞事。嶽欣然知道他受傷不心疼的今天晚上都睡不着纔怪。
而且正因爲嶽欣然是他在楚家公認的未婚妻,是去過楚家的,所以比這裡任何一個人瞭解楚家的真實情況,也自然的更加明白他現在面對的危險處境,可以說是十面殺機都不誇張。
“小詩知道嗎?”楚天歌問她,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也不瞞她了,只想知道黃小詩是不是也知道這件事。
“她還不知道,她正和那個什麼柔姐在包房裡。”嶽欣然回答他,說實話回答這句話時候她是有點吃味,語氣裡帶着小小的酸氣。她是聽出來楚天歌在緊張黃小詩,擔心她也會心疼擔心。
“那就好。”楚天歌徹底松下口氣了,因爲他知道黃小詩重視他的程度不比嶽欣然差。如果讓他知道他面臨追殺還受傷了,不說別的,她保證可以用眼淚淹死他,讓他知道他遇到危險受傷了是多麼嚴重的一件事!
“真的不要緊嗎?”嶽欣然繼續撫摸他的傷口,看見這些剛剛結疤的傷口好不容易收回去的眼淚再一次泛上眼眶,要悽楚的滴出來。不相信這麼多傷口會真的沒事,不要緊。
“放心吧。你看。”楚天歌立刻找到了一條差不多好了的傷口。
實際上他自己都有些驚訝流風決對他的療傷能力。
他現在成功修煉了流風決以後,他僅僅開車回來的這一路上,他就一直感到有些傷口癢癢的。
剛纔洗澡時候注意了一下才發現這些傷口原來已經好了!
把表面的結疤沖洗下去以後,下面露出的是光潔沒有任何痕跡的皮膚,除了極淺的一條白印子,真的幾乎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讓人要相信這裡曾經受過一道傷疤都不可能。
他是更加深刻的感受到九天風神決的神奇,不忘流風決纔不過是九天風神訣入門的上篇而已,是基礎中的基礎。
“天哥,是不是我連累了你?”嶽欣然突然憂傷問,低着頭不看他。因爲她想起來是她先來找到他,他就出事受傷的,懷疑是不是她找他的過程裡引來了那些人,使他現在受傷。這個念頭讓她現在異常自責。
“不是。”楚天歌肯定回答她。
不過他也不好說明實際上這一切是秦柔的緣故,不是因爲秦柔和對方搭上線,想要通過他們威脅到他,使她獲得“自由”。他也不會需要過去救她,而導致和楚家的殺人正面對上。
可是他清楚這件事情他絕對不能告訴嶽欣然真相,因爲他知道以嶽欣然對他的重視程度,保證會立刻對秦柔恨上,輕一點是以後對秦柔絕對沒有一個好臉色,重則很難保證她會把全部原因歸咎到秦柔身上,對她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真的?”嶽欣然不信,擡起臉認真問他,認爲他只是不想讓她難過安慰她。
“千真萬確,他們自己找過來的。”楚天歌捏了捏她細滑的臉蛋,發現她有時真的挺傻的,在他面前傻得可愛。停頓了一下還補充了一句,以免她繼續胡思亂想的說:“你都能找到我,何況他們了。不要忘記了他們比你的能力可是要大得多。”提醒她能夠威脅到他的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他們的能力完全不可以不需要通過她的調查,就能夠獨立找尋到他。
聽見這句話,嶽欣然立即承認這一點的點點頭,承認對方的情報網強大。
不過楚天歌也突然感到他這樣和嶽欣然在浴室裡挺尷尬的,因爲他現在什麼都沒穿,就是光着身子站在嶽欣然面前,和她商量的提醒她對她說:“欣然,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出去了?我還要洗澡。”
提醒她因爲她的事,他一直就這麼等着和她說話,身上要洗的血跡都還沒有洗乾淨,一些傷口也還沒有處理。
嶽欣然卻露出溫順甜美的笑容,對他說:“天哥,那我正好幫你擦背吧,這麼一想我們好久都沒有一起洗澡了。”
楚天歌看她百依百順一般的甜美笑容卻怎麼看更像是魔女的詭笑。
也突然發現她正在做的事,對她叫起來:“欣然,你幫我擦背,你脫你自己衣服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