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天眼中滿是不解,拒絕調戲臨走的時候說的是什麼話?
紫荊嵐知道了?她知道什麼了?
惶恐、惴惴不安,野豬不知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緒,但此時他卻是寢食難安,不知該怎麼處理。該死的拒絕調戲,她肯定是故意的,說話只說一半的傢伙!
很快,野豬平靜了下來,他在反思自己透露給拒絕調戲的信息,似乎並沒有額外透露些什麼。如果正常來講,他們會把自己當成一個對紫荊嵐十分傾慕的非正常玩家,自己的身份並沒有暴露。
其實暴露了也沒什麼,還有什麼事比變成一隻野豬被困在遊戲裡更糟糕的嗎?或者還真有,那就是用野豬的面貌去面對自己的家人和曾經的戀人。
林宇天心中泛起了一陣苦澀,趴在那裡緩解着身體的疲乏,眼中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在哪,只能堅信着自己還有希望和未來,而繼續朝着那僅有的一線曙光走下去。如果能再看紫荊嵐一次,野豬會告訴她什麼?想起月影湖邊的一吻,那可能只能再出現在夢裡了吧。
虛擬會議室中,紫荊嵐正坐在窗臺邊,看着窗外虛擬出來的影像,幾可亂真的虛擬影像技術,讓她恍然看到了繁忙的都市。
敲門聲響起,紫荊嵐說了句“進”,一名身穿職業套裙的美麗女孩端着一份文件夾走了進來。
“紫荊團長,這是你要的資料。”這名看樣應該是秘書之類職業的女孩看着紫荊嵐的背影。有些好奇這個網遊界的傳奇,本人又是何種風采。紫荊嵐緩緩轉身。短髮齊耳成熟而幹練,又帶着脫俗的嫵媚,眉目之間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就算是同性之間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女孩不由低下頭,解釋道:“我們整理出來的紫荊會長要的名單,只是不知道這些名單有什麼用?”
“待我謝謝貴會長。”紫荊嵐淡然笑着,“有機會我會登門拜訪,無他。只是想找一個多年前的朋友而已,讓你們費心了。”
“應該的,紫荊團長的事我們天地傳承會盡力幫你做的,這可是神牧親自的交代……紫荊團長,如果沒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麻煩你跑一趟。”紫荊嵐將圓桌上的文件夾拿了起來,開始一排排查了起來。這是經過她特殊要求整理出的名單。記載着原天地會正式會員、現在沒有進入戮神世界的玩家的基本資料。
紫荊嵐既然決心要將林宇天揪出來,自然不是隨便說說,想想那隻可惡野豬不時流露出的嘲諷,她總覺得這個傢伙是有意引起自己注意。
應該不是這麼老套而狗血的情節,那他到底是誰?
文件架中有厚厚的一摞文件,這都是原天地會沒有進入遊戲的玩家名單。不過在虛擬的環境中,紫荊嵐選擇了兩個按鈕,一排排數據浮空顯示在了她面前。
基於虛擬的高科技產物。
“高層離職、正式退休、因故離職?做的還挺詳細,都分出了不同的分類。”紫荊嵐笑着搖頭,目光從高層離職那一欄中看了過去。只有寥寥幾個名字,看來原來的天地會高層現在還活躍在遊戲界。
正式退出遊戲界的名單則有幾千個之多。還附有離開的時間,紫荊嵐稍微篩選了下,將退休時間三年前的都留了下來,後來又覺得不太穩當,篩選範圍前後增加了三個月。
很快,三百多個名字配着肖像出現在了她面前,紫荊嵐一一排查了起來,卻沒有任何有過跟自己聯繫的玩家。
難道說,那個傢伙真的是暗戀?
紫荊嵐拍拍額頭,頓時感覺一陣頭大,最後卻將目光看向了第三欄——因故離職。
所謂因故,大概是因爲一些事故讓這些玩家不能接觸虛擬網遊吧?有什麼事故能然他們不玩遊戲?不是說只要大腦能思考,就能鏈接進入遊戲,就算是高位截癱都可以正常遊戲嗎?
紫荊嵐一邊想着,一邊打開了這個欄目,裡面卻有百多個名字,最上面的一張照片讓她的眼眶瞬間溼潤。
那是一個雙手抱胸酷酷站在第六魔王屍體前的劍士,嘴角帶着無數次出現在她夢裡的微笑,雖然沒有多少狂傲的表情,但一股莫名的自信感染着周圍慘烈的戰場。
照片下面卻寫着兩個灰色的字眼——已故。
紫荊嵐捂着口鼻站了一會,隨後輕吸了口氣,伸手想觸碰那張照片,但虛擬出來的產物並沒有任何觸感。
“是你,回來了嗎?”
婆露莎此時正在一處小湖猶豫,不敢露頭,也不能再繼續沿着河道走下去。
因爲接下來是一段路需要越過這處河道,婆露莎雖然沒有超強的記憶能力,卻能感應到自己主人所在的方位,這是靈魂契約的反向約束。
“這個傢伙,是要在水裡呆到死嗎?”
兩名獅鷲騎士此時相當煩躁,這種無聊而不能停下的追逐讓他們很是鬱悶。“我們上升些,準備俯衝衝鋒,不能讓它衝入北面的叢林!”
“千萬不要被它跑了就好,樹林中我們不方便攻擊,又是在晚上。”
“不怕,我先用這個給它標記上,”一名獅鷲騎士咬牙在手中拿出了一顆白色的圓球,看上去似乎是金屬質地,上面刻滿了魔法條紋,只是不知有什麼效果。不過能在這時候拿出來,應該是十分珍貴的東西,畢竟這名獅鷲騎士表情有些肉痛。
獅鷲一個俯衝,水中的巨蛇下沉躲避着,但獅鷲騎士卻在水面上直接釋放了手中的白色圓球,圓球朝着水面直直落去。
一道白光在湖面醞釀着,像是夜空出現了太陽,而婆露莎似乎被這道白光吸引,在湖水中稍微露了個頭。
另一名獅鷲騎士突然低喝着,手中的戰錘爆發出了猛烈的雷擊,這是在壓抑許久之後猛烈的爆發。湖中的婆露莎動作迅速地朝着水下潛行,讓那一道道雷霆砸在了湖面,而那顆耀目的圓球突然衝入了水中,直接烙印在了婆露莎的背部。
嘶昂!
婆露莎吃痛不顧一切衝出了湖面吼叫着,張嘴嘶吼的時候,那具卡在了它牙齒縫隙中的屍體第一次出現在了獅鷲騎士的眼中。
巨蛇只是露面隨後入水,此時的它沒有反抗的實力,但它相信自己主人有滅殺這兩隻獅鷲騎士的力量,故而一路朝着野豬前進。
“那具白骨!是、是凱爾大人嗎?”
“該死的,我們快上去,把巨蛇引上來!它想做什麼?”
獅鷲振翅高飛,兩名獅鷲騎士在決定使用珍貴的‘光明封魔印’之後,已經不擔心婆露莎會逃離他們的掌控。而那具白骨讓他們精神一震,他們似乎看到了任務完成的希望。
那真的是凱爾大人的屍身嗎?軍團長應該不會責怪他們使用了封魔印,畢竟比起自己女兒的屍骨,還有什麼更重要的嗎?
哦,是了,那就是一個父親濃烈的怒火和復仇的意念。
婆露莎在水中呆了半天,沒有感覺到天空中有什麼威脅存在,稍微試探地從水面探了個頭,開始緩緩遊動了起來。
沒有攻擊?
婆露莎猛然衝向了湖邊,灰暗的天空中緩緩滑翔的兩隻獅鷲立刻跟了上去,但婆露莎直接向着遠處的樹林沖了過去,天空中的獅鷲開始了迅速俯衝。
它感覺到了來自天空的威脅,但此時它已經來不及掉頭返回湖水,反而在地上迅速遊動着。
莫忘了,它還有遁地的本領,只是它必須等身體變幹,這也是它一直被逼在水中而沒有直接通過鑽地逃脫的原因。它身周的粘液只要一分泌,就會被水流衝散,只能等身體變幹才能使用這個保命的辦法。
只是它並不知道,背上存在的烙印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畢竟是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