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熊暴走的怒吼聲響徹叢林,卻已經被身周的野豬糾纏到血量漸空。似乎這已經是註定的死亡,來自於身爲怪物的宿命,正漸漸降臨到這隻土熊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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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可不敢試圖將這隻土熊馴服,上次馴服魔狼給他的疼痛記憶猶新,只能一步步地將土熊推入死亡的深淵。雖然不知道土熊的刷新週期是多少,野豬已經定下了計劃,打算在三十九級的時候再來磨一次這隻土熊的血。
雖然這是一個令人髮指的過程,但付出總會有所收穫。
拍擊、拍擊,土熊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在掙扎着,從被憤怒的情緒支配,到現在已經迫切想求生,智力不夠的它自然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退卻。但現在即將赴死的前一刻,它選擇了退卻,因爲那似乎還能有一絲活路。
最後一絲殘血的巨熊人立而起,一雙熊掌狠命地拍向了地面,震顫!
大地抖動着,像是顫抖的桌面,而野豬頭頂出現了紅色的短暫眩暈符。土熊低頭看了這隻讓它憤恨而狼狽的身影一眼,慌不擇路地朝着一旁奔跑。
不知道是這隻土熊緊張了還是如何,它選擇的方向正是兩隻黑豹原本吸引着它衝過去的懸崖。兩秒眩暈之後的林宇天擡頭一看不由有些心急,那隻土熊竟然已經衝出了十米之外,那面懸崖就在前方几十米。
這是寧死都不給自己送經驗?這還了得,看着這隻胖熊頭上每秒都會冒出的傷害數值,野豬立刻野蠻衝撞跟了上去。
紅影翻飛。土熊那龐大的身軀向前踉蹌了幾步,但野豬給它的衝力讓它速度提升了些。林宇天心中鬱悶不已。六層流血效果在土熊身上還能持續五秒,而此時土熊還有近兩千點的血量。這逼着他不得不尾隨攻擊。
只是土熊亡命狂奔,野豬一時間無法跟上,野蠻衝撞不能控制,但它好在還有個土脊刺可用。
細細的土刺將巨熊頂飛了起來,野豬隻能把握這最後的機會。獠牙嗜血!
未命中?!
林宇天不由瞪大着自己猩紅的小眼,而那隻土熊落地之後繼續亡命衝向了懸崖邊,似乎以爲那裡有逃生的機會。野豬無奈只能繼續追逐,土熊的防禦太高,兩千的血量他根本沒有信心將之在短時間內打掉。
三十米、二十五米。土熊發瘋了一般衝向了懸崖邊緣。在其後追逐的野豬突然感受到了土熊身上爆發而出的一股氣息,那是怨恨,也是來自於心底的憤怒。
雖然這隻土熊此時並不知道之前幾次自己跌入懸崖的經歷,但當它看見那道懸崖口的時候,身上爆發出了這氣息。那是幾次死亡、復生的輪迴中,慢慢積攢下來的怨氣,也是被野豬逼到走投無路的瘋狂。
林宇天心中一狠,最後十五米依然不放過這隻土熊,野豬在看它有沒有跳崖的勇氣。
誰都怕死。因爲凡是生命都對死亡有着無窮的恐懼,只是有時候我們能自我麻醉,讓死亡變得絢麗而沉重。但魔獸不能,它們本能地畏懼死亡、躲避死亡。野豬不相信這隻土熊真的敢跳,若是對方真能做出如此違背常理的事,那林宇天今天就認了。
果然。土熊一個急剎車站在了懸崖邊緣,帶着的碎石掉入了那幾十米深的山谷。
林宇天的腳步慢了下來。帶着勝利者的驕傲,也帶着對土熊的嘲弄和不屑。這就是他和魔獸之間的差距。也是野豬莫名優越感的來源。
吼!
大地暴熊在對着逼近的野豬示威,而野豬慢步走着,十米、五米,野豬的獠牙已經準備迎接熊血的洗禮。
突然,大地暴熊的那雙熊眼變成了猩紅色,和野豬相同的猩紅色。而它的一對熊掌高高的擡起,身體人立而起,再次化作了那道不可被推倒的鐵壁。
負偶頑抗?野豬的長嘴咧開,這是一種嘲笑。
下一瞬間,野豬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裡,那隻土熊咆哮間,一對熊掌罩着懸崖邊的石地狠狠地砸了下去。
裂地!隕石裂地!雖然沒有隕石的光影效果,但大地在林宇天后背真的裂開了一道巨大的縫隙。
懸空感、急速下落的懸空感,野豬眼中是陡峭的山壁,正飛速地上升。
土熊的裂地擊碎了懸崖邊緣的岩石!它是要同歸於盡!
林宇天心中狂震。
“你是說,有人闖進了山上?”
艾娜聽着迅雷貂吱吱叫着,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才理解了這傢伙說的意思。這着實難爲了艾娜,但能和亡靈交流的亡靈魔法師,如何能和魔獸交流始終是個未解的技能。
迅雷貂十分通人性地點着頭,這些被野豬抓來當斥候的小傢伙似乎有着得天獨厚的智力優勢,起碼比那隻大鸚鵡要聰明許多。艾娜還沒見過大鸚鵡,此時自然無法做出之間的比較,但艾娜對於主人抓來這些迅雷貂陪自己很是欣喜。
不過有一隊人馬入侵山脈,自己應該如何處置?他們是不是要對主人不利?自己只能指揮這些迅雷貂、火狐和闊刀獸,以及那些正曬着太陽睡覺的地精,似乎戰鬥力並不是很強,心中想呼喚主人,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主人在做什麼?爲什麼不理艾娜?可能是忙着一些無比重要的事吧。
艾娜自己解釋了下,心中躊躇計劃着。
“集合,大家都到這邊集合了!”
艾娜的小手拍打着集合旋律,遠處悠閒吃草的幾十只闊刀獸四肢邁動跑了過來,二十多隻美麗的火狐搖擺着毛茸茸的尾巴,招搖着林間的陽光。艾娜盤點着自己可用的戰鬥力,再將那些懶洋洋的地精喊上,就帶着這些魔獸羣和地精開始朝着前方移動。
七八隻迅雷貂來回奔波,不斷地跟艾娜彙報着那三十多人的隊伍走到了何處,地精戰士的聒噪歌聲被艾娜的杏眼瞪了回去。
很快,艾娜看到了正朝着山上奔走的傭兵團,心中稍微鬆了口氣。迅雷貂沒有數量的概念,剛纔回報只是說一羣,艾娜還以爲是上百人,此時一看卻也只有三十多人。
他們如果是要對主人不利,那自己把他們都攔下是不是能得到主人的讚賞?
艾娜那美麗的眼珠轉動着,一個不成熟的計劃躍上心頭,嘴角戴上了狡黠的笑容。只是這笑容很快變成了楚楚可憐的神色,微微遮上了自己的臉蛋,將那恐怖的疤痕遮掩不留痕跡,甩開了身上的斗篷,那足以讓任何男人瘋狂的美麗身體映在單薄的衣裙之後。
她知道自己臉上的疤痕招人厭惡,也知道自己有什麼先天的優勢。無師自通地學會使用美人計,艾娜也算是別出心裁。
斷掉的懸崖旁,頭狼帶着十多隻狼羣衝到了邊緣,低頭看着下方的情景。只是被隕落的石壁所震起的煙塵還沒散去,無法判斷野豬是否還存活。
林宇天沒有想過,如果自己死掉,被自己控制的魔獸羣會不會還對自己忠心。
暗風狼王焦躁不安地在懸崖邊緣走動着,似乎想忍不住跳下去看個究竟,而它的智力在野豬的調教下比其他魔狼高出了一截,很快就發現了一旁通往懸崖下方的小路,帶着十多隻暗風魔狼跑了下去。
剛纔野豬一直給它們下達着圍困暗影豹的命令,並沒有讓狼羣參與對土熊的獵殺。而等狼王發現野豬追逐着土熊而一起跌入山谷,方纔着急地違背了野豬的命令,帶着十多個小弟前來查看。
野豬,生死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