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九、集體模擬戰（上）
早上的衛隊食堂依舊熱鬧非凡，與天氣季節無關，僅僅看到了這種擁擠的場面就難免有種燥熱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份燥熱對於已經習慣了這個氣氛的騎士們來說算不上什麼，不過新來的艾莉絲卻感覺有些難受，眉頭一直都是皺着的。
慶祝晚會後又過了兩天，都鍺女王沒有讓所有人失望，就連艾莉絲也很難做什麼有實際意義的挑剔。
食堂的早餐新增了魚肉和牛肉三文治，小麥粥和一些比較清淡的菜式，雖然變化不算很大但三文治真的很好吃艾莉絲無話可說——要說有什麼不滿的話，那就是每人只有一份，而且是限量供應，大概可以照顧七成衛隊成員，剩下的運氣不好就沒辦法了。
比起早餐，午餐和晚餐就顯得要豪華不少。很多在一般家庭裡隨處可見的菜式都出現在食堂的菜單上，什麼玉米羹煎牛排羅宋湯之類的取代了原來的固定的“員工餐”。有了一定選擇餘地的爲隊隊員對此非常滿意，甚至有人說出了“能夠成爲衛隊的一員真的太好了”這樣的話。
看來長期的固定飲食讓這些騎士的味蕾和基本要求都退化了。
——撇開這些不提，今天艾莉絲依舊早早的起牀拿到了吃過一次就忘記不了的鮭魚三文治。
“你們不覺得食堂有些小了嗎？”
艾莉絲一邊嚼着鮮美的鮭魚肉一邊問道。
坐在她對面的小黃露出了苦笑。
“這個食堂好像也有幾十年歷史了，隨着衛隊成員的增多會覺得有些擁擠也不奇怪。”
“所以這次你又打算鼓動我的部下讓女王陛下蓋個新食堂了？”
坐在她旁邊的娜塔莎冷冷地看着艾莉絲，她不會第二次犯相同的錯誤。感覺到娜塔莎那要殺人的目光，艾莉絲機智地搖頭：“這個工程就有些大了，再說這個食堂也有歷史價值，就這樣被遺棄也有點不太好。”
聽到艾莉絲的話，不僅是娜塔莎和小黃，就連附近的騎士都驚愕地瞪着艾莉絲。
“……誒？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艾莉絲有些慌了，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忽然被注目。
“不，你真的是斯大林嗎？”
小黃把手伸過來似乎想要扯扯艾莉絲的臉看看是不是能夠撕破什麼東西，艾莉絲跟小狗一樣惡狠狠地咬了回去卻被小黃閃過了，這時候小黃才鬆了口氣。
“看來不是假貨。”
“哈？啊？喂，太失禮了吧！就算是我斯大林也有認真的時候啊不對，我斯大林一直都是很認真的難道你們不知道嗎？”
聽你鬼扯。
儘管沒人說話，已經見識過艾莉絲熊孩子性格的娜塔莎跟其他騎士們都露出了這樣的表情，這種無聲的嘲諷讓艾莉絲髮出氣紅了臉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還站起來扯着自己的雙馬尾直跺腳。
包括娜塔莎在內，衛隊裡面的所有騎士都認爲，斯大林是個一等一，不管在姿色還是身材上遠遠凌駕娜塔莎和麗拉等女騎士的絕色美女——假如閉上嘴巴安靜下來的話。艾莉絲那熊孩子性格讓她作爲女性的魅力蕩然無存，倒不如說明明擁有這麼優越的條件卻無法挑起任何人想要作爲女朋友或者妻子的興趣這一點反而更加令人驚異。
就算看着艾莉絲氣惱地扯着雙馬尾那對巨峰開始了壯觀的搖動也不知爲何沒辦法讓騎士們有任何想法，只是覺得很厲害而已。
氣累了的艾莉絲坐了下來，雙馬尾毫無生氣地垂在身後，那樣子就跟枯萎的植物似的，那金黃色也似乎有種變得暗淡的錯覺。
因爲這點小事而陷入失落當中也是斯大林的特色之一，要是馬上去安慰她的話就被會蹬鼻子上臉，這一點已經變成了衛隊裡面的共識了。
能夠在這麼段時間裡將個人性格變成一個團體的常識也是斯大林厲害的地方，雖然是負面意義上的。
“對了，隊長。”小黃故意不去理埋頭嚼着三文治的艾莉絲，“今天好像是集體演習？”
“啊，是的。”
這種充滿娜塔莎風格的冷靜口吻讓她的蘿莉音總是有種小孩子裝大人的感覺，一開始忍着笑的新人在接觸過這個隊長之後便會發自心底地敬佩這個看起來不太可靠的隊長，這邊是娜塔莎的人格魅力所在。
“名單內的成員會分成幾個部分，然後開始模擬戰。”
“那贏了有獎品嗎？”
旁邊的艾莉絲耳朵動了動，然後兩眼閃閃發光地問道。瞬間復活的艾莉絲似乎是因爲模擬戰這個關鍵詞，娜塔莎知道這傢伙喜歡熱鬧的事情。
“姑且算是有吧，僅僅作爲調動積極性而言。”
“那獎品是什麼？”
“還沒定，多半是下次外出歷練的資格吧，那個部分是麗拉姐負責的。”
艾莉絲對外出歷練沒有什麼興趣，因爲她現在這個樣子已經算是外出歷練。獎品跟她沒什麼關係，不過她很喜歡熱鬧的事情，所以這次模擬戰她參加定了。
“說起來外出歷練，一般是到哪裡持續多長時間？”
艾莉絲才發現自己似乎對這個毫無概念，她想到便馬上問了。
“你問題還真多啊。”
娜塔莎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但她還是耐心地進行說明。
“外出歷練一般是環境比較嚴苛或者知名度比較高的地方，比如說阿拉巴斯坦那種沙漠地帶或者藍思特要塞，那邊有專門的訓練機構，跟我們合作已經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藍思特要塞位於尤拉魯沙最西部，是尤拉魯沙在西部的門戶。在巨大的淡水湖上的水盜（？）還有山林中的蠻族都是不可小覷的威脅，但這個要塞的建成主要是因爲位於西方的大型聯合體漢薩克聯盟。
帝國的重點一直都不在西部所以不僅是開發程度和防禦力量都略顯薄弱，魔導戰艦這種大消耗的東西一般來說不是戰爭時期不會調出來，看準了尤拉魯沙不敢輕舉妄動的漢薩克聯盟經常就邊界問題挑起事端，因此藍思特要塞的士兵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就是因爲那種特殊的環境，不僅是女王衛隊，每年都有其他部隊來到藍思特要塞進行歷練，效果非常顯著。
這可能也是都鍺女王沒有狠下心整理西部亂況的原因之一。
艾莉絲不清楚那邊的背景，在聽到娜塔莎對於藍思特要塞的追加說明後卻陷入了沉思。
“你也想去那邊歷練一下嗎？”
很難想象斯大林這種性格的人去到那邊會怎麼樣，不管是從熊孩子畢業還是因爲熊孩子性格不改而被遣送回來甚至糟糕一點在那邊出了什麼事情都是娜塔莎不願意看到的。
雖然不想承認，斯大林的到來的確是爲女王衛隊來了過往所沒有的生機。
“那邊大概不是我想去的地方。”
艾莉絲將三文治最後的一個角丟進嘴裡面，如此說道。
————
“唔哇！好多人！”
興奮地在大型訓練場上東張西望的艾莉絲似乎一開始就進入了狀態，雙馬尾似乎跟感受到主人的興奮似地一動一動的，是錯覺嗎？
大型訓練場的面積至少是一般訓練場的兩倍，專門用來演習。
這裡並沒有一般訓練場的劃分一個個區域作爲單對單戰鬥場地，而是地面劃滿各種各樣的線條，這些線條可以在演習的時候滿足模擬戰的勢力原始位置的分配，場地中間佈滿了奇形怪狀的大小石塊，乍一看就是個在沙地上的石場，石頭最大甚至有兩三米之高。整個訓練場最爲顯眼的便是位於中間的一個高塔，那是一個木製的類似攻城梯的高塔，這個地方一般用於設定勝利條件或者進行什麼集體訓話之類的場合。
艾莉絲感覺到尤拉魯沙在這個大型訓練場裡花了不少功夫，這種訓練模式似乎也有值得借鑑的地方——不過人造人不需要經驗的累積，只需要知識的灌注，在訓練這方面恐怕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娜塔莎在中間的高塔上高聲喊着這次模擬戰的規則和設定背景，經過鬥氣強化的聲音很輕鬆地傳遍了整個大型訓練場，可見娜塔莎並不如看起來那麼不可靠。
這次模擬戰的規則便是三方混戰，有紅色和黃色標記的騎士爲紅隊和黃隊，他們在設定上的身份是襲擊女王的不法之徒。藍色就是女王衛隊，這些帶着藍色頭帶的騎士們需要以只有對方一般的兵力來將這兩方人擋住，保護好女王。
女王的代表物是一根柱子，上面寫着女王的字樣，雖然有些不敬但已經得到了都鍺女王的許可所以沒問題。這根木柱就在娜塔莎所在的高臺上，紅色勢力和黃色勢力雖然目標相同但並非相同勢力，要是紅色奪取了勝利那黃色就會失敗，反之亦然。
戰鬥中不允許使用魔法道具，武器不限。因爲都是騎士基本上不會魔法，會的也只會那麼點，姑且禁止了一些影響平衡的大型魔法防止出現漏洞。
仔細聽清楚規則後艾莉絲大致上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了，她看着手中的黃色頭帶，露出了邪笑。
再次說明規則後，各勢力需要選出一個首領/隊長和兩個輔助人員。不知道是黑箱操作還是運氣好的娜塔莎是藍色勢力當中，自然當仁不讓地做了隊長，不過其他兩方就難辦了。
這些正直的騎士不知道怎麼做個壞人，也不希望擔當這麼個位置，這些大男人一個個磨磨唧唧的，在艾莉絲看來是卻是大好的機會。
幾分鐘後，不管願意不願意也要得出結果，藍色隊長的娜塔莎因爲是演習中的一員所以無權得知結果，在訓練場邊緣的高塔上有獨立的裁判團，他們的任務就是從第三者的角度得出對本次演習的評價。
不知道是不是都鍺女王的特別安排，不僅她本人在席，旁邊還都是支持者尤拉魯沙的大人物，其他不乏對女王衛隊有偏見的貴族。
裁判團成員手中都有一份參戰人員的名單和各自的勢力分配和職位的分配。
在尤拉魯沙首席宮廷魔法師發出代表着開始的信號的爆裂火球在空中炸裂後，本次模擬戰正式開始。
————
黃色勢力
“以上就是本次作戰的說明，聽懂了嗎！”陰陽怪氣的聲音在黃色陣營中響起，“桀桀桀，讓那些女王衛隊知道自己的愚蠢！小的們！給我衝！將那些蠢貨都殺光！”
戴着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眼罩，披着從小黃那裡搶來的披風，艾莉絲髮出了下流的奸笑。
——“勇敢”的艾莉絲看到騎士們的動搖，於是挺身而出擔當了這個在騎士們看來並不光彩的的位置，而副官是一個被艾莉絲隨手抓到的女騎士和小黃。
這個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倒黴的女騎士叫米蘭達，棕色的短髮看起來很有精神，這個女騎士現在因爲某種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背德感而有些興奮。
“老大！我們有什麼策略嗎？”
米蘭達相當入戲。
相比之下小黃一副苦逼的表情，披風被搶不說還被抓着當副老大——試圖反抗的他被艾莉絲以晚會棄她而去的事情作爲威脅，心裡有愧的小黃就這樣屈服了。
“小黃，你記住了，今天你就是我的狗！沒有人權也沒有自由任我使喚知道嗎！”
小黃苦着臉不吭聲，一邊的米蘭達笑得花枝招展。
將騎士們當做土匪一樣一股腦地派到前線之後，艾莉絲露出了不太像年輕女性能夠做出的**表情。
“聽好了，我對外出歷練沒興趣，但我不想讓藍色贏，所以這次不管怎麼說也要弄垮娜塔莎那個平胸蘿莉。”
用這副表情若無其事地說着不得了的話的艾莉絲似乎真的變成了個惡棍，小黃和米蘭達就這點不得不敬佩。
“剛剛衝出的弱者們都是棄子，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
“……啊？”
發自真心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之色。
“啊什麼啊，真丟人，你們這樣還算是惡黨嗎！”艾莉絲瞪了兩人一眼，“有娜塔莎指揮和帶領下，一對一我們沒有勝算，紅色那邊看樣子根本就沒有我這樣的人才，估計也會一板一眼地跟平時訓練一樣採取正攻法，我們要利用這個機會。”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
“我們三人組成獨立小隊，溜到‘帕瓦羅宮’裡面。”
藍色勢力
似乎特別逼真的場景讓這些騎士們發揮出足以實戰的實力，娜塔莎正在身先士卒地指揮者部下將兩邊死死地攔在外面。
由一塊塊大石頭圍成的“帕瓦羅宮”算是守住了，可是由於這些石頭阻擋視野的緣故她在下面經常會有種身處於迷宮中的錯覺。
從西面而來的是紅色勢力，跟她料想一樣結成了一個個分散的三角陣，成半包圍的陣勢向這邊發起了突襲——雖然速度很快，早就防備的娜塔莎沒有擋不下的理由，因爲這就是每天練的東西。
對部下這種集團戰鬥的熟練雖然感到開心，不過就娜塔莎而言還是希望有點意外發生，不然就沒有模擬戰的意義了。似乎跟紅色一樣宣佈開始便馬上開始進攻，但娜塔莎看到的卻是一盤散沙一樣的衝鋒，剛剛從高臺上看起來就跟無數螞蟻在涌動似的，讓娜塔莎爲之氣結。
意外是意外了，但這不就是再說平時的練的東西啥都不剩了嗎？
在娜塔莎來到前線親自領戰的時候，黃色出現了娜塔莎所不知道的變化。
一盤散沙的黃色勢力就跟盲頭蒼蠅一樣在戰場上亂竄，毫無規律毫無陣法，不僅持續地分散地衝擊着帕瓦羅宮的巨石陣還有三分之一居然跑到紅色的陣營開始無差別的攻擊。腦子不太靈光的紅色首領一開始以爲是黃色的援軍——這個被臨時推舉出來的女騎士下意識認爲有相同目標的紅色和黃色理所當然地應該合作纔對——這種天真的想法直到被攻擊以後還以爲是對方的失誤。
沒到幾分鐘，就算是什麼都不懂的外行人也看得出黃色對於紅色的敵意了，全心進攻巨石陣的紅色側面和後方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亂了陣容，開始出現混亂。
從剛剛開始便感覺到不對勁的娜塔莎向副官交代了幾句又回到了高塔上，然後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對着巨石陣亂衝的黃色主部隊被擋了下來，剩下的部分就跟倒進清水的墨汁一樣將裡面的所有都弄得一團糟，被強制解除了陣型的紅色和黃色混亂聯軍毫無技巧地一邊大混戰一邊以數量的暴力強行擠進巨石陣內。
正打算讓副官從東方跟黃色糾纏的一部分部隊調到這邊的時候，她卻發現東方也變成了大混戰。
大混戰。
整個戰場變得一團糟，誰也無法抽身而去，更別說集團性的轉移了。
娜塔莎沒有上過戰場，連藍思特要塞也沒有去過的她沒有半點的經驗，這種場面還真的是第一次看到。
她馬上想到了一個人。
不用說，就是斯大林。
她幾乎可以確定就是斯大林搞的鬼。
——————
計劃是美好的，實際是殘酷的，艾莉絲再次痛感這個現實。
預料中在大混戰裡只要不挑釁就誰也不在意地放自己過去的好事並沒有發生。只要踏進這個區域，所有看到的人都可能成爲自己的敵人，這時候想要召集同陣營的騎士來護駕也不太可能了。
跟幾個紅色的騎士戰了數個回合後勉強跑掉的艾莉絲三人，正在比較安全的地方做進一步的計劃。
“這很奇怪，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攻擊。小黃，是你的錯吧？”
小黃簡直冤。
披風是小隊長的標誌，看到你穿着披風不打你打誰啊。
他很想這麼說，但一想到自己現在受制於人便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看來只能出絕招了。”
艾莉絲一副我本來不想用這招的表情，米蘭達真的很好奇艾莉絲是不是會什麼強大的防護魔法或者潛入用的隱身術之類的。
從腰間的口袋裡面拿出捲成一團粗繩索，艾莉絲不懷好意地盯着小黃。
“小黃，是時候派上用場了……米蘭達，抓住他！”
小黃暗道不妙邁腿就想跑，但是被米蘭達一腳絆倒了，然後被踩在地上。本來小黃動真格的話米蘭達也是小菜一碟，可是就算是女騎士也是淑女，他沒被教過怎麼對待一個對他不懷好意的淑女。
“怎麼樣？將男人踩在腳下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艾莉絲壞笑着將繩索捆在小黃身上，米蘭達的臉卻不由得紅了——露出了陶醉的表情。
“啊，好像會上癮的樣子。”
“這些腦子裡面只有騎士信條的男人，對付起來太簡單了。”
“老大你真行，過去從來沒人教過我這些東西。呼呼呼，好舒服的感覺！”
小黃在被綁緊的同時放棄了掙扎，他聽着自己背上兩人的對話滿頭冷汗。
這米蘭達也是衛隊裡面的一朵嬌花，開朗的性格又帶着良好人家出身的女孩所特有的矜持和羞澀，人氣一點也不低。現在這樣的一朵嬌花被斯大林灌輸了奇怪的東西，那他應該怎麼跟自己兄弟交待？
不是說他跟斯大林或者米蘭達有什麼特別的關係，而是他是唯一在場的人，視而不見幾乎可以當做是共犯。
“不過老大你到底想做什麼？綁住小，小隊長有什麼用嗎？”
你想喊我小黃吧？是吧？
艾莉絲神秘一笑，然後跟米蘭達一起將被綁緊的小黃跟門板似地豎在前方，然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手把一樣的東西卡在繩索和鎧甲的間隙中。
“完成了，小黃護盾！”
“哦哦！”
“斯大林，你，難道……”
“祝你好運。”
艾莉絲那抹燦爛的笑容在小黃看起來就跟惡魔的微笑一樣，然後他在艾莉絲和米蘭達的推動下開始了強制性的衝鋒。
然後訓練場上響起慘烈的叫聲。
巨石陣西面
娜塔莎強忍着下去戰鬥的衝動，在高臺上堅守着自己的指揮官崗位，不一會兒她又看到了神奇的東西。
啊啊啊啊啊啊——
戰爭史上的奇葩，人類中的慘劇，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戰車正在席捲着西面戰場。
兩個嬌小的女騎士在躲在強壯的男性同僚身後以極其緊密的陣型開始衝鋒——乍一看似乎是這樣但仔細看清楚卻並非如此，至少不是這麼積極的情況。
她看到的是明顯被強迫當做肉盾的貝蘭特和頂着貝蘭特衝鋒的米蘭達——還有緊跟在她身後的斯大林。
尖嘯的慘叫和鈍器擊打到肉體的聲音頻繁響起，她忍不住捂着自己的額頭。
作爲騎士已經算是有些年頭，但她第一次看到這種戰法——不，說起來這到底真的算是戰法嗎，娜塔莎甚至覺得那只是單純的惡意虐待事件而已。
騎士信條裡面是有犧牲這一條，但犧牲的是自己不是別人。
本來以爲自己會生氣的娜塔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因爲貝蘭特的樣子實在太慘，慘到已經引起了所到之處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途經之處有些愣住騎士愣住沒來得及閃避也有些揮出的劍沒能收回，統統都被小黃撞上了。小黃嘴裡發出的從慘叫漸漸變成啊撲呸之類的被毆打後的聲音，米蘭達曾經有點不好意思地問艾莉絲要不要避開主戰場但被艾莉絲拒絕了。
“我的字典中沒有逃避這個詞。”
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米蘭達一愣，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人肉戰車太過強勢，在米蘭達的操控（？）下一口氣衝進亂戰的巨石陣當中，氣勢洶洶地直撲“帕瓦羅宮”。
被突破了的缺口因爲混戰的緣故一時沒有被填上，早就在一邊等着這個機會的黃色騎士和心頭一動的紅色騎士馬上跟着衝進去。以小黃的獻身爲代價，巨石陣的防線開始崩潰，混戰從巨石陣的外圍被推進到內部，娜塔莎所在的高塔也不再安全，完全暴露在紅色和黃色的攻擊範圍中。
此刻，演習開始進入第二階段，娜塔莎開始意識到不按常理出牌的斯大林將會成爲這次演習的強大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