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隱藏着耳目的唐家堡不同,儘管我看不到,但知道後還是有着說不出的敬畏,而這處平臺卻是真的沒有唐家耳目的存在,天策師兄是唐家的人沒錯,可如果算作耳目的話那倒是有,可惜他不是,我們來這裡的時候懷着不同心思,可現在卻是同樣的沉默。
“師弟是發現什麼了嗎。”剛找到可以證明老頭是從這裡墜下的證據,天策師兄的聲音也隨即響起,不知何時天策師兄目光已經放在了我的身上,語氣雖疑問但卻很是篤定。
天策師兄的語氣雖篤定但卻沒有那種逼迫的意思,聽起來只是單純的好奇,說與不說完全看我,不過我也沒隱瞞的意思,直接便開口回道:“嗯,有些發現。”
再次捻起了一點沾着灰白色的泥土,目光點了點示意天策師兄去看,口中再次接道:“先前在禁蛇谷的時候見到過一次這個,四公要我再見到的話帶一些給他看。”
說着便從懷中拿出了語師姐先前留着的那封信紙,隨手摺成了一個紙包,那層灰白並不厚,只是薄薄的一層,似乎是偶然撒落在泥地上的,而且並不均勻,再次捻起的時候幾縷顯得發灰的頭髮卻是埋在灰白之下,因爲顏色相近先前並沒有發現,清去灰白粉末之後便現了出來,心中微一凜,手中動作未停,灰髮也隨着灰白粉末收入紙包中。
沒說老頭的事情,因爲沒證據就罷了,這件事有唐少飛去搞定,自然用不到我操心,可既然我找到了線索,雖然不知道這灰白粉末到底是不是神仙散,但應當無誤,畢竟老頭身上的味道和這個如出一轍,就算不是也必定有關係纔對,而且那幾縷灰髮我再熟悉不過,就是老頭的,老頭墜下的地方就在這裡無疑,找到了線索自然還想要參與後續,況且這麼說也不算是假話。
“哦?四公的吩咐嗎。”天策師兄聞言面上卻是突的顯出幾分意外,似乎沒想到這個跟唐四公還有關係,不過唐家的人似乎都是這樣,不該自己知道或者跟自己無關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去多問,語氣雖然意外,但天策師兄只是口中自語般的重複出聲,沒有再詳細詢問的意思。
話音落下之後,天策師兄便擡步走到了我的身邊,同樣的捻起一些沾着灰白的泥土放在鼻下輕嗅,不知是不是覺得味道怪異,濃眉一緊,隨後目光閃過疑惑之色,顯然不認識這灰白粉末,至少是不熟悉,不然不會是這種表情。
可細細一想倒也沒什麼奇怪,神仙散是唐門禁藥,出現的次數必然不多,唐少飛身爲唐四公的徒弟都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見到時只是覺得束手無策解不了毒,而天策師兄還不是精研唐門毒藥方面,如果是唐門有名的毒的話說不定能認出來,畢竟唐門沒有不善毒的,可偏偏是神仙散這種禁止已久的毒散,沒認出反而更堅定了我猜測這是神仙散的想法。
天策師兄似乎沒有什麼多餘發現,輕輕拭去沾在手上帶着白灰的泥後,目光轉到我的方向,對着我輕聲一笑,隨後開口說道:“既然四公要你把這些藥送給他看,那這裡就不用師弟操心了,雖說這藥園特殊,但那只是在以前,現在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藥園而已,我親自過來看看只是因爲很久沒來過這裡了,師弟不用陪着我。”
來之前天策師兄就說了只是因爲好奇過來看看而已,而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讓我做的,況且有了線索我也想要早些找到幕後之人,看看到底是誰會這麼挑釁唐門!打傷無辜,濫用禁毒,到底是唐家的人還是外人,是真的無心還是故意爲之!
本來還不知道該怎麼提起,現在聽天策師兄如此說了我自然不會拒絕,雙手拱起略微一禮,直接開口回道:“那師弟就先告辭了。”
“呵呵。”
天策師兄聞言卻是再次輕笑出聲,隨後卻是微一搖頭,不知是在笑我多禮還是笑我心急,似乎是見我沒有走的意思,一愣後,笑意更盛了幾分,隨後擡起攏在袖中的手擺了擺。
見了天策師兄動作,面上不由閃過訕笑,記得第一次和天策師兄告辭的時候是被唐少飛帶着,直接就走了,當時因爲心思都放在了七絕心經上面所以並沒有在意,這次倒不是我想要多禮,而是真的感覺天策師兄對我似乎好的有些過了,要知道我並不是唐家的人,但我直接問的話天策師兄肯定不會告訴我,只能壓下這個疑惑,隨後轉身向着迴廊走去,思緒也是回到了老頭的事情上,目光閃動心中同時掠過冷意繼而暗自發出疑問,“是唐凌做的嗎。”
從藥園離開後就直接向着唐四公的藥堂走去,不過因爲對唐家主堡並不熟悉,真的到了唐四公藥堂時已經到了晚上,雖然天色並沒有完全暗下去,但唐家堡已經亮起了燈火,位於右堡的四公藥堂明顯要比主堡那一方暗了不少,看着眼前緊閉着的藥堂門,口中不自覺開口道出聲:“四公?”聲音並不大,在靜寂的唐家右堡顯得清晰至極。
雖然已經感覺到唐四公不在藥堂裡,但真的沒有收到回覆眉頭還是不免一皺,唐四公不在,唐少飛和老頭也不在,是去療傷了嗎?
可如果是療傷的話唐少飛應當也沒回去飄雪樓,我一個人回去也沒用,雖然語師姐沒有要去管的意思,但現在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語師姐了,隨即回想起語師姐在我進禁地前給的唐門地圖,現在遇到事情真的感覺自己的人脈很無力,認識的人太少了,無論是玩家還是npc,面上閃過無奈繼而輕嘆出聲,“暗器堂?”
閣樓並不大,不用和唐鳳的大殿比,就是比起唐少飛的飄雪樓也是小了不少,閣樓中間的大門上方正掛書着“暗器堂”的匾額,筆畫很細,卻很有力度,而且滿是傲然,和我銘牌上的字跡應當是出自一人之手,除去中間的大門之外兩側還各開着窗,但並不顯得擁擠,我右手側的一扇窗子還透出光亮,感覺沒有飄雪樓那般寫意,不知是不是因爲多了窗子的緣故,莫名的多了幾分精緻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