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玉,花宮木語....
出自義母曦池手中的移花宮武學,重意不重形,除去一門明玉功之外,別的武學並沒有固定套路,就像花神七式,如果不是同樣修了花神七式的人來認,不同的人用出的花神七式也絕不相同。
碧落的劍術同樣是出自移花宮,或者說是她自己根據自己的風格把移花宮武學的味道用劍法表現出來,說是自創也相去不遠,而這種劍術沒有名字,碧落也沒有給它起過名字,它就叫劍術,獨屬於碧落的劍術。
雖然沒有刻意修習過,但精研過木語,加上碧落在花宮晚課上的演示,對於這套獨屬於碧落的劍法也不是那麼一無所知,儘管碧落的細劍換成了如今手中的直面重劍,但並不妨礙用出細劍的劍意。
點!刺!挑!
碧落的劍術很簡單,沒有什麼繁複的劍花,什麼饒人耳目的劍招,只有點、刺、挑這三種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出劍方式。
簡單、利落,這就是我所熟悉的招式風格,無論是唐門暗器,還是常用的花影蛇身手,屬於半自創的探、葬花步,就連義母曦池教授的完整花神七式,看似複雜實際卻是利落至極,同樣有着這樣的風格。
“咻!”
如臂使指,莫不制從,在六合經的運轉下就算是這把普通青鋒兩倍重的劍也沒有太大阻礙,直面重劍在手中如同化爲了手臂延伸,兀然向着讓步退開的塗無量急點而出。
“哼...”
見到一掠而過的重劍塗無量面色不覺間帶起了一抹凝住,盯着直面重劍的一雙細眼兀然眯起,輕聲出聲的同時手中執着的長劍毅然翻轉想要從側面格開重劍劍身。
“呵...”見到塗無量動作面上不由閃過淡笑,真的以爲我還會和打尚天華那樣只會改變力道?念頭急轉,提着直面重劍的手腕徒然一提,剛好擦着塗無量的長劍劍身而過。
避開塗無量的格劍,可預料中的身形變化並沒有出現,塗無量不僅沒有撤步,反而還向前踏了過來,感覺就像是在送死一般。
“嗯?”察覺到這點,不禁在心底驚疑出聲,可因爲提劍的緣故被重劍遮住了視線並不能看到塗無量的具體動作,可塗無量顯然不會主動送死,眉頭微一皺過後,點出的重劍當即壓下。
空了?
重劍剛一下壓就感覺到了異樣,塗無量的長劍上竟然沒有絲毫力道,根本就是一個空殼,剛被重劍壓住就向着地面落了去。
“觀主救我!”
心底詫異還未轉完,突的一道尖聲自身前傳出,而隨着聲音落下,一道灰色身影接着就從身側掠過,正是先前棄劍的塗無量!
看着塗無量那比先前出劍快了不止一籌的身影,念頭微一轉過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隨後脣角便不由一抽,被耍了!竟然被塗無量耍了!從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和我正面相搏!
無論是先前大義凜然的質問,還是拖着松風觀弟子下水,都只是爲了自己這一聲求救!
可笑我還真以爲他塗無量有了勇氣出手,看着就要越向祠堂的塗無量脣角不由勾起一抹冷意,真以爲我就這麼好騙?
一直沒有用過的葬花步當即運轉,眼底景物都有了一瞬間的模糊,只是彈指便落在了塗無量的身前,雖然說起來塗無量幫了我的忙,已經能夠感覺得到祠堂裡的人真氣開始波動了,果然是披靡境,但他塗無量還是要死!
果然還是江湖經驗不夠豐富,看着眼前面色發白的塗無量眼底不由一冷,既然塗無量今天也給我上了一課,那自然也要有所回報纔是!手中抽回的重劍毅然刺出,六合經全力運轉,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
“誰敢傷我徒弟!”
手中正提該爲正握的直面重劍剛遞出一半,突的一聲炸雷般的吼聲自身後緊閉的祠堂門內傳出,其中除去那毫不掩飾的怒意外更是滿滿的霸道意味。
“哼....”口中輕微一聲冷哼,沒有去看身後的祠堂,只是手中遞出的直面重劍更快更絕了幾分,如果說開始對塗無量只是僅僅有着殺他的念頭,那從這聲吼聲傳出來之後對塗無量就是生出了必殺的心思!
同爲披靡境,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好手,你松風觀在別的地方作威作福不管,也不想去管,可葉樓凱要把我當成手下呼來喝去主動招惹那就是你們自己找死,一隻蒼蠅靜靜的飛或者停下可以不去拍它,因爲它足夠有自知,可如果這隻蒼蠅不自知的在人面前亂飛亂嗡,那就是自找,雖然塗無量只是無與境,對我來說想要殺他不比拍死一隻蒼蠅要難到哪裡,區別只是手拍的快一點而已。
“呲...”
手腕微一震過,徑直遞出的直面重劍劃出了一道絕美弧線,自塗無量的脖頸間帶起一抹飛紅,只是落在那鐵灰色的劍身上看起來極不顯眼。
“譁!”
畫出弧線的直面重劍還沒有抽回,突的一聲炸響自身後祠堂傳來,視線轉過,本該緊閉的祠堂門此刻卻是大開而且直接翻了出來,一道穿着道袍身影倒提着一把青峰長劍接着就居高臨下出現在了祠堂青磚臺階上,散着道髻,蓄有鬍鬚,配上一套黑色道袍看起來極有壓迫。
還沒等轉過身子,站在青磚臺階上的道袍人影把一雙眉眼突的一睜,恨道:“你敢殺我徒弟!”
聽到疑似葉樓凱的人開口,目光不覺微一閃動,下意識的向着軟倒在地上的塗無量掃了一眼,淡笑道:“你不是看到了嗎,像這種不成器的弟子,殺了也罷。”說完,目光倏的往另一邊的尚天華身上一轉,復又看了疑似葉樓凱的人一眼,再道:“你看這個還沒有殺。”
“你!”
本就盛怒的道人似是被這句話刺激的不輕,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壓了回去,只是用一雙狠厲的眼睛盯了過來。
看着疑似葉樓凱的道人模樣,身形未動,只是平淡這的眸光不由閃了閃,這道人的確是披靡境的無疑,而且不是才踏入,那種凝練的氣息顯然已經浸淫了不少時間,不過距離披靡境頂峰倒是還有些距離,這也是陪他廢話的原因,要知道屋內還有一個,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沒有跟着一起出來,但像這樣一個一個出來顯然要容易的多。
念頭轉過,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已經抽回長劍的手配合般的平攤了開來,顯示自己無辜,確實像自己說的那樣塗無量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