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蝶紛飛,臨花照水,一舞動人城。
完全由白玉雕砌的玉蝶照水臺,直徑約有數十丈,不過從玉臺乃至護欄上皆是雕刻着精美繁複的紋理,不下千百隻蝴蝶蹁躚其間,鑲嵌在移花宮月溪橋到冷金寒客樓的白玉條石階中段,猶如一塊極品美玉。
如果說冷金寒客樓是移花宮最顯眼最尊最貴的地方,那玉蝶照水臺就是移花宮視野最開闊的地方,同時也是最美的地方之一,玉蝶照水,臨花似錦,若是一個真愛舞曲之人,就不會不想在玉蝶照水臺上一舞,當真可傾城.....
踏上玉蝶照水臺時花月奴已經在上面等着,靜靜的獨立,如一朵欺雪寒梅,那種無時無刻保持着靜冷的姿態當真讓人難以接近,收回對着花月奴目光,輕視了身旁的麗人一眼,隨即也是再次擡起了腳步。
不得不說冬梅的進步當真是神速,不過只是三層就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距離無與境也只是差了一步而已,有這麼快的進步真的是讓人詫異,明玉功也真的不愧是最上等的絕品內功之一,只是...可惜男人無法修習。
自遲雨宮出來後,冬梅就像是一個影子,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側,只是落後了半步,可能是因爲有着明玉功的特性,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質,當真如一朵傲雪冬梅,凌然不可欺。
前面幾日出宮的時候冬梅也有如此做過,不過卻是離得很遠,也不知今日怎麼了,冬梅第一次主動站到了身側,不過對此並沒有拒絕,既然答應了要留她在遲雨宮就沒必要去拒絕,她是我的婢女,又爲何要拒絕?
也許從今日起,有句話真的就要落實了......因爲年齡差的並不大,對於宮裡的人也從來沒想過要以少主的身份去對待她們,所以和移花宮各宮宮女的關係並不差,加上晚課時走動的次數多了,冬梅和蓮心就落在了她們眼中,也知道整個遲雨宮只有我和冬梅蓮心三個人,私底下總是打趣我說,“少主的影子,遲雨宮的管家。”
冬梅蓮心她們不在意,我聽完也只是笑笑而已,可今天真的是要落口實了,想想那羣一個個明豔動人的小姑娘打趣人的樣子就有些頭疼,有時候女人太多真的不是一件好事,特別是在移花宮呆的久了.......
“蘭坊流月見過少主,月奴姐。”
正自思緒間,一道清越聲自身後傳出,同時一身着淡紫宮裳的倩影映入眼中,彎彎的眉眼巧致的脣,赫然就是蘭、桂兩坊中蘭坊的坊主流月!
看着身前雍容有致的人影,脣角不由跟着一彎,其實說起來早在一個多月前就已經見過流月了,當時是在成都南城的宮船上,掌船的不是別人,正是流月本人,還以爲不會再見到了,不過時隔了月餘就再一次的見到,而且還是用着這樣的身份。
幾個念頭轉過,淡着的臉皮上也是掛起了溫笑,回道:“流月姐,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何必這樣多禮。”
流月的性格就像她的名字那樣,孤寂的就像一輪月,儘管已經提前認識過,雖然沒有深交,但在再一次見到的時候流月卻只是唯一詫異就進入了角色,連意外都不想多表現,而現在有了幾次晚課中的接觸也是感覺到流月那種大姐一樣的魅力,孤寂的只是在花宮的規矩上,她本人的性格還是很溫和的,接觸久了,甚至還發現這位流月很有趣,不過在因爲花宮的規矩在,對於稱呼這方面總是放不開,甚至說是近乎苛刻。
聞言,流月的面上顯出溫和笑,輕道:“這不是應該的嗎。”說完還眨了眨那雙彎彎美目,配上一身淡紫宮裳,說不出的悄然。
“好吧。”
聽到流月又一次的拿出這話來反駁不禁微一搖頭面上帶起了苦笑,不過雖然早已經料到有了這個結果,但也沒想過要放棄,誰讓流月姐是那麼和善的一個人呢,和善到讓人忍不住想要更近的距離去接觸,不僅是男人,就是同爲女人也擋不住流月的魅力。
“月奴姐,少主,流月,你們都來的這麼早呀。”
苦笑剛散去,突的一道火紅人影閃進照水臺中,素色的玉蝶照水臺本是那種雅緻的感覺,可隨着這道人影進場突的就像是多了一種亮色,似乎一切都活了起來,莫名的就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白皙精緻面頰,如瀑長髮,十根蔥指在紅衣下若隱若現,單純的豔紅本該庸俗,可放在眼前女子身上卻是說不出的和諧,更是讓人怦然心動。
隨着聲音落下,花月奴只是輕頷了螓首,而見到紅衣女子的目光轉過,脣角也不覺帶起淡笑,道:“紅葉姐也不晚。”
如果說除去曦池之外評出一個花宮最美的人難,因爲曦池的美已經不僅僅是屬於人的範疇了,百餘宮人又是各有千秋,那選出一個最有女人味道的就非眼前的人兒莫屬,紅葉,桂坊坊主,在花宮的時間很少,掌控在花宮在外的勢力,負責情報,也只是在晚課上見到了一次,沒想到此次竟然又回到了宮裡,對於此次玉蝶照水臺的集合下意識的嗅到了一絲異樣的味道。
聞言,紅葉一雙善睞明眸倏然閃了閃,抿着紅脣嫣然一笑,回道:“嘖,少主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呀,對紅葉姐這樣的美人,就是再怎麼不會說話也要多說上兩句。”見到紅葉的樣子也不客氣,直接開口調笑出了聲。
“紅葉,回來就和少主調笑上了。”
沒等紅葉再開口出聲,先紅葉一步來的流月就先道出了聲,儘管話裡有着嗔怪的意思卻又用那種清越淡淡的溫和語氣說出,真的是有一種說不出感覺,不過能確定的是流月不僅一點責怪的意思,反而是在打趣,說完,頓了一頓,再道:“這次回來有什麼緊急消息嗎?”
沒有先去回覆流月的疑問,隨着流月的聲音落下,紅葉的目光卻是轉到了流月身上,也不說話,只是的定定的看着,直到連一向溫淡的流月也有些吃不消,紅葉嫵媚眉目忽的一揚,道:“流月月,你吃醋了呀?嘻嘻。”
畢竟不是第一次接觸紅葉,聞言,流月只是輕啐出了聲,也不再言語,就像一輪靜掛着的彎月。
見得流月模樣,紅葉也不再玩鬧,面色少有的恢復了淡色,突道:“十二連環塢要動手了。”
十二連環塢?動手?!聽到紅葉帶來的消息心中不由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