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去世,儘量保持更新,時間不固定,書友見諒。】
空蕩肅穆的大廳,更加壓抑肅穆的氣氛,可本該面帶嚴肅的衆人此刻卻帶上了意外和驚訝。
中年人的話音落下就像在大廳裡丟下了一顆無聲的炸彈,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了,唯一例外的只有那個年輕人,只是臉上掛着的習慣淡笑再次不見。
話音落下半晌,沒有人開口,因爲在這個大廳裡自族長出現的那一刻族日開始之後是沒有人可以開口的,可也同樣沒有人離開,在這裡開不了口,但卻是可以選擇留下,代表着的是疑問,因爲在座的所有人沒有拒絕的權利。
氣氛一時顯得更是凝固,可中年人自適才那句話落下後就不再開口,沒有一個人離去更是代表着所有人都表示出了質疑,凝固的氣氛裡又帶上了一股無法言喻的壓抑。
“族規首誡,族長不能讓家族更加興盛就必須替換,讓謙心繼任是我的決定,她有資格做這個位置,還有疑問的可以留下。”
平淡到極致聲音,似乎就是在照本宣科的讀一條理所應當的事情,而且其中的那股自信的感覺更是完全的詮釋了什麼叫不容置疑。
年輕人看着兀然出現在衆人眼前的老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顫,面上不要說習慣般的笑,就是連開始的平淡都保持不了,意外,甚至還有驚訝,年輕人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見到這位老人了,或許自己該叫他...爺爺?
“呼...”
沒有絲毫遲疑的起身,在衆人尚在愣神的時候,年輕人便直接起了身子,向着大廳外面走去,對着那些長輩們的眼神視而不見。
“嗒...嗒...”
每一步都像中年人一樣的堅定,更沒有遲疑,同樣的也沒人攔着,唯二有這個資格開口攔的人也更希望年輕人走,而不是留,似乎整個大廳裡就剩下了年輕人的腳步聲,對於族長職位,年輕人並不在意,也從不在意。
“吱...”
就像年輕人來的那樣,隨手打開了大廳的門,不過這次透進來的陽光看起來似乎並不是那麼有活力,甚至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夜晚,後閣。
整棟樓完全就是用實木雕刻,充滿了古意,甚至還有一絲泛沉的意味,不似大廳那麼沉重,在這裡充滿了快意,似乎造來就是用來聚會樂衆的,綽綽人影更是一刻都沒有停歇。
白日裡從大廳裡走出的年輕人早已經落了座,這樣的族宴年輕人以往是從來不會去的,而這次來,只是爲了見一個人,一個印象中很乖巧的女孩,他知道,如果她想見的話,就一定能找得到自己,就算自己選在了族宴最不起眼的角落。
“啪!”“啪....”
此起彼伏的杯子碰撞聲在大廳裡響起,能在這裡的都是張家的人,無論主支,高腳杯,古藤杯,玉盞.,牛角杯.....張家也從來不是一個固步自封的家族,並不介意用什麼杯子喝酒和喝什麼酒,在這裡你能夠找到世界上所知的任何一種,對於一個傳承千年的古老家族來說,酒,真的只是一個交流用的工具,就算這個工具再怎麼珍貴。
八點....進入後閣的人越來越多,年齡越來越大,年輕人等的人沒有出現。
九點....中年人出現,族宴進入高潮,年輕人等的人沒有出現。
九點半....中年人離去,族宴轉落,年輕人等的人沒有出現。
十點.....年齡大的張家人已經將近散完,年輕人等的人沒有出現。
十點半....張家的小輩也已經漸散,等的人沒有出現。
再怎麼喧鬧綽綽的地方,沒有了人聚集,一樣會冷,同樣的,選的角落再怎麼偏僻,沒有了人羣的遮擋,反而看起來是那麼的刺眼。
十點五十,年輕人不自覺的闔了闔眼睛,不是累,是有些意外她沒來找自己,甚至出現都沒有出現過,儘管張家不會固步,但有些古老規矩依然不曾改變,就像子時以前宴會必須散場,寓意是不能讓行樂誤了事情。
“少爺,該走了。”
隨着聲音落下一道略有些發福的身影忽的出現在眼前。
看着眼前微胖的身形年輕人目光兀的一閃,不過並沒有帶着意外,因爲他知道福伯會來,儘管他並不喜歡這樣的家族,甚至家族裡面的人都視他如無物,可他還是熟悉這個家族的一切,眼前的福伯就是最守時和看重規矩的一個人。
“嗯,好。”
年輕人並沒有拒絕,直接開口對着眼前的福伯回道,言罷便自起了身,像白日裡走出大廳那樣,沒有一絲遲疑的走出了這個抱有一絲希望的地方,他知道,她不會再出現了,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她了,或許他早就知道她不會在這場族宴上出現,來,只是因爲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福伯來了,十分鐘就沒必要再等下去了,因爲對他和她而言,十分鐘,不夠.....
“咔...”
聽到輕響年輕人再次擡起了頭,可見到的卻只是一隻純白薩摩,記得曾幾何時,能推開這個地方門的只有她,因爲沒有他的允許沒有人可以到這座別墅裡來,就是他也不行,而想起他,年輕人的脣角不禁帶起了一抹淡笑,說是父親,卻從來都只是肅穆寡淡,沒有訓斥,甚至沒有一絲感情,直到年輕人完全放棄對他抱有希望,也包括對這個家族,但對她,卻嚴厲的可怕,每次她被訓斥的時候總是會躲到年輕人這裡來,而他,在她躲到這裡的時候也從來不會踏進來問過。
這裡是她唯一可以說話和傾訴的地方,也是她最開心的地方,儘管被逐出了張家主脈,但這裡依然是他的,沒有老爺子說話,沒人可以讓他走,就算是老爺子已經逐出了他。
這裡從不會缺少食物,那張卡里也從不會缺少所謂的錢,每一次睜開眼睛都是熟悉的天花板,每一次聽到的輕響總是那隻白色薩摩,就算是這樣,年輕人也並不想出去,也沒想過要出去,因爲這是唯一可以再見到她的地方,就算以他對她的瞭解知道她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但他還是想問一句....“你爲什麼要避開我...”
.....
睜開了不知何時闔上的雙眼,看着還未熄的燭火和陌生卻又莫名熟悉的木屋頂,目光微一閃過:“爲什麼要避開你嗎....我是怕習慣了你之後會不習慣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