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在小院內的賈詡,望着面前的蕭曉,眼神之中竟然多出了幾分的異色。雙眼流露出了意外的神色。
然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恢復了那古井不波的表情,很快,輕微的劓聲不斷的從他的鼻腔中傳出,整個小院又一次恢復了平靜。
小院四周的天依然是那麼的黑,只有小院中,那一點兒油燈,還不時散發出淡淡的微光,讓小院內變得若隱若現。
一陣微風吹過,那小院內的光影更是不時的閃動幾下。然後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蕭曉此時,如同一上雕塑一樣,動也不動,雙眼早已經失去了焦聚,失去了應有的神彩和靈動。
說此時的蕭曉,是一個木頭人,也是是正常的。除了心跳還有一些外,別的根本木頭人沒有什麼區別的。
……
站在山巔之上的蕭曉,對於時間,早已經忘記了這個概念,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百年。
觀看四季的輪迴,日月的交替,歲月的變幻,不過,這一切,好像與蕭曉並沒有任何的關係,他還是那樣,一塵不變。
這一天,蕭曉的突然感覺到他的內心一陣的悸動,讓他那早已經失去了思維的念頭在這一瞬間,好像有了一絲的恢復。
就在這個時候,本來應該是風雪石塊的蕭曉,感覺到他的身體內好像長出一個小小的幼苗,這個幼苗相當的細小,也不過是才長出了一根小小的根鬚,而且不是很大,長得相當的緩慢。
不過,就在這小小幼苗之中,卻有着無盡的生機,蓬蓬勃勃的。好像要衝破那幼苗之頂,長出一點點小小的幼芽出來。
可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卻是讓這小小的幼苗怎麼也衝破不了,一天,兩天,……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蕭曉的心裡突然生了一種爲小小的幼苗着急的感覺,他把自己都融入到了幼苗之中,期待它衝破那一層薄薄地束縛。
慢慢的,蕭曉的情緒由平靜變得煩躁,由煩躁開始變得暴躁,而且,在他的內心,對於這小小的束縛越來越不滿意。
越是暴躁,蕭曉的心裡越是想要衝破這層的束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是蕭曉知道,他的脾氣也是越來越暴躁,一股無名之火更是幾乎要把他的理智都能淹沒了。
不,準確地說,他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了,唯一的念頭就是讓這小小的幼苗從它的種子裡衝出去。
突然,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頓時,讓蕭曉的那幾乎要暴躁得仰天大吼的心態,瞬間平靜了下來。
“我是誰,我是誰?”
一股股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慢慢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中,讓他的腦海不自覺的越來越清醒,越來越覺得有些蹊蹺。
“我,我不是在做任務的嗎?我不是在召募賈詡的任務嗎?我怎麼會是站在這山巔之上,而且,被凍了無數歲月,竟然沒死。”
“幻境,真是一個可怕的幻境。”
這個時候,蕭曉已經明白了事情的使末,同樣,也是讓他明白了,這是賈詡對他新的考驗。
蕭曉立刻了眼睛,對着他內心的那顆永恆之樹的種子,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
然後蕭曉再一次睜開了眼睛,望着這山巔,他活動了一下身體,任由那狂風暴雪吹在他的身上,他也感覺到不到絲毫的寒冷,不,是他的心裡感覺到寒冷,但是,這已經不重要的,這一切都是假的。
“退去吧!”
在感受了那強大的暴風雪之後,蕭曉右手一揮,然後低聲地對着天空大聲地說道,一句強大的自信從他的心底深起,然後直接衝破了這幻境。
再一次清醒的時候,蕭曉已經發現,他又重新回到了這賈詡的小院之中,小院之中,除了忽明忽暗的光芒之外,並沒有任何的變化。
賈詡依然在閉眼休息,而小書童也還靠着左邊的大樹休息,均勻的劓聲,綿長而輕微,好像與風中的呼聲相互輝映。
“好可怕,真是好可怕的幻境,竟然不知不覺中,中了賈詡的幻境。”蕭曉不得不爲賈詡的實力而點贊,與他之間的差異也太大了,大到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程度。
一個是三級圓滿,一個是至少八級的人物,想象一下,便有一種令人絕望的感覺。過了四級,如果沒有特殊的心法,或者說是機遇的話,要想升一級,這其中的難度,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前三級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前奏而已。甚至有不少人,天生也許就突破不了三級的實力,終生保持着三級。
十年,十個遊戲年,對於一般人來說,已經是燒高香了。
不過,現在蕭曉可是不敢再有任何的胡思亂想的機會了。因爲,他怕他一旦再放鬆下去,又是陷入了賈詡的幻境之中去。
以前曾經聽過一眼幻境,剛纔,他經過了賈詡給他設下的幻境,而且是乘虛而入,蕭曉不得不相信,原來所謂的傳說竟然是真的。
時間又是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直到了天色大亮,蕭曉的精神一直也是高度集中,雖然說他的精神真的很疲憊,尤其是前兩天指揮軍隊緩緩離開草原的腹地,根本沒有時間去休息,即使是休息,也不過是做在戰馬閉一會兒眼睛。
這已經是第四個晚上了沒有休息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蕭曉看到了對面的賈詡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擡頭望了一眼蕭曉,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先生,你怎麼了?”蕭曉立刻走了過去,幫着賈詡倒了一杯水,殷勤地遞了過去。
賈詡接過杯子,輕輕的喝了兩口,然後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蕭曉,笑着說道:“我還以爲你到中午才能醒呢,沒想到,這剛剛天亮就醒了!”
蕭曉一聽,頓時,有些語塞,如同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一樣,他可是半夜就醒了,不過,是他不敢動而已。
在這裡,他那有敢動的資格啊!
不過,蕭曉只是笑了笑,然後搖了搖頭,並沒有直接拒絕或者說是否定。
“哦,看來我說錯了,那你早醒了,爲什麼不叫醒我,真是的!”雖然說賈詡好像是在責怪他自己,可是,蕭曉又怎麼可能這事當真呢。
如果他當真,那他就是一個標準的傻子了。
“這個,我看到了先生正睡得香,也沒有敢打擾先生,所以,就在這裡等先生醒來再相見。”蕭曉立刻行了一禮後,纔回道。
“哦,是這樣吧,不錯,不錯!”賈詡捋了捋他的鬍鬚,笑着看向蕭曉,同時又問道,“你認爲,你有資格召募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