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間她甚至遲疑了,可是她身邊立刻就又有一張銀票遞了過來,眼一瞟,又是一張一千兩,心花怒放間,哪還管其它,“給我綁了。”再烈的女子她也降伏得了,幾粒催情丹就管保讓她們欲仙欲死了,這到手的天鵝說什麼也不能放飛了,放了可就損失大了。
手一揮,立即又上來兩個大漢直接就將如沁也綁了,口中塞滿了布,徑直就向那暗處走去,不過片刻間那廳堂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嬉笑歡暢,彷彿什麼也未發生過一樣。
樓梯上,柳絮笑盈盈的挽着薛飛龍的手臂正向着樓上她的香房走去。
昏暗,一室的昏暗,只有牆角那一隻小小的蠟燭搖曳着,如沁與青兒早已被分開,此時,她所在的沒有窗戶的屋子裡只有一張牀,一把椅子,這就是這裡全部的擺設。
人,被推搡的倒在地上,門就在瞬間關上了。
依稀是鎖落的聲音,如沁努力的向着那牆角的蠟燭蹭去,此刻,她要冷靜,她不能慌張,想想青兒,還是雲英未嫁的女兒家,她不能毀了青兒一輩子呀。
可是,明明看着那蠟燭極近的,她卻怎麼也到不了近前,累了就停一停,腦海裡不斷的飄過這一天裡的每一個畫面。
驀地,她猛然想起了在老王麪館前那向着薛飛龍直射過去的飛鏢,心在這一刻突然就敞亮了,有人,必是有人一直隨在她與青兒的身後在暗地裡保護着她們,所以此刻的她並不危險。
只是那人會是誰呢?
是甄陶,或者是阿羣,必是他們兩個,這京城裡她無親無故的,除了他們就再也無人會幫着自己了。
心在這一刻就開始期待甄陶或者阿羣的出現了,想一想,似乎阿羣的機率會大些,因爲柳絮在此,想起柳絮,她必是騙了自己,這風月樓里根本就沒有與婉柔相關的女子,柳絮是故意引着自己前來的,卻不想自己居然就受騙了。
想一想,都是氣惱,真是笨呀,只恨不得立刻就衝到柳絮面前給她幾個耳光,從來都不曾象此刻一樣的想要打人。
真想,真想煸柳絮的耳光。
終於到了那蠟燭旁,背對着,想要燒斷那繩子,可是繩子極粗,而蠟燭的火苗卻是極小,又該死的放了那麼高,讓怎麼也站不起來的她夠也夠不到。
算了,只好等着那飛鏢的主人來救自己出去了。
會來的,她堅信。
迷糊的不讓自己睡去,心裡多少還在爲着青兒而擔憂着,都怪她,一時好奇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青兒。
就這樣她只覺坐得全身痠麻,可是那一道門卻沒有任何開啓的跡象,難道是她猜錯了,難道那投飛鏢的人並不是想要幫她嗎?
越想心裡越慌張,可是不對,她是逍遙王府的王妃,她失蹤了而沒有回去,王府裡不可能不知道的。
不知道輕展軒會不會派人來救自己出這火炕,最近的他似乎都是神龍不見尾一樣,只當自己不存在了,倘若不是爲了救出歐陽永君只怕她早就悄悄離開了,可是她不會放棄,總是相信那七魂散是可以解的,她一定可以做到,卻不想那毒還未解,自己就出了事,捶頭,自己真是笨呀。
屋子裡很靜,那牆壁徹底的阻隔了外面的世界,讓她什麼也聽不見也看不到,正迷糊中只聽那門鎖似乎正在被人打開,心一喜,必是甄陶或者阿羣來救自己了。
掙扎着擡頭,那門縫完全打開的時候,她卻又失望了。
那是兩個彪形大汗,而他們身後不是別人,正是一臉菊花笑的晴嬤嬤。
看着那女人,心裡不由的氣了,只怕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就不敢這麼膽大妄爲了,然而她卻不敢說她是逍遙王府的王妃,倘若被人知道一個王妃被綁在風月樓,不知道又有多少的閒話傳了出去。
晴嬤嬤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一隻滿是皺紋的雞爪手伸出來摘瞭如沁口中的布,“姑娘,怎麼樣,想通了吧,薛大爺可是還在等着你呢?”直接就切入正題,那兩千兩的銀票她是勢在必得吧。
“呸……”用力了吐了一口,可那晴嬤嬤似乎早有預料一樣,只說完了話就自向後退開了一步。
“丫頭,在我手上還沒有一個女子不屈服的呢,倘若你不應,我自有辦法讓你欲仙欲死的爽快。”
如沁只一驚,已瞬間明白了晴嬤嬤的話中意,似乎對抗她已完全處於了弱勢,可是自己的清白……
“我要見柳柳。”拖延時間,只要拖延了時間自己就有被救的希望了。
甄陶,阿羣,爲什麼你們還不來呢?
“柳柳還忙着侍候薛爺呢,她可沒時間來理你的閒事。”晴嬤嬤皮笑肉不笑的根本就不理會她的要求。
“她說過只是帶我來見寶柔兒的,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這風月樓早晚會被關了。”氣極,這一刻她更想要煸柳絮的耳光。
“姑娘,還是想想你自己吧,怎麼着都是一個快活了,或者你自願,或者我用我的辦法,但是你是絕逃不開了的。”笑咪咪的說着,彷彿這樣的話她已說了千遍萬遍了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覺得不妥的地方。
搖頭,拼命的搖頭,她不要,不要自己這樣的悲慘,有一個輕展軒帶給她的噩夢就足夠了,她不想此生再多一場噩夢。
“既然你這麼不乖,那就先換張公子好了,他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烈性的了,也省了我麻煩,來人,把她給我綁到牀上去。”
聲一落,兩個彪形大汗立刻就衝上來架着如沁就把她送到了牀上,不由分說的也不知是怎麼變化的,居然就把她的手與腳皆是綁到了牀四周的橫杆上,原來這是一張特製的牀。
恐慌,爲什麼自己這麼命苦,可是看着晴嬤嬤的眸中卻只有恨。
“丫頭,隨你叫吧,這屋子裡任你叫破喉嚨也沒人聽得見的,哈哈,我們走了,你且慢慢的‘享受’吧。”晴嬤嬤說完了不疾不徐的就向門前走去,身後的兩個大汗也尾隨着眨眼間就離開了。
屋子裡又恢復了一片寂靜,依稀是那燭花閃動的聲音,閉上眼睛,心在顫抖,或許只有死纔可以解脫一切了,真的不想再如那一次在山林中的惡夢再次出現。
她還在期待,期待奇蹟的出現。
可是門前,依稀還是靜悄悄的。
死死的盯住,倘若那男人進來後再無人救她,那麼她要怎麼辦呢?
門,終於開了,伴着她的慌張望去,一個體形寵大肥肥的男人向着牀前走來。
口中的佈讓她無法出聲,只驚恐的望着那肥碩的男人,帶着一股酒氣一臉邪笑,那男人慢慢走到牀前一張肥臉緩緩的移向她的,“真是個漂亮妞,哈哈,老子喜歡。”
那張臉越來越近的放大再放大,如沁迷朦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悔意印在眉頭,卻是無助無措,只彷彿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就在她以爲就要被男人輕薄的那一瞬間,“嘭”的一聲,似乎是身邊的男人倒地的聲音。
如沁欣喜睜開眼睛,口中的布已被人剎那間抽去,手指幾個輕彈,立刻那自由了的身子就被輕展軒抱在了懷裡。
一股酒汽撲面而來,再看向輕展軒紅通通的臉,如沁就已知道這一夜他只喝了不少的酒。
那酒汽縈繞在她的周遭,卻讓她多了幾分心憐,必是又爲了婉柔所以纔會喝了那麼多的酒。
“軒……”想要告訴他關於街角的那個女子,告訴她柳絮口中的寶柔兒。
可是他卻輕輕的“噓”了一聲,只安靜的擁着她坐在那牀邊上,默默的無聲的感受着一份失而復得的喜悅與溫馨。
昏暗的屋子裡依舊還是那一張牀一把椅子一盞蠟燭,可是此時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甜蜜的氣息。
所有的無助無措早已散去,再看到輕展軒的那一剎那她的心終於踏實了。
門開着,屋外有些嘈雜的喧鬧也不能影響這屋子裡的靜謐,彷彿那只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幻境一樣,只與他們無關。
終於,一聲低喚擾醒了他們的世界,“王爺,那婆子帶來了,還有柳絮。”
男人擁着她的手鬆開了,再是緊緊的環在她的腰際,彷彿怕她瞬間再次消失了一樣,“帶進來。”
推搡着,晴嬤嬤和柳絮立刻就被送進了屋子裡,輕展軒正欲飛身,甄陶的聲音已經傳道,“王爺,柳絮已被點了穴道,所以她身上的功力已無法發揮了。”
輕展軒這才安穩坐下,原來他們早就知道柳絮身上的功夫,原來從前在飛軒堡是柳絮也是他們刻意的讓她無法使出她的功夫。
“婆子,還有什麼話說?”冷冷一掃,恨不得立時就結果了晴嬤嬤的命。
“王爺饒命呀,都怪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奴才再也不敢了,只求王爺給老婆子留一命吧。”那晴嬤嬤渾身顫抖着早已嚇得傻了,此時正在心裡暗罵柳絮爲她帶來了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