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陽看着莫心一本正經的模樣倒是有些錯愕,畢竟莫心年紀尚小,可是她說話的語氣卻是像極了大人。
“心兒想要讓秦叔叔幫什麼忙?”秦向陽柔聲低問。
莫心鼓了鼓嘴看着秦向陽道:“孃親一直不開心,秦叔叔走的時候能不能把我和孃親都帶上?”
“小郡主!”乳孃低呼一聲打斷了莫心後面的話,隨之心慌意亂地看了看周圍,幸好莫心講得奶聲奶氣,若不是她離得近也聽了個大概,若是口齒清晰些讓別人聽了去,怕是又要惹出事端來。
秦向陽也沒有想到莫心會說出這也的話來,心頭亦是猛地一怔,他轉眸看了看乳孃,方言道:“我帶小郡主去那邊的亭子。瑚”
乳孃想了想,點了點頭道:“奴婢隨秦元帥一同去。”
“也好。”秦向陽並沒有阻止鑠。
走到涼亭,秦向陽順着石階抱着莫心走了上去,而乳孃卻是十分識趣地站在涼亭下注意着他們的一舉一動,既沒有妨礙莫心對秦向陽說話,也時刻注意着她的安全。
“心兒剛纔爲何那麼說?”秦向陽緩緩落座讓莫心坐在她的腿上後低問。
莫心扯着秦向陽的衣服道:“孃親一直都不開心,這幾天不知道怎麼了,比往日更加不開心,心兒想要讓孃親高興,可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心兒爲何讓秦叔叔帶你們走?”秦向陽問道。雖然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也正準備今日找蕭貝月問及此事,可是當真從莫心口中聽到這樣的話,還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莫心歪着腦袋似是沉思着言道:“因爲孃親在父王在的時候就一直不開心。”
“爲何?你父王對你孃親不好嗎?”秦向陽眉心驟然一擰。
在這段時日,他特地再去打聽了一切,多多少少聽說了莫逸蕭那個甘願爲其捨命的青梅竹馬,卻並不太肯定,畢竟那個人已經成了後宮妃嬪,但是他也聽說他對蕭貝月相敬如賓,這讓他有些左右爲難。
原本他前來就是想要看看她過得是否安好,若是不好,他會想辦法將其帶走,若是過得好,他一定不會擾亂她的生活,如今從莫心口中聽到這句話,他的心口不由自主地驀地一撞。
莫心一想到莫逸蕭,眉頭驟然擰成了麻花,忍不住輕哼一聲:“哼!父王只對別人好。”
“對誰?”秦向陽問。
莫心鼓着嘴道:“柳妃娘娘。”
她其實很清楚柳毓璃的名字,只是有一次脫口而出指名道姓時,蕭貝月立即阻止了她,讓她叫柳妃娘娘,就怕她的無心之言惹來禍端,畢竟當初莫逸蕭和莫逸風是死對頭,所以莫心在這之後就沒有再連名帶姓地叫着,卻是將柳妃娘娘這幾個字記在心裡。
秦向陽神色一僵,沒想到傳言是真的。
“父王對柳妃娘娘好,那對孃親如何?”秦向陽問。
莫心將頭搖成了撥浪鼓:“一點都不好,有一次還當着柳妃娘娘的面打了孃親。”
“什麼?”秦向陽臉色驟然一變。
“還不止呢。”莫心越說越氣,就如同竹筒倒豆般點滴不剩地拳說給秦向陽聽了,“之前我被山賊抓到了山上去,柳妃娘娘也被抓上去了,山賊讓父王選擇救一個人,父王竟然選擇救柳妃娘娘沒有救心兒。”
秦向陽聽着這番話,臉越發僵硬,若說莫心所言屬實,那麼莫逸蕭該是有多愛那個柳毓璃纔會捨棄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此舉動又讓蕭貝月情何以堪?
“心兒告訴秦叔叔,你孃親還有沒有受別的委屈?還有心兒,有沒有被欺負?”秦向陽言語溫柔,手臂上的青筋卻根根凸起,若不是莫心在,他定然會忍不住發怒。
他從來不是一個易怒的人,可是一想到曾經的長公主,東籬國帝后的掌上明珠,他一心呵護着的心尖人,卻在朝陽國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甚至遭到了掌摑,他便怎麼都無法讓自己平心靜氣地看待這件事情。
莫心聽秦向陽這般問,便奶聲奶氣地訴說着她所記得的一切……
秦向陽聽了所有的一切,心仿若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攢着,竟是有窒息之痛。
他將莫心交回給乳孃後便在涼亭上沉思良久,看着這碩大的永王府,雖然一如既往的氣派,可是對於蕭貝月來說何嘗不是一個牢籠呢?
正在她思忖之時,蕭貝月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迴廊上,只見她秀眉緊蹙憑欄而坐,眼底滿是心事,僅僅一眼,便讓人難以再移開視線。
秦向陽真的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人怎麼會不入莫逸蕭的眼。而那個柳毓璃雖然他從未見過,但是他相信絕對不可能比蕭貝月好。蕭貝月不僅相貌出衆,更是賢良淑德相夫教子,若是他在多年前能娶她爲妻,夫復何求?
他順着石階朝下走去,正要靠近蕭貝月時,突然出現了阿朗的身影,秦向陽眉心驟然一擰:“這是做什麼?”
阿朗躬身一禮言語恭敬:“請秦元帥莫要怪罪,這是四爺的意思。”
“哦?四爺讓你攔我去路?”秦向陽眯眸問。
阿朗尷尬地一笑:“這個……四爺他……”
秦向陽眸光越過阿朗道:“皇上可是有說過讓永王妃陪同本帥欣賞朝陽國的美景,這人都不能靠近還如何去欣賞?我也想自己出去走走,可是朝陽國乃泱泱大國,若是我走失了或有個閃失……希望皇上莫要怪罪到永王頭上纔是。”
見阿朗猶豫不決,秦向陽輕笑一聲道:“也罷,我過幾日就要回去覆命了,趁着還有幾日怎麼樣都要珍惜寸寸光陰去遊賞一番,你就留下來好好保護永王妃吧。”
見秦向陽轉身要走,阿朗跟上也不是不跟也不是,最後還是選擇跟了上去,畢竟莫逸蕭是要讓他看緊了他,而不是看緊永王妃。
蕭貝月看着秦向陽離開,聽着他說過幾日就要回去了,心裡揚起了一抹異樣的感覺,也不知是因爲要與故友分別,還是因爲別的什麼原因。
擡手從腿上拿起那一本兵法,往日的記憶一點點印入腦海揮之不去,將兵法塞到一旁的侍婢手中讓其放好後她便順着遊廊朝府門口腳步匆匆地走了過去。
就在她繞過假山時,身前人影一晃,他定睛一看,果然看見秦向陽站在他面前。
“你……”蕭貝月眸光一怔,她方纔明明看見他出去了,怎麼一下子又出現在了她面前?而他的身後也沒有阿朗的身影,這讓她有些錯愕。
秦向陽知道蕭貝月在想什麼,微微一笑朝巧玉看去,巧玉不動聲色地朝後退了幾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二人來到涼亭之上,望着遠處的風景,秦向陽打趣道:“這亭子這般高,還以爲站得高望得遠能看見東籬國呢。”
蕭貝月順着他的方向望去,低低一嘆:“哪裡能看得見,從這裡距離東籬國何止千里,你我又沒有千里眼,又如何能看得見千里之外的東籬國。”
“是啊,若是能看得見,我也不會直到現在才知道你在此受了這麼多的委屈。”秦向陽漸漸斂住笑容緊抿了薄脣。
蕭貝月驚愕地看向秦向陽,須臾之後訕訕一笑道:“莫不是心兒對你說了什麼胡話?”
秦向陽微擰了眉心轉眸看向她:“難道對我,你也要隱瞞嗎?我以爲你我之前沒有謊言。”
蕭貝月緩緩低垂了眼眸,沉思頃刻,苦澀一笑:“其實也沒有什麼隱瞞和謊言,夫妻之間定然是有磕磕碰碰的,更何況我是來和親的,而他又是第一個有了封號的王爺,我也是第一個有封號的王妃,這對於一個王妃來說,已經是無上的榮耀。”
“榮耀?”秦向陽輕笑,“難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需要這些虛名?你出生皇室,是堂堂長公主,一個永王妃的封號又算得了什麼?難道你以爲你說這些我便信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蕭貝月語帶哽咽。
秦向陽微抿薄脣一瞬不瞬地凝着她,半晌,言道:“若是你願意,我帶你離開,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所在。”
蕭貝月震驚地看着他,好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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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此番外是因爲有好多親都想看蕭貝月和莫逸蕭的結局,所以才臨時新增的,只希望各位親能在工作和學習之餘看着樂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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