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毓璃徹底慌亂了,手心中盡是汗水,就在他寒涼的眸光之下,她穩住思緒解釋道:“我想起來了,我的確是將玉鐲在紫星草的藥水中泡過,不過是聽說紫星草有助眠的功效,這才試着將玉鐲浸泡過紫星草後當做賀禮送給了若……側王妃,我說的都是真的,還有互換身份一事怎會是我所爲?我手無縛雞之力,又哪裡有這能耐?”
“沒有這個能耐?”莫逸風冷冷一笑,“從你認識影兒至今,你傷她的還少嗎?”
“我……”柳毓璃話語一噎,“我那是因爲……”
“別說爲了我之類的話。愛睍蓴璩”莫逸風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接下去的話語,“若是你誠心想要送這賀禮,爲何當時不說有泡過紫星草?而且紫星草的藥量遠遠超過了助眠的量,就連我這個習武之人都被迷失了心智,你要將這樣的玉鐲送給影兒,還要讓我如何不懷疑你的動機?”
柳毓璃聞言臉色更是青白交加,腳步一踉蹌,伸手緊緊抓住了一旁的花枝:“爲什麼你要懷疑我?你以前是最信任我的,爲什麼現在你要信她不信我?旒”
“爲什麼?你還要問我爲什麼?”莫逸風的眸中寒芒陣陣,不容她有任何閃躲,“你爲何不是去反思一下自己做了些什麼?”
柳毓璃還想要解釋些什麼,莫逸風抓過她的手腕將手中的玉鐲重重放在她手心:“你應該慶幸影兒在那夜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否則……”
“否則如何?否則你會殺了我不成?”她顫抖着身子擡眸看着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認識的莫逸風女。
莫逸風微眯了雙眸鬆開她的手腕,可是那黑眸深處卻透着隱隱殺機。
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轉身之際帶出一股涼風,冷得她連心底都在發憷。
“我認識的毓璃可不是這般歹毒心腸的女子,別讓我厭惡你。”話音落,他擡眸看向不遠處匆匆趕來的人,冷哼一聲提步離開,與他擦肩而過之時連頭都未回一下。
柳毓璃整個人癱軟在地,耳邊盡是他的警告。
他說別讓他厭惡她,他沒有用恨,而是用了厭惡二字,她是徹底輸了嗎?
指尖緊緊地握着手中的玉鐲,看着上面的淡淡藥色,恨不得將它砸個粉碎,可是這偏偏是皇上所賜,她根本不能丟不能砸,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一隻寬厚的大手,上面佈滿了厚繭,是常年握着兵器所留下的痕跡。
柳毓璃心頭一緊,又驟然一喜,擡起淚眼正要將手放進他手心,卻在看見來人樣貌之時驟然縮回了手。
“發現是我不是他,很失望?”莫逸蕭掩藏起心疼的眸光,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將她從地上拉起。
先前柳蔚派人去他府上找他,說莫逸風再度來找她,他便立刻趕了過來,卻沒想到看見了方纔的一幕,也聽到了他們二人所說的話。
柳毓璃甩開他的手,憤憤地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很搞笑?他這樣對我你是不是很高興?”
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轉身便要離開,卻被莫逸蕭拽住了手臂轉過了身子:“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是!你就是想要看我笑話,你就是想要看見我被他狠狠地踐踏,這樣你就得意了。”柳毓璃掙脫他的束縛淚眼朦朧地轉身跑回了房間。
“毓璃。”莫逸蕭看着她的背影,心驟然縮起。
柳毓璃回到房中正要關上房門,莫逸蕭卻突然闖了進來,並且反手關上了房門。
“你出去。”柳毓璃氣得對他大吼一聲。
“怎麼,他能進來我去不能來?”莫逸蕭也有些惱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奪過玉鐲,“你跟我說近日一直失眠,寢食難安,我便將父皇所賜的紫星草給了你,還交代了紫星草的功效,你卻用它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爲了他當真是什麼都做得出,可是,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柳毓璃踉蹌着朝後退去,不敢對上他的視線。
當初她的確因爲莫逸風要娶若影而輾轉難眠,她父親就派人去給她抓了幾幅安神茶,無意間說起莫逸蕭處有皇上所賜的紫星草,也聽到了紫星草的功效,她思慮再三,便想着用紫星草控制若影的神智,她再李代桃僵與莫逸風合歡,如此一來她便是莫逸風的第一個女人,也是三王府的女主人。
她知道只要她開口莫逸蕭必定會答應,但是又怕莫逸蕭會懷疑,所以才詳裝失眠之症越發嚴重,連安神茶都難以治癒。果然莫逸蕭立即拿出了紫星草給她,還叮囑不可用量過多,否則會迷失人的神智。她以爲一切都會十分順利,卻沒想到吸入了紫星草藥味的莫逸風還能認出她並非是那個女子。
思及此,她不由地苦笑,莫逸風對那個女人究竟是有多熟悉愛得多深,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還是能保持清醒。若是當初的賜婚聖旨並非莫逸風所願,那麼在那夜他應該將錯就錯不是嗎?可是他沒有,當夜他慌亂得根本不像他。
“怎麼不說話?”莫逸蕭緊了緊她的手腕迫使她擡眸看他。
柳毓璃腥紅着眼眸瞪着他怒道:“說什麼?跟你承認我有多失敗?”
莫逸蕭眸色一痛,她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上,她滿腦子都是方纔離開的莫逸風,從來都沒有他的存在。
可是他究竟哪裡比不上莫逸風?他不過是比他多打贏了幾場仗而已,不過是懂得用兵的莽夫而已。
“毓璃,你究竟要讓我怎麼做才願意把你的心放在我身上?”莫逸蕭垂眸看着她,眼底盡是無奈和痛心。
柳毓璃輕笑:“你府上的女人都把心給了你,還差我一個嗎?”
莫逸蕭抿脣看着她,擡手將她的掌心覆上他的側顏:“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可以爲你休了府上所有的妻妾,就算是父皇與我反目,我也願意這麼做。”
柳毓璃一怔,卻又冷冷一笑:“你與皇上爲了我反目,豈不是還要連累我爹?而且就算是你休了所有的妾侍,可是那個和親公主呢?就算她多年無所出,皇上還是沒有答應你貶她做妾,更何況是休妻。你們兩個註定了要此生爲夫妻,何必又來誆我?”
“就算她此生都是永王妃,可是我的心只給你一人,不管你在永王府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最愛的那個,而且是唯一愛的那個女人。”莫逸蕭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掏給她看。柳毓璃緊蹙了娥眉,擡手將他推開:“妾就是妾,就算你將來是皇帝,我也只能爲妃不能爲後,我將來的孩子也會是庶出。”
“難道你一定要嫁給他才高興嗎?就算嫁給他又如何?就算你做了三王妃又如何,他的心已經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嫁給他也不過是一個王妃的虛銜罷了。”莫逸蕭氣得扣住她的雙肩怒吼,恨不得讓她馬上清醒。
柳毓璃吃痛地蹙眉,卻是緊緊地絞着他憤怒的眸光道:“只要我做了三王妃,他的心和人都只會是我一個人的。”
“毓璃!”
“若是你當真這麼愛我,你就該幫我達成所願,而不是委屈我做你的妾。”柳毓璃擡眸瞪着他,也不怕自己的言語傷了他。
莫逸蕭的一身炙熱之情漸漸冷卻,步履踉蹌倒退了幾步,而後緩緩轉過身,手中的玉鐲隨手丟在桌上,手臂無力地垂在身側,伸手拉開門,外面的光亮晃得刺眼,擡腳跨出門口,心痛如割。
柳毓璃見狀正要上前,卻又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三王府
莫逸風匆匆趕到書房,見門口的護衛還在,長長鬆了一口氣。
“側王妃可還在?有沒有人進去?”莫逸風問。
守門的護衛回道:“回三爺,側王妃一直在裡面,也沒有人進去過。”
莫逸風點了點頭,還好她還在,若是方纔出了門,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就算是有人進去了,他還擔心那丫頭會動心思與人偷換了衣服就溜出去。可是當他正要走進書房時,卻見兩個護衛對視了一眼,一個似乎想要說什麼,而另一個則是猶豫着搖了搖頭。
“發生何事?”莫逸風生出了一絲警覺。
其中一個侍衛忙回道:“三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個小丫頭擔心側王妃餓了肚子,便要給側王妃送些點心。”
“小丫頭?不是紫秋嗎?”莫逸風沉聲問道。
“並非紫秋姑娘,是平日裡給側王妃送換洗衣服的丫頭。”侍衛道。
莫逸風微微蹙了眉心,突然心頭一緊,立刻走進了書房。誰料剛走進書房,就看見若影輕闔雙眸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面前還有一盤糕點。
“影兒。”莫逸風疾步上前撫上她的面頰喚着她,而她不但沒醒,反而倒在了他的懷中。
莫逸風嚇得變了臉色,立刻對外大吼一聲:“來人,快去宮中請太醫。”
護衛嚇得跌跌撞撞走進來,看見若影的模樣,臉色瞬間慘白,急忙道:“屬、屬下這就去請太醫。”
就在兩名護衛奪門而出之時,若影蹙了蹙眉擡手揉了揉眼睛睜開了眼眸:“吵什麼?剛睡下又吵。”
兩名護衛頓住腳步轉身看向若影,嚇出了一身虛汗,原來她是睡着了,不是被毒殺了。
莫逸風扯了扯脣,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好,虧他一直爲她擔心,她倒是看着書都能睡着。擡手退下了兩名護衛後放開她的身子沒好氣道:“看來你已經胸有成竹了,背給我聽聽。”
若影破罐子破摔地撐着下巴道:“沒看。”轉眸睨了他一眼,又道,“別指望我變成那些三從四德的女人。”
沉默頃刻,莫逸風揚了揚眉:“好。”
就在若影詫異之時,只見莫逸風將那本《內訓》放到書架上後又轉身從筆筒中取出了一把戒尺。
若影戒備地立刻站起身躲到了案几另一側:“你又想動私刑?”
“你不想受罰也可以,那隻能讓門外的兩個人去領五十杖了,若是當真死在杖下,你也不必內疚,畢竟爲你這個主子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莫逸風淡聲說着,輕嘆一聲正要將戒尺放入筆筒,餘光卻看見若影悄悄地將手背在身後摸了摸臀部,仿若將要受杖責的是她一般。
“行行行,算你狠。”若影氣惱地上前伸出了左手,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什麼黴運,竟然會穿到這個以夫爲天的朝代,而且他還是大權在握的王爺。
“右手。”莫逸風悠悠說道。
若影驀地瞪大了眼眸,緊咬了牙關恨不得將他咬死,可是無奈之下還是伸出了右手。
酉時,若影原本氣惱得不想再去用晚膳,可是自己的肚子卻餓得直打鼓,莫逸風也像是故意的,不但不讓她吃那盤點心,還將點心全撤走了,現在她爲了填飽肚子就不得不拖着乏力的步子朝用膳房而去。
豈料就在這時,地牢處被帶出了三個人,兩個是護衛,她不是太認識,還有一個就是每日給她送換洗衣服的丫頭,他們三人正被人押着出了三王府。
“他們怎麼了?”若影轉眸問道。
紫秋搖了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就在這時,紅玉上前說道:“奴婢聽說這幾個人是細作,總是拿咱們府上的事兒去告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去告訴誰了。”
若影微蹙了眉心,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莫逸蕭。他與莫逸風如今處於對立,在三王府安排自己的眼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說不定莫逸風也在永王府安排了眼線,可是那個小丫頭能做什麼?她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罷了。
心事重重地去了用膳房,莫逸風早已等着了,手中還拿着書卷,彷彿已經習慣了等她。看見她過來,他這纔將書卷放到一旁,而後命人將菜都端了上來。
“那個小丫頭爲什麼被押出府了?她犯了什麼事?”若影心中好奇,也忘了惱她對她用戒尺一事。
莫逸風輕哼道:“因爲她給你送了糕點。”
若影剛坐下拿起筷子,手上疼得筷子又掉在桌上,而聽到他這般一說後更是變了臉色:“就爲了這事你就要將人趕出去?難不成有人心疼我怕我餓肚子都不行?”
莫逸風拿起筷子將菜夾到她碗中,不緊不慢道:“你有我心疼就夠了,不需要旁人。若影臉色一沉,擡手將通紅的掌心面向他沒好氣道:“是啊,心疼,真的很疼啊!你讓我怎麼吃飯?”一想到她做好了讓他打左手的準備他卻執意要打她右手,她心裡便更是惱火。
莫逸風卻輕笑着放下自己的碗後將她的碗端起來,而後從碗中挑了一塊飯到她脣邊。
若影語塞,他倒是跟沒事人一樣。
“紫秋,幫我拿湯匙。”若影瞪了她一眼轉眸吩咐道。
紫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莫逸風,見他始終擡着飯碗要親自喂她,又哪裡敢去拿湯匙。
若影深吸了一口氣,當真是有種任人魚肉之感。而她的肚子也在此時不爭氣地響起,轉眸看向莫逸風,他依舊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惱得她咬牙切齒,卻還是沒骨氣地張嘴吞下了他喂的飯。
晚膳過後,若影便悶在房間裡,雖是不情願,還是讓紫秋給她塗着能快速治癒傷口的金合散,只希望快點好了之後可以擺脫強行被餵食的日子。當然,還有她的大事。
月夜下,莫逸風站在書房前的院中望着墨色夜空,心頭終究是沉重的。
“爺。”秦銘上前躬身抱拳。
“都處理乾淨了?”莫逸風沒有回頭,只是淡淡開口。
“是,所有的細作都已處理乾淨,連皇上的人也沒留下。”秦銘雖然不知道爲何莫逸風會如此急切地處理掉那些早安插在三王府的眼線,但是對於莫逸風的命令他從來都不會有所怠慢。
莫逸風點了點頭:“側王妃睡下了嗎?”
秦銘一怔,而後回道:“方纔見紫秋從月影閣出來,應該是已經睡下了。”
“下去吧。”莫逸風收回眸光隱隱低嘆,負手轉身向着月影閣而去。
秦銘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方纔的疑惑似乎已經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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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娘咋還往外借?難道娘沒發現,今天晚上沒鍋下米了嗎?
蝦米?家合萬事興?
老爹,你那賺的可是玩命錢!於是胡小花怒了!她的家人她做主,她的爹孃只能她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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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志將老爹從走鏢的生崖中拽回來,回家幫忙種花吧,看,咱家的花,已走出福安縣進了梁州郡了!
娘,這水稻也是需要愛滴,雜交的品種產良纔會高!
什麼皇上要吃這雜交稻?
有米有搞錯?!您要吃,吃的也是純種稻花香,於是乎一聲吆喝,村民們捂緊了荷包,抿緊了笑臉,立志明年將米送進皇宮!
只是,大姐出嫁了,二姐出家了,就連四妹都定了親了,五弟都有了女朋友,爲毛她這小三兒至今無人問津?
那個那個小子,快鬆開你的爪子,不然放大黑咬你!
小花,我來娶你了!
蝦米?你說娶我就要嫁?你是哪根蔥哪頭蒜?
在下楊石頭,你從小調教的好男人,未來的好老公,此生只認你一枝花!
“嘩啦!”
一盆水從屋裡潑了出來,石頭,貨已售出概不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