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安元公主說要幫自己重入仕途,魏清風的內心深處對於自己之前所做之事越發愧疚。
不過更多的是對於安元公主的感激之情,在他的內心深處,已經把安元公主當成最大的恩人,如果安元公主有需要,他甚至不惜獻出自己的生命。
他十載寒窗,爲的就是能夠考取功名,躋身朝堂,爲君分憂,爲民請命,本來在他自斷穢根之後,這一切都變得不再有任何可能。
如今既然安元公主願意再給他機會,他自然也會把握好這個機會,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他如今這樣,想要重入朝堂有多難。
這份恩情,他永生難忘。
在得到安元公主和玄十三的原諒之後,魏清風終於同意接受大夫的治療。
經過大夫的治療,一週後,魏清風終於能下地走路了。
這幾天玄十三命人好生照料,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玄十三前一世看過一些關於閹割的記載,由於醫療技術不發達,人爲閹割的死亡率一直居高不下。
這讓他對於魏清風一直很擔憂,好在逍遙鎮的醫療水平相對先進一些,魏清風並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目前看來也沒有什麼後遺症。
玄十三在得知魏清風無事之後,就來到魏清風的房間,根據他的瞭解,在閹割之後,一個人的心理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他前世看過一部名爲神話的電視劇,那裡面的高要,就是在閹割之後,加上長期的心理負擔,心理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
慢慢的,從一個很好的廚師,變成了歷史上有名的大反派,趙高。
高要在變成趙高之後,將之前得罪過自己的人,全部踩在腳下,甚至成爲了左右皇權歸屬的狠人。
玄十三擔心魏清風的心理也發生扭曲,這樣一來,無疑是在給自己樹敵,要知道他和安元公主可是讓他變成閹人的罪魁禍首。
“王爺,公主,你們怎麼來了?”看到玄十三和安元公主,魏清風艱難的從牀上坐起來,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波瀾。
“清風,身體可有什麼不適?”玄十三關切的盯着對方,開口說道。
“王爺,在下都這個樣子了,能有什麼不適?”魏清風無奈的搖搖頭,像是在自我安慰。
“清風,你變成這個樣子,本王也有責任,你放心,安元公主答應你的,一定算數,本王和安元公主會一起幫你找到陷害你父親的真兇,也會幫你再入仕途,你放心。”
安元公主來到魏清風牀前,一臉擔憂的看着對方,她也猜到了玄十三這個時候來找魏清風的原因,開口道:“是啊,你放心,本公主向你保證,等回京之後,本公主就像父皇舉薦你,依照你的才華,父皇一定會喜歡的。”
“多謝王爺和公主好意,兩位的恩情在下銘記於心,在下無事,兩位不必憂心,在下做這些都是自願的,不會怨恨任何人。”
魏清風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玄十三和安元公主這些話的弦外之音,隨即表態。
“好好休息吧,等身體養好了,本公主還等着你侍奉呢,進宮之前,就先跟在本公主身邊吧。”
魏清風看着安元公主,眼神中滿是歉意的說道:“公主放心,在下一定儘快養好身體!”
……
另一邊,宿向陽一行人也已經回到了陵安城。
勤政殿。
南岸帝坐在龍椅之上,憤怒的盯着下面的宿向陽。
南岸帝將宿向陽遞上來的摺子憤怒的摔到對方面前,語氣冰冷的說道:“相國大人,朕讓你前往逍遙鎮,查證逍遙王叛國一案,你們就是這樣糊弄朕的?”
聽到南岸帝的話,宿向陽和苗經業驚恐的跪在地上:“陛下息怒,逍遙王確實沒有叛國……”
宿向陽說這話的時候,滿身是汗,是他誣陷玄十三叛國的,眼下自己奉皇命前去調查,竟然沒有任何收穫。
這不是打皇帝的臉,皇帝生氣也是理所應當。
“沒有叛國?你們不是已經有逍遙王和四方商會的交易記錄嗎?怎麼你們去了一趟逍遙鎮,叛國罪就這麼輕易的結案了?公主呢?公主你也沒帶回來,相國大人,你在朝將近三十年,還是第一次出現這種失誤,是不是要給朕一個說法?”
“是老臣失職,請陛下降罪。”
宿向陽此刻欲哭無淚,這真的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出力不討好。
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兒子說的話了,這逍遙王還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他此刻都已經有點後悔了,自己爲什麼要去招惹這樣一個人。
“傳朕旨意,相國宿向陽,辜負朕意,罰俸三年,以儆效尤,吏部尚書苗經業,辦事不利,罰俸五年,望羣臣引以爲戒,退朝!”
勤政殿外,宿向陽愁眉苦臉的走在大道上,苗經業無奈的搖搖頭,湊了上來。
“相國大人,這件事就這樣結束了嗎?您能嚥下這口氣嗎?”
“不然呢,還能怎麼辦?你覺得逍遙王是我們能惹得起的嗎?”
宿向陽百般無奈的搖搖頭,這是他仕途生涯中,最無奈的一次經歷。
他之前一直覺得,玄十三這個異姓王,根基不穩,肯定翻不起什麼風浪。
他到了逍遙鎮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異想天開。
他在逍遙鎮算是真正見識到了什麼玄十三的實力,一個只有區區百人的小城,僅用五年時間,就被打造成了整個南岸國數一數二的城鎮。
可想而知,玄十三的實力是有多麼恐怖,這樣的人,他得罪不起,誰知道對方還有沒有更恐怖的底牌。
要知道對方在對待叛國案這樣的大案,都舉重若輕,可想而知,對方有多少底牌沒有露出來。
不過他現在最頭疼的,就是答應安元公主的事,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可能都要以相國府對抗整個南岸國的世家大族,這些世家大族,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這些人可比逍遙王要難對付的多,惹急了,他們是不會留任何情面的。
他慌啊,就算他是相國,那又如何?這些世家大族,可是連皇權都不放在眼裡的。
眼下只能回府找自己的兒子,商量下一步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