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柔和的日光順着窗子一點點傾瀉在薄如蠶絲的窗簾上,牀上的少女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撈起被子蓋在頭上。同時一聲長長的大叫傳遍整個房間“啊!”
坐在外間的青竹無奈的回身問道“王妃?又怎麼了?”
柳小小掀被子,頂着亂糟糟的頭髮,眼身木然的看着她“青竹!”語氣裡含着鄭重和期盼。青竹頭皮發麻的對上她詭異的眼神“幹,幹嘛?”大早上起來的,不會被鬼附身了吧?難不成是壞事做多了?
“我餓。”聽到她的話,青竹不禁伸出左手扶住額頭。嘆了一口氣,起身替她穿衣。
剛剛穿戴完畢,紫竹蹦蹦跳跳的同踏雪藍竹几人走了進來!剛進屋,小姑娘一臉神秘、獻寶似得跳到她面前“王妃!今個可是有個好消息啊,想不想聽?”幽幽轉過被青竹擺弄着的頭,又把臉瞥了回去,一言不發。
紫竹小臉一垮,鬱悶道“好吧!其實就是大街小巷都流傳着的一句話:倉溯皇帝昨天遇刺,重傷臥牀不起。命倉溯太子和倉溯長公主前赴尋天皇帝壽辰,丞相大人與二皇子監國,三皇子南宮翼不日啓程前往蘄州治理暴動。”
聽到這話,柳小小心思一動。她若沒記錯的話,倉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該是南宮翼,如今卻捨得把他放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反倒讓丞相和二皇子監國,連太子都只能遠赴他國,這其中的寓意,不可謂不深吶!
如果那二皇子有心於皇位的話,怕是近日倉溯少不了一場宮變了!脣角勾起一抹冷笑,怕只怕,連這重傷也只是放出來的煙霧彈。但願那二皇子不至於這麼蠢,她倒是低估了倉溯那個老混蛋,借東風這一手,玩的高明啊!
“王妃?王妃?”紫竹輕聲的呼喚,將柳小小的思緒拉了回來“王妃,你說倉溯皇帝遇刺重傷會是真的嗎?”紫竹大眼睛裡帶着好奇,
眼神轉回到銅鏡上,看着鏡中明媚的少女,柳小小意味深長的冷笑一聲“遇刺是真的!至於這重傷……可就不一定了……”話語極淡,像是被吹散在風裡。踏雪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
與此同時,尋天皇宮的清安殿內,傳來一個漫不經心的嗓音“遇刺的事,不會造假。可這重傷不醒……哼!”白瑾墨冷笑一聲,眼底劃過一絲不屑。不得不說,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夫妻倆,神同步啊!
“可是,天下第一刺客是怎麼回事?”身着明黃色龍袍的男子歪在椅子上,半點一國之君的風範都沒有,身前桌子上是擺成堆的奏摺。
水慕然聞言,放下手中茶盞“這事,我也略有耳聞。殷歌笑這個人,被江湖中人譽爲‘天下第一刺客’只替僱主殺人,從來不曾干涉過各國政事。而如今,這事明顯與他有脫不開的關係。”白染離輕輕點頭“墨!你怎麼看?”
白瑾墨擡眼看他,如玉的臉上露出幾分旁人看不懂的神色“殷歌笑!我從來就沒有接觸過這個人,不過!”目光轉向水慕然“我記得,你的弟弟——水慕楓!他是無憂谷不凡老人的嫡傳弟子吧?”
聽他提起自家弟弟,水慕然有些不解,卻還是點點頭“不錯!慕楓他,的確是不凡老人的弟子。只是,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白染離眼睛一轉,看着自家一臉淡然的寶貝弟弟,頓時有了個大膽的猜測“難不成?”
眉眼如畫,溫潤如泉水般的嗓音悠然響起“據無情帶回來的情報:殷歌笑!是不凡老人的嫡傳大弟子!或許這件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依不凡老人的性子,會插手這件事?”水慕然眼底閃過一絲不確定。那個人,可是天塌下來都可是當被蓋的主!連三十多年前的五國動亂他都沒出手,如今,當真會爲了這點小事讓自己大徒弟去違背當年他一手定下的規則?
白瑾墨微微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是不是他,把你弟弟找回來就知道了!”話音落下那一刻,腦海突然劃過到靈光,卻一閃即逝。
他不說這話還好,剛說完,水慕然就一臉的咬牙切齒。水慕楓這個混蛋,說好的幾天就能回來,可這一拖半個月的光陰都耗了進去。前天傳信來,說什麼多年未曾出過無憂谷,景色太美,不捨得回來!都是渾話!他要是常年居住無憂谷,外面那“第一神醫”的稱呼是大風颳來的嗎?再好的景色,十幾天的日子也該欣賞完了吧!
白染離看着他這變化莫測的表情,掩脣清咳幾聲。
遠在豐城,一襲白衣、飄飄謫仙的男子莫名打了個冷顫。警惕的擡起眼四周望了望,面色一片不解,低頭笑的眯了眼,伸手摸了摸懷中白色的一團。身後的水青瞅着自己少爺,臉上滿是無奈,大少爺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三天之內,少爺必須出現在尋天皇城裡,否則……
這一個“否則”可是包含了很多含義啊!
而這兩日,柳小小一直乖乖呆在府中,倒是安分了不少。兩天的時間,自然是一晃而過。在這期間,各國使者已經都被安頓在驛館,等待壽宴開始。就連玩了一手好戲的倉溯太子也發來信函,說在壽辰當日,一定會到場。
卻不知這一句“到場”又要翻出什麼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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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沒想好怎麼過渡,這章有點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