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流水桃花觴的時間也開始了,白公子,你別在這人拖啊,我們這麼多人都是等着要去那兒參加活動的呢,容奕,你說是不是?”
容奕立於人旁一丈之外,在納蘭蓮提到他的名字時候,薄薄的脣微微勾起,淡淡一笑。
人潮裡一下就涌動了起來。
流水桃花觴這個活動容世子和六皇子都要參加啊,那她們可不能錯過!
頓時許許多多的聲音從圍觀的人羣裡細碎的響起——
“白公子,你就快一點吧!今兒個可是女兒節,大家都不能光看着你就夠了!”
“是啊,開始人家捕的好好的,你衝進來打斷比賽已經很不好了,如今還在這磨磨蹭蹭,那字條不是你自己寫的嗎?”
“沒想到白丞相家的家教也就這樣,說話不算數,想來白丞相做官也是如此!”
納蘭峻聽着周圍的話,本想開口替白義謙討個人情,如今聽到對白丞相的官聲都扯上來了,未免拉到自己的儲君名聲,選擇了沉默。
白義謙被這些聲音刺激的眼睛都紅了,他從小錦衣玉食,只有別人奉承他的份!
別說是下跪,就算是重話,都沒人當他的面說多兩句!
他瞪着明玉瓏,想到若是不下跪,今天的事定然會鬧大,最後影響父親了反而不妥,惹着屈辱,跪了下來,咬緊牙根,一點點的朝着明玉瓏磕下一個頭來。
他本來就長得不錯,現在真的跪下來,旁邊的人雖然恨他平日裡的跋扈舉動,但是又不免起了同情心。
秦茵茵擠到明玉瓏的旁邊,不忍道:“他已經跪下來了,差不多就夠了。”
明玉瓏轉頭看着她,水眸有冷冷的光。
秦茵茵心頭一縮,單鳳眼有點怯意,“我的意思是,他是白丞相的兒子,你讓他在這裡磕頭,讓白丞相知道了只怕對你不利。”
明玉瓏盯着她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秦茵茵說的話是沒錯,白丞相知道白義謙對她磕頭,定然是勃然大怒!
可是那又怎樣?
她既然能和白靈月翻臉,就註定了白丞相看她已經成了眼中釘,否則的話,白義謙今日就不會公然上來挑釁!
得都得罪了!已經如此,她就不介意再添一筆!
明玉瓏冷哼一聲,朝着慢吞吞磕頭的白義謙發出一聲冷笑,眼底都是寒意,
“白公子,你不要忘記了,在磕頭的同時,還要喊出——你們兄妹在馬場中暗動手腳,欲要陷害我致死,最後害朱梨深受重傷,行爲惡毒豬狗不如!”
白義謙屈辱到了極點,他已經跪下磕頭了,明玉瓏還要折辱他,是爲了朱梨那個長相醜陋又出身卑賤的庶女出氣嗎?
所有人都看着明玉瓏。
他們在她臉上看到了難見的寒氣。
有學生知道國子監前兩日射藝上發生的事情,將一切聯想在一起,心底已經有些明白了。
“怎麼,既然已經跪了又磕頭了,這一步也不要少。不要這個賭約,我照樣散到整個天元,說你白義謙不守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