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奕悠然自得靠在大枕上,任她捏着自己的臉,也不打斷她的動作,鳳目裡始終有淺淺的笑意在墨玉似的瞳仁裡綻放。
很快的,明玉瓏就發現自己錯了!
因爲不管她將容奕的表情揉成什麼樣子,可那一身獨一無二的氣質,就如同雲騰霧浮的湖面上,雖然煙色重重,但始終有一抹霞光穿透,綻放出攝人的光彩。
她有些奄奄的放下手,頓時有點失去了興趣。
有些人的光芒,就算是遮住了臉,也照樣掩不住。
容奕的臉上都是她弄出來的紅印子,笑的卻愈發的風雅高華,似乎有點遺憾那雙滑膩溫軟的小手就這麼移開了般,嘴角彎起一抹笑意,
“怎麼,不捏了嗎?”
“不捏了!”明玉瓏泄氣的往後一坐,袖子掃過桌上,拖到了象牙盒子,她趕緊用手扶好,看着裡面滾了一圈的天香石。
雖然她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可被容奕確定這珠子不是碧玉珠,還是有種心臟跌了一跌的空落感。
“真可惜,要是這是碧玉珠就好了。”她擡起水似的玉眸,望着容奕,“其他的藥材你準備的如何了?”
容奕慵懶地斜靠在桌上,一隻手支着下頜,精緻的下巴在他如玉的手指間,宛若枝頭生出來的白玉蘭瓣,眼眸從她的面容上掃過,鳳目微微一閃,
“曲煙沒有來稟報我,就意味着上面的藥材難度不會過大,是可以集齊的。”
他這麼說,明玉瓏頓時更覺得鬱悶了,那破碧玉珠也不知道在哪裡,什麼時候纔會蹦出來?
容奕瞟了一眼她,慢慢地道:“才知道藥方兩日,不用那麼着急。”
也是,他都不急,她急什麼!
明玉瓏勾手,戳了一個機關,從下面拿出一套青玉茶具,提起時時都是滾燙的茶壺,慢條斯理的衝了一壺玉淞掛雪,指尖握着玉杯特有的細膩,嘖嘖嘆道:
“我說你倒是挺會享受的,住最奢華的房子,用最精美的杯具,譽最絕華的名聲,怪不得被人成爲第一公子。”
容奕修長的手指握住白玉香茗,視線在碧綠的茶湯裡劃過,半擡起眼皮,斜睨着她,調笑道:
“我怎麼覺得你話裡話外都透着一股兒羨慕嫉妒的味道?”
“這你就真弄錯了!”
若說她以前還覺得容奕這麼奢侈有點羨慕嫉妒,從皇宮出來就啥想法都沒了,撇了撇嘴道:
“要是得像你那樣纔能有這樣的奢華的待遇,我寧願還是過的平凡一點。”
對於她能將皇宮裡的事情看的透徹,容奕毫不驚訝,挑着脣道:
“是嗎?平凡到——明王府的嫡女十四歲了吧,年紀太大,也要賜婚了。”
聽他將胖皇帝的話重複了一遍,明玉瓏頓時沒好氣地望着他,
“容世子這個年紀也差不多了吧,該找個女人給你傳宗接代了。
否則怎麼會將我這未及笄的女子都說成年紀太大?要不,我去請求陛下給你賜婚?”
“我怎麼覺得是你比較盼嫁?”容奕一笑,鳳眸裡浸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