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選擇她,心中對她有別樣的情愫,所以他會對她說以身相許。
這些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順心而爲。可是,這麼做並不能表示他就會變得這樣不可理喻。
尤其是他的一言一行,居然會因爲她幾句話情緒起伏不斷。
這算什麼?
楚昱低頭沉思,想了許久不得結果。最終只能歸結爲,被景枂這無恥的女人影響了。
可惡。
“我……”
“我不接受道歉。”
楚昱,……
做人可以這麼自信嗎?她憑什麼以爲他一定會道歉?呵……
“我只是提醒你,來人了。”楚昱身上有功夫,耳朵靈敏,人還沒有進來他就已經察覺了。
說完不久,大柱果然進了院子,手上提着剛做好的輪椅。
大小夥兒看着門口坐着的少女,整顆心撲通撲通直跳,眼睛更是管不住自己,直直的盯着景枂瞧。
他娘雖一再絮絮叨叨說景枂不是個純良的姑娘家,是和那個一起被救上來的男人私奔出來的。
而且,她已經不住在他家裡了,搬來李郎中家中和那男人同吃同住,更是證實他們關係匪淺。也因爲如此,村裡對他們指指點點,都說她不知羞恥。
但大柱就是管不住自己,一看到她眼睛就不自覺的黏上去,看不到她腦子裡也不自覺就會想到那個身影。
從他救她上來看到景枂那張臉,他整個人猶如被雷轟了一般,徹底沉了進去。
“景姑娘,我,我來送輪椅。”大柱把輪椅放在院子內,搓着雙手靦腆不已。
景枂愉快的應了聲,起身走向院內,將輪椅看了一遍,覺得還挺滿意。
擡頭,笑眯眯的和大柱道謝,“大柱,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幫我說情,老木匠還不肯爲我這外來人做東西呢!”
大柱騰地一下臉頰通紅,黑黝黝的皮膚滾滾發燙,雖別人看不見,他卻渾身不自在。
扭捏着搖頭,呵呵直笑道,“不礙事,能幫到景姑娘的忙,我,我很高興……”
楚昱冷臉看着院子裡的男人,看着他盯着少女雙眼放光,眼神中更是遮不住的傳遞出他喜歡她的情緒。
而少女卻渾然不知,依舊沒事人一樣和他交談。更甚,居然拍他肩膀。
看到大柱眼中光芒更亮,楚昱整個人都不好了。有種自己護着的東西被人覬覦了一樣,讓他想要一巴掌把那人拍飛的衝動。
他深呼吸一口氣,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暗暗告誡自己,他和她沒關係,就是單純欠她三次救命之恩。
那女人不是乾脆利落的拒絕了他麼,他還管這麼多做什麼!
然而,……
“嘭——”
楚昱一掌拍飛了凳子,躺在牀上目光冰涼,睨眼瞧着一臉樂呵的少女,氣甚。
人都走了,還笑!
景枂推着輪椅進屋,心中大喜,這下可以帶着人出門了。楚昱好起來,那他們就能快些離開這裡,也能早點回京。
一想到有那麼一絲可能要留在這不知旮旯的小山村過年,景枂渾身上下透着哀怨。
她在古代的第一個年,她想回將軍府過,她有點想她老爹,也想沉香了。
“來,趕緊試試,應該還能湊活。”景枂把輪椅推到牀前,示意楚昱下牀試坐。
“自然比不上你之前的,也沒有那麼多機關設計,你就將就用吧,人家老木匠做的不容易。”
楚昱沒動,反而看着人問道,“錢付了沒有?”
景枂點頭,隨即一頭黑線,她是那種賴賬的人嗎!
“給了,不僅給了木匠錢,還給了大柱錢,好歹人家救我咱們。原本想再表達些謝意,不過我找遍自己身上,發覺沒什麼值錢的,只好作罷。”
楚昱臉色又是一變,不禁擡頭深深看了眼景枂。
她究竟知不知道,女子不能隨便送男子東西,她還想給那個男人自己身上的東西,她知不知道那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無知。”
半響,楚昱蹦出兩個字。
景枂,……
他大爺,又怎麼招他了?
……
景枂的小日子過得十分舒心,除了每日定時三次推楚昱出去活動腿腳,剩餘的時間就是各種耍。
逗弄村口的大黃,扒拉村頭的水鴨,再覺得無聊就端着茶壺坐在院子裡,嗑瓜子曬太陽。
順帶着,爲楚昱做思想教育,開導人生。
“李郎中都說了,這事情還沒有準,所以到底會不會有其他症狀,還要觀察觀察,你也不用現在就陰沉着臉。”
景枂感嘆,這日子這般舒服,不好好享受,怎麼就非要對她橫眉豎眼?
她也不想他有事啊。
“楚昱,做人心胸要寬廣,有容乃大,才能海納百川。”
楚昱靠着輪椅,眯眼不動,聽着她一句一句不知所謂的說教,額間突突跳動的厲害。
他有什麼想不開?一個勁兒的胡說八道!
他對她冷眼?那是因爲她蠢!
一天天的,每次和那個大柱閒扯,張家長李家短,連狗生了幾隻崽兒都要說上半天。她究竟有沒有良心,難道不知道照顧傷患嗎!
“今天不準出去。”楚昱飄出一句話,不鹹不淡,不痛不癢。
“不行啊,大柱約了我去看大牛,對,就是他家隔壁那頭大牛,昨兒生個了牛崽子……”
“景枂!”
楚昱霍的打斷她,擡手直接打翻凳子上剛放涼的藥,然後說道,“不小心打翻了,重新煎一碗。”
怕她聽不明白,楚昱再次重申,“一日三次,李郎中特意囑咐過,少一次都不行。”
男人眉眼輕笑,表情認真,似乎在和她探討極爲重要的事情。然而,她只覺得自己雙眼火辣辣的,燃起了熊熊烈火。
特麼,她明明看到他故意打翻了藥碗,就在她眼前,他居然睜眼說瞎話。
不小心,呵呵……真是好一個不小心。
“你想死嗎?信不信我弄死你?”
景枂瞪了眼優雅自得的男人,氣煞般去了廚房。
這一煎藥,她直接失了下午最後一點悠閒時光,一個人孤零零站在藥爐前,低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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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景枂猛的擡頭,滿臉驚訝。
她好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關於這幾天楚昱這男人的各種作,應該是這麼回事吧?
可是,真是她想的那樣嗎?
怎麼覺得這麼不靠譜,不真實呢!
楚昱他……難道在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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