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璽其實不太喜歡和沈凌酒探討這種話題,因爲她高興的時候,能讓身邊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笑,而她傷感下來,又能讓人如贅冰窖。
尤其是她還能不痛不癢的用嘴巴戳他的心窩。
“表哥,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呢?“沈凌酒笑得人畜無害,“很多時候,你都給我一種你並不留戀女人的錯覺,你對女人不感興趣?”
“怎麼就不感興趣了?我不是就對赫連貞兒感興趣嗎?”文璽莞爾一笑,“只可惜她和青嫣不是同一個人,委實可惜了。”
“唔……”沈凌酒摸着下巴想了一下,“尚陽公主如何?或者赫連緋櫻?西禹的長公主?這幾個女人怎麼樣?”
尚陽公主活潑可愛,赫連緋櫻是赫連國的女皇,西禹的長公主也是足智多謀,都是鐵腕般的女強人啊。
文璽思考了一下,說道:“尚陽公主還跟你有聯絡嗎?”
“沒有。”沈凌酒眨着眼睛,“你喜歡她那種類型啊?”
不等文璽說話,她又道:“我也覺得她是你的良配,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我怎麼總覺得你更適合男人呢?我師父怎麼樣?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
“咳咳咳——”文璽嗔她一眼,“大清早的不要亂說話。”
沈凌酒意猶未盡的看着他笑。
文璽不自然的側了側臉,“其實我一直想問你,若一開始你先遇上的人是蘇玉樓,你會不會先喜歡他?”
沈凌酒摸着下巴,“如果一開始他就以本尊見我,這事兒還真不好說,他很多時候都和司行儒挺像的,溫吞的性格,豔冠天下的外表。如果我剛開始見到的是他,說不定真的會很喜歡,但是——”
“但是什麼?”
“我師父估計不經撩,一下子就征服的男人,有什麼快感?”
文璽扶額,滿臉黑線,他約莫是腦子抽了,纔會和她討論這個話題。
“而且,司行儒比他更壞,女人麼,不都喜歡壞一些的男人嗎?”
“更壞?”文璽皺眉,比陰謀算計,蘇玉樓確實不是司行儒的對手。
“我是說,司行儒會強吻我,我征服他的同時,他能更強大的討回去,他若不讓着我,我吃虧的次數總是多的,人吶,最怕的就是,遇到比自己更下流,更無恥,更不要臉,更有經驗,更無法無天的人嗎?我覺得吧,我不知死活的跳進了他的五指山,就沒翻出來過。”
“更下流,更無恥,更不要臉,更有經驗,更無法無天?”
“這可不就是我那個混蛋夫君的縮寫嗎?”
“是麼?”
沈凌酒點頭如搗蒜,“是啊。”
接着她又楚楚可憐的道:“若是嫁給我師父那樣的男人,估計綠帽子都給他戴了好幾頂了,但是司行儒——”
“嗯?”
沈凌酒打了個哆嗦,“我不敢啊!”
“還有你不敢做的事兒?”
沈凌酒慫了慫,很誠懇的道,“不敢啊,偷偷瞄幾眼他都知道,特別的小氣。”
“呵——”
咦,這聲音怎麼怪怪的?好像很耳熟的樣子,熟悉到讓人後背一涼。
身邊的空氣忽然便冷了幾度,她回頭去看文璽,結果——
她看了看沈煜書旁邊的花轎,嘀咕,“我可以進花轎去坐坐嗎?”
“沈凌酒!”
司行儒吼過來的時候,沈凌酒只覺腦子一片眩暈,緊接着身下一空,她便坐在了司行儒的馬背上,司行儒像是剛梳洗完,就從聽雨閣飛奔過來了,身上還有他漱口的桂花香。
“夫君,那個你聽我解釋!你先讓蕭摯把架在文璽脖子上的刀拿下來,今天是我哥的大喜日子,你如此這般,讓我好生爲難啊。”
司行儒稍稍擡了擡眼皮,“剛纔數落爲夫不是很過癮嗎?還想紅杏出牆?嗯?”
沈凌酒驚惶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用額頭蹭着他的下巴,討好道:“我這小短腿,現在娃都有了,哪還敢爬牆啊?這不就是耍耍嘴皮子,我夫君這麼好——”
“嗯,更下流,更無恥,更不要臉,更有經驗,更無法無天?夫人夸人的手法,很是別緻啊。”
“嘿嘿嘿嘿,我讀書少,你不要同我計較,都是我表哥的錯。”
“嗯,既如此,把文璽叉到邊疆去喝風怎麼樣?”
沈凌酒抖了抖,“你——”
“嗯?”
“你高興就好!”
文璽一臉絕望,表妹你還能再沒人性一點嗎?
沈凌酒剜了他一眼,誰讓你報信不及時,哼!
文璽真是很無辜啊,他也想啊,可蕭摯的刀已經擱在脖子上了啊!
文璽一臉生無可戀,沈凌酒也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哎——”沈凌酒嘆了口氣。
“怎麼了?”司行儒冷着眸子,看着她。
“我覺得我兒子出生以後,或許會想念他表舅。”
司行儒:“……”
沈凌酒很認真的看着他,一本正經的道:“我是個孕婦!”
司行儒眼睫微闔,“嗯?”
“所以你不會惹我生氣的是不是?”
司行儒不爲所動,又似乎在思考。
沈凌酒開始拍馬屁,“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司行儒果然好奇了,“何事?”
沈凌酒深吸一口氣,面露敬仰之色,侃侃而談,“自從嫁給你的那一刻起,我就踏上了純潔之路,從那以後,青樓楚館,勾欄院,紅杏出牆,寺院都成爲了歷史,爲了你我已經洗心革面,甚至其他的人在我眼中,都會變得沒有性別,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統統是我姐妹,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鑑,如果騙你,就讓我最愛的文璽表哥長一臉的痘,如果騙你,就讓我哥全生兒子,如果騙你,就讓我胯下的馬絕育絕種,如果我騙你,就讓我一天只能吃十個雞腿,被美男花式表白,被所有女人妒忌羨慕恨。你看我都差點剖開胸膛給你看心了,天地失色,山崩地裂,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愛,山無棱,天地合,都無法扭轉我的心,你摸一下,感受到了嗎?”
司行儒看着放在她日漸豐盈的胸上的手,艱難的挪開目光。
見他明明就聽得很享受,很認真的表情,沈凌酒狗腿的笑,“摸夠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