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儒拂開她臉上的劉海,“因爲男人肩負振興家族,開枝散葉的重任,娶不同的女人,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千差萬別,但西方不亮東方亮,總有一個在資質方面讓人滿意的吧。”
沈凌酒嗤之以鼻,“這完全是謊言,若真是爲了繼承着想,你這麼說也沒錯,可爲什麼要明文規定立長子呢?嫡長子身份永遠最尊貴,其他妾室生出來就是打醬油,做陪襯的。”
“嗯,好比皇上會立太子,而本王則是幫皇上打江山的。可若沒有本王,誰又會那麼盡心盡力的輔助皇上呢?”
沈凌酒噎了噎,竟無言以對。
所以男人娶那麼多女人,不是因爲好色,而是一本正經的爲家族着想了?
沈凌酒嘆了口氣,“以前我總是羨慕長公主和緋櫻公主,覺得她們很幸福,可以擁有不同姿色的男寵。你別急着打我,我這想法就跟你們男人一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對於美好的事物,容易產生邪念,也實屬正常,我只是比較傻,旁的女人不敢說的話,被我說出來了而已。所以你不能打我,你們男人誰沒這麼想過啊?想過又不犯法。”
“嗯,你接着說。”司行儒手撐着頭,把玩她的頭髮。
“當然這種事兒,表面想想還挺幸福的,但深入思考,就會發現可能也並不是我想的那般好。”
“哦?有不同姿色的男人伺候,還不好?”司行儒看着她,聲音陰陽怪氣的。
“當然不好。你看啊,那些三妻四妾的男人,幾乎都是家宅不寧,充滿陰謀算計,作爲男人要應對外面,回來還要思考今晚歇在哪裡,纔會息事寧人,哪怕定好了一三五去小妾那裡,去了吧,若是累了,煩了,晚上不寵幸小妾,一天兩天沒什麼,時間長了小妾就給他戴綠帽子了,然後那個時候男人已經談不上享受了,基本上都是在義務服務……”
司行儒:“……”
“還有啊,好比緋櫻公主,作爲帝王她的男妃不敢指着什麼,就跟深宮裡面的妃子一樣,哪怕是皇后和最得寵的妃子,皇上也不可能夜夜和她睡在一起,這樣便導致了許多爭寵的悲劇,一夫多妻,這對女人來說是極其不公平的,反之,一妻多夫,也是一樣的,人心都是肉做的,既不能給全部的愛,不如放其自由,緣分到了,每個人都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因爲一個人的貪心導致其他人孤枕難眠,實在罪過,你說是不是?”
她說完擡眼去看司行儒,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睡着了!
沈凌酒:“……”
“哎,算了算了,夫君你撿到寶了,如今我也算浪子回頭了,以後安安分分的只守着你一人,好不好?”說着她咬着手指,思考,“咦,爲什麼我要說安安分分?我何時不安分了?”
“嗯,本王也想知道。”
沈凌酒:“……”
她臉上的表情變化了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是睡了嗎?”
“夫人發表人生感悟,本王怎麼可能睡得着?本王假寐並認真的聽着。”
沈凌酒:“……”變態啊!
“說完了?”
“說……說完了。”沈凌酒有點心虛,“那個就不用表揚我了,也不用鼓掌。
“嗯,那就做點其他事兒吧。”
他渾不在意的笑笑。
“昔日我氣你不在乎我,去找鳳卿喝酒那茬,你不生氣嗎?”
“不生氣,本王只是把他弄到西禹去了而已。”
沈凌酒:“……”
她腦子空白了好半響,才說道:“其實我對鳳卿只是友情,只是看他喜歡我陷得那麼深,有些無能爲力,想補償點他什麼而已。哪怕有什麼,也只是一點愧疚。”
“嗯,我明白。”說着他咬住她的脣,“你不用同本王解釋什麼,本王的女人,本王有自信,誰也搶不走。”
沈凌酒憋着笑,等他埋到她胸前,她才小聲罵了句:“厚臉皮”。
他聽到了,又是報復性的咬了她一口。
沈凌酒立即老實了。
因爲白日出去玩了,兩人都有些睏乏,這一晚並沒有折騰多久,第二天沈陵酒懶洋洋不想起來,他親自幫她穿好衣裳,再打水洗臉,梳頭也慢慢會了,幫她梳了個簡單清爽的髮髻,便直接將人抱上馬車。
王府馬車走得穩當,沈凌酒在馬車裡又是一番呼呼大睡。
快到承千寺時,她終於睡醒了,睜眼看到自己在馬車裡,還以爲又被果郡王劫持了,扭頭看到司行儒坐在一側看書,才淡定下來。
“醒了?想吃點什麼?聽說寺裡的齋飯也不錯。”他放下書,目光看過來。
沈凌酒揉揉眼睛,挑開窗簾往外看,發現天色還早,還沒到她平時起牀的點呢,忍不住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出的門啊?”
“這個問題很重要?”司行儒笑着將備好的溼帕子遞給她,“是不是隻有在本王身邊你才睡的這般沉?”
沈凌酒睡眼惺忪地擦臉,“我哥在驚鴻閣的時候我也睡得沉。”
司行儒:“……”
看着他漸沉的臉色,她識趣地轉開話題,“那個早上就吃水晶蹄膀,肉沫豆腐,鹽水鳳爪,金牌燒鵝,八寶金絲魚……就這些吧。”
司行儒扶額,“齋飯都是素的。”
沈凌酒:“……”那你還問什麼問?
到了寺廟後,他拉着她先去大殿上香,上完了纔去用齋飯。
兩人剛坐下,蕭摯便來稟報道:“王爺,傅家傅真也帶着夫人來還願上香了。”
沈凌酒聽後,怔了怔,“帶孩子過來了嗎?”
蕭摯點頭,“帶了。”
沈凌酒:“正巧,好久都沒看到那孩子了,一會兒看看吧。”
別家小孩有什麼好瞧的?司行儒還是淡淡點頭,“先吃飯。”
傅真帶着漣漪過來時,沈凌酒已經吃完了飯,正在吃桌上的點心。
董漣漪和傅真下跪行禮後,也坐下來。
“王妃也是來上香的嗎?”董漣漪好奇地問。
一些時日沒見,董漣漪又恢復了往日的華服,着一身華麗的蜀繡衣裙,頭上簪釵珠光寶氣,美豔動人。
沈凌酒點點頭,“都說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我這麼愛闖禍,自當多拜拜。”
“王妃說笑了。”
“對了,你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