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打了個哈欠,“剛纔打水過來的夥計身上有一股藥味,而且你需要解毒,藏在城中想要不被發現,順便還要解毒,你當然會選藥鋪了。”
顏司明摸着粗糙的茶碗,笑道:“不錯,城中有不少我的人。”頓了頓又道,“不管是酒樓還是花樓,茶樓亦或是客棧,都有我的,所以昭王根本查不到這裡來,這裡很安全。”
臥了個大槽!沈凌酒聽得心如死灰,“你中的什麼毒?”
顏司明:“還缺少一味藥材,等兩日藥材到了,我的毒解了,我便帶你離開這裡,屆時我們便可以雙宿雙棲了。”
呸!強行劫持良家婦女,誰跟你雙宿雙棲!
沈凌酒有氣無力的吐槽,“你爲什麼不能放了我,我又不欠你什麼?你要尋找真愛,憑你的顏值,分分鐘就可以成親入洞房啊!爲什麼非要是我?”
顏司明,回視着她,目光穩定得如同凝固了一般,沒有絲毫的晃動,“普天之下,只有你的花容月貌配得上我,而且,聽說容華那個不近女色的傢伙也被你迷的神魂顛倒,能被昭王和容華,還有蘇玉樓捧在手心裡的女人,想來……味道是極好的,就這麼簡單。”
沈凌酒扶額,都說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她怎麼老禍害自己?
想完,她擡頭便看到顏司明開始寬衣,已經將腰封上的玉帶都取了下來,沈凌酒瞬間炸毛,“你要幹什麼?”
顏司明回答的理所當然,“當然是睡覺。”
沈凌酒說話都結巴,“你要睡這裡,和我一起?”
“怕什麼?”顏司明把她捂着眼睛的手拉下來,“你我之間,自當坦誠以待。”
沈凌酒:“……”
“委屈你了。”顏司明說着便要往這張不大的牀上擠,“這裡除了這間石屋能睡人,再沒有其他地方了。”
沈凌酒咬牙切齒的看着他,這種全情侶相處的模式是怎麼回事啊……沈凌酒頭疼。
沈凌酒苦逼看他,“你完全可以紳士一點,睡地上!”
“那怎麼行?這被子這麼薄,你風寒纔好了一絲,萬一再生病怎麼辦?有我抱着你,你至少會暖和些。”說着他笑了一下,“再說了,以後我們便是夫妻了,就當提前練習,你遲早要適應的。”
臥槽,入戲能不能不要這麼快啊!
沈凌酒垂頭喪氣,她盤腿坐着,努力思考怎麼逃出去。
顏司明眸子眯開一條縫,手襯着腦袋,循循善誘,“躺下來吧。”
“爲什麼?我又不困。”
“我想抱着你睡。”
沈凌酒:“……”
你能不能收起你一臉深情的樣子!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下一秒就被顏司明拉下被子,翻身壓在了身下,她掙扎了幾下,已然用盡全部力氣,此刻只能氣喘吁吁的瞪着他,看着她呆兮兮的樣子,顏司明低笑出聲,手指撫上她嬌嫩的脣瓣,想象着她的滋味,眸色越來越深,呼吸漸漸都難以控制,沈凌酒拼命往牆角縮,一邊死命瞪他,不要用你的那個什麼頂着人啊!壓力好大!
沈凌酒面紅耳赤怒斥,“你起開,我……我不能呼吸了。”
“他平日是怎麼寵你的,嗯?”顏司明伸手颳着她的側臉,眸中閃過一抹嫉妒。
沈凌酒倒吸冷氣,這種夫妻私房話是能亂說的嗎?你有點腦子行不行?
“你……你再不放開,信不信我……”
“你要怎樣?”顏司明認真看着她。
“我哭給你看!”
顏司明:“……”
好吧,你贏了!
顏司明口吻不自覺的軟了下來,“你乖乖呆在旁邊,不要亂動。”
方纔只是抱了一下她,身體便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顏司明苦笑,想他也是踏遍花叢中的老手,睡過的姑娘不說一百也有幾十,竟從未發現有如此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輕薄的女人,他盤腿坐在牀上,需要調息來控制自己。
“你又要運功?”沈凌酒問。
“是。”顏司明點頭。
沈凌酒不知想到了什麼,條件反射的拿着被子擋着自己,默默離他遠了一些。
“若是我一會兒沒控制住要侵犯你……”顏司明閉上眼睛,“你就用全力打暈我。”
沈凌酒:“……”
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好像不是因爲她不願意他纔不強迫她,而是出於某種自身安危的考量?沈凌酒摸着下巴,想到他兩次毒發要調息都是因爲動了慾念,難道他中的是情花毒?
據說中了情花毒的人沒有解藥,便會因爲毒發而交媾致死,雖然只是聽說,也不知道真假,但赫連貞兒爲了不讓果郡王碰她,給他投了這種毒也說不定。
可這個風險很大啊,萬一他剋制不住,赫連貞兒下場不是也不可描述?
沈凌酒看着運功進入狀態的男人,一陣腹誹,也不知她的猜想對不對,誰知道這男人是不是隨時隨地都在發情?
沈凌酒自暴自棄的靠着牆壁,看着遠處跳躍的燭火發呆。
難道就這樣被他擄走,然後和他成親?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沈凌酒頓時後背一麻,不行,她得想辦法告訴司行儒她被關在這裡,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昭王府
一路走來,王府風景依舊,只是,人再多也掩蓋不了氛圍的厚重。
蓬萊閣裡,寂寥更重。
蘇玉樓和沈煜書並肩走在一起,一路無言。
來到蓬萊閣的杏花林裡,蘇玉樓忽而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沈煜書。看着他,卻是靜默不語。
一襲白衣的司行儒站在杏花林裡,三千緋紅三千釄豔,花瓣迎風飄擺,凌凌肅肅。
沈煜書眸色沉沉,手裡的鋒劍出鞘,眨眼間他便帶着極強的劍氣朝着司行儒刺去,他腳下的殘花因爲他急速飛來的動作發出咔嗒的輕響,在劍尖插入身體那一刻,司行儒悄然睜眼,腳尖一點飛身躍起,劇風鼓動長袖,衣袂隨之翻飛,平穩地落在一株杏花枝上。
沈煜書見他避開,當下挽了一個劍花,勁風在耳邊獵獵作響,沈煜書手上用了十足的力,鐺地一聲重響擊在司行儒身後的杏花樹上,樹當即被劈成兩半。
這時蘇玉樓將手中的劍扔給司行儒,“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