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司行儒淺淺一笑,“太子殿下與虎謀皮,一切皆是自作自受,本王也不是萬能的,該發生的事兒始終會發生,依本王看太子殿下還是自求多福吧。”
“你……混蛋!”容煥額頭青筋暴起,顯然很想拆房,他轉頭看向蘇玉樓,蘇玉樓直接無視他上了馬車。
容煥:“……”
“太子殿下……”
“滾!”
龐覺:“……”
馬車又走了十日後,在離京都最近的一個小鎮停了下來。
幾人住進客棧後,西禹跟來的士兵便將整棟客棧的住客都趕了出去,說好聽點客棧被包場了,說難聽點客棧被包圍了。
龐覺吃過飯後便帶着人鎮守在了門外,客棧裡的老闆和小二嚇得雙腿一直打哆嗦,兩人縮在櫃檯後面,看着檯面上的黃金,大氣都不敢喘。
沈凌酒洗了個澡後,渾身舒坦的從樓上下來,她剛挑了個桌子坐下,容煥便從二樓尾隨了過來,不等她開始點菜,他便伸出手指在沈凌酒面前晃了晃道:“快看,我剛塗的指甲,這顏色怎麼樣?”
沈凌酒瞟了一眼,“噗……”
一口茶水噴出來,正好噴了容煥一臉。
容煥也不生氣,只是拿出繡帕淡定的擦了茶水。
沈凌酒和容煥這姐妹情,如何得來的,要從半月前說起,那時候只要沈凌酒找他說話,不管是說什麼,容煥都只有一句話,那便是:“王妃請自重!”
若司行儒視美女如糞土,容煥便是視女人如無物!
後來她也只說了一句話,便打通了容煥的任督二脈,成功讓他忽視了自己的性別,將他騙到了自己陣營裡,她說:“想得到我師父,你不討好我這個徒弟怎麼行?我師父最疼我了,也最聽我的話。”
容煥當即劃重點,蘇玉樓最聽她的話,聽起來有戲!
於是兩人便狼狽爲奸了。
滄九,蘇玉樓,青桐陸陸續續的從樓上下來,入眼便看到這樣一幅場景:
沈凌酒勾着容煥的下巴,一邊往他臉上撲胭脂,一邊幫他描眉!
當時所有人都震驚了!目瞪口呆,覺得不是他們腦袋被驚雷轟然劈中,就是沈凌酒腦袋被驚雷轟然劈中了。
司行儒從幾人旁邊淡定路過,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風雨不動安如山,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滄九臉上囧囧有神,說話都結巴了,“小……小姐,你在做什麼?”
“閒來無事,畫着玩玩。”
說話的是容煥,他咬着下脣,表情非常嫵媚!
衆人倒抽一口涼氣,紛紛坐到其他桌去。
守門員龐覺不時往屋內看一眼,每看一眼,眼中便充滿擔憂,好端端的化妝做什麼?直覺告訴他太子的又犯病了,這一看到美男就犯病的毛病,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容煥的想法很簡單,加上沈凌酒的想法也很簡單,兩人一拍即合,容煥覺得現在已經淪爲人質和俘虜了,不如及時享樂。
而沈凌酒更是告訴他,日出東海落西山,愁也一天,喜也一天,遇事不鑽牛角尖,人也舒坦,心也舒坦。
兩人就差沒有當場執手相看淚眼了,有種茶逢知己千杯少的感慨。
看着容煥滿滿的僞娘氣質,沈凌酒豎了個大拇指。
容煥眉頭緊皺,翹起蘭花指,反覆檢查染了豆蔻的指尖,“好看嗎?”
沈凌酒點頭讚歎,“好看。”
滄九嘴角一抽,這樣都能誇出口?
畫完妝的容煥,有種雌雄難辨的美感,過來上菜的店小二都把他誤認成了女子,尤其是他披着及腰的長髮,和一襲紅衣,兩個美人坐在一起,交相輝映,讓小店都有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蘇玉樓喝完茶問司行儒,“你怎麼不坐不過去和阿酒一起吃飯。”
司行儒回答的很簡潔,“本王怕吐。”
青桐呼出一口氣,說道:“滄九已經吐了!”
三人擡眼,同情的看着捂着嘴慌忙逃走的滄九,表情一言難盡。
容煥不以爲意,問光顧着吃的沈凌酒,“你師父很是難搞,我嘴巴說破皮了,他也不跟我回西禹,本宮這生,從未遇見過如此執迷不悟之人。”
“嗯,所以你現在更要堅定你的想法和行爲,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說着沈凌酒夾走了最後一個雞腿。
“你說的不錯,你的辦法也很好,既然他不願意同我回西禹,那麼,在這有限相處的時間裡,本宮便要抓緊時間和他獨處。本宮豁出去了,本宮願意委身於他,哪怕只有短暫的快樂。”
“嗯。”沈凌酒嚴肅點頭,“孺子可教。”
“你說我沒有那些女人美嗎?爲何他不喜愛我?”容煥沉浸在巨大的悲憤裡。
“這個嘛……”沈凌酒瞄着他的胸道:“這世上嬌羞軟糯的妹子太多,她們有大胸,你這種飛機場,便顯得毫無競爭力啊!”
“竟然是因爲胸嗎?”容煥瞬間花色失容。
“不過,既然我師父不反感你這套做法,便是好的開始,你不用灰心,你想得到,終歸要試試。”
“你說的不錯。”容煥深以爲意的點點頭。
另一桌的蘇玉樓只當沒聽見,而滄九和青桐都是一臉八卦的看着他,他放下茶杯,冷眸一瞥,“怎麼,都不餓?”
“餓?當然餓!”滄九纔去吐了回來,小二上菜後,他便只管着吃。
青桐也識時務的閉了嘴,將好奇心壓了下去。
這時客棧門外忽然吵了起來。
“沒看到我們包場子了嗎?你是哪裡來的叫花子,要飯去別處!”
“你纔是叫花子,少廢話,讓老子進去,老子不找你!”
“你是不是赫連雲派來的探子?”
“什麼赫連雲?老子找昭王妃,你再不讓開,別怪老子不客氣!”
“這裡沒有什麼昭王妃……”
“放你孃的屁,老子看着她進來的。”
“先報上名來!”
“你又是誰?就憑你也想知道老子的大名?你配嗎?”
“口出狂言,你知道我是誰嗎?就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你……你是誰啊?”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是誰啊?你又是誰啊?”
“你都不告訴我你是誰,我憑什麼告訴你我是誰?”
裡面吃飯的衆人聞聲,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沈凌酒,用眼光詢問:這是哪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