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阿酒解封了武功去救昭王?”文璽心下一寒,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轉瞬間又釋懷開來,露出一個明媚至極的笑,“昭王素來有乃大燕第一美男的稱譽,烈女難過美男關,想必阿酒對他是動心了。”
“所以,我很頭疼。”沈煜書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中彷彿壓了千斤巨石般呼吸困難。
文璽看棋盤上的棋局,原本已經岌岌可危的局面,突然煥發生機,他當仁不讓的落下決定勝負的棋子,笑道:“煜表哥,你輸了。”
他俏皮的笑起來,笑容明快如山間松風,帶着幾分颯然之意,讓沈煜書不禁多看了一眼。
“我說,煜表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看這昭王不錯,美色無雙,智勇雙全,配得上啊酒,你擔心什麼?”
說着文璽丟了棋子,擡起頭好整以暇的看着沈煜書。
“昭王人品暫且不論,啊酒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不適合那種宮廷生活,她素來爭強好勝,心比天高,將來昭王三妻四妾她如何自處?而且昭王也不會無限度的寵着她,由着她胡作非爲,怕是會吃很多苦。你別看阿酒平時大大咧咧的,跟誰都沒個正行,但心眼極小,睚眥必報,狗咬她一口,勢必燉狗肉的霸道性格。一旦陷入兒女情長,吃個醋,還不鬧的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哈哈哈……有道理,還是你瞭解她。”文璽笑的前俯後仰,“可她生來便自帶惹禍氣質,你不給她找個強一點的靠山,地位高一點的,怕是也鎮不住她。到時候你這個長兄也娶妻生子了,她該怎麼辦?你不既不能看她一輩子,不如趁着現在把她交到一個可靠的男人手裡,看住她,纔是正事。”
“……”沈煜書被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得皺眉道:“容我想想。”
“這阿酒也是,有了新歡便不在意我這個表哥了。”文璽拂了拂了及腰的青絲,擺了個魅惑衆生的笑,看着沈煜書,問道:“是不是本將軍紆尊降貴來看她,她害羞了?”
“害羞?她眼裡有這兩個字麼?”
不等沈煜書扶額,跟在沈凌酒身邊的滄九便突然現身驚鴻閣,稟報道:“主子不好了,小姐……小姐她……”
“她又怎麼了?”
“她非禮了傅家小公子,現在被傅小公子堵在御宴樓難以脫身,特命我來求救於文主子,希望文主子施以援手。”
“……”
沈煜書黑着一張臉,努力壓下滿腔的怒火,轉身就要去收拾瀋凌酒,卻被文璽一把拉住,“你這是作甚?有我在豈容你欺負表妹,不就調戲個小屁孩麼?又不是什麼大事,我去將她帶回來,你且等着。”
說完文璽便同滄九一同御功飛出了驚鴻閣。
等兩人來到御宴樓時,樓道已經被人羣圍得水泄不通,滄九剛要帶着文璽從二樓窗戶飛入沈凌酒所在的雅間。就被文璽拉住了,他一臉嫌棄的道:“本將軍吃個便飯,需要如此折騰麼?”
說完,文璽帶着滄九威風凜凜的邁入酒樓,文璽是誰?是現在整個大燕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今日凱旋迴來,風姿颯爽誰人不識?
他剛走進去,小二和吃飯的看客便默契的站到了一邊,自動給他讓路,滄九看着如此排場的陣仗,心裡咯噔一響。
“文將軍光顧小店,實乃本店榮幸,蓬蓽生輝,蓬蓽生輝啊!”
“歡迎文將軍!”
雷鳴般的掌聲中,文璽施施然登上二樓,一路走到沈凌酒所在的雅間,他剛擡腳進去,一個酒罈子就朝他飛了過來,他眼疾手快,迅速閃身躲開,入眼便看到傅家小公子,傅真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死死抱住沈凌酒的大腿,哭得有鼻子有眼的。
“你撒手!”
“不!”
“他令堂的,你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扒光你!”
“阿酒,你身爲女子,出口成髒會有損你深閨儀容的。”
懶洋洋的男聲自身後響起,沈凌酒回頭,眸色不自然的亮了亮,來人一襲白衣勝雪,墨發隨意傾瀉,一雙絕美的桃花眼中有細碎的光,龍章鳳姿很是好看。
文璽的到來讓酒樓看熱鬧的人都禁了聲,恭敬的候在一邊默默觀看。
突然不知是誰扔了一個包子,正好砸在沈凌酒臉上,韭菜豬肉大蒜味兒糊了沈凌酒一臉。全場寂靜了一分鐘後,文璽低低地笑出了聲,伸手扳正沈凌酒的臉,掏出一塊錦帕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油漬擦乾淨。
或許是文璽的動作太過溫柔,沈凌酒怔怔地看着他,屏住呼吸,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文璽擦乾淨後,沈凌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鬼使神差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包子砸到的地方,看得在場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文璽也笑,笑完習慣性地摸了摸沈凌酒的頭,問道:“怎麼回事?”
提起這個沈凌酒便一臉苦相,她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和蘇戈在這裡吃飯,吃過打算結賬走人時,不小心撞到了傅真這廝,打翻了他的酒壺,眼看他要摔倒我便伸手拉了他一把,不料這小屁孩倒打一耙,非要說我碰了他的手,玷污了他的清白,要我負責,我惱了,正要走,不料腳底踩到酒水打滑,我一個不穩,就摟住了他的腰,他又說我光天化日之下調戲他,我真是冤枉啊……”
“你冤枉什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什麼了?就你這二兩肉,有什麼值得覬覦的?”
“我雖然不怎麼樣,可你也很醜啊。”傅真嫌棄地掃了沈凌酒一眼,“你嫁不出去,自然賴着我!”
沈凌酒被他氣得吐血,“現在是你抓着我不放吧?”
“佔完便宜就走,不用給說法的嗎?”
“你再不撒手,信不信我揍你!”
就在兩人糾纏得難解難分之時,文璽突然出聲打斷傅真的哭鬧,看着他直言道:“傅真,你和本將軍比,你覺得你如何?”
傅真楞了一下,羞愧的低下頭,“傅真自然不如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