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酒咬住下脣,努力思索了片刻,再三權衡他給出的誘惑後,問道:“我說了,你便帶我去玩,帶我去吃香酥雞?”
“自然。”
沈凌酒彷彿已經奔向了人潮擁擠的大街,感受到了夏風捲來包子鋪的油膩,看到了御宴樓來來往往的俊美少年朝她投來異樣的目光,聞到了後廚香脆酥骨的烤雞味兒,她嘴饞的舔了舔脣,語氣帶着呼之欲出的迫切,“我……我……我燒的是我的那些……小冊子。”
“哦,還有麼?”
皓月下,司行儒眸中光華流轉,寫意輕佻,別有一番誘惑的風骨。
“沒……沒有了,我發誓!如果我說謊,就讓我的胸變小!這下你相信了吧?”
司行儒迎着瑩瑩月光,低頭看她的某處,“已經是底線了,還能怎麼變小?”
沈凌酒:“……”
沈凌酒難過的蹲在地上,畫圈圈,司行儒扶着桌沿笑得直不起身,沈凌酒難過的想要去撞牆,嫌棄她醜沒所謂,可鄙視她胸前的二兩肉……她真的盡力在長了……她憂鬱的嘆息一聲,嘟嘟囔囔道:“生活就是這樣,總是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比如?”司行儒目光再次落到她胸前,肆無忌憚。
“比如……你以爲我要舉個例子,但其實不是。”
本是隨口堵他的話,司行儒卻卻來了興致,“王妃不必介懷,本王何時嫌棄過?”
沈凌酒氣得想拿豆腐砸他!他不嫌棄,他只是鄙視!天下男人都是一個德行,上半身是修養,下半身是本質!
走到榻邊,沈凌酒仍舊氣鼓鼓的,看着牀帳裡的小身影,司行儒眸中的笑意頓時斂去,“你讓他睡這裡的?”
沈凌酒雙手抱胸,怨念的看着他,“不然讓他睡哪裡?”
見司行儒神情吶吶地,沈凌酒忽覺方纔的氣悶都有了着落處,她將牀帳撩起,勾於兩側的帳勾之中,望着那雪蟬絲被中微微隆起的身形,好笑的看着他,“怎麼樣,王爺要麼去睡書房,要麼委屈一下?”
司行儒臉色黑了一瞬,似是忍了許久,才驟然鬆了好看的劍眉,“給本王寬衣。”
他寬肩窄腰,頎長偉岸,一襲白色繡金色雲紋輕衫,儒雅中透着威嚴。
沈凌酒自個兒都懵了一下,成婚幾月以來,他從未讓她伺候更衣過,不過寬衣解帶這種事情不是她一直都向往的麼?
如果時機好,再來個推到……
想着,她的爪子已經摸上了他的腰,他繫着玉帶,腰間佩戴着一塊純天然的青玉玉佩,看着尊貴異常,要是再配上一個香囊就更完美了,想到香囊她羞愧的別過眼。
司行儒身形挺拔結實,沈凌酒圍着他的玉帶轉了一圈,一無先天天賦,二無後天經驗,半響,她擡起頭,眼巴巴的望着他,一副謙虛討好的模樣,“我是說……如果……我把你的玉帶不小心拉成了死結……”
不等她說完,司行儒臉色立刻沉下來,目光落到她微微潮紅的臉頰時,他忽然覺得有些無奈,忍住跳動的青筋,最大限度的吐出一個字:“滾……”
“滾就滾……”
說着沈凌酒便滾上了榻,褪掉外衣後,她裡面是單薄的寢衣,她趴在牀側,雙手捧臉,帷幔裡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和一截纖細的玉頸,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司行儒,看到他黑着一張臉粗暴的扯掉玉帶,下一秒,褲子隨着玉帶的脫落猛然落地,她捂着肚子笑得在牀上打滾,“哈哈哈……司行儒……你也有今天!”
方纔她解半天,一來是因爲玉帶這個東西真的很難解,二來是想趁機小小的報復一下他鄙視她胸小,便將他褲頭鬆了,結果……哈哈哈……
腿下灌來的徐徐涼風,讓司行儒有些狼狽,屋內的光線彷彿一瞬間陰沉了起來,就連空氣都涼了幾分,沈凌酒自覺摸了老虎屁股,剛要鑽到被窩裡去,便被撲上來的男人擒住了手腕,固定在了一個極不安全的位置,壓迫感襲來,讓沈凌酒出於本能的驚懼,那是一種身處高位的強者纔有的氣度。她強撐着,說話卻不利索起來,“你……你要幹什麼,小騷包還在……”
不知是出於何種情緒,他不屑聽她聽完,捏起她的下巴就親了下去,還咬得很用力……好一會兒,他才放開她,沈凌酒輕輕喘着氣,有些驚奇這個不算長卻帶着無限侵略性的吻。
他凝視了她一會兒,眼角帶着十足的警告意味,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進入浴室道:“這兩日你身子不便,最好老實點,別引火燒身,難以收拾!”
沈凌酒自知理虧,便也懶得搭理他的嘲諷,不過她身子不便這種事情,他竟然也記得麼?哼,不過是小小的報復了他一下,他就親的這麼重,真的是很賤了!
沐浴完了,他搭了披風轉身出去,沈凌酒以爲他去書房睡,不想剛合上眼,他又回來了,不過懷裡多了一牀被子,他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面無表情道:“滾進去。”
沈凌酒聞言往裡面縮了縮,司行儒的牀榻很大,即便躺了三個人也絲毫不顯得擁擠,不等她呼呼大睡,司行儒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起身道:“滾到外邊去。”
沈凌酒:“……”
真的是很賤了,她又不是一個球,到底讓她滾到哪裡去,他心裡才舒坦?大半夜了,她實在困得眼皮打架,也不同他計較了,滾到外側,枕着他的手臂便睡着了。
翌日,沈凌酒被一陣陣銷魂的叫聲吵醒,看着空蕩蕩的牀,她也沒了睡意,便起牀讓青葵給她梳妝,腦子尚不靈光便問:“外面在殺豬嗎?”
“不是殺豬。”青葵笑了一下,“是……王爺在教小皇子練武。”
“啊……”
一炷香後,沈凌酒踏出房門,看着仍舊守在門口的滄九,她眼睛亮了亮,“青葵,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青葵一頭霧水,“啊?”